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露浓花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储黛

    这话简直醍醐灌顶,是了,她怎么就没想到!

    皇后诧异地望向两个良娣,她们只顾着埋头抽噎,并不说话,皇后心里有了底儿,问姐姐:“他当真从不意乱?你们使了什么手段?”

    姐姐心里打鼓,咬唇道:“我们姐妹俩,连、连那药都下过了,也没用,殿下喝了除却全身泛红,却像没事人,自此后,也再不肯用我们奉的任何东西了,应是察觉了。”

    这么一说,皇后对春嬷嬷的话信了七八分,宫里头这种催情之药都是一等一的烈,且无色无味,能让人无知无觉,外头的下三滥与之不可同日而语,是小巫见大巫。

    两个良娣虽然蠢,但魅惑男人的功夫是一等一的,齐戎竟从不意乱情迷?那就一定是不行了。

    皇后故意竖起了远山眉,丹凤眼微微一凛,“下去,此事本宫已知了。”

    两个良娣本来受过齐戎威胁,发过毒誓,绝不会把这个秘密抖落出去,否则必要沦为下贱,不得善终。两人都怕老天爷发怒,明着是来讨好皇后,搏最后一把,可所料有误,皇后丝毫没有高兴,反而有了怒意,她们吓得哆哆嗦嗦连滚带爬摸出了凤藻宫。

    没想到竟握住了齐戎身体的大秘密,皇后怂恿齐戚修干戈一事倒可以延后从长计议了。

    但皇后仍是将齐咸传入了宫里,将此事具言相告给了齐咸。

    齐咸一愣,“母后,您当真有证据?”

    “此事虽已确凿,却无证据。”皇后凤目微扬,“便是因为没有证据,才让你着手去查,只要你能将证据呈给你父皇,太子位就坐不稳了。只要齐戎垮下,你便是正统。”

    倒可以越过齐戚不谈了。

    皇后心里的算盘打得响,皇嗣乃是大事,齐野虽宠爱先皇后,也不得不为了子孙后代临幸后宫妃嫔,一旦教齐野得知齐戎身体缺陷,这个太子位迟早找理由废了。

    齐咸向来听话,回贤王府之后便派出了各路暗探,他人不傻,皇兄既然得了病,还要隐瞒,就一定会去宫外私底下看大夫。

    不过齐咸派出的耳目没逃过陆妩的法眼,当晚陆妩披着一身斗篷乘月而归,已近戌时,女人晚归,齐咸心中不悦,沉声道:“你去了哪?”

    陆妩淡淡一笑,“不必你知道。”

    陆妩近来时常入宫,因着齐野入春感染了风寒,二皇子齐戚在皇帝身旁侍疾,齐咸公务在身,陆妩便贤惠地代她入宫,给皇帝公公备些清粥小菜,都是宫外的清炒,倒是很合齐野口味,因而对这个儿媳妇赞不绝口。

    齐咸攒眉道:“你是本王的侧妃,频频入宫,于礼不合,何况二哥端王也在宫中为父皇侍疾。”

    “孤男寡女?宫阙千万间,岂不正好着偷情?”

    陆妩描着精致的眼妆,宛如重重桃花影里捧嵌出两颗深海明珠,檀口微张,齐咸这才惊愕地注意到,陆妩衣襟微乱,脖颈处隐约露出几点梅花状的红痕,他蓦地瞳孔一缩,像聚了一层风暴,“你!”

    陆妩反问:“怎么了?”

    “贱人!”齐咸一个耳光掴下来,陆妩被打翻在地,右颊骨骼为之一震,快要脱臼了。

    陆妩脸疼地捂着,怕骨头崩坏断裂,可笑得却甜蜜得很,“哈哈,你用卑劣的法子得到我,凭什么让我对你守身?”

    齐咸目光一动,陆妩已经施施然爬起身,由着她雪肤花貌的婢女搀扶入了寝房。

    剩下的一个婢女冲齐咸福了福身子,“殿下切莫当真,侧妃的衣襟是她自己在马




分卷阅读95
    车里弄乱的,红痕也是她用口脂涂抹的,侧妃在宫中时奴婢寸步不离跟着,与二殿下几乎不曾说过一句话。”

    这个婢女是齐咸的心腹,不会骗他,齐咸愕然,“她骗我?为什么?”

    婢女道:“侧妃想惹怒殿下吧,殿下生气恼怒,她就高兴了。”

    齐咸目光一沉,他方才下了重手,将她的脸打得都红肿了,可她竟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就仅仅只是为了惹怒他?

    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侧妃。

    齐咸抿了抿嘴唇,信步地到了陆妩房门外,婢女在给她的脸颊上药,一边上药,一边问她何苦来,陆妩讽笑:“这不是很好?况且二殿下确实英武过人,总比心比天高却无才德相配的人痴心妄想要好。”

    齐咸恼怒,手紧紧抓住了门框。

    他心里没有陆妩,但陆妩是他的女人,自己女人夸别的男人踩低自己,正常男人都会生气,他也承认自己不过是个庸人罢了。

    这一晚,齐咸疯狂地占有着陆妩,让她感觉自己的勇猛,但才一刻钟功夫便偃旗息鼓了,陆妩捂着受伤的脸颊,轻轻一哼,银盆般的脸颊转过了一旁,“贤王连这点都比不上二殿下,端王让女人臣服,贤王让女人羞耻。”

    齐咸一拳打在她耳边的枕头上,力气很大,陆妩吓了一跳,齐咸冷笑道:“还在骗我?”

