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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手遮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蔡太妃说着,擦了擦眼泪,“那一天,不光孩子死了,我也死了,便是他,在我心中,也死了。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血,方才生下了我的第二个孩子,还是皇长子。还是皇长子,哈哈。”

    “结果呢”

    结果后人自然知晓,生了皇长子又如何照旧是一场空,倒是让中宫扶着幼子登了基。

    “我恨春华,我不恨她抢了官家的宠爱。男人的嘴,岂




第二六八章 三人行
    从郑王府出来的时候,雨还没有停。

    天空阴沉沉的,四周的小巷子里,都安安静静的,几乎没有普通人出没。

    谢景衣的木屐打在青石板上,发出了哒哒哒的响声。

    “剩下的事情,咱们不管了么”关慧知从一旁的小巷子里蹿了出来,同谢景衣并肩同行。

    “咱们只管暗地里的事,如今这事儿,自有三司议论,黑羽卫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谢景衣轻轻的说道,雨水顺着她的发丝,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落在了蓑衣上,又滑到了地面上。

    “咱们要发达了,你怎么好似不高兴”关慧知又问道。

    “小哥,你只是风流潇洒惯了,不晓得女子的艰难辛苦。我这几日,甚少着家。我阿娘怕不是已经准备好了祠堂,左手拿着女四书,右手握着大棒子,就等着揍我哩。”

    “我能高兴得起来”

    关慧知幸灾乐祸的笑了出声,“那你得怪自己个没本事,不能再投胎到娘肚子里一回,换个男儿身。关小哥儿,你再叫一声,我听着爽气!”

    “你先叫我叔,我便叫。”谢景衣没好气的接道,晃了晃腰间的剑,这是柴祐琛给她的,还别说,话本子里,江湖灭门的时候,一般都在这种天气……

    这样一想,谢景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有时候在想,咱们是不是生活在话本子里。你看啊,你心悦霍清修的时候,上元节到处是灯,恰好在桥头,他还吹着缠缠绵绵的小曲儿。”

    “我同柴二说话,他娘的桃花还飘到头顶上;遇到刺客,下雪,灭门,下雨……啧啧,跟话本子里一模一样的,那写书之人的脑子,就不能变上一变么”

    关慧知对此嗤之以鼻。

    “难怪你长得矮,小小年纪想这么些。管他是在哪里,有吃有喝有玩,还能同志同道合的人一道儿保家卫国,那不就行了”

    “再说了,话本子都是假的,我咋不能轻功水上漂……”

    关慧知一边说一边走着,走着走着竟然发现身边没有了人,她扭头一看,只见谢景衣站在原地,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关慧知一个激灵,半蹲下去,可怜巴巴的说道,“你不矮,我矮,你看我才到你的肩膀呢!谢三叔!”

    谢景衣叉着腰,哈哈哈大笑起来。

    她猛冲了过来,在关慧知身边跳了跳,还伸手比了比,骄傲的说道,“的确是我比较高!”

    关慧知一个闪身,跃到了一旁,“你这个瓜娃子,今天落雨你还跳,溅了我一身水!”

    谢景衣吐了吐舌头,身后搂住了关慧知的肩膀,“走了走了,赵掌柜还等着咱们吃锅子喝酒呢!”

    关慧知也高兴起来,“我要吃好多肉。不要在那棺材板板上吃了,太黑了,每次都夹到香料,烦得要命。”

    ……

    清明时节雨纷纷,鬼街行人欲断魂。

    在下雨天的时候,鬼街难得不冷清了。

    谢景衣一进那纸人铺子,便闻到了浓浓的肉香味儿。

    赵掌柜撸着袖子,拿着一把折扇,站在一堆假人之中,欢快的摇着,瞅见门口的二人,下意思的吸了吸肚子,分开人群跑了过来,“可算来了,再不来肉都要烂了。咋花了这么久,功力见退啊!”

    谢景衣惊讶的看了看四周,“今儿个咋这么多人”

    就算是清明在即,可这一整条街都是卖纸人黄纸的,也没有见哪家,有这样火爆。

    赵掌柜嘿嘿一笑,“这不我的纸人是熏了肉香的,自带人气,自带人气。”

    一旁从奇纸铺子来帮忙的大侄儿翻了个白眼儿,“您休听他胡说,今儿个买一送一。”

    谢景衣一瞅,好家伙,还真是一对对的纸人扎在一块儿,跟金童玉女似的。

    “干你的活去,你知道什么”赵掌柜说着,挤开了人群,朝着后院走去,谢景衣同关慧知赶



第二六九章 柴二救命
    翟氏坐在主座上,听着窗外的哗啦啦个没完的雨,眼睛盯着门口那个一探一探的小脑袋。

    “谢景衣,你给我滚进来!”

