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记得章台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饭乔
巧音拿来的干粮很多,水也充足,大概是四五天的量,但是也仅限于各种饼,甜味的咸味的倒是应有尽有,齐衫也做好了准备,在这阴暗的密室中待上好几天的准备。
密室两侧各有一床,齐衫和陆月歌分别住在两侧的床上,只是陆月歌的床上的被褥格外的厚,巧音给她铺床的时候还很担忧的说:“小姐,你这身子能不能住这几天啊,身子就一直没有好利索,我真是担心。”
巧音把薄薄的被褥扔给来了齐衫,说:“小子,你就盖这个,怎么样。”
齐衫双手拿过,胡乱的乱叠一叠,就躺下了。
“放心吧,巧音姐,我没问题的。”
他人躺在床上,对着墙发呆,和陆月歌又共处一室,心里还紧张的不得了,平时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够,现在却是一句也说不出。
他的身份他已经全盘托出,而他心里的这个大姐姐的身份确实扑朔迷离,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他似乎对她完全是一无所知的。
少年忍不住先开了口,“姐姐,你身子怎么了?”
陆月歌答道:“逃难的时候落下的病根。”
他好奇,说“你原是哪里的人,是从何处逃难的啊?”
陆月歌半响不应声,深思片刻,叹了一口气,说:“梁国,不过,这个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少年呆住,梁国被灭国的惨景他也有所耳闻,只是这时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她,被灭了国无奈四处逃难的人必然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何况梁国与陈国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她一个弱女子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逃到了这里。
他小心翼翼试探的问道:“那姐姐你的家人呢?
分卷阅读8
”
“除了和三个妹妹失散了,其他的,大概都死了。”
少年深呼一口气,信誓旦旦的说:“等我回去后,一定帮你找到妹妹,以后,我也一定好好的保护你。”
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的语调还很稚嫩,可是声音里却带着极强的自信,说要保护陆月歌的话,齐衫不止一次的说过,此时此刻他知道他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何谈保护人家,只是他说的这句话不是什么胡乱说的,以后一定要保护好陆月歌这件事情就像是一棵小芽,在他心里越来越茂盛。
陆月歌内心某个柔软的地方一下子就被触动了下,眉眼带笑,说:“没想到,我这倒是有了一个这么好的弟弟。”
齐衫躺在床上,过一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睡的很沉,梦里梦见了母亲,对于母亲的记忆他能记起来的已经很少了,只是母亲那温暖的怀抱,那种感觉似乎还让他感到记忆犹新,梦里的母亲有着和另外一个人相似的笑容,都像是春风一样的柔软和睦,吹的他的心很安稳,他努力的想要记起来那个笑容是谁,在他的心底,却不太敢确认,最后他突然想了起来,那正是陆月歌,在他一身泥泞身负重伤之时,他就是见到了她的笑容,像是神仙姐姐一般的模样,他在梦里睁开了母亲的怀抱,四处张望寻找着她,好不容易看见了远处她的背影,他奋力的向前奔跑着,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眼看着就要握住了她的手,却被一阵嘈杂声惊醒,整个梦境支离破碎,他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是被巧音的大嗓门给吵醒的。
巧音慌慌张张的进了密室,喘着粗气,直接大喊,“小姐,来人了,阵势特别的大,照理说妙谨才去没一天,从这到陈国国都再怎么快马加鞭也要三天的时间,不找到妙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月歌睡的本来就不安稳,巧音一进来她就感觉到了,她听到了这个消息似乎并不是很意外,平静的对巧音说:“你说的清楚一点,是谁来了?”
巧音继续喘着,说:“村口!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刚刚过了河,冲着咱们这的方向,大约也就是几炷香的时间就要到了,看不出是什么身份,但一定是皇宫的人没有错。”
本来齐衫还在迷糊着,听到了有人来立刻清醒大半,“是宫里的人!姐姐,我们改如何是好?”
