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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栀【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砃

    「说什麽啊你,没正经。」檍洁手任由他紧握着,心跟嘴角却渐渐松了。

    他更亲昵地拥她入怀,感受两人无声滋长的鹣鲽情愫。深深觉得此刻看着她拥着她,就是今生最大满足,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展丰正想再抱檍洁紧点,两人之间空隙又蹭钻进那毛茸茸的发热体。

    「白风?又是你?」展丰一呼唤,牠开心地把热鼻贴向展丰脸,开使狂舔他耳腮。展丰又气又笑向白风示弱「好了…够了…你不用代替洁儿的,我真的不介意,耳朵脖子而已,我记住了……」

    檍洁知道展丰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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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抱贴上热情过度的白风,暗暗希望有天能放下令她羞愧的记忆,全心接受眼前这个深爱她的男子。

    033新婚

    隔早,天尚灰蒙时,檍洁便起身梳妆准备,好在天光鸡鸣时唤展丰起床,一同向公婆请安。@@

    展丰在睡舖上翻身摸索,想於晨起前抱多次那得来不易的娇妻。可怎抓都是冰滑软被,他皱眉睁眼,跟着转身坐起。方见那遍寻不着软玉香包,此刻正面镜端坐,烛火摇映下的迷蒙眉眼似笑似羞地偷瞄他。

    他回盯那娇俏粉脸,起身抓起外衣披上,趿鞋下床。

    展丰走到檍洁身後,从铜镜中望着正画眉的她,镜中他轻抓那旋於空中的纤纤玉手,轻声道「铜镜未若为夫眼明,只怕糟蹋夫人美颜。」镜中展丰模糊的笑脸转到檍洁眼前,果真眉眼鼻口,样样清楚而俊美,檍洁失神,指尖粉黛已转至他手。

    展丰抓了张凳子挨着檍洁坐下,却发现高度不等,乾脆将檍洁抱移腿间,正好眉眼齐高。

    檍洁眼见展丰手上的粉黛就要抵眉,慌忙後仰颤声「夫君……真懂画眉?初次向爹娘请安,夫君可别让妾身丢脸。」

    「那是自然」展丰笑笑,一手环着她後颈不让她逃,脸手挨抵她侧颊,照着檍洁已完成的右眉勾画左眉,感受与檍洁咫尺间的亲密。

    「四目相接,鼻息互度,浓情转至粉黛间。淡扫峨嵋之乐原是如此。」展丰满意停手,感叹终了这闺房趣。

    檍洁不回应,见他停手,赶紧坐回镜前确认展丰手艺,顺带在两腮扑点妆粉,掩饰心跳促生的酡红。

    「洁儿,够美了,再扑都成唱戏大花脸。」

    洁儿一时竟没听出展丰的玩笑话,急问「有吗?」紧接拾起手绢拍掉刚上的脂粉。

    展丰抓住洁儿双手,拉她起身,手绢不慎飘落在两人空隙间,微微扬起细尘,迷蒙檍洁视线,全然不知展丰为何拉她。

    但当展丰低头俯身,鼻尖与她相碰时,她就懂了。一阵交缠後,她在心底暗喜,幸未得上唇边胭脂,否则尽被吃乾抹尽,岂不徒做白工?

    但还真是做了白工,等到展丰参与檍洁所有上妆过程,心满意足放她迈出房门时,齐老爷已出门会友,齐夫人则称身体不适,仍睡着回笼觉。

    展丰想着既然不用请安,於是提议带白风到郊外遛遛,当然也为今晚幸福着想,势必得消耗程咬金过剩体力,令他夜晚乖乖地待在後院狗屋。回程时两人顺道在大街上用早饭。

    同时间齐夫人也起身准备用膳,丫鬟帮着夫人梳髻时,齐夫人对着铜镜懒声问「苑心,今早整理少爷床舖了吗?」

    「是的。夫人。」名为苑心的丫鬟恭敬回应,一手接过夫人选中的发簪,为她穿戴上。

    「那女人……有没有……」夫人顺着两鬓细发,有些欲言又止。

    「回夫人,没有落红。」苑心倒是很机伶,知道夫人所问何事。

    这丫鬟说穿了,就是夫人安插在这新婚夫妇身旁的眼线。

    原本苑心跟在夫人身边,乖巧贴心很得夫人疼爱,而夫人也有意等她及笄时纳为展丰偏房,好永远看牢心爱的儿子。谁知那时儿子忽调至战场,一度生死未卜,平安归来不及半月,皇上竟突然赐婚,对方不仅是夫君官场死对头的女儿,还是个身子不乾净的妾室。

