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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扇公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思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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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四章你说什么

    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问题,大多数人都会这么问。然而,就是这个普通的问题,难住了兰绫玉。她从来淡定的脸上,浮现恍惚之色。

    片刻后,她幽幽说道:“她的脉息很弱,滚钉子床伤了她的根本,恐怕……”她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语气转折:“恐怕要多多休息,才能醒过来。”其实,她本来的话是,恐怕不容易醒过来了。觉得这话不太好,就换了个折中说法。

    烟香很是紧张地望着兰绫玉。听完兰绫玉的话,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长吁了一口气:“只要能醒来就好。方才听张大夫说,水脉姐姐命在旦夕,随时有性命之忧,都要把我吓坏了。”

    “你说什么?”兰绫玉脱口而出,脸上满是错愕的神色。

    她是大夫,并且不是普通的大夫,而是神医的后人,医术自然了得。别说一般的病,就是疑难杂症她都能治好。

    然而,这次水脉伤了根本,对于水脉的伤,她真的没有半点把握。她把过水脉的脉,脉象十分薄弱。她心里慌乱,面对烟香的询问,她只是出言安慰。

    在兰绫玉内心深处隐藏着一种模糊的不安,水脉将面临一场灾难。至于能不能醒来,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极有可能一命呜呼。

    当她从烟香口中听到另一个大夫的话,断定水脉命危,与她诊断的相符合。她当然惊惧。

    烟香以为兰绫玉没听清,又详细说了一遍:“就是那个张大夫。”她边说,边形象生动地比划着动作:“刚才坐在那位置的。”

    这……当兰绫玉是白痴啊?她都用了张大夫的药箱了,还能不知道对方是大夫?

    烟香继续说下去:“我听他说,他给水脉姐姐把过脉,脉息很弱。她本身体质差,气血不足,又受了酷刑,伤了根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她说着,压低声音道:“我一气之下,还骂他庸医呢。”

    兰绫玉心里难受至极。张大夫说的,她完全赞同,事实就是如此。水脉这次真是遇上难关了。恐怕没那么容易醒来。即使她醒来了,怕是也会落下病根。

    看着烟香一脸关切又心急的模样,兰绫玉不忍让她知道真相,怕她承受不住这打击。她只得轻描淡写地安慰道:“别担心,她会挺过去的。让她多休息,她只是睡着了,等她睡够了,自然会醒。”

    “你是说水脉姐姐只是在睡觉?”烟香听了兰绫玉的话,似乎很高兴。

    兰绫玉轻轻点了点头。

    这下,扯平了。轮到兰绫玉当烟香是白痴了。

    烟香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大理寺天牢里,方大人被牢头押着,前往关押他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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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牢内,昏暗潮湿,加上时不时有犯人的尖叫声,显得鬼魅非常。方大人在天牢里行走,心中感慨万千。这大理寺天牢他是第一次来。但是,他觉得这大理寺的天牢,除了比知府衙门的大牢大些外,其他基本一致。

    天下牢房一般同。

    知府衙门的大牢,他可是常客了,经常出入,非常熟悉。不过,他是作为官差,去看犯人的。却没成想,今日,他却作为犯人,被关押进来。想来也是讽刺,为官数年,为民请命,爱民如子,深受百姓爱戴,饱受百姓赞扬。如今,一大把年纪了,晚节不保。

    哎,人生难免会有翻船的时候。

    就在方大人思绪纷飞之际,牢头已经将他押到了一间牢房前。牢头用钥匙打开了牢门的锁,将他放进牢房里。

    方大人就着天牢里昏暗的光线,瞄了一眼牢房的布置。

    牢房里并无其他犯人,整间牢房空旷,环境还算不错,干净无杂物。牢房靠墙的一面,用砖头垒成一张床,面上铺着稻草,稻草上还有一张棉被。牢房中,还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摆着烛台和茶具。

    段大人苦笑了一下,就这布置,不用问也知道,这算是上等牢房了。看来,段大人优待他了。

    “方大人,你怎么也进来了?”