    谢景衣缩了缩脖子,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娘啊!这东京城一下雨,我便想起了在杭州的时候,一到这个时候,您就叫人去给我们买白米糕吃。”

    “这不一大早儿,我特意出门去,给您买白米糕了。跑了好远呢,城南的一个小巷子里,才有最地道的,那家的厨上,都是地道的杭州人。还热乎着呢!您要不要尝上一口”

    谢景衣说着,伸出了一只手,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翟氏板着脸,“是么你去给我买白米糕了”

    谢景衣拍了拍胸脯,“千真万确!”

    她虽然在郑王府暴露了身份,但郑王府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场的要不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要不就是即将砍头的逆贼,她谢三还是好好的谢家三姑娘呢!

    那黑羽卫的事情,若是让翟氏知晓了,她不是日日夜夜担心得睡不着儿!

    “那你拿过来吧!”

    谢景衣松了一口气,踱着小碎步就走了过来,还没有到翟氏跟前,就感觉一根竹条儿唰的劈了下来。

    谢景衣一个闪身,险些没有就地一滚,慌忙将食盒往地上一搁,抱着脑袋就跑,“阿娘怎么诓我”

    翟氏拿着竹条儿就追,“我儿诓娘的本事,出神入化,为娘若不学着点,一日千里,岂不是要落了下乘谢景衣,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不把阿娘说的话当话了!”

    “胆子比牛都大,你告诉我,前天夜里,你去哪里了我瞧着你有些肝火,特意天不亮就起了,熬了一锅药茶,拿过去想着叫忍冬温在炉子上,你一醒来了,便能够喝。”

    “好家伙!我去的时候,忍冬还睡着,你倒好,床榻上空空的,鬼影儿都没有一个。我道你皮,你阿爹还有未来的夫君都不吭声,不骂你,我便也就容了你。可你的胆子飞上天了你!”

    “头一遭,你在杭州城,夜里出门,阿娘罚你禁足,写认错书,写了一箩筐。那字的笔划掰开来,连在一起,能绕杭州城一圈。字字血泪,句句戳心,阿娘以为你知错了!”

    “哪个晓得,都是荒唐言,全是狗屁!”

    翟氏说着,手中的竹条甩得飞起。

    谢景衣围着屋子跑,不敢回头,也不敢跑出去,她要是敢再踏出这个门,翟氏非得气得罚她禁足三个月。

    “娘啊,你听我解释啊……我也不是故意写那么多字的,真心不是废话,我就是天生……天生话多。您同阿爹,都没有这个问题,那只能怪祖父了,祖父话多,传给了我,我也不想要啊!”

    翟氏一听,火气更盛,“以前回回都叫你绕晕了糊弄过去,今日我都写在手心里,不要听谢景衣的,说破嘴皮子了,也是她的错!”

    谢景衣回头一看,那真是哭笑不得,翟氏摊开手来,上头当真写着一串字儿。

    她以前到底是有多造孽,才给翟氏留下了这等阴影。

    屋子统共就这么大,谢景衣也不是那等不孝之人,原就想着,带着翟氏出出汗,好让她脾气也消一些,倒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动真格的了。

    “阿娘啊,你听我解释啊,那天早上,我是去和柴二……”

    她的话音刚落,翟氏的竹条儿就刷了过来,谢景衣抱住了头,只听得啪的一声,一点儿也不疼。

    “逸天,你怎么来了,三囡不听话,我正教训她。你这



第二七零章 长命百岁
    谢景衣抱着头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

    她想过官家贪花好色,谢景音倾国倾城,如何不叫人心动

    她也想过,谢保林乃是新党,论起平衡之术,瞧上谢景音不足为奇。

    可她倒是没细想,这里头还有她同柴祐琛的关系。

    谢景衣垂了垂眸,都道重生好,可重生之后,你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老天爷就像是要讨回来一般,又将另外一个人的命运,推向了未知的地方。

    “可有转圜余地”翟氏可算是镇定了下来,一脸愁容的问道。

    柴祐琛点了点头,“若真不想,自然有办法。”

    翟氏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门口传来了谢景音的声音,她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听说阿娘要揍三囡,想着来救她一救,不想是听到了。”

    她说着,走了进来,对着柴祐琛行了个礼儿,“我虽然平日里不操心,但自认也不蠢笨。若这事容易推脱,怕不是传不到我阿娘的耳朵里,三囡便悄悄的让你给推了。”

    “现如今太后都下了帖子,官家遣了你来说,也就是说,**不离十了。我知道你说的不想的办法是什么,左右不过是说我有疾,亦或者是忽悠人,说打小就定过亲了之类的事……”

    谢景音自己个说着,自己个摇了摇头。

    “切莫如此,影响了阿爹同大兄的风评。阿娘你也莫要为我操碎了心,不是我吹,就我这脸,若是嫁了旁人,搞不好要成第二个春华夫人。”

    “你想想看,嫁到别人家做正头娘子,我还得给婆母公爹缝四季衣裳,还要打理田庄铺面,还要同妯娌斗法,还要操心小妾通房。家中若是有事,也只能够干着急,帮了吧,要对婆家感恩戴德,不帮吧,还要在屋檐下继续受气。”

    “进宫就不同了,只有一件事要操心,那便是谢景音呐,宫中那么多好吃的,一定要长命百岁,不然吃不完啊!”