    时至今日,展丰既未纳正室,如再纳苑心作偏房,又将落人话餠。

    这气,夫人还真不知往哪出。再听闻确认那女人早失贞的事实,不禁又是一阵晕眩。「果真是破鞋……」齐夫人皱眉,手起正要撑头。

    苑心立即体察夫人不适,以掌心帮揉她头顶两侧患部。

    齐夫人闭眼等待疼痛缓解,随口问道「少爷呢?」

    「少爷……带少二夫人遛狗去了。」苑心虽也不喜欢檍洁,但有可能波及少爷挨骂的事,苑心还是显得语带保留。

    「遛狗?」齐夫人睁眼,暗示苑心不必再揉,好好讲清楚。

    苑心觉得这是个打击檍洁的好机会,便将昨日房门外偷听来的对话挑有害檍洁的说,如同她并不会让夫人知道,檍洁未有落红,是因两人昨日并未行房。

    「是啊,夫人,听说少爷手上的狼牙印,就是为救少二夫人那只白狗留下的。」

    「展丰被狼咬伤那次?真是孽缘!」但齐夫人旋即更讶异苑心怎会知道「少爷跟你说的?」

    「……是少二夫人。」苑心忽被夫人质疑眼神一望,有些吞吐不安。

    「哼!这等事也拿来与下人说嘴?」齐夫人倒以为苑心的慌张是本心善良驱使,怕檍洁将来知道她通风报信会怪她多事,於是拍拍她的手安慰「苑心,夫人最信得过的只有你,日後帮我盯着那女人,明白吗?」

    苑心如释重负,笑靥如花「夫人放心,少二夫人的事苑心都会通报夫人的。」

    辰巳之交,展丰一手拉着白风颈绳,一手牵着檍洁小手,满脸幸福地跨进齐府,还不时在洁儿耳畔低语逗她发笑,他见迎面而来的家仆,递出绳子并出声叫唤「带白风回後院,让牠喝点水。」

    两人依旧手牵着手,正要拐进房,走道上苑心叫嚷「少爷,你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你。」跟着望向檍洁「少二夫人,夫人要你到花园找她。」

    「知道了。说我们等会过去。还有,苑心,告诉总管,以後府内一律称檍洁少夫人。」说完拉着檍洁提步往房里走。

    「那怎麽行?我不准!」齐夫人的声音在两人背後响起。

    「娘?」展丰牵着洁儿一同转身。

    「夫人,您不是在花园?」苑心装着一脸惊讶。

    洁儿见婆婆脸上没有笑容,像是生气展丰拉抬她地位,不定迁怒於她,只能怯生生回应「娘……早。」

    齐夫人眼神不屑,忽视檍洁「现在请早不嫌太迟麽,当妾室有你这等没规矩?」

    展丰赶紧亲昵握住齐夫人臂膀解释「娘,是底下人说你昨晚酒醉不舒服多睡会儿,洁儿本想等你起床请安,是我硬拉着她出门。」

    齐夫人眼神飘向洁儿再看回展丰「她哑巴了,要你替她说话?」

    展丰觉着好似帮倒忙,松开附攀齐夫人的手,讪讪地看着两人。

    洁儿倒恢复原有镇定,低头歉声「娘,是洁儿无礼,不该没向您请安就出门。」

    齐夫人闷哼「算你还知进退,跟我到花园来。」转身前见两人手还牵着,又停步看着两人,心想这女人还真不检点,大庭广众的也不怕羞,连声催促儿子「丰儿,你爹在等你呢!还不快去?」

