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巧舌太子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仙苑其灵
小翠兴奋地点了点头,那眼角滑出了两行清泪,与这香甜的馒头一道入口,还不时抬头冲她笑道:“真好吃!”
程曦鼻头一酸,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不知是因为这极香的馒头,还是她白日里太累了,这夜小翠只是咳了两嗓子,一合上眼,便睡沉了。
程曦原地挪了几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那往事如放电影般在眼前一一闪现。
“诶。”对面墙角老宫人压低嗓叫了她一声。
程曦喉中轻应。
“睡不着啊?”那老宫人问。
“是啊,活着没有盼头,死了又觉得不甘。”她觉得如今的日子只是在苟延残喘,与那行尸走肉有何不同。
“只要还活着,就有盼头,没有盼头的是你整日往后山运的那些个。”
老宫人的话虽不错,可那心灵鸡汤并不能填饱肚子。
老宫人见她默不作声了,便直起身来道:“就当是谢你今日这个馒头了,我再给你多言几句。”
只见她探身过来,声音压得极低:“我在永巷待了十五载,头次吃到馒头。”
程曦一时有些楞神。
老宫人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旁睡的小翠,伸出如同枯槁的糙手,在程曦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外面是有人惦念着你们的,只要撑住了,就离出去不远了。”
一想到那惦念自己的那抹柔弱的身影,她的心似是被猛地揪了一下。
这夜的小屋只有均匀深沉地呼吸,程曦许久没有睡得如此踏实了,以至于嬷嬷来派活时,她们都还在睡着。
“死丫头还睡啊!”
程曦猛地抬起头来,屋外泛着蓝白的晨光,嬷嬷插着腰,立在门口向里头吼了一嗓子。
那老宫人也是刚睁开眼,程曦应了一声,便去推倚在墙上的小翠。
只听旁边咚的一声,小翠顺着那墙,直直磕在了地上。
程曦心里咯噔一下。
“小翠?”轻轻推了推她那已是僵硬的身体,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程曦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又是轻轻推了几下,这样直硬的身子,她最是熟悉,可她不信,不忍,不甘,为何她不能再多撑几日!
她跪爬过去将小翠紧紧搂在怀里,嘴里不断喃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怀里的人冷得像块冰,那种昔日相依偎的温度早已荡然无存,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耳边传来阵阵嗡鸣,已是听不清那嬷嬷在离开时咒骂了何话,她也不愿去听。
她垂着眼去看怀里小翠那张苍白的脸,嘴角还浅浅地向上提着,这傻丫头昨日定是做了个好梦,这梦中,她一定不会再受苦了,也一定不会再挨饿了,只是这梦,却再也醒不来了。
她挑了瞧着最不破的席子,在那土丘顶上,找了一处最平坦的地方,挖了一个又大又深的坑。
小翠来到永巷的第二日,就悄悄告诉过她,那个老宫人真霸道,总是占很大的地方,挤的她们都没法伸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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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弄了个最大的地儿,再也不会有人和你挤了!”
一把黄土扬在了坑中。
“你说过很想出宫看看,我便把你埋在了这山丘的顶端,西边便是皇城之外。”
又是一把黄土……
每往坑中添一把,便对席中的小翠道一句话,从第一次见面,到她总是崇拜的学她说话,再到她手把手教她针线……
说到最后再也看不到那席子时,程曦终是忍不住跪在山头嚎啕大哭起来。
小翠,挨过了那寒冬,却倒在了这春暖花开的季节。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里时,我心里很难受。
一想到在那冰冷的夜里,小翠无声无息的离去时,就忍不住落了泪。
唉,但是她们不会白白让小翠牺牲的。
第51章 第五十一回
哭完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程曦缓缓起身,眼前舜时黑了一阵,身后忽然出现一双有力的手,将她稳住。
待缓过神来,回头言谢时,心里倏然一惊。
是那个下巴有疤的男子!
她急忙向坡下望去,那在下面歇腿的太监,闭着眼歪在一颗矮树下。
“吟儿。”男子一个回身跨步,将她拉进了一旁梧桐的树荫下,他紧紧将程曦抱在怀中。
程曦知道,他们早晚还是要见面的,强忍住心里的慌乱,打算先去配合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套话,那刀疤男却先开了口。
“为何那日要替他挡刀?”刀疤男将她缓缓拉开,一双剑眉紧蹙。
程曦怕露出端倪来,不敢与他对视,装作内疚一般地垂下眼来低声道:“他救过我。”
“知道他是谁么?他可是暗龙卫的首领!”刀疤男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
暗龙卫?
