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她仰起头来,谢景衣那张绝美的脸,突然之前映入了眼帘。
不管看了多少次,谢景衣都要忍不住感叹,即便是从下往上看,谢景音的脸也还是一张找不出什么缺点的脸。
“二姐姐何时来的怎么还哭了”
谢景音擦了擦眼泪,“之前在杭州的时候,你画画被人夸赞,我还只当是你吹牛,随声符合却不走心。今日瞧见,方才感同身受,明明脸上带笑,眼角却是在哭的。你这副画,画好了送我当嫁妆罢,只是不知,能不能带进宫去。”
谢景衣一愣,将手中的笔一搁,将那画搓成了个团儿,抓起来扔到了一旁的竹篓里。
“我不过随便画画,二姐姐喜欢,我给你画一张百味图,全是好吃的。”
“是么这可是你说的,没有一百种好吃的,不叫百味图。”
谢景衣点了点头,一把抓住了谢景音的手,便将她往床榻上拽。
“二姐姐今日同我一道儿睡罢,咱们姐妹,好些时日没有说过话了。二姐姐你老实同我说,是不是并不想进宫。你若是不想,可千万别憋着,阿爹也好,哥哥也罢,寒窗苦读多年,能走到哪一步,靠的是自身本事。”
“若是走不上去,那也是时运不济,犯不着二姐姐牺牲自己个,来给他们助力。白日你那样同阿娘说,我还以为……你若不是心中有事,怎么瞧一副画儿,竟然瞧出泪来。”
虽然画得如此,但上辈子谢景衣可没有为宫中那些破事儿掉过一滴眼泪。
与其让自己流泪,不如让敌人流血。
谢景音一把抱住了谢景衣的腰,整个人都躺在了
第二七二章 赏珠宴
夜已经深了。
忍冬悄悄将小炉的火扒拉小了些,温上了一壶水,若是小娘起夜,也不至于喝凉水。
整理好了一切,她蹑手蹑脚的站起了身,走到了床边,从那铜钩上取下了床幔,轻轻的掩好了。
屋子里,能够听到二人重重的呼吸声。
忍冬掩门的时候,手微微一顿,在心中叹了口气,走到了院子中,“嬷嬷您回去歇着吧,二娘子在我们屋歇下了,这里有我上夜就行,待明儿个一早再过来。”
一个为了让阿妹放心,方才豪言壮语;一个为了让阿姐放心,方才骗她说自己个放了心;到最后谁也没有放心,谁也没有睡着。
方嬷嬷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点了点头,“那边辛苦你了,等明日晨起,我再来。”
……
一连数日,东京城中都死寂沉沉的。
这一来因为清明,二来郑王府谋逆,满大街到处都是操家抓人的,寻常百姓多半都不躲在家中不出,生怕惹祸上身。
直到太后的帖子下来,定了那赏珠宴,京城之中,方才恢复了生气,复又热闹起来。
谢景衣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黑羽卫那边没有了消息,但接着赏珠宴的东风,一衣坊可不得大赚一笔。
虽然谁都没有明说,但能去的人都知晓,这是太后有意为官家扩充后宫,一飞登天的时候到了,谁不希望自己个,能够美绝众人,在一众小妖精中脱颖而出
谋取暴利的时候到了!
谢景衣赚了个盆满钵满,坐在进宫的马车上时,都嘚瑟的哼着小曲儿!
坐在一旁的谢景音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三囡啊,你说我能不能不戴这支钗外祖父实在是太实在了,这簪子太重了,我脖子都快要压折了。”
谢景衣抬头一看,顿时就乐了。
“整得像头上插了根狗尾巴草儿,我也说阿娘太过紧张了,可她偏生固执得很,生怕你被人小瞧了去,就差没有叫人拿绳子把金元宝串了,给你当耳环了!”
谢景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还不把我的耳朵挂个缺!”
