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爱封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韩小歌
李贺闷着声不吭气,另一个男人的眼中却霎时黯然,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个正在服刑的丈夫,却似乎低估了她的坚持度,这才萌生了不该有的希望;但此刻看着她泛着泪光却无比坚定的双眼,他终于知道自己想太多了。
李贺木然地随她进了屋,她递给他一块准备许久的豆腐,他接过胡乱啃了一气,虽然淡而无味又冰冷僵硬,却让他感动到几乎要落泪。
这是他这五年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迎面却飞来一拳,狠狠打掉了剩余无几的豆腐,她的拳头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没有章法越来越接近歇斯底里的发泄——他也不反抗,沉默地挨着拳头,甚至没来得及擦一擦嘴边的残渣。
童珊泪眼朦胧地挥舞着拳头,眼前的男人是那样陌生和狼狈,他的身坯似乎比从前壮硕许多,脸上的纹路也深刻了些许,过短的头发更是让他再无半点当年的精英之气,变得有些木然和迟钝。
可她还是认得他,那一秒她才清楚地了解到,那些深深植入骨髓的记忆从未消退半分,她的大脑或许模糊了一切,心却始终记得。
涵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呆了,她怯生生地拉住妈妈的衣角,这才终于唤醒了濒临疯狂的童珊。
他低下头呆呆地望着这个小女孩,这个他被完全错过了成长阶段,凭空长大了的女孩,终于抑不住激动的心情想要伸手抱抱她,指尖刚要触着她的身躯,她便紧张地后退了一步。
那一刻的负疚和痛苦如潮水般涌来,她怕他,他的女儿居然怕他。
童珊强忍住愤怒抱起她:“涵涵……这是你爸爸。”
小女孩的眼中闪过刹那惊喜和疑惑,她终于有爸爸了?这是她的爸爸?就像梦寐以求的高级玩具忽然出现在眼前,一切变得那样不真实,她还需要确认和试探。
他蹲下|身平视她,低沉的声线颤抖不已:“涵涵……叫爸爸……”
小女孩犹疑了一秒,终于乖乖巧巧地叫了声爸爸,像是新学的音节般新鲜而茫然;
分卷阅读108
他终于忍不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涵涵没有挣扎,却略显惊恐地以眼神求助童珊,这让童珊心酸难抑,只能捂着嘴别开视线。
☆、75小草儿&李渣下
是夜,把涵涵哄睡后,童珊走进了卧室,刚洗了澡李贺正换上她事先准备好簇新睡衣,他望着身上妥帖衣料,又环视了一下陌生房间,忽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错觉。
而那个忽然走入他视线女人,同样让他觉得不真实。这似乎是只能存在于梦境画面,无法落到实处。
两人就这样隔着五年时光默然对望。原来久别重逢相拥而泣后,横亘着陌生还是会忽然逆袭。
她想问他为什么五年里一次都不肯见她,想问他为什么要把所有资产全部打到她户头上,却拒绝了她先领结婚证再服刑要求,还想问他为什么出狱后要逃走——她想问太多太多,多到她脑中一片繁乱。
结果她只说了一句“睡吧”。
关了灯,她局促不安地躺到他身边,隆隆心跳声在暗夜里更是无处遁逃。她手小心翼翼地爬上他胸膛,才发现鼓噪,不只是她心脏。
良久,久到她以为他已经入睡,他却忽然开口——
“为什么不住得好一点?为什么不花那笔钱?”
沉默良久——
“为什么不给名分……去花这笔钱?”
他胸口颤了颤,忽然反手握住了她手,从胸口慢慢拉下:“……小草儿,有更好选择,不该葬送在一个劳改犯手里。”
她顿了顿,声音不觉颤抖:“所以觉得应该带着女儿去嫁给别男人,然后花着钱享受天伦之乐?”
他顿时哑口无言,其实他何尝不知自己荒谬?可这漫长而孤独五年让他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越是明白,就越是没有了回归勇气,他知道自己可以拥有妻女相伴美好生活,却越发质疑自己拥有这一切资格。这五年来他一边期盼她另嫁他人,一边却又无法接受这样发生;他不希望别人拥有她,却又不敢亲自拥有她,这种矛盾心情让他每日备受煎熬,几乎到了无法救赎程度,所以他才会在这样一个本该挥泪相拥日子,失魂落魄地选择了逃跑。
“做过……”他哑着声音:“很多对不起事……,比如——”
“不要说!不想知道!”她忽然重重掩住他嘴:“只想知道还要不要和涵涵?”