    洁儿见婆婆转回她身上的眼神瞬间变为嫌恶,赶紧抽回展丰紧握住的左手。展丰见洁儿尴尬为难,只好出声告退「好吧,娘,洁儿,那我先到爹那,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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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去找你们。」

    齐夫人皱眉心想,丰而是怎麽了,竟被这女人迷得团团转,像是一刻也离不开她,这样下去,官运前途不被她毁了才怪!於是教训道「男子要以社稷国家为重,别整天缠着家眷,娘等会要教她熟悉家务,你别来碍事。」

    展丰听出娘亲有意阻挠他亲近洁儿,但昨日才新婚,好不容易向上将军多告假一日,不就是想多陪着她,赶紧堆出笑容谄媚唤着「娘……」

    檍洁看着展丰眼神,怕是要驳逆婆婆的话,抢在他前头开口「展丰,娘说的是,你等等别过来了,毕竟洁儿现下是齐家人,是该专心跟娘学着操持家务……有话晚上说罢。」檍洁说完向展丰点了点头,立即走到婆婆身边扶着她「娘,让您久候多时,洁儿扶您。」

    檍洁行过几步偷偷回头,展丰果然仍在原地看着她,她露出微笑要他放心。

    是齐家人……有话晚上说

    展丰收到洁儿心意,不管是他的妻子,还是齐家的媳妇,她都想用心做到最好,他怎忍心让她为难?见她笑了,他甘愿地转身朝书房走去。

    婆媳两人先是并肩走着,不一会儿齐夫人改由苑心扶着,檍洁跟在後头,也正好左右打量陌生的将军府。行至花园时,檍洁已落後两人十步之遥,因她为一株树苗吸引。

    齐夫人有些不耐地出声唤着停在老远的檍洁「檍洁你过来。」

    齐夫人看眼苑心,再向檍洁开口「喜欢花吗?」

    檍洁双眼仍不时瞄看齐夫人背後满园馨香,频频点头「喜欢。」

    「那好,以後祠堂供花就由你负责剪插。」齐夫人露出难得微笑。

    「是,娘。」檍洁看着婆婆恭敬答应。

    齐夫人接着正色交待「花瓶水必须天天换,鲜花三天就得换一次,顺道擦供桌,不得留有一丝灰尘,记住了吗?」

    「是,洁儿记住了。娘,我可以四处看看有哪些花吗?」檍洁心魂似蝶都飞到花丛间去,一刻也待不住。

    檍洁得婆婆同意後,便绕到远处大花丛前蹲下,笑望盛开花朵,口中念念有词,揽进一朵凑近鼻前闻香,闭眼满足微笑着,再睁眼扫视默记种类及花开情形,并设想祠堂花瓶需要量。专心到没察觉一旁长工阿义手里削剪池边菖蒲,两眼却紧盯着她那捻花的葱白纤手,水灵明眸倩笑。

    034下威

    齐夫人此时唤那长工「阿义,过来一下!」

    「欸,夫人,这就来……」阿义口里叫着夫人,眼神却舍不得离开眼前如花小美人。

    阿义心神不宁地走到夫人跟前,含糊地问有何吩咐。夫人要他明日起教少二夫人剪花,还指给他看,少二夫人现正在花丛边。阿义听得一愣一愣,不敢相信那天仙般美人就是少二夫人,想到明天竟有机会贴身教她剪花,心里蠢动着某种**,嘴角不禁轻笑。

    「檍洁,走了……」夫人向檍洁招手,指指身旁长工「明日再来找阿义学剪花,现下跟我到灶房。」

    「是,娘。」檍洁离去前礼貌向阿义含首微笑,却在接触到他眼神时有些不安,令她想起过往上街时,有些男子也是这样痴傻地望着她,随後表情诡异,再望更令她想起寒庆……她赶紧撇过头,跟在齐夫人身後远离。

