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师父专注医术多年,我才刚入门,尚难望其项背。”
陈锦扬唇一笑,“好好的少年郎,怎的就生了这样一副老头子的性子?失了鲜活之气,也失了可爱。”
墨童看她一眼,“墨童身为男子,本不需要可爱这种东西。”
陈锦点点头,望向他,“你可是有话要问我?”
墨童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稚嫩脸庞上浮出一抹肃然之色,“我觉得此次马惊不是意外。”
他这样直截了当倒让陈锦有些意外,沉默片刻才道:“为什么这样想?”
“拉车的那两匹马是从京城出来的,这一路虽行得匆忙,但马却十分温顺,何以在盐田河边却突然发了狂?要么是有人给马投喂了容易刺激它们的食物,要么,马受了伤。”
陈锦听他说完,也并不急着表态,只道:“看你人小,知道的倒不少。”
墨童看着她,大而圆的眼睛里似乎有些责备之色,但太轻微了,一闪而过便了无踪影,“我读万卷书,虽不如行万里路,但千里总是有的。更何况师父也经常给我们讲外间的事,我由此联想而已。”
“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陈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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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请大爷来好好说一说吧。”
音夏得令去了,没多久回来说二老爷回来了,几个人正在小楼喝茶。
陈知川回来不是先来看这个女儿,倒是急着去抱慕云阴的大腿,真是……陈锦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只对墨童说:“有一种让人闻了便会陷入昏迷的药,你可知道?”
墨童摇摇头。
陈锦说:“那你师父有没有教过你如何调配?”
墨童小脸一红,摇摇头。
他跟师父学的是救人,还没学到如何毒人那一步。
陈锦似乎早料到了答案,让音夏取来纸笔,待研好磨后,笔尖蘸了墨在白纸上写了几行字,音夏在边上伺候,看着纸上的字一时有些怔神。
纸上的字迹绢美秀丽,是极好看的,但是与姑娘原来的书法比起来,却多了几分气韵,她努力去回想,却似乎想不起陈锦原来的字是什么样的了。
陈锦将桌上的纸推到墨童面前,墨童引颈去看,只见上面写的是几味寻常草药,只在最末梢加了一味红觅草,耳边传来陈锦的声音:“你照这个来做做看。”
“你……”墨童想问你怎么识得草药,陈锦却先一步开口道:“我自小体弱,也看过好些医术,久病成医吧。”
音夏在一旁点头,“对呀,就是现在,姑娘平日里参汤补药也没断过的。”
墨童没再问下去,拿了方子走了。
瑞儿进门与他打了个照面,步入屋内,将手里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在圆桌上,“姑娘,该喝药了。”
陈锦看着那黑黑的药汁,已预见到了它的苦涩,但还是伸手端过碗来,一口气喝了下去。
瑞儿在边上看着,心道姑娘喝药就跟喝水似的,眉头都不皱一下,好厉害。
陈锦自桌边起身,往床边走去,“我有些乏了,再睡会儿。任何人来都别打扰我。”
音夏与瑞儿忙上前服侍她躺下,打下帘子后才一起退出去。
正文 第四十五章惊马(五)
陈锦的意思很明确,就算是陈知川来她也不见。
所以陈知川白跑一趟,在陈锦房门前站了片刻,背着双手走了。
陈锦听见脚步声远去,自床上起身,唤音夏进来给她找身衣裳。
“外面天已经黑了,姑娘还要出去吗?”音夏奇道。
陈锦道:“就是天黑了才热闹,咱们出去逛逛。”
“可是姑娘现在还受着伤,外面又冷,还是不易出门的。”音夏劝阻的语气小心翼翼,怕陈锦一言不合又是一个眼刀飞过来。
陈锦没看她,自顾自地穿衣,“把瑞儿也叫上。”
音夏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再说什么,出门唤来瑞儿,瑞儿听说要出去逛,高兴得手舞足蹈,手脚麻利的伺候陈锦穿好衣裳,又取来帷帽给她戴上,主仆三个便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了客栈。
东远跑上楼在陈珂耳边说了两句,陈珂朝他递了个眼色,东远会意过来,一股风似的又跑了出去,带上几名长随,跟着陈锦去了。
盐田的夜市极其热闹,放眼望去街上全是人,西域来的商人将顶漂亮稀罕的东西挂在身上,向来往行人兜售,瑞儿看中一个银制的蝴蝶,那蝴蝶本是平常物,稀罕在蝴蝶那对眼睛上,竟是用绿色的宝石点缀的,在夜色下发着莹莹光芒,十分漂亮。
瑞儿眼巴巴的看了几眼,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开。
陈锦看了心中好笑,让音夏买下塞给瑞儿,瑞儿看看手里的蝴蝶,又看看陈锦,感动得都快要哭了。
陈锦摸摸她的头,“喜欢的东西便要去争取,万一得到了呢。”
瑞儿似懂非懂的点头,低头把玩手里的蝴蝶。
长街正通东西,街上人流如织,故而行走速度极慢,四面都是人,想快也快不到哪里去。陈锦几人刚走了一小半距离,街边酒肆二楼处突然传来吵闹声,未等看热闹的人群散去,二楼窗户内突然飞出一个物事来,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那物事摔在地上,发出极大的闷响,人们定睛去看,那哪里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人!
