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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手遮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谢景衣眯了眯眼睛,右手手指不自觉的在左手手心里敲了起来,若是永平侯在此,定是要翻个白眼骂道:“小兔崽子,怎地又学老子!”

    当然,谢景衣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脑子转得飞快的。

    连嬷嬷一去不返,时间久了,蔡太妃定




第二六四章 三日之战(四)
    刘家谢景衣皱了皱眉头。

    好一个狡猾的老狐狸,刘家已经倒了,你便是此刻寻到他们通敌卖国的证据又如何脑袋只能砍掉一次,难不成要鞭尸

    这样一来,他们处心积虑寻到的“证据账册”,是个废物不说,还成了干扰他们追查的障碍。若是去查这所谓的四个火药库,那势必就要耽搁了查郑王府。

    京城这么大,四个红点儿,宛若大海捞针,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能够查得到的。

    可若是不查,万一,万一是真的;他们端了郑王府,将证据摆在眼前,结果真炸了呢平民百姓何其无辜,总不能看着他们去死!

    简直是太贱了!

    谢景衣想着,看了关慧知一眼。

    关慧知一个激灵,“你想让我直接去取老妖婆的项上人头”

    赵掌柜慌忙四下里看了看,“不行,她一个娃娃没见过血。”

    关慧知虽然是将门虎女,功夫也了得,但是未上过战场不说,平日里也多半是甩甩鞭子,上次捅那嬷嬷一刀,已经是超常发挥了,真要她去当刺客,未必能成。

    关慧知顿时不服气了,“谁说的……”

    谢景衣摇了摇头,“不行,本是他们谋逆。若是咱们动了手,反倒成了咱们残害忠良了。郑王党羽,让御史台去干活,咱们三个人,查这个。左右只有三人,少我们不少。”

    关慧知是新手,乃是一个问题;考虑到官家的声望,那就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杀人这种手段,需要留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再用。

    不然的话,一旦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候,岂不是暴政就在眼前

    虽然说起来很气愤,到手的功劳又要拱手相让了,但此刻哪里还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再说了,功劳让柴祐琛得了,不也勉强算是她得了么

    谢景衣这样安慰自己,勉强舒坦了几分,她快步的走到了御史台的墙角,将手指放在嘴中,吹出了响声,三短两长,三短两长。

    不一会儿,门中便走出来了一个柴祐琛,谢景衣凑到了柴祐琛耳边,将连嬷嬷供出来的人,快速地说了一遍。虽然供词已经交给了翟老贼,但她脑子里还备有一份。

    柴祐琛从腰间取下了自己的佩剑,递给了谢景衣,“你小心些,这些人交给我了。”

    谢景衣也不客气,直接挂在了自己的腰间,“你也小心。”

    她随身带着的那把匕首,也就能阴阴人,或者用来抹自己的脖子了。

    柴祐琛心中一软,揉了揉谢景衣的头顶,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院子中走去,谢景衣勾了勾嘴角,转身快步上了马车。

    “咱们接下来去哪里,造火器的人已经死了。现在也没有别的线索了,咱们怎么知道那四个堆火药的在什么地方东京城这么大,光是围着城跑圈儿,都得花上一整日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赵掌柜嘴上说着忧心的话,两个眼睛却是在放光,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入黑羽卫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遇到这么激动人心的事情。

    谢景衣垂了垂眼眸,右手手指快速的敲动了起来。

    “走,咱们先回鬼街,去寻连嬷嬷。账册给我,再看一遍,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关大,你把你的鞭子整好了,咱们要去见血了。”

    关慧知手一抖,认真的点了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下巴,“不见血,怎配叫将门!”

    马车飞奔而去,哒哒哒的马蹄声,响遍了整个东京城。

    ……

     



第二六五章 三日之战(五)
    蔡太妃脸色微变,生吞了一口气,腿上的巨痛让她找回了理智,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逆子,还愣着做什么,扶我过去坐着。”

    郑郡王一听,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艰难的扶起了蔡太妃,寻了个最近的椅子,扶着她坐了下来。

    “若是靠贱婢的几张嘴,我没有办法服气。官家若是有证据,不如一股脑儿的拿出来,直接将我捶死便是。”

    官家擦了擦眼泪,带着小鼻音说道,“逸天,你说罢,朕心痛彻心扉,哽咽难言。”

    柴祐琛不耐的看向来了蔡太妃,“第一罪,春华夫人案。有前永平侯夫人张氏以及你身边的连嬷嬷,姚嬷嬷为人证。张氏毒杀春华夫人的毒药,并非中原所有。”

    “乃是来自偏远的西南山区一部族,而蔡氏族人,便有同那部族通婚之人。你的族人已经招供,她在春华夫人去世那年,你的确是来索要过这种毒药。”

    “当年春华夫人身边的人,乃是由你出面劝说官家,将其遣散回老家,说是为春华夫人积德。实际上,当时在产房里的几个嬷嬷。全都由赵绝那一伙人,暗地杀害。此事有赵绝组织的首领为证。”

    柴祐琛说话又急又快,语气却平板无比,毫无感情。

    他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人押着一个白发苍苍,同郑王妃差不多年纪的老妇人出来,那老妇人看了春华夫人一眼,猛的磕了个头,“我递了那药给连嬷嬷,她说是太妃要的。我也不知道她是要杀春华夫人。阿妹阿妹,你莫要怪我,因为这个药,死的人实在太多了,这都是孽啊!”

