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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手遮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三囡,今日也不是哥哥一人要入考场了,逸天同为学也要考的,你可别盯着我一直看了。”谢景泽清了清嗓子说道。

    逸天是柴祐琛的字,为学乃是杨皓的字。自打那日樊楼三人一道儿饮酒,关系便日渐亲近起来。

    其实他还好,就是一旁的柴祐琛不太好,那周身的幽怨之气,仿佛千年女鬼井底探头了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更让人不适的是,平日里他一副冷面小将军的模样,陡然这般,用那说书人的话怎么说来着,猛虎落泪!

    又心酸又好笑,还让人有些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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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引子
    很快贡院门前便排起了长队,翟氏忧心他们太迟,忙打断了众人,推着谢景泽同柴?琛进去,待看不见他们的背影了,却又红了眼眶,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像翟氏这样的母亲,在这门前,还有许多。

    谢景衣上了马车,半撩开帘子朝外望去,路边的柳树已经绿芽微吐,北地春意略显,天渐渐的就要暖和起来了。

    谢保林的青苗巡查是否有成效,很快便能见分晓了。

    届时他们谢家,就像是这东京的春一般,只会越来越好,不再回头。

    谢景衣想着,敲了敲马车壁,马车外的车夫,吁了一声,拉了缰绳。

    “阿娘,今日我要去天布坊看账,回去用晚食。”

    翟氏点了点头,若换了旁的女儿,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她一个人到处乱跑的,怕日后被夫家人挑嘴。可这是三囡,她的未婚夫君说,三囡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

    翟氏听着谢景衣跳下马车的脚步声,心中咯噔了一下。

    柴家家世显赫,今朝柴?琛若是高中,那当真是全京城第一贵婿了,这样的人,真的守得住么

    柴?琛是个好孩子,她希望他能更好,可作为一个母亲的私心,她又希望他至少不要那么光芒万丈一些,这样至少景衣……

    翟氏想着了想,羞愤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做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我儿还有逸天全都高中!”

    她只能让自己的女儿更闪耀一些,又怎么能期望天上的太阳,不要发光呢!

    谢景衣目送着马车远去,转身上了天布坊。

    那一衣坊她有大功用,因此暂时并未向翟氏透露那是她的产业。说起来也是奇怪,自打进了京城,翟氏也不管她手中的花销了,包括她置办什么田地,什么店铺,都撒手不管。

    就连国子监附近那个宅院,也痛快的掏了谢保林的钱,一个大字儿都没有要谢景衣出。

    当然了,谢保林未来十年都没有了喝小酒的钱,这种事情,除了谢景泽报以兔死狐悲的同情心,谢家二房的女人们,并无人放在心上。

    天布坊的二楼东边走廊尽头,有一间雅室,这是在杭州的时候,便养成的规矩,总是有那么固定的一件,是留给柴?琛同谢景衣说话的,左右两边,都不会有人在。

    谢景衣进门的时候,忍冬正跪坐在里头煮着茶。

    谢景衣将兜帽取了下来,扔在了一旁的衣撑上,“李杏看过了么”

    “验看过了。那家人不信她,又寻了四个郎中去瞧,其中有三个,都同李郎中说的一样,那不一样的,被揭发是个庸医。”

    谢景衣点了点头,这事儿并没有超出她的预料。

    “他们何时去开封府告状”

    忍冬给谢景衣舀了一碗茶,轻轻的搁在了她的面前,“今日午时,定有人击鼓鸣冤。”

    ……

    “嘭嘭嘭”,整个京城,被这振聋发聩三声大鼓惊醒了。

    开封府的衙役李满,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去,一把抓住了那鼓槌,定睛一瞧,只见那击鼓之人,乃是一白发苍苍的老妪,她穿着一身绣着金丝线儿的长衫,脖子上团团围着貂毛,头上插金戴银,十分的富贵,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晶莹剔透,一看便不是凡品。

    这是一个不能得罪的有钱人,李满想着,语气不禁柔和了几分,“老夫人哟,您有什么冤屈,直接递状子便是,又何必击鼓鸣冤今日乃是春闱的头一日,若是您着鼓声惊扰了那些举子们,惹得状元郎落榜了,那可就罪过了。”

    老妇人双手合十,淡淡的说道,“既然是状元郎,如何又能落榜既然落了榜,又如何能够被称为状元郎”

    李满



第一五八章 齐府惨案
    谢景衣咬了一口杏干,如今刚刚入,杏干都是陈年的,吃起来犹如在嚼干瘪的壳儿。她皱着眉啃了一块,又啃了一颗蚕豆。

    齐老夫人有诰命在,并不用跪,只行了个礼。

    “老妇人姓刘,名萼。夫家姓齐,生得一子名齐宇,我儿十六岁中进士出仕,同年娶妻尤氏,次年便抱金孙齐光耀。尤氏命薄,在一次外出时,马车出了意外,坠落山崖。三年之后,我儿续娶了太原张氏女张姚玲。”

    “今我要告的,便是这张氏女。这张姚玲嫁入我齐家,多年未有所出不提,还子猖獗,动不动就鞭挞下人,我儿多次劝说未果,遂夫妻冷淡。”

    “后来有一次,我儿外放随州,回京叙职,意外带回一人,竟然是那落下山崖的原配尤氏!”