刀疤男见程曦一脸愕然,以为是自己方才有些着急,吓到她了,便轻叹口气,伸手帮她理了理额间仓乱的发丝,语气缓和下来道:“放心,父亲只知道是行动失败了,并不知道是因为你。”
父亲?这男子是她哥哥?程曦边配合地点了点头,边在脑中迅速的分析起来。
“支走林枫益那事,与你有关吧?”
一听见林枫益的名字,她心里又是一个咯噔,配合地应了一声。
刀疤男赞许地点了点头:“嗯,父亲很满意。”
程曦却不经意间蹙起了眉,担心起身在别宫的林枫益来,试探地问道:“林枫益现在……”
“现在不会动他,是怕打草惊蛇。”
不等她说完,刀疤男便抢了白。
知道林枫益如今不会涉险,程曦暗自松了口气,可这蛇又是谁呢?该不会是……
“狗皇帝已经上钩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尤为重要,你们也得抓紧行动了。”
是陛下!
没想这房索吟身后的秘密,竟关乎着朝堂!
程曦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双手不自觉地开始轻微颤抖,她强屏住气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千万不可让面前的男子发现端倪!
刀疤男望她有些恍惚,没有多想,只是一脸疼惜地道:“你受的苦,表哥都知道,等事情结束,我便会求父亲成全。”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那刀疤男竟直接在她额上轻啄了下,程曦下意识后退了两步,险些就想抬袖去擦,那刀疤男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吟儿,别让父亲等急了。”
说罢便转身向山丘地西边跑去。
待那身影彻底消失,程曦则一脸嫌弃的连忙将额头使劲擦拭了一番,没想套个话,还套出个占她便宜的表哥来。
那坡下的太监,以为是被山上滚落的乱石砸到了,被程曦唤醒后,一路咒骂地回了永巷。
又是几日连绵的春雨,整个皇宫都透露着诡异的压抑。
永巷里的程曦,不在自怨自艾,只要一闲下来,就会细细去想那玉妃小产的事,她要回去,罗晶还在等她,她暗自下了决心,定要找出陷害她们的人,替红红和小翠,讨个公道。
惠仁宫这边,白日里几乎看不到罗晶的身影,由于太后近日里病又重了,她便一直守在那慈安宫中。
太后眯着眼倚在榻上与身旁的罗晶,有一句没一句地轻声叨着。
李嬷嬷端来一碗褐色汤药,罗晶接过手来,用那玉勺翻了翻,在唇边轻轻吹散了热气。
李嬷嬷将一个瓒金软枕塞在了太后的腰后道:“主子该喝药了。”
太后抬眼一瞧罗晶递来她嘴边的玉勺,蹙着眉摆手道:“一肚子苦水,没有何用处。”
卧床近一年,成日里只见喝药不见好,太后也是愈来愈烦躁。
罗晶像哄孩子一般,甜言了几句,老人家这才撇着嘴将药喝进了肚。
“主子要不在躺一会儿?”李嬷嬷是见太后喝下药,那眼皮似是越来越沉。
谁知太后一听又要让她躺着,便来了气,冲着旁立的李嬷嬷,板脸道:“躺什么躺!没看我和若戚在说话么!”
罗晶有些诧异,若戚这个名字似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来是在何处听到过,抬眼见李嬷嬷似受了大惊般怔在原地。
太后显然没意识到口误,而是将罗晶的手放在她温热又粗糙的掌中,边拍着,边和蔼道:“那皇宫不比林府,此番进宫,处处要多留个心,娘就是怕你性子太软受了欺负。”
罗晶一时没回过神来,怔怔地去看李嬷嬷,李嬷嬷赶紧正背过身子偷偷抹了把泪。
在看着榻上虚弱的老人,那爬满岁月痕迹的脸上,满是疼爱与关切,罗晶不忍地点了点头。
李嬷嬷知道太后这是犯了糊涂,强挤出了个笑脸哄着道:“太太放宽了心,小姐自幼便聪慧,这眼瞧天色不早了,该让她回屋了。”
边说着,边把她身后的软枕抽了出来,太后那浑浊的老眼望了望窗外,也不在去说李嬷嬷了,而是无奈地叹了一声,不舍地握了握罗晶的手,这才缓缓躺下,不一会儿那薑黄的锦帐内,便传来了沉沉地呼吸声。
一出正寝的门,李嬷嬷支开了院里的宫人,眼圈一红便作势要给罗晶跪下,罗晶连忙双手扶住了她:“嬷嬷这是何故?”