    柴祐琛瞪了她一眼,那老夫人立马闭了嘴抽泣起来。

    “第二罪。两次派属下,去刺杀朝廷命官。有姚嬷嬷同第一次行刺的山匪头子,第二次行刺的杀手赵绝为人证。在行刺之前,张氏通过当铺,得到了谢保林行踪,告知了蔡太妃,此事前永平侯夫人张氏,也能为证。”

    “张氏以毒杀暗杀谢保林及其儿子谢景泽,用的乃是姚嬷嬷给她的毒香。有毒香为物证,姚嬷嬷,永平侯府下人为人证。”

    “以上为杀人之罪,其心虽然险恶,但罪不及满门。”柴祐琛说着,走到了姚嬷嬷身边,指了指她手背上的红点儿。

    “这第三罪,第四罪,第五罪统以谋逆论。郑王府结党营私,以红点儿为号,妄图行刺官家。私造火药火器,招兵买马,妄图造反。”

    他说着,从怀中扯出一叠供词来。

    官家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瞅了瞅,他好奇柴二的肚子很久了,为何每次,他都能够从怀中抽出一大堆东西来,难不成那里有什么空间法宝不成

    最近他新翻出来的话本子里就说了,修道之人,有异空间袋,伸手可掏出灵石,小剑,法宝……

    “郑王党羽,共十三人,全部已经招供,字字可查,句句可依,且身上均有红点儿。”柴祐琛说着,对着官家拱了拱手,“官家心慈,非要让逆贼死个瞑目,但臣瞧逆贼不思悔改,辱骂朝廷官员,不跪官家,委实可诛。”

    “认证物证俱在,恳请官家回宫,让禁卫军直接抓捕逆贼!”

    天王老子怀疑你谋逆了,证据摆在御书房的案头上,都有一人高了,若不是官家非要来这么一出对峙,哪里还有命让郑王府的人站在这儿振振有词

    直接抓了下大狱,三司速审,斩立决,一气呵成。

    官家简直是吃饱了没事干,净添乱子!

    官家缩了缩脖子,又扑向了欧阳相公,“太傅,柴二凶我,你快说他。”

    欧阳相公压低了嗓子,“他是御史,职责就是凶你,我为何要说他”

    官家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欧阳相公,不是你说,要来这里,彰显天家气度,仁心仁爱,不忍骨肉相残现在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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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六章 三日之战(六)
    谢景衣看着蔡太妃,她头发花白,只用一根银簪挽着,那簪子上,坠着一颗珊瑚珠,看像是南国红豆,鲜艳欲滴。

    她有些气急败坏,身体晃动着,那珠子便一晃一晃的,像是要跳起来一般。

    “真的是很可惜,太妃您,大约没有听说过螳臂挡车这个故事。”谢景衣看着那红珠子,轻轻的说道。

    若是那放火药的地方没有找到,他们便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过来了,明知道会被威胁,还让官家来被打脸,就算他们年轻不懂事,欧阳相公也不会如此拧不清。

    说起来,新皇出生的时候,宫中年纪大一些的皇子,有一些早早的便死了,剩下的那些,也因为成亲了,出宫别居。

    一众太妃斗了一辈子,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黄口小儿因为命好,坐上了帝位,又怎么会对他心存善意从小到大,若论这东京城中,谁被诅咒得最多,那非如今的官家莫属了。

    我的儿子死了,为什么你还要活着,拿走原本属于你的哥哥们的帝位呢儿子若是死绝,那孙子,是不是就有一争之力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恶意,也就只有官家自己个,心中明了了。

    谢景衣偷偷的看了一眼官家,他有些乖巧的坐在欧阳相公身边,虽然稚气未脱,但是脊背挺得直直的,像是一个即将破土而出的春笋。

    一个锐意革新的君主,怎么可能真的好脾气,惟臣子之命是从

    她微微的转了转头,接着说道,“你压根儿就没有在四个地方安置好火药,你只在一个地方存了,不是么蔡太妃。”

    蔡太妃冷笑出声,“年轻人,自作主张可是要吃亏的。你不信,不信便不信,就让这东京城炸飞了!”

