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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洲异事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若风95

    “姐姐修炼了一千多年……”姚子贝不禁转头凝视着胡依依,好奇地问道。她原先只道胡依依是玩笑之语,此时再次听了这句话,又见胡依依这一番不似人间女子能有的绝世姿容,心中渐渐已有所悟。

    “对呀!姐姐本是一只狐妖,在碧波岛上已经呆了一千二百多年。姐姐来到这长安城,就是为了给小无病报恩来的……”

    待姚子贝沐浴、治伤已毕,胡依依又取出自己的几件贴身衣服给姚子贝穿上。两人款款地回到床边坐下,胡依依便拉着姚子贝的手,将自己身为狐妖,当日被徐恪所救,后辗转来到长安,暗中相助徐恪,这一番过往,毫无保留,也都说给了姚子贝听。

    “姐姐,小贝……想跟着姐姐学医!求姐姐收下我这个徒弟!”姚子贝从来没见过什么狐仙鬼怪,但毕竟少小读书,胸中也有一番境界。此时,蓦地见一位千年大妖就在眼前,她非但并不惊慌,更是面朝胡依依躬身拜倒,恳求她收自己为弟子。

    “好好!姐姐答应了你!”胡依依忙将姚子贝搀扶起身,笑道。

    “不过,你得答应姐姐一个要求!”胡依依又道。

    “姐姐请说!”姚子贝道。

    “我传了你这一身的医术之后,你不可叫我师傅,只能终身叫我‘姐姐’……”胡依依笑道。

    “小贝知道了,姐姐!”姚子贝急忙应允道。她心想这算什么要求啊,师傅也好,姐姐也好,你都是我最亲的亲人了。

    未料,胡依依接下去这一句话,却让姚子贝猝不及防……

    “小贝妹妹,今后,你嫁作了你徐哥哥的小娘子,我可不想小无病也跟着你一起叫我师傅,那不得……把我叫老了呀!”

    姚子贝顿时听得脸颊发烫、满脸羞红。

    她心中暗想:“我真的……真的能嫁给徐哥哥吗哪怕只做他的一个贴身妾侍”

    “不能!再也不能了!”姚子贝又黯然叹息了一声,双眼中却是无尽的失落……

    她猛地想起了二月初十那一晚,自己在吴登魁的外宅里,已然失去了她视若性命的“少女珍宝”。

    自从那一晚之后,她自觉已不是一位少女。在姚子贝的心中,对于自己今后的生活和命运,她已不敢有任何奢望。

    ……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二月十五、戌时、秋叶草堂】

    秋明礼回到草堂,吃过晚饭之后,正在书斋看书,突听得草堂大门外传来“咚咚”敲门之声。未几,小童“平安”来报,屋外来了一位客人。

    “是谁呀半夜里还要来做客”秋明礼不耐烦地问道。自从他当上了正三品的户部尚书之后,这上门送礼之人几乎日日盈门。秋明礼都是一概回绝,尽皆不见。只是,这些登门攀附之人,大都也是酉时而来,从未见戌正时分,还有人要上门来求见的。

    “先生,我问了,那人却不肯说出他的名姓。”平安回禀道。

    “神神秘秘的,待老夫去看看……到底是哪个”秋明礼站起身,向大门外走去。他心道来者不会是成克中吧这姚子贝一案确是让他费心了。不过,我与他虽相互景仰,但并无深交,有什么要紧事用得着连夜赶来更何况,深夜来访也不是他成大人的风格呀!