    这案子还没有说到关键之处,开封府里已经是惊呼声一片。

    离奇!坠崖原配死而复生,改头换面夺回旧!

    齐老夫人说着,叹了口气,“尤氏同我儿乃是少年夫妻,十分的投契,她如今归来,府中岂能没有她的一席之地那张氏害怕正妻之位被尤氏拿回去,到处放流言蜚语,说尤氏被掳,在随州为娼,早就不清白了。”

    “尤氏乃是书香门第出,哪里能够受这等侮辱,留下了一封遗书,一根白绫吊死了自己,以死证清白!”

    “我儿大恸,重病了一场,没有熬过那年冬。”

    齐老夫人说着,泪流满面。

    谢景衣将杏干揣进了袖袋中,叹了口气,人生在世,苦楚总是要多过幸福。

    黄青天见她哭得厉害,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起来,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

    “刘萼,按照你所言,张氏造了口业,但尤氏留有遗书,确定是自尽而亡,齐宇悲恸过度,重病而亡。张氏虽然不贤,但并不构成杀人之罪,你又为何来告”

    齐老夫人擦了擦眼泪,“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我儿齐宇是病死的,直到最近我那唯一的孙子齐光耀上发现了一件事,我才发现,这事儿另有蹊跷。”

    “我儿齐宇去了之后,我遵从他生前的心愿,将他同尤氏合葬了。他病中,张姚玲一直在左右服侍汤水,十分的尽心,她又没有给我儿生下一男半女,我便想着,让她归家去另嫁他人。可是张姚玲不同意,说她们张家家风清正,断没有再嫁的道理。”

    “于是这么些年,她便一直在齐家住着守着寡。原本我十分的厌恶她,气她害死了尤氏,可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一直为我儿守着,要不就寺庙礼佛,给我儿点长明灯。今年年节的时候,索住到了庙里,说光耀今年要考闱,她去那里吃斋礼佛,给光耀祈福。”

    “年三十的晚上,我想着我们齐家统共就这么三个人了,大过年的,又怎么能够让张姚玲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住在庙里呢于是便想要去庙里,将她接回来。本来,我是要亲自去的,可是光耀心疼我年纪大了,腿脚不便。”

    “于是便替我而去,他这一去不多久,便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回来了。我问他什么话,他也不说,就把自己个关在了屋子里。我觉得古怪,想派人再去庙中问问,当晚张姚玲就回来了。”

    “眼睛红红的,说光耀去接她的时候,她恰好听着大师讲经,听人禀告说光耀来了,她着急出门相迎,跪坐太久麻了腿,起时不慎摔倒了,被大师扶了一把,结果光耀就误会了。”

    “她说若是可以,她愿意以死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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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抬棺而来
    女郎中

    周围的议论声变得越发的大了,“哎呀,回堂对不对我听说过,里头有一位姓李的郎中,我闺女前些子不慎被栗子卡住了,叫那女郎中一拳给捶出来了!”

    “女郎中女医都是装神弄鬼,除了接生还会啥还一眼能够瞧出中毒来,怕不是想要夸大一些,好讹钱吧”

    “不对啊,她都说人要死了,不给治了,还怎么讹钱啊!”

    一时之间,纷纷扰扰的宛若集市。

    谢景衣不屑的撇了撇嘴,看见没有,这世间就是如此。

    男子做了正确的事,那么就是权威,值得信服;同样的事,换做女子,便要被质疑,受到嘲讽。

    男子升官发财,那是自本事;换做女子,那定要被说,靠着裙下之臣,方才有今。

    这次不等黄青天拍那金堂木,齐老夫人便提高了声音,“我同诸位想的是一样一样的,但并不因为那李杏乃是女子。而是我们看了那么多的郎中,别人都没有瞧出来,怎么她就能够瞧出来中毒了呢”

    “于是我耗尽家财,请了京城民间最有名的擅长解毒的四位郎中,分别是保和堂的赵郎中,保芝堂的王郎中,永和堂的李郎中,以及永堂的柳郎中。除了柳郎中之外,其余的三人,都证实了李郎中的话。”

    “我家孙儿齐光耀,的确是中了毒,已经无解了。”

    齐老夫人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双手高举,说道,“在这里头,有这五位郎中亲笔所书的诊断词,以为证据。”