    「下过厨吗?」途中齐夫人侧头向身後的檍洁抛出淡淡问句。

    「回娘的话,有。」檍洁小心翼翼回答。

    「是吗?相府千金不该是茶来伸手,饭开张口?会下厨倒稀奇了。我可提醒你,丰儿和他爹嘴叼,若是手艺不佳别嘴硬,到时害大夥肚饿又食不下咽。」

    檍洁不敢说,丞相府里人人都知她喜爱下厨。一方面想念皇宫菜肴,另方面盼着上街溜达,刚出宫那年,总是央求哥哥们带她去亲自选些鱼肉菜。而檍洁厨艺日渐精进,哥哥们胃口跟着大了,吃不惯仆人做的菜,也只能顺着檍洁的意,轮番带着她上街采买。直到檍洁被禁足,仍是维持着下厨习惯,对她而言,哥哥们的称赞,也是平淡无趣日子中的小小喜乐。

    但此刻在婆婆面前,檍洁不敢自满,更不敢自夸,只是恭敬答道「檍洁明白,还望娘不嫌檍洁笨,传授檍洁厨艺。」

    齐夫人也似听出她语中带有刻意的奉承客套,睨眼轻笑道「将军府不比丞相府,餐餐山珍海味,吃的都是些粗茶淡饭,怕是你这千金看不上,不想学。这样吧!今日就由你煮丰儿爱吃的鱼,和几道拿手菜,让其家人见识一下你的手艺。」

    「是,娘。」檍洁笑着心想,原来展丰喜欢吃鱼,跟着走近放置鲜鱼的瓮缸,动手捞看鱼鳃按捏鱼身後,迟疑开口「娘,这鱼……」

    齐夫人看她欲言又止,想必不是好事「这鱼怎麽了吗?」

    「好似……不大新鲜。」洁儿娘家院里就有鱼池,知道鱼离水濒死过久,清透鱼眼混浊变白,鱼肉也失去弹性,现在浮在瓮里的黄鱼,早无气息,肉虽不至败软,但鱼眼已呈半白。

    齐夫人面色一僵,皱眉道「哼,你懂什麽?这可是海水黄鱼,我特地托人连水活买回来,就为庆贺丰儿高陞。每回这菜他不知吃得多开心,也没听他嫌鱼不新鲜。你若不愿煮,出声便是,少在这挑三拣四!」齐夫人的训示一气喝成,连换气都不用。

    「娘,洁儿不是这个意思……」檍洁觉得再说下去也无济於事,只能承诺「洁儿愿意煮。」

    「既然愿意,别说我欺负你,就让叶大婶帮你,离中饭还有一个时辰,记得手脚俐落点,齐家可是严守开饭时辰的。」

    「是,娘,檍洁会注意的。」

    「嗯……我头还有些痛,先回房歇会儿,中饭做好摆桌前,差人请我先来看看,明白吗?」

    「洁儿明白,娘尽管放心休息。」

    齐夫人前脚刚走,时刻挂念着新妇的展丰,与齐老爷说没几句,就藉故寻到伙房来。

    「叶大婶,我娘不在?」展丰在门口探着头。

    「少爷,这儿不是你来的地方……」叶大婶挡在门前。

    展丰不理,硬是溜近洁儿身边,闻着菜也闻着她。「洁儿……好香啊!闻着香味,肚子都闹起空城计了。」

    洁儿暗暗推他低声回应「先到饭厅去,等会娘要来验收,看到你,准要不高兴。」

    展丰不想走,反拉住她「怕什麽,我娘就我这宝贝儿子,事事都顺着我的。」

    洁儿叹道「娘宠儿子天经地义,可我是媳妇,哪能一样?」

    展丰见洁儿为难,歉疚道「唉…本想留这陪着洗手做羹汤,夫人会更开心,既然嫌我碍事,走就是了。」说完作势转身。

    「欸……展丰……」檍洁急忙拉住他离去衣袖。

    背对檍洁的展丰,知道檍洁急了想留他,面露得意偷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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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却装着不悦「不是要我走,还拉着做啥?」

    檍洁见展丰停下脚步,放开他衣袖,害羞喃喃「你在这,怎叫洁儿专心?今日煮了道黄鱼……等会嚐嚐喜不喜欢。」

    檍洁说完扭头走到灶前开锅盛汤,脸被雾气蒸得白里透红,嘴角盛满幸福笑容。展丰看在眼里,未吃也半饱,还有点陶陶然,一路笑着走至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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