    方大人站在牢房内,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望,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他前方,却分辨不清对方是谁。只不过,这声音听着怎么有点耳熟?他此刻还未适应天牢里昏暗的环境,迷迷糊糊看不清对方。

    问方大人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天阔。

    他是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听力敏锐,视力极好,记忆力更是强大。尽管牢里视线昏暗,他仍能隐约看见来人,并根据身形动作那些判断出对方来。毕竟,他在天牢里呆了几天,已经适应这昏暗光线。

    他把房间桌上的烛火点上,周围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方大人这才看清了楚天阔,就在他隔壁牢房。他们之间,只隔了一道栅栏。

    “方大人!”这是迟乐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带着惊讶。

    迟乐也是单独住一间牢房,与楚天阔和方大人相邻。

    三间牢房挨在一起,形成三足鼎立的形式。真是凑巧,好似这牢房布局,就是专为他们三人而设的。

    牢头安置好方大人后,将牢房的门重新锁上。这才转身,看着楚天阔和迟乐宣布:“楚天阔,迟乐,段大人宣判,你们两人暂缓行刑。”

    此言一出,楚天阔和迟乐并没有欢呼雀跃,一脸平静神色,似乎对这结果很坦然。他们浑不惧死,不惧被砍头。

    殊不知,外面的人,为了他们两人的事,奔波劳累,寝食难安。

    牢头宣布完,就离开了。

    楚天阔来到栏杆前,看着方大人,又重复一遍问题:“方大人,你怎么被关进来了?”这么问时,他心里已经有底了,肯定与他有关。

    迟乐也凑了过来,靠近了楚天阔,同样看着方大人。他显得很好奇。

    方大人将外面生的事,原原本本说给他们俩人听。凤大人去找皇上未回返,烟香不知所踪,他和水脉万般无奈下,才出此下策。他命人写了状纸,把状纸交给水脉,让水脉状告他断错浩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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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五章高烧不退

    听到这,楚天阔立马意识到不妙。

    迟乐一听就急了:“那我师妹人呢?”

    民告官,要受酷刑,迟乐和楚天阔清楚得很。水脉虽然是迟乐师妹,又是富家千金,却也只是平民。现在,方大人被关押进来。难道,水脉真受了酷刑?

    他们真是不敢往下想。

    方大人犹豫了下,决定说实话:“水脉姑娘拿着状纸,去大理寺击鼓鸣冤。段大人开堂审案了。”

    他咬了下唇,艰难地继续往下说:“开堂时,水脉姑娘接受了滚钉子板的酷刑,从一大块钉子板滚过去。段大人看过状纸,接受此案,水脉姑娘当堂晕倒了。段大人只得宣布择日再审。”

    滚钉子板!晕倒了!这些个字眼词汇,刺耳无比,犹如一把利刃刺穿了楚天阔和迟乐的耳膜。他们只觉耳边嗡的一声响,差点站立不稳,心跟着深深浅浅地痛了起来。

    接下来,两人陷入震惊与痛苦之中。

    良久,楚天阔眨了下黑色的双眸,望着方大人,颤抖着问:“她现在人呢?“

    方大人从楚天阔的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悲哀。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哀婉地说:“水脉姑娘被段大人送去客房了。应该会想办法救治她的。你们,不用太担心。”

    楚天阔的胸口,突然一阵紧缩。他面上带着忧伤,带着痛楚,带着愁苦,喃喃自语了一声:“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太傻了!”

    他的心在战栗,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桌上的烛火,眼里洋溢着深深的无奈。

    迟乐面沉如水瞪着楚天阔,眼中带着一抹忧虑与焦心,眉头紧紧拧做一团。紧抿的双唇透露出他此刻心中的不安。他那双手,透过栏杆缝隙伸过来,搭在楚天阔的肩上,紧紧的,用力的。

    “她这么做,为了救你。她太爱你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迟乐终是没有再说下去。楚天阔又不傻,他心里比谁都明白。

    楚天阔张嘴,却不出声音。他的嘴唇在颤抖,心中一片震撼。若不是为了救他,水脉又何苦这么做?滚钉子板那是怎样的一种残酷刑罚!他宁可受刑的人是他自己,宁愿被砍头,也不要水脉为他做如此的牺牲。

    他何德何能来接受这样的情意。这份情,他要如何去还?

    他脑中不自觉联想出她受酷刑的场景,心中顿觉酸涩难忍。

    为何,她要去受那酷刑。只为救他。她这么做根本不值得!

    为何,她要让他背负这还不清的情债!

    如果,她真的有事,他的良心,将从此不安。

    牢房里一片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时间似乎变得很缓慢,除了偶尔响起地凄惨叫声,剩余时候便静地可怕,静地阴森,让人心里透着绝望与无助。

    过了许久,方大人才深深叹息一声,开口打破安静:“水脉姑娘真是个好姑娘。好人有好报,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等楚天阔和迟乐心情稍微平静了些,方大人与他们两人讨论了案子的细节。

    大理寺的客房里,水脉纹丝不动躺在床上。几个时辰过去了,她仍未有醒来的迹象。更令人糟心的是,她的身体状况,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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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糟糕。

    兰绫玉和烟香给她擦洗过身子,并上了药后,情况并不乐观。虽然,水脉身上穿的衣服,被钉子扎得稀烂的衣服,已经换了。换上了一套赶紧整洁的漂亮衣裳,从外表看上去,已看不出伤痕。