    黄青天一惊,示意师爷将证物提上,若能证明齐光耀不是病死,而是非正常的死亡,那么这个案子,开封府必接无疑。

    黄青天手中拿着信,这几位郎中,他都听说过,因为审案子的关系,是经常同开封府打交道的,的确是整个京城中,最擅长解毒的四位郎中了。

    尤其是那为首的保和堂赵郎中,早在四十年前,便以一手解毒之术,名动京城了。

    这证词之上,都盖有印鉴,不似作伪。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黄青天还是给了衙役一个眼神,那衙役点了点头,快速的出门去传唤证人了。

    齐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又扔下了一个惊天之语,“我儿齐宇,死前同我孙儿齐光耀症状一模一样。他们两人都是突然病重,病重之前,都喝了张姚玲炖的鸡汤。不光是如此,几乎每隔三,张姚平准时会给他们喂鸡汤喝。”

    “为了搞清楚我儿子,同孙儿死亡的真相。老今请族中长老掘我儿墓,起棺前来,我孙儿齐光耀,停灵数,今同来,恳请开封府的青天大老爷,为我儿我孙,开棺验尸!”

    她说着,转过去,直直的看着大门口。

    此刻围观的百姓,自发的让开了一条道儿,顺着她的视线,所有的人都能够瞧见,一群人披麻戴孝,抬着两口棺材,打头的那棺材上,还沾满了新鲜的泥土,棺木已经有些陈旧,边缘的木头微微有些腐烂,可见年代久远。

    而另外一口,则是漆光亮堂的新棺。

    齐老夫人形晃了晃,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站定了。

    黄青天瞅着她,眼神复杂起来,这老夫人不是一般人物,她今绝对是有备而来。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将自己下葬多年的子孙刨出来,开棺验尸的勇气。

    原本这种开棺验尸的时候,都是要疏散



第一六零章 环环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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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看热闹的人,本就是墙头草。

    先前齐老夫人凄风苦雨,他们觉得张姚玲罪大当诛;如今这张耀玲信誓旦旦,他们又觉得齐家可恶诬陷好人了。

    张姚玲看着动响,一把抱住了齐老夫人的腿,“婆母,如今咱们这一房,只剩下你我二人,日后媳妇我便是您的亲闺女,给您养老送终。父死子亡,我也同您一样难过,可是婆母,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啊!”

    “夫君早就已经入土为安,您又何必让他投胎路上走得不安生;还有可怜的光耀,英年早夭,您停灵不发,他又如何能够早登极乐啊!婆母,您就放手吧!”

    谢景衣勾了勾嘴角,这张姚玲可当真是生了一张巧嘴儿。

    齐老夫人却是笑了起来,“青天老爷已经瞧见了,满京城的郎中,都证明了我孙儿光耀,乃是中毒而亡的。你若真有心,又怎么会口口声声劝我回去,不查明我孙儿的死因”

    “张姚玲,你把我说成失心疯也没有用。因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活人会说谎,死者却是不会。今日这棺,老身是开定了。”

    她说着,一脚踹开了张姚玲,走到了棺材面前,大声说道,“请仵作开棺验尸,查明我儿死亡真相!”

    那仵作看了黄府尹一眼。

    黄府尹立马瞪了回来,做人就不能够机灵点人家都把棺材堵你府衙大门口了,瞅着架势,你若是不帮她开棺,她能自己个拿把斧子把棺材当木材劈了,直接开不就完事了

    仵作缩了缩脖子,领着衙役开起棺来。

    黄府尹瞧着他那毫无默契,毫无独立灵魂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自问不输三大王,可惜这仵作,实在同他太没有默契!

    开封府的衙役们,若是落了罪,那大约是个个都能够当个土夫子,掘墓开棺什么的,做的远比一般人要多得多,一会儿工夫,便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齐宇的棺木。

    棺木一打开的瞬间,周围的人全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待那浊气散尽,胆子大的那些,复又拥挤了上来。

    仵作伸长脖子一瞧,心中松了一口气,今日乃是他儿子的生辰,家中娘子早就交代要尽早回去,若是要蒸骨验尸,那怕是又得住在府衙里了。如今看来,是不用了。

    不因为别的,那棺木中的并不是粼粼白骨,而是一具黑得像是在墨汁中浸泡过的乌木一般,一看就是毒深入骨,还是十分厉害的毒。

    仵作想着,拿起自己的小刮刀,尽心尽力的刮了刮,用黄纸包好了,环视了四周一眼,然后才看向了黄青天,“确是中毒而亡无疑,这毒深入骨中,药石难医。依据我多年的经验,在玄字号卷宗第三千……咳咳,总之是一种并不常见的厉害毒药。”

    黄青天面容又僵硬了几分,他在这开封府尹的位置上蹲了五年了,屁股都没有挪过窝,为何

    就因为身边有这么一个喜欢装博学,又总是一知半解,记不清楚的仵作啊!玄字号卷宗第三千多少册出现过这种毒杀的情况,你丫的倒是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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