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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手遮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三日前。

    “开门,开门,开门!”

    郑王府的门房,忙放下了手中啃了一半的窝窝头,拍了拍手,嚷嚷道,“叫什么叫,叫什么,来了,来了。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来这里撒野。”

    他说着,气鼓着脸,咣当一声抽掉了门栓,探出了个脑袋。

    “开封府的,叫了这么半天门,怎么不开莫不是要窝藏罪犯不成”

    门房一愣,握住门的手紧了紧,“不知道诸位差爷有何贵干,我家郡王不在府上,太妃静心礼佛,听不的吵闹,诸位不如喝杯茶,待我去通传一声。”

    开封府的衙役瞪了门房一眼,“你们府上,可有一位姓连的嬷嬷。昨儿个夜里,天香楼发生了一桩命案,死了一个花娘。有人亲眼瞧见,那连嬷嬷是最后一个见那花娘的人,开封府要拿人问询。”

    “你去通传,若那嬷嬷跑了,谁来负这个责任”

    那衙役说着,大手一挥,一队人硬挤了进去,那门房见状不好,拔腿就往里头冲。

    开封府上审王公,下审走卒,在任的黄府尹,升官之心简直是明晃晃的写在脸上,就差没有自己个请一套草台班子,日日高歌:我是公平公正的大忠臣了!

    京城里哪个不晓得,他要不装聋作哑打太极,宛若师从武当山,要不就头铁死磕一枪爆头,像是练功走火入魔,误入魔道。

    委实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之人。

    蔡太妃的院子,在郑王府东面,小小的一个,一靠近,便是一股子檀香味儿,仿佛进了庙宇。等衙役到的时候,门房已经气喘吁吁的出来了。

    那衙役拱了拱手,“见过太妃。太妃请息怒,死个了人,请您家嬷嬷去做录个证词,若是无事,一时半刻的,便给您送回来了。开封府例行公事,还请太妃体谅。”

    蔡太妃甩了甩手中的拂尘,“怕不是搞错了,我家嬷嬷,一直近身伺候着,怎么会半夜出门。”

    衙役头也没有抬,“太妃是要给嬷嬷作证小人不过是奉命拿人,您若是要作证的话,得去开封府,说给府尹听,我听了也没有用的。”

    蔡太妃一梗,看了身边的连嬷嬷一眼。

    连嬷嬷皱了皱眉头,对着蔡太妃摇了摇头,“清者自清,老奴去去就来,一会儿还来伺候太妃午膳。”

    蔡太妃并未放在心上,连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了,向来办事都麻利,从不会出纰漏。虽然不知道那金翠为何还是死了,但开封府寻不到证据,自然会放人回来。

    “我叫人驾着车,随你一起……”

    那领头的衙役摇了摇头,“太妃,今日开封府是万般无奈,奉命行事。我们府尹说了,若是没有问题,着小的怎样接过去,还怎么着送来。还望太妃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您也知晓的,那花娘死了,老百姓们多少双眼睛盯着,这过场必须走的。”

    “不让的话,不光是我们府尹要被人骂谄媚权贵,就连太妃的风评,都要受到影响了。您且放心,我们开封府从不严刑拷打,嬷嬷去的时候,有多少根头发,回来还有多少根头发。”

    蔡




第二六一章 三日之战(二)
    连嬷嬷听她声音娇糯,冷静了下来,再一看谢景衣的脸,一下子惊呼出声,“官家……”

    她说完,偷偷的打量了谢景衣好几回,方才冷静下来,“你是黑羽卫原来黑羽卫除了关家的小娘子,竟然还有女子。你是哪家的你是谢家的。原来那孽种真是……”

    谢景衣并未辩驳,“请你来,并不是旁的事,不过是有位老朋友,想要来找你叙叙旧。”

    谢景衣说着,从棺材盖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

    连嬷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从那楼梯上,下来了一个人,她的手中,提着一个陈旧的金鱼灯笼。看上去已经有些历史了,糊在灯笼上的彩纸,已经蜕了色,像是一条快要死了的鱼。

    “方……方……你不是……”连嬷嬷脸色大变,慌乱的寻着那人的影子,见她的确是有影子,这才放下心来。

    方嬷嬷对着谢景衣行了个大礼,“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老奴吧。”

    谢景衣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提着灯笼,毫不犹豫的朝着楼上走去。

    方嬷嬷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你瞧见了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为何当初你我,就没有这种好命,遇到这样的主子呢”

    “蔡太妃心胸狭窄,逼着身边的人,做下一桩亏心事,好当做把柄拿捏。连姐姐,你还记得这盏鱼灯么是我进宫头一年,你做来送给我的。”