    秋明礼走到大门口,向门外问道:“是何人来访啊”

    从漆黑的夜色中,却走出来一个身形略胖、大鼻小眼之人,向秋明礼略略拱了拱手,笑道:“秋大人,是我……”

    “是你”秋明礼不由奇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草堂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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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秋大人,裴某日间公务繁忙,便只得深夜叨扰了……”来者并非别人,却正是那南安平司千户裴才保。此时,裴才保脸上兀自挂着笑容,谦辞说道。

    “裴千户,深夜来找老夫,有何要事吗”秋明礼一见是青衣卫的人,脸色顿时一冷,沉声回道。

    裴才保见秋明礼大冬天的还不让自己进门,心中顿时来气。他心道你秋明礼虽是个三品大员,我裴才保好歹也是个青衣卫千户!平日里哪个尚书、侍郎,见了我不是客客气气的

    然此时,他心中毕竟有事相求,面上也不敢发作,当下,只得又拱手笑道:“秋大人,裴某今天确是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和秋大人商量。不过……要论这件事的真正得益之人,却并非裴某,恰恰是你秋大人啊……”

    秋明礼心中不禁冷笑。他暗道你裴才保什么时候做过一件好事你今日深夜登门,居然还说是要帮我秋明礼做一件要紧事,当真是笑掉大牙了。

    秋明礼当即便问道:“哦……到底是什么要紧事,得益之人是我,裴千户还如此上心老夫倒想听听……”

    裴才保面露难色道:“秋大人啊!这天寒地冻的,可否容裴某进门喝上一杯热茶,再为大人细细道来呀”

    见裴才保话已如此,秋明礼自不便再行回绝。当下,他只得领着裴才保进了草堂的前厅落座。平安奉上了两杯热茶。

    裴才保在外面等了多时,实在也有些受冻。当下,他连喝了好几口热茶,方才与秋明礼言道:

    “秋大人,你这草堂虽然简陋,可这茶水却委实是好喝得紧啊!这似乎就是名动长安的‘花雨茶’么!秋大人果然是好茶之人啊……裴某佩服!佩服啊!”

    “裴千户,时候也不早了,你有什么话,便请明说吧!”秋明礼冷冷说道。这花雨茶是徐恪硬要拿来给自己饮用,自己不得已才收下之物。如今这种茶叶,听说市价至少也得五十两银子一钱,裴才保这一番话中的暗讽之意,秋明礼自然听得再明白不过。

    裴才保随即言道:“秋大人,你可知道,刑部尚书萧大人参你的折子,已然递到了尚书省,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会呈到万岁爷的跟前了。”

    秋明礼心中一动,但还是面不改色道:“哦……有这等事裴千户职司南安平,怎地消息却还这般灵通”

    依照大乾官制,青衣卫南北两大安平司,职守分工非常明确。北安平司负责在京官员、王公贵戚的监督侦查,南安平司却是负责各道、府、州县地方官员的监察侦讯。因此,以刑部尚书这种级别的官员,若有什么异动,也当是北安平司最先侦知。

    裴才保道:“秋大人莫管这消息从哪儿来,只要知道裴某所言,乃是千真万确之事即可。而且,裴某也不妨明言,那萧一鸿弹劾秋大人的罪状,乃有三条,其一、说你违规越矩,随意提审牢犯,干涉刑部办案;其二、说你以权行私,包庇人犯,唆使手下旧部,干扰法场秩序,无故叫停行刑;这其三么,说出来可就更加难听了,说你枉顾法度,贪恋女犯美色,擅自放走死囚,阴为……阴为婢妾!呵呵……秋大人,你可别生气,裴某也只是照实转述而已……”

    秋明礼闻听此语,心中也忍不住又惊又怒。他暗道这萧一鸿果然不是个东西,说自己放走人犯也还罢了,竟还要胡乱编排自己要纳一个死囚为妾,这要是传了出去,朝堂上下一旦议论起来,自己这一张老脸还往哪儿搁!他心中这一番思忖,脸上也就不免露出了恼恨忧虑之色……

    裴才保见状,呵呵笑道:“秋大人,你也不必忧虑,裴某有一良策,就不知秋大人愿不愿听”

    见那裴才保直到此时还有意卖关子,秋明礼心中不禁颇为反感。然此时,他见对方所言句句非虚,情知对方必然有备而来,当下,面色一沉,却道:

    “裴千户,老夫行得正坐得直,他萧尚书想怎么参就这么参吧!大不了,老夫再进一趟你们青衣卫的诏狱,那里的滋味,老夫也不是没尝过!”