    陆妩咬着嘴唇,淡淡一笑,“原来贤王殿下知道了,我在骗你。可我喜欢啊,端王英姿勃发,手握重兵,一旦等到太子退位,这个皇位**不离十就是他的了,我敢和你打赌。”

    “赌注?”

    齐咸翻身下床,披上了白裳,陆妩忍着疼爬坐起来,笑盈盈透着一抹清皎的月光看着他,“就赌——性命吧,你输了,命给我,我输了,命给你。”

    这个女人玩这么大?

    齐咸狐疑地看了她好几眼,“你私底下同永平侯说了什么?”

    陆妩哈哈大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无论我说什么,我父侯半个字都不会听。可我肮脏的一条贱命,拿来和贤王殿下赌命,那真是太值得了。”

    齐咸齿关一碰,冷然道:“你疯了。”

    陆妩还在笑,“殿下不赌,当我没说有过就是了。还是对着你书房里冉烟浓的画像睹物思人去罢,贱妾要睡了。”

    齐咸对皇位势在必得,犯上谋逆,输了自然一死,无需惧怕,“本王陪你赌这一遭。”

    他推门而出,书房枯坐了一夜。

    冉烟浓的画像就摊在眼前,画中人栩栩如生,秾纤合度的身材,淡红的烟撒摆着掐腰裙,胸脯微鼓,明眸含春,齿颊笑靥,像两朵扬在煦风里的飞花。

    齐咸头疼地揉着额角,浓浓,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陆妩现在只想齐咸死,死得很惨烈那种,相爱相杀什么的是作者君用词不当,他们只有相杀,没有相爱哦,齐咸和皇后后来结局不好,是陆妩出了一把大力气的,不要小看女人……

    ☆、军情

    奉诏入京的太子于三月底抵达上京。

    听闻长子归来, 齐野本缠绵病榻, 忽地跳将起来, 不药而愈了。

    皇帝喜出望外要到城郊迎接长子,最后还是顾忌颜面,决意仔细梳洗一番, 穿戴威严,到寝宫等儿子来拜见。

    近乎孩童一般跳出门去的皇帝,来来回回在屋前屋外地走, 端着药碗的齐戚,无奈地朝着齐野的背影直笑。

    齐戎与冉清荣乘车到了离上京东城门二十里处,冉清荣有意先行下车回府,她如今和太子齐戎名不正言不顺, 已是和离夫妻, 实在不宜让人看见他们同坐一车归来。

    齐戎舍不得朝夕相伴的冉清荣又离开自己,使了个眼色让队伍先行停下,将冉清荣揣在了怀里,呼吸温热着,珍之重之地亲吻她的脸颊, “我先处理宫里的事,过两日去冉家重新提亲。”

    一听“重新提亲”,冉清荣便下手作势要推她, 齐戎委屈而困惑,睁着眼睛盯着她,冉清荣道:“才和离多久, 你转眼又要上门,若教人议论起来……”

    齐戎不怕人议论这个,但是,“清荣,我也老大不小了,现在……”

    冉清荣睨了他一眼,齐戎识相地乖乖三缄其口,但冉清荣却好整以暇地微笑了起来,“老大不小?太子殿下本来有妻有女,可是现在没有了,为什么?因为你的和离书给得好啊。”

    “我、我悔了……清荣,是我的错,我不是个男人,但你……你不是、原谅我了么?”男人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俊脸抹着彤云,偷着摸着又瞧了她一眼。

    冉清荣温柔地拍了拍齐戎英俊白净的脸,“原谅你?我说过?”

    齐戎:“……”

    太子殿下咬咬嘴唇,“对不起,我又……自作多情了。”

    冉清荣微微蹙眉,马车外头却传来了冉横刀那大喇喇的嗓门声,“姐姐,你在里头么?”

    刀哥握着缰绳,马头横摆,意气飞扬地冲着里头嚷嚷。

    娘家来人接了,冉清荣深以为自己以前不倚仗家里太过于中庸,锋芒毕露偶尔也无不好,就如同现在,她冲齐戎大方地一笑,便起身去,施施然下了车。

    齐戎的话想哽在瓶口出不得,有点懊恼。

    冉横刀亲自牵了马车过来接姐姐,阵仗铺得不输齐戎的车驾,显然是做排场给他瞧的,他们冉家的女人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齐戎还得自个儿个自己掂量掂量。

    从和离之后,冉清荣一直住在家中,愈发觉得亲情温暖,有家里人撑腰的滋味实在踏实安心,温温地笑着,上了冉横刀备的马车。

    她们前脚先走,齐戎一个人坐在车里,目送着冉清荣离去,才悠悠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听说父皇病了,他才紧赶慢赶着回上京,来不及回东宫洗涤风尘,便先迈入了皇帝寝宫。

