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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扇公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思绿

    “凤南阳,怎么是你?”诧异了片刻,洪高德皇帝有些惊喜道。

    习武之人,大多是耳聪目明的。洪高德皇帝亦是如此。只是,眼前的凤南阳,满头白,实在是令他有些难以置信。才几月不见,为何他苍老得这么快。

    凤南阳是不知皇上此刻的想法。不然,他定是满腹委屈。皇上,这还不是为了救你儿子。你该感激!

    还好,皇上认出他了。凤南阳上前行礼:“臣凤南阳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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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一章好好说话

    皇帝大步向前,扶起凤南阳,眉宇间的异讶溢于言表:“凤卿家,快快请起。这才几月不见,为何凤卿家满头白?”

    他的言语中,满是不解意味。上次相见,是在皇宫御书房。那时,是凤南阳潜入宫中见他。凤南阳能避开宫中守卫,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面前。可见,凤南阳神通广大。

    这才数月光景,凤南阳竟如此白苍苍。实在令他匪夷所思。难道说,寻找太子之差事,让凤南阳费力劳神,以致苍老?这也太令他感动了。

    身为人父,思念儿子,也不及凤南阳如此。皇帝感慨不已。

    “此事一言难尽!”凤南阳淡淡开口说道,他站直了身子,复杂的目光扫了周围一眼。

    那些围着凤南阳的贴身护卫,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都退下吧。”皇帝手一扬,打了个手势。那些人立马如鸟兽散,一下子如幽灵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永安王洪承安壮着胆子,走向前来,声音有些紧张:“父皇。这位白苍苍的老人家是谁?”

    凤南阳苦笑了一下,没有开口。果然,他的白,走到哪儿都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皇帝一向疼爱这皇子,跟他非常亲近,并不瞒着他:“他是父皇委派的钦差大臣,专门负责寻找你皇兄的下落。”

    皇兄?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令永安王洪承安感到无比震惊。他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

    他长这么大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听说,他有皇兄。原来,他以为他是皇家唯一的血脉。

    初听到这消息,他很震惊。很快,他敛起震惊的表情,逐渐趋于平静,而后被喜悦兴奋所取代。他乐于接受这个事实,喜出望外,并且满心期待起来。

    他有皇兄了,这意味着,他不再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这对他无异于天大的好消息。不仅他多了个至亲,更因为他不用母后逼着当皇帝了。他本就对皇位不感兴趣。

    听皇帝在永安王面前提起太子的事,凤南阳有些顾虑。毕竟,皇后处心积虑要害太子,想置太子于死地。所谓母子连心,谁能保证永安王不会站在皇后一边,一起对付太子?”

    于是,凤南阳干咳了一声,才说:“皇上,臣有事启奏。”他说着,凌厉的目光看了永安王一眼,小心翼翼道:“能否让永安王回避下?”

    皇帝听了,笑了笑:“凤卿家不必如此多虑。永安王并非外人。无须瞒他。有些事,也该让他知道了。”

    言谈间笑语晏晏,一派轻松。他大概也知道,凤南阳此番前来见他,定是为了太子之事。关于此事,他不想隐瞒永安王。

    皇上都那么说了,凤南阳自是不好再说什么。知子莫若父。他相信皇上这么信任永安王,自然是有万分把握。

    若要细细推敲,永安王品行端正,光明磊落,与皇后品性不同。永安王与皇后是母子。但是,永安王与太子是兄弟。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永安王惊讶地望着他父皇,诧异地问道:“父皇,方才你说派凤大人去查找我皇兄,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二十多年来,我从未听说过,我还有一个皇兄?”

    皇帝低低叹息一声,缓缓说起了二十四年前的那段往事。

    事情要从兴德元年说起。那年,他称帝,建立大西国,定都凤城。政权建立初期,周边国家对大西国虎视眈眈,无端挑起战火,他御驾亲征。出征前,西宫娘娘许贵妃怀有身孕个月。他拟诏,若生皇子,取名洪承业,立太子,若生公主,封常玉公主。

    兴德四年,他带领兵将凯旋而归。没成想,许贵妃与太子命上黄泉。

    当然,皇帝说这些时,避重就轻,未提及皇后与相爷。他暂时不想节外生枝。

    永安王洪承安听后,很是气愤:“父皇,一定要彻查此事。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谋害皇兄。”

    凤南阳与皇帝两人的脸上,皆是闪过一抹极其微妙的表情。似乎是愤恨中混合着讪笑。

    若说洪承安此话自肺腑,出自真心,那他也太被悲哀了。害他皇兄之人,就是他的母后。有朝一日,让他得知真相,他情何以堪,如何自处?

    片刻后,皇帝目光如炬望着山下,一脸凝重的神情,声音激昂:“朕一定要严惩凶手!”

    洪承安追问:“父皇,那后来呢?这二十多年来都在派人寻找皇兄吗?”