她说着,果断的将头上的金簪子取了下来,递给了方嬷嬷叫她收好了,又甩了甩脖子,整个人好似轻了一截。
谢景音头上的那根簪子,乃是一支兰铃花簪子,做工精细,密密麻麻的花铃栩栩如生,连那花瓣以及叶子的纹路,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的。
虽然不过是纯金,并没有镶嵌玉石,但光是这打金的手法,都足以让它配得上“绝非凡品”四个字。这是翟氏出嫁的时候,翟老爹给她的八大件镇场子的嫁妆中,最为精美的一件。
只可惜谢保林一直都是个小县令,翟氏年轻的时候,一次都没有戴过。如今年纪大了,戴着又嫌太过扎眼了,今日方才从库房里拿出来,硬是插在了谢景音的头上。
谢景衣瞧着她头上缺了一块儿,显得有些空旷,将自己个头上的一直步摇,扯了下来,插在了谢景音的头上。
谢景音伸手摸了摸,忍不住说道,“那你不是太过素净了些”
谢景衣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我都是定了亲的人了,便是穿个破麻袋儿去,也不会有人管的,柴二也会去的,谁敢小瞧我”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宫门处,一下马车,谢景衣便瞧见了在那里候着的柴祐琛。
他今日穿着一件崭新的浅蓝色锦袍,配着同色的发带,少见的带了一股子少年气。平日里总是穿得黑漆漆的,板着一张棺材脸,若不仔细看脸,还以为他已经三十而立。
来的小娘子很多,不少人此刻都下了马车,等着宫人引领,见柴祐琛迎了上来,都悄悄的看了过来。
谢景衣对着
第二七三章 初见太后
他说着,瞥了一眼柴祐琛,一脸惊恐,又快速的低下头去,连身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拍,便又佯装镇定的走了起来。
一句路滑,本就是场面上的画,前几日下的雨,到了今日,早就干了。
谢景衣无语的瞪了柴祐琛一眼,你平日里到底做了多少天怒人怨之事,看人家瞅见你语气缓和,嘴角带笑,都吓趴下了。
柴祐琛睁圆了眼珠子,露出了一脸无辜之色。
谢景衣忙抿住了嘴,好让自己不笑出声来,“我好似瞧见了青厥,它便总是露出这样的表情。”
柴祐琛一听,立即恢复了寻常的模样,“早上可喂它吃饭了,这几日忙,也没有去看它,柴贵说它都瘦了一两肉。”
前头引路的人又是膝盖弯一软,险些扭了脚。
我滴个大天神啊,柴御史能别说话了吗这条路咋这么长,怎么走都走不完……腿软!
“哦,昨儿个给它洗了澡,怕是洗掉了一两泥。柴贵眼睛是秤砣不成,瞅一眼,还知道瘦了一两你可别耽误了他,他就该跟着我爹,四处收粮才是。”
柴祐琛认真的思索了片刻,“言之有理。”
说话间,引路人已经将他们带到了御花园里,这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谢景衣放眼望去,一眼便瞧见了坐在花丛中的太后齐氏。
同蔡太妃那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不同,齐太后头发乌黑亮丽,皮肤依旧是白里透红,只有眼角处有怎么都遮掩不住的鱼尾纹。看上去约莫只有四十来岁的年纪,倒真像是官家的母亲。
可实际上,若论年纪,她都可以做官家的祖母了。
她穿着一身枣红色绣飞鹤的长裙,脸微微有些圆润,正笑眯眯的同坐在她下手的皇后说着话儿。皇后出自太后母族,姓齐名潇。
齐潇生得同齐太后有几分相似,可气质却截然不同,看上去便一板一眼的,腰杆子挺得直直的,脖子十分的修长,看上去像是一只高贵的鸟儿。
官家正襟危坐,同齐潇一左一右的,像极了年画上的两尊门神。
官家余光一瞟,在谢景音身上微微停顿了一会儿,又对着柴祐琛同谢景衣眨了眨眼睛,当然依旧收不到柴二的任何回应,他倒是也不恼,又眨巴了几下。
谢景衣忧心,太医以为他都翻白眼儿了,下一刻要冲上来将他扑倒掐人中,便拧了柴祐琛一把,柴祐琛无奈的眨了一下眼。
官家一瞧,立马站了起身,像是一只欢喜的狗儿,摇着尾巴就冲了过来,“二郎怎么才来,可想死我了。”
柴二往后退了退,“今日早朝方才见过。”
官家一梗,看向了谢景衣,“这位便是谢三娘子吧二郎可真是好福气,待他日你二人成亲,朕一定送个大礼。”
柴祐琛还欲说话,被谢景衣瞪了一眼,闭口不言了。
谢景衣忙拉着谢景音一道儿,同官家见了礼。
这边动静不小,那头齐太后身边的人,早就看了过来。
“二郎来了,你母亲可还好早先叫她今日进宫来,她非不肯。”
柴祐琛走了过去,对着太后行了礼,“有劳您关心,母亲这几日偶感风寒,在家中喝着药,已是好得差不离了,但还是不敢带着病气来见太后。”
太后笑意越发的深了起来,“你这孩子,一言不发的就定了亲。快让我瞧瞧,听说是永平侯府的丫头,哎呀,这两个,不知是哪一个才是”
柴祐琛指了指谢景衣,“谢三,我未过门的妻子。”
谢景衣忙对着太后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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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 急急急