    齐野一身闲适,挂着一身绣金龙飞旋的明黄大袍,眯着龙眼,姿态悠闲地坐卧在胡床上看书,齐戎告了内侍公公,候在寝宫殿外。

    听闻不肖子回来了,齐野鼻子一哼,“让他进来。”

    齐野这才进了寝宫。

    而久待的齐戚则用净水搓仔细了手,在宫中梳洗了一番,笑吟吟地扬长出了宫门。

    冉清荣回了家,这才得知妹妹和弟妹都有了身孕,快五个月了,先去恭喜了一番。

    冉烟浓侧靠着柔软地垫着棉枕头的贵妃椅,小手轻轻抚着肚子,望着姐姐,冉清荣清隽的脸颊更红润了,添了几分丽色,额前几缕碎乱的乌发,花钿贴着白嫩如藕的肌肤,更是娴静从容,冉烟浓安心了,道:“太子表哥对姐姐还像从前那样罢,姐姐在辽西很受宠。”

    冉清荣道:“原来我是受宠的,不过这一路上,他事事要听我的,如今是



分卷阅读96
    我宠他,高兴了拍他脸,不高兴了将他晾在一边,他心里有愧,对我的话莫敢不应的。”

    冉烟浓抿嘴儿微笑,“那是,太子表哥后悔了。”

    说到这儿,冉烟浓偷偷瞟了一眼,四下无人,才艰难地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爬起来,“姐姐,容恪送给你们的那套拳谱,表哥练过么?”

    冉清荣笑意一顿,轻快地撇过了头,“练着。”

    至于练得如何,齐戎总瞒着不肯教冉清荣知晓,但看他近来神色奕奕,想来是有点作用的。

    之前听江秋白提过,应该有点儿用。反正慢慢来,暂时也不着急。

    只是一转眼,大军出征已经两个多月了,容恪抵达陈留十日以后,大魏开始捷报频传,据爹爹说,皇帝舅舅时常又喜又忧,喜大魏军势如破竹,忧容恪功高震主。

    朝中议论喁喁的,冉烟浓也有点儿后怕。

    要是容恪再一次击退忽孛,皇帝舅舅当真要铁了心废了他这个世子位了。

    她常常心不在焉的,经由冉清荣提醒,才想到家书,便给他写了一封,托人送去。

    ……

    暮霭沉沉,星垂荒野。

    容恪用匕首刻了一只小人儿,烽火连绵之时,世子还有心思想着他的妻子,日复一日地雕刻着他手里的小玩意儿,着实让人不平哪。

    容恪停刀,掌心一张生动的俏脸,如抽蕊的桃花,芭蕉叶般裙裾飘曳如浪。

    他看了看,笑意温柔地将它并着几只不同姿态的木雕放入了盒中。

    “世子。”

    柏青提着剑而来,蹙眉道:“河沟外有三十名夷族人鬼鬼祟祟要刺探我军军情,现已被俘虏,请世子示下。”

    容恪要谨防有奸细混入,柏青等人原本还不肯信,如今夷族军队被打得节节败退,哪还有贼胆敢觊觎大魏帅帐。

    但偏偏还就是让容恪料到了,就是有。

    容恪敛唇,将搭在颈边的面具拉上了脸,起身,“知道了。”

    斜入泥里六寸的剑被他信手抽回掌心,剑鞘铿然,柏青亦步亦趋地跟在世子身后,脚步有点虚。

    容恪回应,被绑了的异族人正在破口大骂,容恪掀帘入里,一个虎背熊腰身材黝黑的壮汉,被绑成一个十字,架在木头桩子上,容恪手腕一动,没想到……是穆察。

    穆察骂了半天,才进来一个戴面具的人,以往陈留世子都是以面纱示人,今次换了面具,夷族军营里的人都知道,恨不得将这个阻碍大军挥师南下的陈留世子,食其肉,寝其皮。

    星夜微暗,锅炉里有哔剥的火苗,啪地四溅。

    映着容恪脸上这一张银质面具白里透红,他似乎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时,按着剑的手有了细微的轻颤,穆察没想太多,还是骂,“你就是那个无耻的容恪?”

    第一次凑近了见到容恪的真容,还他妈带着鬼面具!

    穆察懊火,“我听说你是个小白脸子,不肯把真面目拆穿么?”

    说着穆察被铁链拴住的两条粗壮的手臂用力地挣扎起来,鼓鼓的两截大臂肌肉从稍显轻薄的蓝衫子底下涨了开。

    容恪淡淡地勾起了薄唇,溢出一丝熟稔的笑。

    穆察听这声儿就觉得熟悉,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容恪道:“穆察兄何必对我如此大的敌意?”

    穆察皱眉,疑惑地捏住了拳,“陈留世子居然知道我穆察的名号?”

    容恪的手碰到了面具,就在一瞬间,穆察倒抽了一口凉气屏着,看着笑意雍容的世子将鬼面具摘了下来,白皙秀逸的脸,比他的皮囊白上好几个层次。

    穆察像被碰了瞪眼睛机关,愣愣地杵在那儿,“李、李兄弟?”
1...4344454647...8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