    “二十多年来,朕无时不刻都在找皇儿。”皇帝声音有些激动,带着颤抖。

    他继续说道:“我并不相信许贵妃当真死于意外。我一直派人暗中调查此事,然而一直查不出真相。二十多年来,皇儿音讯全无。直到数月前,凤南阳潜入宫中见我。我着宫中画师据自己面貌,描绘出一幅二十四岁年纪的人画像出来,交于凤卿家。委派他为钦差大臣,暗中寻访太子下落。”

    他说完这些,看向凤南阳:“凤卿家,你去查访太子下落,数月来音讯渺无。今日突然来找朕,莫非你已有查到皇儿下落?”

    凤南阳连忙欠身行礼,把头埋得很低,语气有些僵硬:“皇上,臣该死!臣早已找到太子,却迟迟未能将太子带回宫中与皇上相认。臣罪该万死!”

    “起来好好说话。”皇帝双手扶起凤南阳,声音夹着欣喜:“皇儿如今人在何处?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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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家怎么不将他带来给朕瞧瞧。”

    凤南阳目光闪过一丝慌乱,不敢正视皇帝,惭愧道:“太子此刻被关押在大理寺天牢中。与他一同被关押的,还有忠勇王迟乐。”

    闻言,皇帝倒退了一步,很是震惊了,他忐忑不安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听到有皇儿的消息,他满心欢喜。然而,这欢喜是空的。苦心寻找了二十多年的皇儿,居然犯法被关天牢。造化弄人!这巨大的心里落差,简直像过山车一样。

    洪承安脸上的震惊表情,不亚于皇帝。而且,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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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二章皇上难为

    凤南阳极力解释:“太子现在名唤楚天阔,江湖上人人称他为怀扇公子。因数月前,他和忠勇王迟乐,犯下劫囚大罪。如今,被关押在大理寺天牢。大理寺卿段子生已经审过此案,判了两人死刑。”

    这话一出,皇帝脸上像突然掠过一股寒流,骤然变得冰冷严峻。他的心情像是被吹落的树叶,感到空虚、悲哀。

    洪承安的面色,一刹时地变了灰色了。那瞬间,他直瞪瞪地看着凤南阳的脸,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本来今日就是行刑的日子,因为一个叫水脉的女子,前去大理寺状告凤城知府方宏义,告他断错案。大理寺卿段子生接受告状,因为案子涉及楚天阔劫囚之案,所以段子生判决他们二人暂缓行刑。这事,臣也是听闻,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耐心性子听了凤南阳的话,洪承安稍微松了一口气。方才,差点被吓死了。他还以为他皇兄怎么样了。

    凤南阳语气一转,祈求道:“皇上,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们。”

    皇帝听得心慌意乱:“为何天子会犯下国法?据朕所知,大理寺卿段子生,执法严明,从不徇私。若是皇儿无罪,又怎么会被判死刑?”

    凤南阳一滴冷汗冒了出来。皇帝果然是异于常人。无论是看待事情的角度,还是标准,都是独树一帜。看来,他此前不带楚天阔回宫是对的。

    以皇帝这英武的神威,严明的个性,公事公办的态度,恐怕楚天阔早已被处决了。

    可如今,事已至此。为了救楚天阔,他唯有大胆一搏了。

    他想把楚天阔被陷害,被冤枉的事奏明皇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此事,无凭无据,又当如何?再说,迫害楚天阔的人是相爷和皇后,势力庞大,位高权重,恐怕不容易对付。此时,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

    万一,把皇后相爷逼急了,狗急跳墙,将会引朝廷动荡,人心惶惶。若是引起叛乱,恐怕受苦的是天下黎民百姓。

    他寻思着,先要道圣旨,把楚天阔和迟乐两人保出来,此事再从长计议。

    凤南阳想着怎么开口提及此事,洪承安倒是抢先说话了:“父皇,儿臣以为,皇兄必是受了冤枉的。请父皇先把皇兄与忠勇王先放出来,再慢慢审问清楚。”

    洪承安的话,刚好给了凤南阳启,他顺着洪承安的意思往下说:“皇上,永安王说得极有有理。永安王仁义孝顺,襟怀坦白,太子与他同胞,秉性又怎会差到哪去?定是受了冤枉。待案子重审,自会水落石出。”

    皇帝眉头紧拧,沉默不语。

    洪承安急得焦头烂额,闷声说道:“父皇,你先下道圣旨,将皇兄与忠勇王释放出来再说。他们身份尊贵,怎么能让皇兄与王爷呆在那暗无天日的天牢中。”

    永安王这话说的,极好。简直说出了凤南阳的心声,他在心里给永安王点无数个赞。他立马接上:“皇上,永安王一片兄弟情谊,感人至深。臣认为,永安王所言极是。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太子与忠勇王绝非大奸大恶之人。求皇上下旨开恩。”

    皇帝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道:“朕身为一国之君,当以身作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倘若朕滥用职权,怎能服众?会教天下百姓心寒。”

    凤南阳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无言以对。

    倒是洪承安机灵。他不满嘟嚷着,听起来倒像是喃喃自语:“父皇。你若不特赦皇兄与忠勇王,也会教我与皇兄心寒。你心系天下百姓,黎民苍生,就不顾亲情,狠心绝情要舍弃我们吗?若是如此,当皇帝又有什么意思?父皇乃一国之君,却连皇兄都保护不了,当这皇帝又有何用?”