他想说要,喉头却猛地哽住,再也无法成言。那一刻她忽然翻身爬到他身上,用柔软而冰凉唇堵住了他——
那是一个很混乱吻,两人都生疏而过分激动,因而吻得牙齿都撞出了声音,她迫切地伸出滚烫舌尖去撩拨他,他则用力抚摩着她背,用力到她单薄睡衣都被掀起,露出了光滑背脊……
她尝起来有一点陌生,他恍惚地想,似乎在他们最水□融那几年里,他都很少吻她唇,每次都是直奔主题后匆匆离去,连一个事后抚慰吻都时有时无。他想着自己是多么混蛋,被迫压抑了五年欲|望却来极度汹涌,他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身体温度也急剧升高。受不了她笨拙而没有章法吻,他一个使劲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他几乎是一触即发,她睡衣口子却有些难解,她酡红着双颊手忙脚乱地帮他,却是越帮越忙,一切激烈得更接近于一场搏斗。终于他沉不住气地一把拽住了她底|裤裤沿,一扯便扯到了脚踝——
他进去时候她痛得浑身一颤,太久没做了,又没什么前|戏,实在是比她想象中还疼;他意识也终于回归了些许,正咬着牙打算往后退,却被她急急用双腿压住后腰——
他低头去看她,白日里哭肿了双眼此刻还是红肿着,又有新泪光闪烁,眼神却那么倔强,就像暗夜里最亮星星。
他真是受不了了,额头青筋都纤毫毕现,只能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句子:“……先放放,帮弄弄……”
她摇摇头,急急喘了两口,抓过他手就往衣襟里塞,那眼神满是鼓励,却又带着一丝微弱惊慌:“没事……等等就好了……”
当因为劳作而充满老茧手掌触上那片白嫩绵软,他脑海里那根象征着理智弦终于彻底崩断。他低下头衔住她唇,滚烫热气不断打在她脸上,他疯狂地挺腰进击那神秘而紧致内部,床铺无法承受地发出咯吱咯吱声响。她又疼又怕,却怕叫得太大声惊醒了女儿,只能深埋在他颈窝中咬牙低泣;他紧紧握住她光滑柔软臀瓣,陡然加快了速度,那一下下撞得她上下颠动不停,有种完全无法掌控自己无措……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不是太长时间,可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只觉得下面又疼又麻,心里却说不出激动,仿佛就算疼死都无所谓一样,他却忽然浑身僵直,好一会儿才喘息着倒在了她身上。
这一场沉默交融短暂而激烈,激烈到她大脑一片空白,好久以后才开始无意识地抚摸他汗湿背。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喘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片刻后他翻身下来从她背后环抱住她,紧紧地抱着蹭着,像是在反复确认她真实存在,又掰过她脸来发狠地吻了一阵,吻得她连下巴都湿了,心口像是有火在烧,她把一只手插在他刺刺短发中,热烈回应。然后迷迷糊糊地听见他问:“……疼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领神会地伸手下去握住他,果然再度昂首挺立,她抵着他唇轻轻问:“在里面时候……想不想?”
“想,”他声音有些颤抖:“想得受不了……”
“……那还在等什么?”
“……怕疼。”
她舔舔他耳廓:“摸摸……摸摸就不疼了……”
他依言在她身上展开了探险之旅,一点点越过那平原山丘和幽谷……一点点寻找着他以前从不在意敏感地带,强忍着冲动等待她融化,直到她变得湿润而柔软,才小心翼翼地缓缓顶入……
这一次漫长而温柔,她知道他从来都是个急性子,却肯为了她感受放慢步调,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推上高峰……她觉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细小而断续吟|哦声也逐渐变得难以抑制,他紧紧拥住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她,忽然觉得牢狱生涯中所有艰辛困苦都已悄然远去,拥抱着她,他仿佛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不行了……”她不敢发出声响,只能紧紧咬住床单一角,白嫩身体已然泛起鲜亮粉红,她小声哀求着他:“求求……求求……”
“再坚持一下……”他绷紧身躯开始了最后冲刺,温柔中带着一丝狠劲,空气中顿时充满了让人脸红心跳啪啪声:“们一起……”
双双到达那一刻,她无助地绷紧了足尖,然后颓然软到在了汗湿床铺上,迷迷糊糊间听见他问:“好不好?”
她想说从来没那么好过,话未出
分卷阅读109
口却羞红了脸,只能胡乱嗯了声。
他捋了捋她汗湿额发:“那……以后都这样好不好?”
她心尖颤了颤,转过头去看他,双眼闪闪发光。
他不自在地把视线定格在她颈项:“是说,明天民政局应该……开着吧?”
其实她不想哭,她告诉自己这是他欠了她五年,根本不值得为之欣喜若狂,可近乎抽搐面部肌肉却出卖了她,她又哭又笑地埋进他怀里,被这不真实一切给弄懵了。
15年前,那个贵气挺拔不可一世少年曾经在雨中为她披上过一件外套,那时她还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为会那么忧伤。那时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不可能属于她,所以她断了念想,即使是数年后她和他又有了另一种层面上关联,可这深埋心底念想,她依然从不敢触碰。
她绝望了这么多年,以至于现在那样不知所措;他却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空间,翻身再度覆上……
翌日,因为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民政局人不多,小红本很快落了袋。签字时她完全哭成了泪人,工作人员见过无数对小夫妻,其中也不乏情绪激动,但她还是忍不住频频注视这一对——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男人和女人一起哭,而且那男人看着也是个硬汉,默默流泪样子很违和,却又有种难以言说感动。
伴随着放学铃声,小涵涵乖巧地和同班好友佳佳一起走向大门,走近了才惊讶地发现,每天来接她放学妈妈身边,多了一个名叫爸爸男人。
“涵涵妈妈好!”
