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记得章台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饭乔
陆月歌起身,说道:“王爷此时深夜到访,不知有什么事?”
齐青策转了一圈,说道:“深夜吗?竟不知道梁国的时辰和我陈国还竟然有这样的不同,这个点在临安王府不过是刚刚吃过晚饭的时候罢了,再说公主贵为本王尊敬的客人,本王不管是处于什么样子的考虑,也一定要进来看望一下才好。”
说罢,他给曾照试了一个眼色,曾照倒是很识时务的样子,马上明白了齐青策的意图,立刻回礼说道:“既然已然不是拜访的好时候,那曾照便先行告退,等有机会再想月歌……月歌姑娘你一通探讨梁国的民间风俗。”
陆月歌微笑颔首,对巧音说道:“巧音,你出去送一下曾公子。”
巧音警觉的瞧一眼意图不知何故的齐青策,担忧的说:“小姐,那你……”
陆月歌不作答,巧音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说:“那好,曾公子,我就送你出门口便好,这是你的地界,想必你是不会忘记路是怎么走的吧。”
曾照留意到了齐青策手里的那一把话,假意咳嗽两声,“那就有劳巧音姑娘了。”
二人一离开房间后,齐青策直接把花不爽的摔在了桌子上,娇嫩的花瓣立刻飘落几朵下来,零星的落在地面上。
陆月歌瞧了眼那花,说:“不知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挑眉,说道:“没什么意思,本王去郊边见农民开荒种地,刚巧人家拔了些野花扔在路边没人管没人要,本王见着是可惜便随便捡了些回来,给公主看看,这些都是些陈国最常见又不稀罕的话,漫山遍野的,到了些特定的时候,更是哪里都瞧得见,一点稀奇都没有。我看着这花倒是就想到了公主,想着公主来陈国也没多久,估计见了会觉得新奇,便带过来给你瞧瞧,公主这花容月貌的倒是和这花挺像的,卿依芙蓉面一般。”
她对他的话毫不在意,细心的把桌上的话整齐的束好,随意拨弄了下花瓣,凑近闻了闻,笑了笑,说:“这花很好。”
随后她起身把花随便的插/进这客房的花瓶中,说:“你的花配你的瓶子,想必王爷不会介意吧。”
倒是齐青策没正行的坐了下来,瞧着她也不吭声,忍不住才说声:“你这次不生气?”
她声音淡淡的,垂着眼眸,看不出什么色彩来,说:“王爷总想找理由要我生气,也换些别的方法吧,其实王爷说的也没什么错,这花和我确实是像,离了故土,四处飘零,花虽美好,花期却短,最后也大概只是重归这一滩烂泥中罢了,没有什么两样的。”
她这样一说,齐青策倒是有些慌神,深深呼出一口气,目光有些闪烁带着点悔意一样,“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今天……心情确实不太好,回来见你和曾照倒是还说说笑笑的,心里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还有些嫉妒,才把这火发到了你身上,这是我不好。”
她微微愣了下,心里没想到齐青策竟然也有服软的一刻,沉吟片刻,说:“能让王爷心情不畅,大概应该也齐衫有些关系吧。”
“我知道你一直等着齐衫来接你,不过,恐怕你得在我这多待上一段时间了,我那侄子大概今天是不会来接你了。”
“他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苦笑一下,“他倒是没出什么事,可是,也不算是真的没出事,也不知我这矛盾的话你明白不明白。”
“我,我明白。”
他皱了皱眉头,“你明白?”
“即使王爷不说,猜也猜得到也什么了,自古帝王之家,来来回回不也就是那些个车轱辘一样的事情,来回轮回,没有一次有偏差的。”
他看了她良久,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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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桌上点着盏灯,灯芯在里面微微摇曳,晃荡着,照的她的脸忽明忽暗。
本是静谧安详的好时分,他突然又开始心气不顺一样。
“陆月歌。”
他这样突然叫她的名字,不假惺惺的喊她公主倒是让她有些不适应的样子。
“怎么?”