陆月歌思忖片刻,说道:“齐衫,我们走,他们既然敢如此张扬明显的来接你回去,就一定不会在此刻害你。”
第6章 故人
那日一早,刚好当天的阳光正好,照的人整个都暖呼呼的。陆月歌从密室中出来就坐在屋子中靠窗的位置,整个人倒是完全的放松了下来,什么也不担心的样子,开始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虽然只是在那个阴暗湿冷的密室呆了不到一天,可是因为自己的身子落了点病根,受了冷有些扛不住,刚好阳光充足,她晒一晒太阳倒是缓解了些。
巧音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从密室中出来的时候,巧音就注意到陆月歌嘴唇煞白,整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她赶紧烧了一壶热水,催促着她赶紧喝下去。
陆月歌在那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水的时候,巧音心里乱成一团,曾几何时,自己家的小姐是那么爱笑,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光力十足的小太阳,自己美丽又闪耀,也会给别人带来温暖和光明,而现在的她,拖着一个并不好的身子还在这边担惊受怕。
’
她看了看一旁的齐衫,少年整个人紧张的不行,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呼吸急促,来回的踱步。
齐衫耳朵一竖,听着靠近的队伍靠近的声音越大,他紧张的看着陆月歌。
陆月歌安慰他,“你别这么紧张,他们既然如此大张旗鼓的来接你回去,就不会挑整个时候加害你。”
他不知所云,有些茫然,“来的人又不知道是谁,我真的,很难安心。”
陆月歌指了指靠墙的椅子,“你安静的坐在那,什么也不用管,一会儿只管保住你皇太子的威严就是了。”
齐衫点了点头,听了陆月歌的话,不再来回的踱步,安稳的坐在了椅子上。
听着队伍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终于最后停在了他们的院门前。刚刚还有着纷乱嘈杂的脚步声,就在短短的几秒钟,整个队伍都安静了起来,空气中凝结着紧张的气氛,只能听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树上的鸟儿的叫声。
巧音站在陆月歌身边,手一直按在剑柄上,一动不动,随时待发。
齐衫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从来他都没有这样的紧张过,门的那一边究竟是谁,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情况他一概不知,甚至在门打开后他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境遇他也并不清楚。
是生是死,似乎就是恍惚之间的事情。
陆月歌撑起下巴,眯起眼睛,紧盯着院外紧闭的门,这一开门,也不知道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下去。
门外响起一阵声音,领头的人在门外庄正的喊道,“临安王携侍卫恭迎太子殿下今日回朝!”
说罢,院外的木门被人推开,十几个侍卫先小跑进来,个个腰间别着剑,身披紫色锦布长衫,将并不算大的小院围了一个满满当当,自然的分列成两排站好。
随后几个侍女手捧着如意,用托盘装着太子专用衣物,碎步向前开道,院门外一雍雍华贵的马车缓缓停下,从里面下来一男子,身如玉树,披着白袍,白袍绣着若隐若现的花纹,里衬的领口随意的微微敞开,袖刻龙纹,衣着看起来十分放荡不羁,相貌俊美非凡,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一对剑眉微微扬起,眉下有一双深邃伴着邪气的眼睛。
来着正是陈国临安王,齐青策。
他那双略带邪气的眼睛向四处轻扫一圈,直奔着屋子进了去。
房子的木门没有上锁,齐青策只是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内宽敞明亮,一切物件摆放整齐有序,就连柜子上桌子上都没有一丝的灰尘,他见到齐凌啸就站在屋子的中间。
叔侄两人见的第一眼,气氛有些微妙,齐青策并不在意,从腰间拿出别在腰带上的扇子,只是轻轻一扇,笑着向齐凌啸说道。
“太子在此受苦,本王奉你父皇的口谕,特来次迎接太子回朝。”
齐青策语句中透露着不在意,很是潇洒的用食指向后勾了勾,身后两个使唤丫头拿着太子的衣物上前了来。
齐凌啸微微垂下眼眸,略带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齐青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说道:“衫儿此番真是受苦了,叔叔来的不及时,叔叔向你赔个不是。”
齐凌啸此时眼眶已经开始泛红,带着点哭腔说道:“皇叔能来救我,衫儿不敢怪罪皇叔。”
他目光落到这屋内的另外两
分卷阅读9
个人,齐青策本是毫不在意的随便一扫,嘴里说着客套话,“相必这两位姑娘便是救了太子的恩人……”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笑意刚刚只是露出一半就僵在了脸上,他看到了陆月歌之时原本冷清的眼神中立刻变换成了诧异之色,此时齐青策不知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眼前的那个人竟然是她。
她与他视线相撞,款款起身,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依旧如刚刚一般平静祥和,似乎来得这个王爷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齐青策愣了有一会儿,突然放肆一般的仰天大笑,带着十足的戏谑上前,唇染桃花,说道:“一别数年,公主别来无恙。”
“公主?”
这时候,换成了齐衫愣在一边,本来他刚刚安定了心下来,看到自己的皇叔依旧是原来那般懒洋洋的样子,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杀意,他已经是高兴有些昏了头脑,看到陆月歌站起来的时候,他本来说想要郑重其事的向皇叔介绍起陆月歌来,只是不曾想到,俩人似乎是旧相识一般。
“皇叔,你……你认识我陆姐姐?”
齐青策把视线一直落在陆月歌的身上,眼睛微微一眯,语调有些轻浮说:“岂止认识,简直就是刻骨铭心,自从五年前分离,本王心中时时刻刻挂念公主,公主的音容相貌就印在本在的心里,一刻也不敢遗忘。”
齐衫看了看陆月歌,又看了看齐青策,一时愣住,“公主?这里有什么公主在吗?皇叔这是在叫哪一位公主?”
齐青策嘴角含笑,“竟然是我这傻侄子到现在都还不清楚状况,衫儿,你可知道你眼前的这位是什么人?”