    然而,她身上的钉子伤口,并不因为衣服的遮掩而消失。她身上带着伤,伤口擦了药,却无济于事。伤口已经感染,炎红肿,引起了高烧。

    兰绫玉已经竭尽全力给水脉医治,针灸,冷敷,热敷,所有能试的方法,她都试了不止一遍。然而,水脉一直高烧不退,伤口有恶化倾向。

    水脉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因高烧而烧得双颊通红。也不知她昏迷中,是否有疼痛感应?但见水脉躺着一动不动,似乎是安静睡着。只是,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看起来并不轻松。

    她的身上凡是被钉子扎伤的部位,皆已炎红肿。看她的模样,即使昏迷了,一定还有意识的,身体的伤很痛吧。

    兰绫玉束手无策,脸上写满了焦烦和苦闷,若是让水脉这么高烧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水脉先前失眠多梦,上火心焦,不思饮食,身体瘦弱,加上今日又受这酷刑,恐怕难以支撑下去了。

    她的人身承受着苦痛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加上现在又高烧不退,身体承受力早已到了极限。能不能支撑下去,要靠奇迹了。

    兰绫玉很怕水脉如此昏迷,高烧下去,会烧坏脑子。她努力试图叫醒水脉,却于事无补。

    在黄昏时分,采儿也赶来了大理寺。经过段子生的批准,采儿得以来客房看望水脉。

    当采儿得知事情始末时,内心是自责不已的。她不知道当初她求他们救浩,会给他们日后,造成这么惨痛的代价。

    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郁闷的事吗?他们当初行动了,却没有救回浩。最后,浩还是死了。

    而现在,连累楚天阔与迟乐被打入天牢。他们两个人,一个是采儿的知己,一个是采儿的心上人。采儿也为他们俩的事牵肠挂肚。

    不仅如此,更是连累水脉为告状而受滚钉子板的酷刑。本该是采儿亲自前来告状的,滚钉子板这酷刑,应该让采儿来的,水脉却替她承受了。

    采儿心里对水脉愧疚不已,不断地在心里祷告,祈求水脉快点好起来。

    她咬牙切齿地恨起相爷来。她比别人清楚,这一切,都是相爷搞的鬼。当初,就是相爷安排她去刺杀楚天阔。相爷明知她不是楚天阔的对手,却非得让她去。

    原来,相爷是打着这个算盘,早就计划好这一出。他们都中了圈套。

    采儿、兰绫玉、烟香三人都在房里守着水脉。因为水脉的情况不妙,她们三人都是愁眉苦脸,闷闷不乐,都呆立着一言不。

    房里安静极了,静得异常诡异,静得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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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六章皇亲国戚

    然而,即使房间再静,怎么也听不见水脉的呼吸声,更别说痛苦的哼哼。这真是件令人绝望的事。

    段子生前来房里探望水脉,询问了她的状况。见水脉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他也是束手无策。他刚要找兰绫玉商讨此事,忽然有衙役来报。

    “大人,大理寺大门外,有一老者要求见大人。”衙役一路跑来,边喘着粗气边说。

    段子生心里忧烦,头也不抬说道:“带他去大堂候着。”

    那名衙役支支吾吾地说:“大人。他……他要大人……前去见他!”

    段子生一脸的古怪神色,暗暗奇怪。是谁有如此大的排场,要他亲自前去接见?莫非又是皇亲国戚不成?

    罢了罢了,说不定真是贵人。姑且就去见见吧。他起身准备往外走,忽然,回过头来对兰绫玉吩咐道:“兰姑娘,你好好照顾水脉姑娘,我去看看就来。”

    兰绫玉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即使段子生不特意叮嘱,她也会想办法医治水脉的。只是,水脉的伤太棘手,她真的无能为力。

    段子生到了大理寺大门口,见到了那名老者,很是不悦。他确定并不认得此人。此人并非高官显贵,又非皇亲国戚,竟如此猖狂,扬言让他亲自来见。

    莫非是故意消遣他不成?

    段子生本被这两日诸事困扰,弄得焦头烂额,早已没有了耐心与好性子。见到素未平生的老者,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他不知哪里来的无名火,对随行而来的衙役喝道:“把此人抓起来!”

    门口的老者,并非别人,正是楚天阔和烟香的师父,楚傲飞。

    言犹在耳,楚傲飞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大理寺衙役擒住。他莫名其妙看着段子生,诧异道:“大人,这是何故?莫非,这就是大人待客之道?”

    “先把他放了。”段子生对着衙役打了个手势,衙役立即放了手。他强忍着怒气,决定给对方一个机会:“你找本官什么事?”

    楚傲飞一副拽拽的样子,招招手,示意让段子生走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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