谢景衣拽了拽她的衣襟,谢景音又看了那点心一眼,失望的别开了头。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穿着栗色裙衫的老嬷嬷便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托盘,笑道,“谢二娘子,太后赏您的,配西湖龙井,那是正正好。”
她说着,将那托盘里的点心拿了出来,排在了一旁的小石桌上,谢景音伸头一看,见正是之前她喜欢的那一盘,顿时喜笑颜开,对着太后行了个礼,“景音多谢太后赏赐。”
那老嬷嬷眯着眼睛抬起了头,眼睛一瞥,看向了谢景音身后站着的方嬷嬷,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随即又恢复了常态,笑道,“老奴先去太后身边伺候了,谢二娘子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尽管悄悄的唤了小宫女去叫老奴,太后啊,一瞧见你,便喜欢得紧。”
谢景音笑着点了点头,“我现在便有难事。”
老嬷嬷一愣,嘴角微翘,“什么难事”
“您不是说配西湖龙井正好,可我只有点心,没有龙井。”
老嬷嬷笑了出声,“老奴这便去给娘子端一壶来。”
谢景衣瞧着她比平常快了几分的脚步,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率先在石凳旁坐了下来。
柴祐琛刚要落座,就感觉一个明晃晃的身影奔了过来,抢先在谢景衣旁边坐下了。
柴祐琛身影一晃,无语的盯着官家瞧了又瞧,换到了谢景衣另外一边,同官家四目相对的坐了下来。
官家嘿嘿一笑,看了谢景音一眼,说道,“谢二娘子,快坐快坐。你可还记得我,头回在百花会上,我还吃了你带的点心。就是那个栗子糕,可真是香甜。后来我叫人做,都不是那个味儿。”
谢景音眼睛一亮,下巴微抬,“那是自然,那栗子糕是阿娘陪嫁的方子,一般人哪里做得出来。”
官家脸微微一红,谢景音不笑的时候,已经够惊艳了,这一笑起来,真的仿佛是百花盛开一般,坐在她的身边,都仿佛能够感受到一股子香甜的气息。
就像那栗子糕一样。
“你怎么不说,要你阿娘给我做,下回带给我吃。一般情况下,大部分的人,都会这么回复。”
谢景音迟疑了一下,“那可不行,现在没有栗子。”
官家不依不饶的说道,“宫中有,我叫人给你带回去。”
谢景音偷偷的看了官家一眼,她的眼睛十分的清亮,眸子那么一动,官家的脸又红了,“你实话实说,我肯定不恼。”
不等谢景音说话,柴祐琛轻轻的咳了咳。
官家一个激灵,慌忙摆了摆手,耳根子越发的红了,“我不吃我不吃,我就是开玩笑的。太傅不许我吃宫外的吃食的,免得有人心怀不轨。再说了,若是我喜欢吃你家的栗子糕传出去了,人人都会去你家讨要方子,不得安宁。”
他说着,偷偷的看了柴祐琛一眼,见他板着个脸,悄悄伸腿踢了柴祐琛一脚。
“官家为何踢我”谢景衣无语的开口说道。
“他不是想踢你,只是想踢我。”柴祐琛补充道。
官家讪讪的笑了笑,撸起了袖子,“说话不如对弈,说话不如对弈……”
说话间已经有那小太监端了棋盘上来,又端了上好的西湖龙井。
柴祐琛看了一眼谢景衣,“谢三你要不要去那边看看,关大娘子今日也来了,怕是在寻你。”
官家一听,顿时着急了,谢景衣一走,那谢景音肯定也要走啊!他何时同柴祐琛下棋不行,偏生要寻今日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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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章 绿如蓝
官家有些欲哭无泪,“我如何知晓二郎速速救我!”
柴祐琛鄙视的看了官家一眼,从小到大,他便是这副性子,咋咋呼呼的。如今在朝堂上,倒是装得稳重,但一到了二人相处的时候,便原形毕露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说起来,上辈子他同谢景衣,还当真像是带孩子似的。明明,若论年纪,官家同他差不离。
“人家瞧上的是谢二娘子,可不是你,莫要自作多情了。你若是不要谢二娘子进宫,你看关大娘子可会拿正眼看你”
官家一惊,偷偷的用余光瞟了瞟。
这下可不得了,心中那是咯噔咯噔咯噔了好几下。
今日虽然太后唤了不少小娘子进宫,但实际上,进宫的人选,先头就已经商讨过了,除了关慧知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其他的几乎已成定数。
这其中,他心中属意的共有两个,一个是高敛英,她的祖父乃是大儒之中,难得的不反对变法之人,另外一个,便是谢景音。
现在可好,谢景音站在大树底下,笑眯眯的说着话儿。左边站在高敛英,脸红红,耳根子红红,连脖子都红了,一脸痴迷的无脑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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