    翟氏听着心惊肉跳,立马上去捂住了谢景音的嘴,“我的儿,你怎么好的坏的,都敢往外蹦!口无遮拦,可是要惹大祸事的!”

    谢景音呜呜了几下,待翟氏松开了手,方才撒娇道,“一家人若是还要有什么弯弯绕绕,岂不是累死了”

    她说着看向了柴祐琛,“赏珠宴我定是会去的,三囡可得给我选一条好看的裙子。”

    谢景衣有些哭笑不得,原本忧心忡忡的事情,怎么到了谢景音嘴中,就变了味儿了。

    “宫中的事情,哪里就有阿姐想的那般简单,你想吃吃喝喝,不争不抢,也得看旁人,让不让你这般。多的是,被人架着走的时候。”

    谢景音这一张脸就写满了血雨腥风,想要安生,那是不可能的。

    谢景音抬起了下巴,仰望屋梁,缓缓的说道,“人生在世,哪里有简单的快活呢!众生皆苦……”

    此处应该焚香配琴音,谢景衣想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翟氏一巴掌就拍了过去,“五十而知天命,你今年才多大,就说这些。”

    谢景音被她打得低了头,摸了摸脑袋,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倒是轻松了起来。

    柴祐琛见缝插针,对着翟氏拱了拱手,“伯母早做打算,此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二姐若是不想进宫,逸天自有办法。不过越快越好,待过了明路,就君令难改了。我尚有公务在身,传了这个讯,该回御史台了。”

    郑王府案牵连甚广,御史台这一阵子,那是要忙得脚不沾地了。

    翟氏忙将那药膏塞给了柴祐琛,“三囡,你送逸天出去。”

    谢景衣见她已经一心发愁谢景音的事情,不再记得还有一个人需要抽打,悄悄的松了一口,忙不迭的拽着柴祐琛就出了门。

    柴祐琛的手很白,手指修长,因为常年握笔又握剑,指腹有一层薄



第二七一章 你放心了吗
    上辈子的时候,她就差没有拿枝笔同老太监一道儿蹲在床边记录:官家今日宠幸高妃两次,留子。

    于这样的人,能有什么非分之想

    说来也是心酸,上辈子她连心悦这两个字,都没有想过。这辈子等想起之时,已经被柴祐琛圈得牢牢的了。

    谢宅不大,两人怼着怼着,便到了大门口。

    柴祐琛确是公事在身,无法逗留,并未多言,翻身就上了马。

    “明日夜里回来喝鱼汤。”他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模样语气,同他白日里说郑王府该诛,并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知道了,给你留个鱼尾巴。”

    柴祐琛扬起了手,飞奔而去。

    他身后的柴贵,慌忙也上了马,一溜烟儿的追了上去。

    因着到底犯了错,心虚得紧,谢景衣一直绕着道儿,不敢去主院碍眼,便是晚食,都让忍冬去大厨房里取了回来。好在翟氏揪着谢景音叮嘱个不停,等谢景泽回来了,又拉着他嘀咕了半日,竟是没有顾及于她。

    到了夜里,雨终于停了,谢景衣开了半扇窗儿,提了笔正在作画,画的乃是宫中夜宴图。那是一年太后生辰。

    彼时她方才做了掌衣,为了给太后做一件福寿延绵的锦袍花了数月时间,眼睛差点儿没有看瞎了去。

    那日下了好大的雪,整个皇宫都是一片白色,她穿着木屐,嘎吱嘎吱的走在雪地上,小心翼翼的,生怕摔了一跤,污了衣衫。

    一路上,灯火通明,橘色的灯笼随风摇曳,从她开始,到身后的那一队宫女儿,一个个的都嘴角含笑,像是戴着假面一般。可脸上笑着,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夜宴不完,便不知道这衣衫是喜是悲。

    太后一句夸赞,便是定心丸,可若是皱了眉,便是一阵血雨腥风,让人不安。这样的日子,只过一日,便是心酸,可一年上头,这宫中有多少生辰,有多少喜宴……

    谢景衣提笔画着,却见那画上滴了几滴水珠儿。

    雨已经停了,怎地还漏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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