“为什么你让曾照管你喊月歌姑娘,本王却只能叫着公主,听着肉麻兮兮,真是恶心到了本王。”
“王爷若是喜欢这样叫也无妨。”
他又摆着臭脸,“哼,本王才不这样叫,你都嫁过人了,才不是什么小姑娘,你给本王戴绿帽子这件事本王想着就更生气了。”
“我何时与你有什么关系?更不要提什么绿帽子一说,真是无稽之谈,那王爷便怎么高兴怎么办好了。”
他倒是真的想了想,突然凑了近,对着她的脸笑嘻嘻的说道:“本王要你亲自说希望本王喊你一声月歌如何?那本王便不生气了。”
她缓缓从唇边说出:“无耻。”
第17章 答案
隔日一早,临安王府的人收到了太子府的人带来的信函,太子府派来了两个人来,意思是太子自从从皇宫回去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小屋里面,谁叫也不出来,饭也不吃,后来丫鬟推门进去了,才发现太子病在了床上,高烧不退,府内的人赶紧请了御医来看,太子在病中还迷迷糊糊的说着话,话也断断续续的说不清楚,后来亲随离进了在嘴边才勉强听到太子一直在叫着母亲的名字,还有谋反的大皇子。
除了这两个人以外,他还喊着的就是陆姐姐……
太子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就赶紧吩咐了人来,带着信函,信函的大致意思就是太子因病无法自己前往接人,可是他派了人来接陆月歌一行人,管事的人拿到太子府的信函后,就直接把信函交给了齐青策。
齐青策拿到信函的那时候兴致正高,就在自家的院落处在逗着鸟,鸟笼子挂着院子的大树上,这树是有些年头的,长得枝繁叶茂的,树叶挡着阳光自然的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林荫,树枝上上下排着三个鸟笼,笼子做的很是精巧,木质的笼子里面还刻着花鸟鱼虫,看得出来主人是费了一番心思的,笼子里面的鸟品种也不太一样,只是个个羽毛颜色鲜艳,鸟也蹦蹦跳跳的,显得十分活泼。
他身穿一身白衣,外套是鹅黄色的,边上缝着金线,头上简单的用一根木质钗子束着长发,一双漂亮略显得有些邪魅的眼睛微微眯起。
管事的人毕恭毕敬,说道:“王爷,太子府那边来了信。”
齐青策毫不在意,继续逗着鸟,鸟儿在笼子中喳喳的叫着,扑棱这翅膀,却怎么也飞不出这小小的笼子。
他语气懒洋洋的,提不起兴趣一般:“信上说了什么?”
“回王爷的话,信上说是太子派了人来是想要接陆月歌姑娘一行人走。”
“太子府的人呢?”
“就在王府门口待着呢,说是通报了王爷后,就直接接了姑娘去。”
他逗鸟儿的手一缓,伸出白净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管事的人很有眼力价,立刻递了上来,可是齐青策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拿到手后撕了一个稀碎,扔在了青石板上,风儿一吹,倒是把地上的碎纸屑吹了起来。
他长袖一挥,狭长明秀的眼睛露出一丝狡黠,说:“太子府何时来过什么消息?你看见了吗?”
管事的人相当的聪明,立刻回答:“没有,小的从来没见什么太子府的人s送来过什么信函。”
随后管事的马上差人把院落的碎纸屑打扫干净,自己去应付太子府派了的那两三个人,曾照此刻在一边看着,插着手抱在胸前,身子倚靠在石桌前,看着齐青策,所有所思的说道:“王爷这算是什么?开始为爱不顾一起了?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我们临安王府的王爷是个痴情种子啊。”
齐青策眼皮都不带抬一下,说:“你不要在这边冷嘲热讽的,再说,我这个样子你不是应该会很高兴?你不是一直都叫我不用那么顾及看他们的脸色。”
曾照笑了笑,说:“这是一码归一码的事情,若是在政治朝堂之上的问题,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和皇上太子硬碰硬些,毕竟,咱们现在不用看他们什么脸色,倒是他们怕着把咱们给得罪了,这个时候脸面闹得不好了,到不是件什么坏事,一个病重活不长多久的皇帝,一个手里没有任何实权的傀儡太子,和一个在外有母家支持手握重兵,在内朝内有党羽支持的王爷,你说,闹得不愉快了究竟是谁更害怕些呢?可是陆月歌这件事情就又是另外一件事了,你要是只是因为陆月歌和太子敌对了,在我看来那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齐青策转头看曾照,眉头皱了下,看着他疑惑的说道:“陆月歌怎么招惹你了吗?昨晚上你不是还和人家相聊甚欢,连月歌姑娘都用上了,今天倒是换了一个人的样子。”
“她没怎么招了我,倒是她是怎么招了你的?”曾照见四下无人,直接叫了齐青策的名字来,“齐青策,你该不是真的动了心?”
齐青策眉梢一挑,丝毫不在意曾照对他直呼其名,反问说:“怎么?不可以吗?”
曾照倒是难得的认真的起来,说:“我希望你不要再招惹她了”
“曾照,你这是心疼了她?”
曾照面色平淡,“当然不是,陆月歌她,不是你的良配,说不定,以后还会害了你。”
“你觉得她现在能有这能力害了我?一个亡国公主,她自己的命运都自顾不暇呢,再说了,我和陆月歌如何不配了,依我看,说不定我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嫁过人,何况人家原本的良配可不是你。”
他缓缓道:“嫁过人又如何,她从前嫁没有嫁过人,和我爱不爱她那完全就是两回事,你了解我的,我从来不在意这种事情,我越来越觉得万一那个时候我俩只是被月老牵错了线呢?如今月老那个老糊涂明白了起来,早早的收走了她那个短命丈夫,又让她戏剧一样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你说,这是什么缘分才可以道这样的地步?”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缘分,我只看得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金玉良缘,而且有一件事很明显,就是人家对你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从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的,你和她从来就是两种人,走不到一起的。”
齐青策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从前没有过,我告诉你,那是我不愿意她真的能爱上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要她爱上我,曾照,你信不信?只要我想她爱上我,她总有一天就一定会心甘情愿彻底的爱上我。”
曾照正色道:“我可不希望看到我们薄情寡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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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无情的临安王能为了一个女人开始没有理智起来,一旦你有了弱点,就算是你隐藏的再好也会被敌人发现,而敌人发现后的第一件事情大概就是想着怎么利用你这个弱点,只怕是到时候或许是她害了你,也或许是别人利用她害了你。”
齐青策愣了一下,细细琢磨出味来,拿起手中的喂鸟的饲料就扔向了曾照,笑骂道:“你才是那个薄情寡义冷血无情的混蛋。”
曾照问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要强留人家在你这待着了?太子那边呢?真的就打算不放人了?”