    面对着这么一位油盐不进的老夫子,裴才保心中真的是哭笑不得。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何必深夜舔着脸过来,却碰了个迎面一鼻子灰。不过,来都来了,总要把话说透,碍着对方是魏王老师的身份,裴才保也只得再一次勉力堆起笑脸,道:

    “秋大人,言重了!秋大人为官三十年,清廉公正之名,朝野皆知,又岂是一本折子能够撼动的不过,那萧一鸿可不是个简单之人。若裴某所料不差的话,这本折子一上,皇上势必要派人追查,秋大人高风亮节,自不会有苟且之事暗藏。然此事一旦追查起来,保不住那些个好事之人,捕风捉影、胡说八道、乱传一气……到时,非但秋大人一生的清名受损,怕是连魏王也要跟着受累啊!”

    秋明礼脸色稍稍一动,旋即恢复如常,便又不冷不热地说道:

    “裴千户倒是有心了,对老夫与魏王的事,还这般上心呐!裴千户想说什么话,便请明言吧!老夫洗耳恭听就是……”

    裴才保笑道:“秋大人只需明晨也向万岁爷上一道奏折,将裴某所言之事,悉数上奏皇上。裴某敢担保,秋大人非但会毫发无伤,那个行将倒大霉的,定是他萧一鸿!”

    秋明礼凝神盯住了裴才保半晌,发觉他眼中全无作伪之色,当下脸上微微一笑道:“哦不知裴千户所云何事呀”番薯

    裴才保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翻开了其中的一页,走上前交到秋明礼的手中,说道:“秋大人请看!”

    一见裴才保取出的那一本小册,秋明礼不由得心头一凛,那可是朝野皆知的《子午阴机簿》。别看它只是小小一本册子,因为里面专门记录各种官员**与暗中勾当,只消在其中寥寥数笔,便曾经令无数官员人头落地、家破人亡……

    “这……合适么”秋明礼迟疑道。

    裴才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便只是这一页,秋大人但看无妨!”

    秋明礼拿起簿子,只看了几眼,便不禁问道:“这都是真的吗”

    裴才保笑吟吟说道:“千真万确!”

    只见那《子午阴机簿》的一页上赫然写着:

    二月十二、戌时、赵勇自后门入萧一鸿府,上银票八千两,戌正进,戌末离。

    二月十三、巳时、赵府总管赵大山至刑部大门外,将赵勇子赵小刚自刑部大牢接回赵府。

    二月十三、酉时、赵勇自后门入萧一鸿府,酉末进,戌初出。

    二月十四、戌时、赵大山于刑部大门外,见刑部仵作刘厚,带回一对死人眼珠。

    二月十五、酉时、萧一鸿自正门进赵勇府,酉正进,戌末出。

    见秋明礼已经看完,裴才保便将那《阴机簿》合上,重新放入了自己的怀中,又回到客座坐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花雨茶,笑道:

    “秋大人,你也看到了,萧一鸿收受赵勇贿赂银票八千两,又私自将杀人犯赵小刚放回赵府,更对女犯姚子贝屈打成招,胡乱冤枉她杀人……有了这些罪状,大人的折子还不好写么呵呵!”

    秋明礼微一沉吟,却道:“裴千户,既然你已查知萧一鸿的罪证,你为何不自己上书呢”

    裴才保道:“裴某以为,这一道奏折,还是秋大人上陈御前,更为合适!”

    秋明礼问道:“此言何解”

    裴才保呵呵笑道:“正如秋大人适才所言,裴某职在南安平司,侦讯萧一鸿乃是南宫千户之责,此事若由裴某上书多有不便之处。再者,秋大人乃魏王之师,又是万岁爷信任之人,这封奏折由秋大人递上去,其效力胜过裴某百倍呀!”