“主子是将娘娘错认成了当年的林皇后。”李嬷嬷自是知道,那林皇后的死,一直是太后心中难跨过去的坎儿。
而最近这两个月,一到夜深人静,那榻上的老人便似梦似醒般叨念起当年林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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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李嬷嬷起初没太在意,可如今没想到,在清醒的时候,竟也能将蓝妃错认。
这病,是真的重了,想到此,李嬷嬷泪眼婆娑道:“老奴恳求娘娘,外人面前千万莫要提这事来,尤其是陛下面前。”
一提到林胥年,李嬷嬷神色中透着惶恐,罗晶便知嬷嬷这番绝对是忠言,连连点头:“嬷嬷放心,本宫定会绝口不提。”
见李嬷嬷神色缓和,罗晶忍不住又问道:“还请嬷嬷真言,本宫与林皇后是否相像?”
罗晶是连林皇后的画像都未曾见过,只是听程曦之前提到过,那林皇后身姿曼妙,是有倾国倾城之貌的,也不知今日太后是因为彻底糊涂了,才将她认错,还是她确实与那林皇后相似一二。
“这……”李嬷嬷神色有些慌张,在新秀宫第一眼见到蓝婀帑时,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而这眨眼间两年过去,蓝妃不仅是眉眼相似,连举手投足的□□都有着林皇后的影子,也难怪太后会将她错认。
可这林皇后乃后宫禁忌,她又怎能多嘴去说。
罗晶见李嬷嬷这般神色,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便不再为难她,毕竟眼下最让她挂心的,还是永巷那二人。
她知道李嬷嬷在这宫中摸爬几十载,定比她看得透彻,便不想那些弯弯绕绕,直接开口求道:“只是还有一事,想求与嬷嬷。”
“娘娘这话严重了,这些日子您日日伺候主子,老奴心里也不胜感激,有何事尽管开口。”
见李嬷嬷爽快应了,罗晶便将程曦小翠身在永巷的事,说了出来。
李嬷嬷沉思了片刻道:“这话说出来,恐怕老奴逾越了。”
罗晶忙道无妨。
虽知这会儿院内无人,可李嬷嬷还是谨慎地又扫视了一圈,这才敢言:“若娘娘真要紧那两个丫头,这慈安宫,莫要日日来了。”
太后这病恐难好了,如今更是白日都开始犯糊涂,又怎能帮得到她呢,李嬷嬷如此说,罗晶怎会不明白,可除了太后她还能去指望谁?
李嬷嬷瞧她不做声了,又压低了声道:“娘娘是个聪明的,想想两位贵妃如何在深宫站住脚跟的?”
李嬷嬷怕罗晶还不明白,又道:“说句不该说的话,娘娘若是添得一子,哪怕是个公主,再趁太后还疼着娘娘,顺理成章这后宫能当主的,还会旁落她人?”
见罗晶没有回话,那娇美的面容泛起了愁云,李嬷嬷接着小声嘀咕道:“当了后宫的主,还怕那俩丫头回不来么?”
李嬷嬷瞧她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愁云只增不减,但愿这蓝妃是能想得通的,如今太后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与其将心思放在慈安宫,不如好好去为自己的将来筹谋。
罗晶知道李嬷嬷是拿她当己,才会如此好心相告,淡淡道了句谢,便匆匆回了惠仁宫。
这一夜罗晶辗转难眠,反复思量着李嬷嬷的话,又想到死去的王美人,小产的玉妃,身在永巷的程曦小翠……
她究竟是该做罗晶,还是该做蓝婀帑呢?
见那薄窗外泛起了蓝白色的晨光,她这疲惫的眼才缓缓合上。
“主子?”白芝本是看她好不容易才睡下,便不敢去扰,可忽然听见榻上传来一阵低泣,怕是她招了梦魇,急急便过来唤了几声。
罗晶睁开那朦胧的眼,见榻边白芝一脸关切,有些疑惑:“是出何事了么?”
白芝摇了摇头,连忙递上那柔软的绢帕,罗晶有些怔神,起身接过帕子时,一滴清泪滴在了手背上,回头一望,发现枕上也是湿了一片。
她边擦拭着面上的泪,边对一旁担忧的白芝道:“方才是梦见小翠回来了,一激动便落了泪……”
罗晶轻叹了一声道:“昨个儿送那珍珠的时候,嬷嬷可有说什么?”
白芝宽慰着:“那嬷嬷拿了这般好处,想也不会刁难她们,奴婢问时,她说二人都好着。”
都好……
在那种地方,能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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