    “是么蔡太妃虽然是女子,但是习得一笔好狂草。那爆竹作坊的账册上,娟秀的蝇头小楷是谁写的呢今年上元节的时候,郑王府在园中大办等会,遍请亲朋好友,甚至路人皆可入庭院中来比灯。其中博得头筹的那盏飞燕灯,十分的别致。”

    “上元节朱雀大街乱作一团,来郑王府的人却侥幸平安喜乐,京城中当时倒是有不少人,都夸郑王吉祥,飞燕报喜。那飞燕灯更是在郑王府的门前,挂了好些时日。”

    “啊,这灯有趣在哪里来着哦,就是远看是黑色燕背,近看才发现了,那黑羽压根儿是用细笔小楷写下的一整篇道德经。这灯是出自何人之手呢”

    谢景衣说着,朝着蔡太妃走了几步,“再有那副画,看着好似随意画的,点了四个红点儿,但却让我一眼就瞧出是东京城呢!你说是为什么呢原来竟然是副舆地图,见山画山,见水画水,简直就是东京城的缩影。”

    “不才恰好师从抱金散人,习得绘画之道。通常的人,可不会这么画。东京城之大,凡夫俗子岂能以脚丈量这画图之人,定是原先便见过东京城的地图了,见得多了,习得多了,自然而然也就画出来了。”

    “这账册连嬷嬷月月去查,却丝毫不知晓那册子后头还有这么一出。太平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必要在后头弄出这么一副图,给人警告。想来,这幅画是在姚嬷嬷被抓,连嬷嬷连夜去爆竹坊运走火药之后,我们去拿账册之前,有人画上去的。”

    “擅长蝇头小楷,惯会画舆地图,接了您的指示,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了爆竹作坊的,当然只有蔡太妃您亲爱的小弟蔡珣了。”

    蔡珣乃是蔡太妃的幼弟,比她差不多小了三十岁,蒙了祖荫,在工部任职,尤其擅长画舆图。上元节的时候,那盏飞燕灯,便是他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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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太妃遗言
    蔡太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跌坐在椅子上,弯着腰过了好一会儿,一旁的郑郡王落下泪来,“母亲,大势已去,今日便是咱们的死期。”

    他说着,对着官家磕了几个响头,“小叔父,小叔父。这谋逆之事,乃是男儿所为,岂能女子担责我母亲一把年纪了,求小叔父……求官家开恩,给她一个善终。”

    “她还想着,还想着,要同先皇合葬啊!”

    官家眼睛红红的,还未说话,蔡太妃便挺直了脊背,“吾孙不必求人,谁想同那渣滓合葬。”

    李将军被抓,他们没有了兵马,火器被查出来,他们没有了武器,郑王府已经被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今日定是在劫难逃了。

    蔡太妃想着,咬了咬牙,若是再给她一些时日……都怪先皇实在活得太久了,她出宫时间晚,经营得还太浅了……假以时日,当遍地都是红点儿,何愁大业不成

    可惜了。

    蔡太妃想着,抬头看向了官家,“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憎恨之情,也不得不说,你是个扮猪吃虎的,那个位置坐得不错。可惜就可惜在,你没有托身在我的肚子里,天家无情,皇位只有一个,你也莫要怪我。”

    “要怪,便怪你那个无情无义荒唐的爹吧。”

    她说着,指向了谢景衣,“你还不知道吧他爹是春华夫人的儿子,是你的亲兄长呢!”

    官家听到这里,看了谢景衣一眼,摇了摇头,“谢巡察使是永平侯的儿子,事关先皇秘事,不便多言,但太后已经同朕说过了。”

    谢景衣一愣,看了柴祐琛一眼,柴祐琛微微的摇了摇头。

    看来官家从未对他提过,那么上辈子,官家知不知道,谢保林不是先皇之子,还因为这个谣言,惨死在了进京的路上

    谢景衣深吸了一口气,这已经无从查证了。便是揪着如今的官家问,那也不是上辈子她认识的那个官家,问不出什么一二三来了。

    蔡太妃却是又哭又笑起来,“贱人,贱人!我又输给了那个贱人!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贱人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却故意误导我!故意误导我……”

    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晓,她说的乃是以前的皇后,如今的太后。

    她失态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地说道,“官家,看在你小时候,我也抱过你,看在郑王府也姓姜的情分上,容我把想说的话都说完吧,不然的话,我实在是死不瞑目。”

    “是我先进宫的,你们知道吗,我进宫的时候,先皇身边,只有我一个有名分的妃嫔。先皇好看又体贴,我到现在都记得,他看我的眼睛里,有光亮。我很争气,进宫三个月,便验出了喜脉。”

    “我有孕之后,他总是来看我,听我肚子里的动静,跟我肚子里的孩儿说话。孩子踢他,他高兴得像一个孩子。他还给我们的孩子,娶了个好听的小名,叫赤斗。因为每次我一吃煮好的红豆粥,孩子便十分的高兴,高兴得翻跟斗。”

    “他还说过,后族强大,他是绝对不会让皇后产子的。我们的赤斗,便是皇长子,日后……”

    “可是我的孩子,才出生一天,就没了。那孩子可真聪明,以为叫他赤豆,便真的在身上生了一颗红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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