    秋明礼捻须思忖了片刻,不觉也微微点头,又道:“裴千户,老夫最后还有一问……”

    裴才保抢着说道:“秋大人是想问,裴某为何对萧一鸿之事,如此上心吧”

    秋明礼含笑不答,心中暗想着我可没听说你跟萧一鸿曾有什么过节。

    裴才保接着说道:“不瞒秋大人,裴某与那萧一鸿倒也没什么过节。此次裴某的手下办案之时,也是凑巧查到了他萧一鸿的头上。裴某素闻秋大人忠心为国、清正廉明,乃是我大乾不世出的好官。裴某不忍见秋大人为小人所陷害,是以才深夜来访,好意提醒,还望秋大人能体会裴某这一片炽热衷肠、良苦用心啊!”

    听了裴才保这一番“表白”,秋明礼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此时也只得脸上现出了一些笑意,就座上向裴才保拱了拱手,说道:“裴千户一番美意,老夫多谢了!”

    话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裴才保当即起身告辞,秋明礼将他送到了门外。

    望着裴才保远去的背影,秋明礼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第一百三十四章、恰逢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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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才保离了秋叶草堂后,独自一人,往北而行。

    此时已然是亥正时分,冷风习习、暗夜孤清,整个长安城中,无论豪门贵户、平头百姓,大都已在睡梦之中。

    不时有盘查宵禁的禁军队列上前,领头的什长正要大声呵斥,一见裴才保手中的那一块金质虎牌,立时吓得面如土色,悄然无声地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他走进了长安城最有名的妓院翠云楼之中。

    因为是最有名的妓院,所以直到宵禁之时,依然在迎门纳客。而能在这个时候,还敢来逛妓院的人,其身份自然也非同一般。

    裴才保进了翠云楼之后,便由老鸨领着,进了二楼最东端的一个雅间之中。

    他刚一走入,关上了房门,便急忙向迎面坐着的韩王李祚躬身道:“六爷,让您久等了!”

    “你跟他说过了”待裴才保落座,李祚问道。

    “跟他说过了,料想明日一早,他这折子便会送入大内,到时候,六爷,您可就有好戏看了……”裴才保回道。

    李祚饮了一口酒,笑道:“好戏才刚开始呢,才保啊,咱们闷了这么久,接下去也总算有点事可以做做了。”

    裴才保道:“六爷,您说楚王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啊明明都是投靠在一个主子的门下,相互间却还要行贿受贿!而且,他们的主子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李祚冷笑道:“我大哥自以为聪明,这么多年来,网罗人才、收买大臣、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无所不用其极!可他手底下这些人,又能成什么事!我看呀……也都是一批蠢材!就算他费尽心机扳倒了二哥,又有什么用!到最后,还是我四哥,坐收渔利!”

    裴才保道:“六爷说的有理,上一次孙勋刺杀魏王一案,也是亏他楚王运气好而已,到最后,孙勋满门抄斩,他竟安然无恙!没想到,就算沈环呈上去一封密信,也是没个鸟用,咳!……”

    李祚道:“那一封密信,不知是谁人写的,恐怕他也未曾料到,老爷子心机深沉,这一封信送上去,效果却适得其反!”

    裴才保沉吟了片刻,又道:“六爷,眼下,我已照您的吩咐,让楚王与魏王,两边的人都打起来了,这下一步,您看该怎么办”

    李祚笑道:“能打起来就好,我就怕闷在这里没好戏看!下一步么……少安勿动!我们且静观变化,必要时,你再加点油,煽点风,让他们打得越猛越好啊……”

    “好……属下知道了!”裴才保连连点头,两人举杯,共饮了一大口美酒。

    ……

    李祚离去之后,老鸨自然又殷勤为裴才保送来了两个姑娘。不过,这一次,裴才保却玩得有点意兴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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