佳佳很有礼貌地向童珊打着招呼,看见李贺时却愣了愣,旋即转头呆呆地望着涵涵;涵涵也愣了愣,她望着他,想起妈妈教诲,于是乖巧地开口:“这是……爸爸。”
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李贺那一刻百感交集,他蹲下|身把涵涵高高抱起,微笑注视着佳佳:“好,是涵涵爸爸。”
夕阳西下,路上洒满了落日余晖,寒冷冬意都似乎被暖阳驱散。一家三口走在回家路上,爸爸略显生疏地抱着女儿,怎么也不肯撒手。
“涵涵想吃什么?”
“想吃冰激凌……”
“再叫一声爸爸就给买,再叫一声——”
“……爸爸。”
“大声点。”
“爸爸!”
……
30年前
“这……这丫头片子抓什么周嘛!”童管家脸憋得通红:“老爷太给脸了,这……”
“时代不同了,女孩有出息也不少。”李兆棠慢条斯理地在桌上摆放着若干物事,一眼望去有书、砚台、钱币、珍珠项链、一小块缎子……总之是琳琅满目。按照古法做好仪式后,就等刚满月小童珊自己做出决定了。
刚满十岁李家小少爷李贺只觉得这仪式冗长无聊得很,却又不能驳了长辈们面子,只好百无聊赖地站在桌边观礼。只见那小女娃子流着口水四肢并用地爬,像只软体动物般滑稽可笑。她一会儿嗅嗅砚台,一会儿看看链子,就是不伸手抓。
众人皆屏息注视着她,只见她摇摇晃晃地爬了一会儿,竟径直朝着李贺方向过去了!
李贺只能眼睁睁望着那只滚圆小手抓住了自己袖扣,居然力气还不小,一时间他甩也不是躲也不是,只能茫然地望着这团蹒跚小棉花,完全莫名其妙。
那一刻,谁都不知冥冥之中,早有割不断缘分牵系其间,即使跨越数十年,依然历久弥新。
完
邱子寅和古朵的番外
一(原文第17章)
自从上次被薄晓微缠住的画面被古朵看见后,邱子寅已经很久没见到过她了,虽然她的同事还是常来bone玩,但被问及时,都说是古朵身体不适,怎么都不肯一起来。眼看唯一的“通路”都被斩断,邱子寅真真是悲愤不已!迫于无奈之下,他只能故技重施——到in门口去堵人!
在吹了足足三小时的西北风后,他终于堵住了刚加完班出来的古朵。她却一见他就躲,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他不屈不挠地堵来堵去,结果差点被门卫老大爷当成色狼用扫帚胖揍一顿!古朵这才不得不出面调停,然后在他死乞白赖的插科打诨下,勉强上了他的车。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她无奈扶额:“我真的不想再浪费你的时间,所以,能不能麻烦你把力气花在可能的人身上?”
邱子寅深吸口气,再度露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容:“先别说这些了,人总要吃饭的,咱先去吃饭!”然后像是能预知她的拒绝般,飞快补上了一句:“你请。”
古朵本来想拒绝,但一听是让自己请客,顿时卡了壳——这五年来他如此费心追求自己,说完全没动过心当然也是假的,上次被他强吻后虽然甩了他一个大巴掌,但她无法否认自己居然也有了些许心动的感觉,好几次她甚至都产生了“从了他算了”的念头……
仔细想来,虽然他从前是花了点,但这五年来他对自己真是没话说,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让他这么一根筋地只想把自己吊死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可每当她软弱地几乎想要屈服时,心里总会有另一个声音阴森森地响起——五年又如何?她和曲明远从小一起长大,多少个五年了?她把什么都给了他,可即使这样,他还不是照样轻而易举地就背叛了她?连这样的感情都能毁灭,又有什么感情是值得信任的?
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邱子寅现在是因为得不到而产生了执念,但只要一到手,他的本性恐怕就会暴露,而她却再也不能品尝那种心魂俱裂的痛楚了,那种失去一切,爱情,友情,乃至整个人生都被颠覆的悲怆和无力感……再也不要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年她确实欠他很多,不如就趁着这餐饭和他彻底说说清楚,不要再耽误他了。
邱子寅驱车把她带到一处情调颇为浪漫的意式餐厅,让她先下车进去稍等,自己则去较远的地下车库停车。她坐在幽静温馨的大堂里,耳边传来怡人的波萨诺瓦乐音,不时有小情侣你侬我侬地从她身边经过,她静静看着,心底深处涌出淡淡羡慕,但一想到热恋褪去后无法治愈的伤痛,却又黯然垂眸,不敢再去看。
“……古朵?是你吗?”
熟悉而遥远的声音忽然叩响她的耳膜,她猛地一抬头,看见面前站着三个人,一男、一女、一个小孩。小孩约莫五六岁,正手握小飞机,调皮地绕着妈妈的膝盖转来转去;女人算得上漂亮,但眉毛纹得极细,颧骨高耸,五官气质略带几分市侩气,她明明是在问身边的男人,视线却像箭一样朝古朵射过来:“明远,谁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