惊呼尚压在舌尖还未吐出,一个壮汉从窗户里飞身跃下,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壮汉脸色潮红,身上酒气熏天,一看便知是酒多了。一双芝麻绿豆大的眼睛朝人群四处瞟了瞟,然后瞟到了戴着帷帽的陈锦。也不多话,大步上前便来抓陈锦的肩膀。
陈锦早在他大步踏来时巧妙的侧身一退,壮汉扑了个空。
音夏与瑞儿急得冒出冷汗,将陈锦死死挡在身后,这醉汉分明是想调戏她们姑娘。但是这醉汉人高马大,又喝多了,岂是她们几个人能对付的,音夏心思转念间对陈锦道:“姑娘,这里危险,咱们快走!”
陈锦看着那醉汉,虽满身酒气,那眼神却分明清醒得很,哪里像是喝醉了!对方根本是冲着她来的!
陈锦没有回答,见那壮汉一抓不成,又扑将过来,还未走近,被从人群中窜出来的东远及几个长随制住。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壮汉自恃武功,与东远等人拆了几招,但最终寡不敌众,重新被压制在地。
东远走到陈锦身边,问道:“姑娘没事吧?”
陈锦摇摇头,看了地上的壮汉一眼,道:“把人带回去好好审审。”
她这句话说得极轻极淡,就像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会否有雨一样。东远静静听着,注意到她用的是审而不是问,也不是其他,这个字透露的讯息让东远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怪异感。
眼前的陈府二姑娘眼神太过平静,口气太过淡然,仿佛对现在发生的一切早已了然于胸,故而才能这般平直无叙的说话。
东远抬起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只看见一双如秋水般沉静的眸子,表面风平浪静,心中却忍不住去猜想那平静眼波的后面是否是怒涛翻滚。
东远微怔,应了声是,回身指挥几个长随将人押了带走。
外围看热闹的人群只当这醉汉想调戏哪家小姐,被赶来的护院长随抓住带回去严惩,待抓人的与被抓的都走了,人群便也散了。
被这样一闹,自然是再没逛下去的心情。
更何况陈锦本也不是来逛街的。
一行人回了客栈,陈锦带着音夏瑞儿回了屋,东远自然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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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是去见陈珂了。听说慕家那位三公子还未走,正好,便让他们一同见见。
“姑娘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回了房,音夏伺候陈锦换了衣裳,开口问道。
陈锦看着她,以眼神询问。
音夏想了想,说道:“是不是有人想害姑娘?我总觉得今晚跟白天的事都太过凑巧了。如果真是这样又说不通,因为姑娘平日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谁想害你?”
陈锦还未说话,瑞儿先叫了起来,“有人要害姑娘?!为什么?!姑娘人好怎么会得罪人呢?!”