“她是,是我的陆姐姐。”
“她是叫陆月歌没有错,可是你知道她的另外一层身份是什么吗?大梁陆氏王朝,公主陆月歌!”
齐衫惊呼:“梁朝公主?怎么会?”
陆月歌嘴角含笑,却并不是真心,抬头与齐青策视线相对,说道:“没有一别这么多年,王爷还是从从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临安王斜着脑袋,拿起折扇随意的扇风着,“你也一样,本王瞧着你还和从前一样那么好看,本王是怎么也看不够的啊。”
“王爷大概是说笑了,如今王爷大权在握,什么样子的美人才女见不到,如今情况已然大大不同,你不必说些场面话应付我了。”
齐青策挑眉,“怎么就是场面话了?这些话句句属实,本王不用骗你。不过公主还能记起本王,也是在是本王的荣幸。”
“王爷这么显眼,想不记得也难了。”
齐青策嘴角勾起一个诱人的弧度,说:“本王再怎么显眼,公主那时候也没有瞧上啊,比起公主那时候亲自挑选的驸马,本王自愧不如。”
巧音听此,恨的牙痒痒,差点就拔出剑来找齐青策拼命去了。
他笑笑,转头对齐凌啸说:“衫儿,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陆姐姐她还有一层身份是什么吗?”
齐衫早已经被陆月歌的身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之前他是有所感觉,陆月歌的身份绝对不简单,那种气质绝对不是什么村里出来的样子,他想了无数种可能,却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是梁朝的长公主。
他迟疑说道:“还……还是什么身份?”
齐青策扬起下巴,眼神恢复刚刚的慵懒之色,说:“这另外的一个身份也是十分的不简单,这是本王想娶进门,最后却嫁了他人,是你没过门的婶婶,不知道我这样说,公主会不会怪罪下来?”
陆月歌说道:“我和王爷一无婚约,二无定情,你说什么未过门的婶婶未免有些过了吧。”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娶到公主,所以公主差点成了我侄子的婶婶,这话有何问题,若是那个时候你嫁给了我,那你现在就是他婶婶,公主这样说,是不是觉得当年自己选错了,后悔了?”
“王爷自作多情的本事倒是涨了些。”
“还记得那时候你拒绝我,直接说本王乃是金漆饭桶,成了两国的笑柄,这话本王真是牢记在心里一辈子了。”
陆月歌开始本来是不愿意与他多做口舌之争的,这时候自己与他地位实在是悬殊,惹了他并不是一件好事,见齐青策一直咄咄逼人实在是有些沉不住气,“看来我那时候眼光还是不错的,王爷真是不仅自作多情管了,现在看来,心眼也是越来越小了,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还能记得这么深刻。”
第7章 回朝
齐青策笑的张狂肆意,似乎看到陆月歌现在的窘境倒是让他感觉心情大好,陆月歌越是不怎么愿意搭理他的样子,他就偏偏要和她多搭上几句话,逗上一逗。而她越是被他呛声的哑口无言,他就越是面色得意。
他打量着她,眼神中透露着像是猎人看到猎物那种在志在必得的模样,陆月歌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她攥紧了手心,心想若不是自己现在落得了这般的田地必定是要巧音把这个登徒子打的找不到东南西北方能解恨。
这时门外来了两个侍卫冲了进来,对着齐青策说道:“王爷,一旁的厢房有几具疑似是刺客的尸体。”
齐青策背过身去,马上由刚刚嬉皮笑脸的样子转变的略微严肃,就连声音都添了几分威严的样子。
“具体有几个人。”
“回王爷的话,一共是五个。”
“都发现了什么吗?”
侍卫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的,一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的样子。
巧音看到,心想着几个侍卫一定是看到了刺客身上有临安王府的腰牌,不敢出声,于是就索性直接说了出来,“王爷有所不知,那五个刺客的身上均被我发现了腰牌,而那腰牌上写的可是你临安王的字样,不知道王爷应该作何解释。”
陆月歌宛然一笑,幽幽的说道:“小女子初来驾到陈国,不知道陈国的规矩到底是个什么,刚刚我的婢女若是有什么话得罪的王爷,王爷切莫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只是我也很好奇,不知道这谋杀太子的罪名在你们陈国是个怎么个判法?”
说罢,她给齐衫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齐衫微微点头点头示意他已然明白她的意思。
齐青策拿起扇子,略带些玩味的说道:“公主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公主这样非要赖在本王的身上,本王倒是内心惶恐。”
“王爷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心里又怎么会惶恐呢?”
“公主错怪本王的意思了,本王清清白白,明人不做暗事,不怕有人来陷害,我一直都相信公道自在天理,真相或许会一时迷惑住人的眼睛,可是它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本王内心惶恐的是,这刺客明明使出了这么低级幼稚的伎俩,公主如此聪明的人还上了当,让本王心痛,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