    连嬷嬷眼眶一红,她如何不记得

    她是跟着蔡太妃陪嫁进宫的。方小鱼进宫的时候,蔡太妃已经是一宫主位,稳稳的握着皇长子,她也成了宫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方小鱼那会儿,不过岁,生得胖乎乎的,十分的憨厚。官家后宫多嫔妃,但是自己的寝宫,一向管得十分的严格,里头的人,几乎都是在他尚且是太子的时候,便跟随在身边了。

    这么多年,就进了一个方小鱼。是官家在南地巡视之时,带回来的,为了就是一株山茶花。那山茶花金贵,是方小鱼的祖父一手养出来的,官家要带山茶花回京,怕宫中人手笨,给养死了,是以把方小鱼也要了进宫。

    官家向来是三分钟热度,回京之后,一颗心全在春华夫人身上,哪里还顾得着山茶花。可方小鱼,来了,便没有回头路了。

    话说回来,官家宫里的其他人,都高官厚禄,又同官家有深情厚谊,收买不得。被忽视了的傻丫头方小鱼,便悄悄的成了香饽饽。

    宫里所有的女人,都想收买她。

    连嬷嬷以一盏鱼灯,得到了方小鱼的亲近。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孩子,鼓着腮帮子,欣喜的看着鱼灯,眼睛红红的。

    “每年上元节的时候,我阿奶都给我扎鱼灯。我以为进了宫,这辈子都瞧不见了,连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连嬷嬷想着,眼泪掉了下来,真是太好了的连姐姐,最后“杀了”方小鱼。

    “对不起。”

    ……

    等到谢景衣扯光了一个纸人的时候,地窖的盖子终于推开了来。

    “小娘早就发现我有不妥当,并非是先皇过世之时,被遣散出宫的,为何还将我收拢在身边”方嬷嬷红着眼睛,轻声的问道。

    “人总是有难之隐,到了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了,便如今日。先说关键之事,她可交代了”

    方嬷嬷点了点头,“城南,隆庆爆竹坊。至于她知道的那些同府上有关联的,全都签字画押在此了。”

    方嬷嬷说着,递给了谢景衣一封信。

    谢景衣接过展开一看,确认已经全部印在了脑海中,方才又将信塞了回去,打开了门,之前来接引的那位驾



第二六二章 先皇秘事
    若是可以再重生一次,谢景衣恨不得重生到先皇年幼之时,扭掉他的脑壳,看看这厮到底想的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才能够整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后续来。

    他若是个平民百姓,怎么作都行,可他是帝王,眼睛里进了个沙子,都可能要牵连人掉脑袋,不说谨言慎行,求你别天马行空瞎闹行吗

    “先皇既然如此心悦春华夫人,为何不直接在南巡之时就迎她入宫,毕竟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乃是佳话。何必如此头铁,硬是给了她公主的封号”

    “到头来,又觊觎臣公妻子”

    一旁的关慧知忍不住插嘴道,“怕不是他就好这口,我可是听我祖母说了,我祖母特别喜欢说这些逸闻趣事,先皇早朝之时,低头一看,嘿,大好河山一片绿,真好真好!”

    谢景衣实在憋不住,捶了关慧知一拳,先皇是个老不羞,大陈要完!

    关慧知吐了吐舌头,想起春华夫人到底是谢景衣的祖母,便不再插嘴了。

    方小鱼脸一红,清了清嗓子,她虽然是个老嬷嬷了,但也实在是羞于提及先皇之心。

    “关小娘子说的不对。先皇的确是荒唐,坊间也有许多这样的谣言。但自打奴进了宫,便从未见过他有什么逾越之举。宫中的确是有一位姓黄的妃嫔,乃是某位大臣的遗孀。但也只有这一个而已。”

    “先皇性子阴晴不定,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倒是真的。我想,他当初封公主的时候,并未想过,自己会动心,或者说,那个时候,尚未动心吧。当然了,这些事情,除非先皇再世,不然也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了。”

    “我说他们未有逾矩之事,实在是因为,先皇在南地遇刺落水的时候,受了惊吓……暂且不能行事……”

    关慧知惊呼出声,“啥玩意,先皇不……”

    她说着,捂住了自己的嘴,把那个行字,又给吞了回去。

    方小鱼红着脸,“千真万确的事,当时官家随行的太医姓蒙,不过蒙老太医已经仙去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姓李的游方郎中。因为当时蒙太医恰巧不在,为李郎中所救。”

    “李郎中擅长针灸之术,而且这种郎中,通常都懂……那会儿我年纪小,只记得他姓李,长什么样,也不记得了,委实无迹可寻。因为他是游方郎中,先皇也都是偷偷的瞧,并没有记录在册。”

    “但我当真没有撒谎,是蒙老太医临终之前,亲口对我说的。”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死无对证啊这是!