陈锦走到桌边坐下,示意瑞儿稍安勿躁,瑞儿平复了一下呼吸,走到桌边替她倒了杯热茶,陈锦双手捧着茶杯暖手,声音淡淡的,“待大哥审完那醉汉再说吧。许是我们多心了。”
音夏听罢没再说话,只是心中仍是不安。
似乎自姑娘从狱中回来,便灾祸不断,如今手还没好又伤了脸。今晚若不是东远在,估计又得出事,音夏越想越怕,心想以后得让姑娘时刻在自己视线里,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陈知川与陈珂因为陈府的生意常年游走于各地不假,但审人这种事还是头一遭,故不知该从何下手。
一旁慕云阴大概也料想到了这一层,对陈知川拱手道:“伯父若不介意,便把人交给我,我慕府别的没有,审讯室还是有的。”
陈知川沉吟片刻,点头道:“如此也好,如此便有劳慕公子了。若是有什么结果,慕公子派人通知我们便是。”陈知川对惊马一事并不太在意,而东远带回来的那个醉汉更是没有放在心上,一来他想着陈锦从未出过京城哪里有机会得罪人,二来即使是得罪了人,也不过是后宅妇人的一点小摩擦罢了,谁会费尽心机不惜自京城来这盐田动手,陈锦是他女儿,他知道她的斤两,她还没有重要到那种地步。
慕云阴见他答应,与陈珂交换了一个眼神,没坐多久便起身告辞。
正文 第四十六章权势滔天
陈知川要送他出去,被慕云阴再三挽留,最后陈珂将人送出去,两人在客栈大门前简单交谈了两句。
陈珂说:“我觉得此事不简单。”
慕云阴知他担心妹妹,宽慰道:“待我审了之后再说。”
“那就有劳云阴兄了。”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说完,慕云阴上马,贴身长随驾着辆不打眼的马车跟在后面。
陈珂目送慕云阴走远,转身回了客栈。
“姑娘睡了吗?”问身边的东远。
“刚才音夏来说,姑娘今日乏了已经睡下,说爷如果有什么事待明日一早再说。”
闻言,陈珂犹自顿住。
半晌,他回过神来,脚步转了方向,朝自己的客房走去,“也好,便到明天吧。你把我们带来的人整合一下,分两班轮流在锦妹妹房前守着。”
东远应声去了。
这里陈珂回屋,洗漱后躺下,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陈锦醒来,起床穿衣梳洗后,径直去了客栈前楼。
音夏先去找东远,东远让堂客安排了一间厢房出来,陈锦径直上楼入了厢房,陈珂早已等在那里了。
陈锦给他见了礼,这才落座。
陈珂一肚子话想说,但却忍住了,先吩咐人上了早膳。待陈锦用过后,陈珂才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人来了?”
陈锦漱口后,手里捧一杯清茶,听了这话摇摇头。
“那你昨晚外出……”
陈锦放下手上的茶杯,也不再隐瞒他,说道:“我想着若真有人要害我,白天没害成,那么接下来肯定还有后招,所以我昨晚故意出去晃了一圈,对方还真的没有放弃。那个醉汉就是证明。自然,在醉汉的供词未出来前一切都不好说,大哥莫忧心,咱们静待慕公子的消息吧。”
“妹妹,你……”
陈珂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突然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一般的闺阁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恐怕早已吓得躲起来哭了吧,他这个妹妹倒好,非但没被吓着,反而以身试险去引对方上钩。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陈珂此刻复杂的内心。他觉得自己一直看不透这个妹妹,如今就更加看不透了。
陈锦看着他的神情,笑道:“我虽养在深闺,但平日里话本子看得不少,这事若是意外倒也罢了,若真是有人成心为之,妹妹也不能做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啊。”
陈珂精神一振,“妹妹说得对。咱们陈家虽在朝中无权无势,但也不能任人这样欺到头上。对方出手便要取你性命,咱们得谨慎对待才是。等下我去将此事禀了二叔,让二叔也拿个主意。”
陈锦道,“阿爹那里先别急,待事情有了一个更明朗的结果再告诉他也不迟。”
陈珂想起二叔对陈锦的不上心,也就不奇怪陈锦会说出这样的话了。毕竟昨日得知陈锦受伤,二叔也是姗姗回迟。他是小辈,不该腹诽长辈的不是,但二叔的做法莫说锦妹妹,就连他看了都觉心寒。
“也好。”陈珂点点头,“只是最近这些时日你要多加注意,切记不要离开护卫的视线。咱们毕竟出门在外,凡事要多加小心才是。”
“妹妹记下了。”
慕云阴的审讯结果很快便来了。
来传消息的是慕云阴身边的贴身长随卫烈,说什么也没审出来。
陈珂起身走到长随面前,“为何?”
卫烈道:“昨夜少爷审了一爷,那醉汉反反复复只说自己在酒肆里与人发生口角以致干了架,至于其他一无所知,少爷说他不似在说假话。”
陈珂皱起眉,一时没有说话。
陈锦见那长随低眉顺目的,开口道:“劳烦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昨夜辛苦了。既然话已传到,你便回去吧。”
卫烈低声应了声是,也不敢抬头看陈锦一眼,对着两人一恭身,退出了厢房。
待卫烈走了,陈珂回身看向陈锦,欲言又止。
陈锦道:“这里没外人,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陈珂走回来重新坐下,说道:“我与慕云阴有过命的交情,我相信他不会骗我,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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