    皇帝嘴角抽了抽,睁大眼睛瞪着洪承安:“你说什么!胆敢再说一次!”

    “说就说!儿臣说父皇绝情,眼中只有国,没有家!若是皇兄有个三长两短,儿臣恨你一辈子。”洪承安仰着头,毫无惧色,大声道。

    为了救他皇兄,他豁出去了。

    这话,犹如石头重重击在皇帝的心上。一个惨淡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而出。他何尝愿意这么做。他苦心寻子二十多年,这些年来,他无时不刻再思念皇子。而如今,皇子人在天牢中,这让他如何不心痛。

    他对皇子的爱,不比其他人少。可是,若是他的皇子真犯了国法,他也包庇不了。

    执掌江山保山河,皇上难为叹奈何。为保江山维法纪,挥泪斩子不得已。

    凤南阳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永安王说得对。万一,太子真是冤枉,若是含冤被斩,恐怕皇上会遗憾终生,请皇上三思。”

    “连你也敢威胁朕!”皇帝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生动了起来。

    “臣不敢!臣只是就事论事!”凤南阳无奈道。

    隔了半响,皇帝终于改变主意:“凤卿家,你将皇儿之事,详细再说一遍,朕再斟酌。”

    见皇上松了口,凤南阳知道此事有了转机。他从几月前的事说起,把他知道的关于楚天阔的事,一五一十说给皇上听。

    末了,凤南阳强调太子是被人冤枉的,求皇上下旨特赦。其中,他还详细说了水脉的事迹。包括水脉为了救楚天阔,甘愿牺牲自己,答应出家为尼。

    水脉为楚天阔所做的牺牲,把皇帝和永安王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永安王轻扯嘴角,露出一笑,带着艳羡的口气说:“想不到,世上就有如此痴情的女子。她对皇兄这份情义,真是感人肺腑。”

    皇帝点头称赞:“凤卿家,听你这么一说,此女子倒是位女中豪杰,又是有情有义之人。他日得见,朕要好好封赏她。”

    洪承安无比机灵,见缝插针:“父皇。能让如此才貌双全的女子看上,想必皇兄人品群。他定是被冤枉的,求父皇下旨特赦皇兄。也不枉水脉姑娘一片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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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之情。”

    凤南阳与永安王都以为,他们已经做通了皇帝的思想工作。楚天阔与迟乐有望被赦免。然而,皇帝接下来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将两人浇得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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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三章刀俎鱼肉

    皇帝固执己见:“凤卿家,你方才也说了,大理寺卿段子生已经宣判,暂缓行刑。我相信,等待案子查清,若皇儿无违法犯罪,大理寺定会放了他。”

    这话让洪承安相当无语,他的脸上不露任何表情。

    凤南阳却觉得,皇上说的话,不无道理。粗略分析,并无毛病。然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未及案子审清,楚天阔他们就被害,那可如何是好?

    思索了一番,凤南阳循循善诱,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皇上所言甚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是太子无罪,案子审清自会释放他。不过,皇上想过没有?若是太子身份泄露,难免会有居心叵测之人,要对太子不利。那他身在天牢可就危机四伏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身处天牢,犹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刀俎宰割。”

    皇帝面色一沉,脱口而出:“大胆!谁敢谋害我儿!”

    凤南阳与洪承安听到这句,皆是面面相觑。两人面上不动声色,在心里闷笑不已。

    皇帝的话,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话一出口,他立马觉不对。哎,身为九五之尊,高高在上。高处不胜寒,处处言语要谨慎。所谓君无戏言,言不由衷是家常便饭。

    他觉得凤南阳的话,不无道理。这话给他敲了一记响钟。太子身处天牢,若是有人要害他,简直是易如反掌。此事,不得掉以轻心。

    皇帝斟酌了一番,终于改变了主意:“凤卿家,传朕口谕,特赦楚天阔与迟乐,免他们坐牢,恢复自由之身。命大理寺卿段子生彻查此案,还他们一个清白。若真有违法犯罪之事,朕绝不姑息。”

    “臣遵旨。臣代楚天阔与迟乐谢过皇上。”凤南阳接旨谢恩。

    “父皇。你方才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样做,恐怕会引起天下臣民不服吧?”洪承安忍不住调侃他父皇。

    皇帝薄薄的唇角便诡异地扬起,似笑非笑地盯着洪承安:“哦?莫非皇儿也想去尝试那牢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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