    所以到底是先皇对春华夫人有心无力,还是借着给春华夫人治病的幌子,想要她身边的李郎中进宫给他瞧病……

    方小鱼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那个游方李郎中,就是李杏她爹。悲惨的是,李杏她爹,也早就死了。

    莫不成还要她今晚寻个神婆,去鬼街抚上一曲,抓了那鬼魂来问上一问啊呸,若天底下真有这种神人,她绝对要去把她收入麾下,用来审人。

    所抓坏人,一律处死,然后把鬼魂拘回来问……她真是一个坏人,谢景衣甩了甩头。

    方小鱼一瞧谢景衣脸色,便明白她心中所想,她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忙说道,“太后家族庞大,先皇十分不喜,不愿意让中宫有孕。但为何中宫那一次有孕了那是官家刚刚治好,太过激动所致……嗯……嗯……”

    方小鱼说着,脸越发的红了。

    夭寿哦!她为何要对着两个未嫁的姑娘,说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谢景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真是夭寿哦,她为何要听千年老乌龟王八蛋的秘事,简直污了她清清白白的耳朵!

    一旁的关慧知,更是丝毫没有之前的戏谑神情,眼珠子左看右看的,佯装镇定起来,平日里装得再怎么风流倜傥,在场的三个人,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是真正的十来岁的小娘子。

    皮还没有修炼到城墙那般厚。

    “三娘子若是需要我来作证,老奴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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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三章 三日之战(三)
    谢景衣瞅着一蹦三尺高,要去抓人的吴五虎,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

    黑羽卫也太磕碜了些,手底下连几个小兵蛋子都没有。次次查到了线索,都要分一半功劳给禁卫军,简直了!

    怪只怪翟老贼太过无用了,用烧饼诓骗来的队伍,能是什么好队伍

    “下一个!”

    赵掌柜架了马车,飞快的朝着下一个地方飞驰而去。

    “同那连嬷嬷说的,可对得上”谢景衣问道。

    关慧知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方嬷嬷,见她丝毫没有因为被人怀疑而不自在,放下心来。

    她有这种觉悟,只有两种可能性,一她问心无愧,所以无所畏惧;二……她被谢景衣的行事作风摧残惯了,见怪不怪了。

    “没有错,我拿到册子了,藏在她说的,左手第三株牡丹花花盆底下的那口砖下头。幸亏是牡丹,若换了别的花,我可是认不得的。”

    谢景衣有些无语,这厮一看就不会绣花。但凡学过绣花的,必绣四季景同百花争艳图,这一连串的绣下来,别说花了,就是路边的野草儿,也得认识根把!

    关慧知不以为意,嘚瑟的拿出了一个油纸包儿,撕开一看,里头果然有一本小册子。

    那日连嬷嬷甩掉了关慧知,便去了这爆竹作坊,这里明面上做爆竹买卖,实际上暗地里在做火药,这小册子,乃是铺子里头的暗账,虽然只有一些银钱流动,但她就不信,其中不会存在问题,只要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

    连嬷嬷当日来,为的是转移火器,因为时间太过紧迫,且这暗账因为藏得十分的隐秘,一般人搜不着,便索性没有动。

    谢景衣顿时高兴了,“咱们去寻徐火器。”

    郑王府要谋逆,便要有兵,有火器,有粮草。

    这火药容易,但火器可难做,非一般人能行。这徐火器,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不过是跟着火器营的师父,做过几个月的学徒。只能够做一些简单的。

    但即便这三脚猫的本事,在“太平王爷”手中,那也是需要供起来的人物了。

    “到了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谢景衣敲了敲马车壁,问道。

    赵掌柜没有说话,撩起了帘子,谢景衣往外一看,眉头紧皱起来。

    那徐火器的家门口,围满了人。与赵掌柜这个假的开封府衙役不同,围在这里的,是真的开封府的衙役。

    一个背着大木头箱子的仵作,捂着口鼻,进进出出的。

    “老丈,这家发生何事了怎么瞧着,竟是发生了命案”

    一个看热闹的老丈回转头来,用拐棍跺了跺地,“死了哟,我的天呐,满门都死光了,连鸡都被杀了!这老徐啊,是我们这附近唯一的一个铁匠,平日里补锅什么的,全都靠他了。”

    “他虽然好喝点小酒,赌点小钱,但也没有同人结下什么仇怨啊,怎么就死了呢!我的天,太可怜了,全家都被抹了脖子,他们说啊,怕不是进了贼了!”

    “这可是天子脚下啊!我的天啊!我丈我活了多少年了,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惨剧哦!我的天啊……”

    赵掌柜抽了抽嘴角,我的天我的天,天都被你喊破了!

    “去御史台。”谢景衣敲了敲马车壁。

    赵掌柜手一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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