他轻松的说道:“谁说我强留了?我是那样的人吗?齐衫那小子想找我要人,我也肯定不会强留,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不是什么好时候,我还得想着怎么把握把握机会,好好利用下这几天,培养培养感情不是?她陆月歌看不上我,我就偏偏要她爱上我。”
“爱上之后呢?你要娶她吗?”
“这……看心情吧,看我到时候还喜欢不喜欢她。”他无所谓的笑笑,说:“你知道我的,我对什么事情都是只图一时的乐子,这到手了可能乐子就没有了,没有了又看何必再过分留恋呢?”
曾照见他这样说,沉吟片刻说道:“你这样说,我倒是放心了些,不过,人家真是何其无辜,偏偏招惹了你这个混到,好不容易躲过去了一次,偏偏又遇见了你第二次。”
齐青策收起笑脸,声音带着一丝冷清的意味,说:“曾照,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有点害怕,我怕我会真的爱上她,这也说不定呢?毕竟,这么多年让我在心里还能惦记着的好像就是一个陆月歌了,可是我也很好奇,你说,我会真的爱上一个人吗?我一直在心里问我自己,这辈子,我齐青策会真的爱上一个人吗?现在看来,我心里忽然有了答案。”
“是什么?”
他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出来,“也许不会,也许是她。”
第18章 接人
齐青策打发了两次太子府的人,这事情他倒是藏得很好,就那么几个人知道,曾照每一次都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热衷于把太子府带过来的信函撕的粉碎,等到第三次的时候,太子府的人没有带信函来,而是太子齐凌啸携着几个护卫亲自跑来了临安王府。
陆月歌这几日在临安王府待着也不算是很消停,齐青策这人她左右是闹不明白,有时候说话一本正经倒是很有条理,看着也像是个识时务懂得大局观的人,可是有些时候整个人又确实像是个地痞无赖一样,只做着他想要做的事情,一点也不考虑别人是否接受或者喜欢,他做了以后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完全就是我行我素的那种状态。
但是她心里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这人看着人畜无害整日里嘻嘻哈哈不务正业的样子,可是若他真是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有怎么会到今日的整个地步。
眼下,这样的局势才是最不清楚的。
若是他翻了脸倒是也好说,最难的就是你不知道他是不是背后下黑手的那个人。
她这几日都在思考着,到底第二次派过来的杀手究竟是不是临安王府的人,若真的是临安王府的人,他齐青策又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让杀手身上还随身携带着自家王府的腰牌,何况这几日从她的观察来看,府内的事情齐青策大多时候是不怎么管的,而真正在做事情的人正是齐青策府内名义上的管家曾照。
这个人看起来更是不简单,文武双全,心细如发,做事说话样样处理的有井有条,若是齐青策授意,由曾照来执行,那更加不会有这样的低级错误发生。
她也有思考另外一种可能。
就是人就是齐青策派过来的,而那些杀手身上随身携带的腰牌看似是证据,也或许会变成齐青策翻盘的关键,他大可用栽赃陷害这样的理由来洗清嫌疑,而大皇子犯罪的证据又是实打实的,他便可以轻松蒙混过关。
可是,那一日的情景她还很清楚的记得。
妙谨和巧音都是她从大梁皇宫里面带出来的,从小这两个人就跟在她身边,巧音和妙谨自幼习武,底子觉不算差,巧音善用暗器,使用的炉火纯青,妙谨的功夫更胜一筹,也算是高手了。
可是齐青策如此冒险要杀太子,那挑选的杀手就更应该是一等一的高手,尽管那一日她刻意引来杀手进房,并做了提前的准备,心中仍对是否会胜利抱有疑问。
巧音和妙谨是高手不假,可是谁又能知道对方的水平到底是怎样的,更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他齐青策堂堂大陈国的王爷,现在更是权势滔天,手下的能人异士自然是不少,那一次的胜算究竟有多大,她也只是在赌自己的赢面更大些而已。
那个晚上,巧音和妙谨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杀了那几个刺客。那些刺客的一招一式她都看在眼里,功夫虽然不差,可是每一个人似乎都和高手什么什么关系,只是普通的刺客而已。
这更不像是齐青策和曾照的风格。
可若不是齐青策,那么在当今朝中又有谁更希望太子死掉,还能够顺利的嫁祸给齐青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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