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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一时,桌边的几人都笑了起来。

    其中一人笑道:“只怕那挤上门儿去看的人也有你吧!慕四。”

    称作慕四的青年又丢了几颗花生进嘴里,不屑道:“我家里大嫂二嫂便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日日都有些看腻了,何必还要苦了我这双眼。若是娶老婆,我定娶个丑妻。”

    “好好好!今日慕四这话咱们可都记下了啊,将来他若是失了言,咱们可就能大大方方地笑话他了。”

    众人一时又笑。

    慕四一双眼贼溜溜地看着对面那扇关上的房门,自陈珂踏进这里他便瞧见了,只是不知陈珂身边那小娘子的身份。他三哥总跟他说起陈珂,说得天花乱坠的,完全不把他这个弟弟放在心上,所以他对陈珂很是嗤之以鼻,今日可巧碰上了,他倒要看看这陈珂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的!

    慕四将花生米扔在桌上,突然站起身来,“我去方便方便。”说完也不管众人反应,转身就走。

    楼梯处候着的长随见了他,忙跟上去。

    慕四下了楼,从后门出去,绕着妓馆外面走了半圈,然后停下,抬头往上看,二楼紧闭的窗户里亮着灯,就是刚才陈珂与陈锦进去的那间。

    慕四从小跟着慕云阴长大的,手脚功夫也是相当了得,只轻轻一提气,便纵身跃了上去,堪堪踩在窗户下面支出来的一截木头上。

    手指沾了口水,往窗户纸上一戳,纸上立刻现出一个小洞来,慕四凑过去往里看,对上窗户纸里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这么近的距离,饶是他也吓得惊叫一声,从上面直直摔了下来,好在下面的长随眼明手快将他身形稳住,才没摔个头吃屎。

    慕四刚站稳,二楼的两扇窗户从里面推开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大器

    陈珂站在窗前往下看,见了慕四的脸,不由笑道:“慕四公子,好巧。”

    慕四哼地一声笑了,朝陈珂拱手道:“是很巧。”完全不提自己刚才在人家窗子外面打算偷听偷看,脸皮真是厚得无法形容。

    陈珂知道这慕四少爷最是油嘴滑舌的,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回头看了眼桌边低头喝茶的陈锦。刚才他们正说着话,陈锦突然一顿,转头望向窗边,轻声道:“有人在外面。”

    陈珂本不信,走过去一瞧,果真是有人,还是慕府那个混世魔王。

    陈珂见他站在下面,仰起头来盯着自己,深知今晚这人是打算赖着不走了,便道:“若慕四公子不嫌弃,请进来喝杯茶吧。”

    慕四果真是不嫌弃,纵身一跃,便跳上了窗柩,陈珂堪堪往后一退,他便一个闪身跳了进来。屋中央的大圆桌上,摆着一副茶具,一只茶杯里正冒着热气,慕四环顾四周,回身对陈珂笑道:“方才在外面明明见陈公子身边还有一位小公子,这会儿怎么不见人了?”

    陈珂拱手道:“那是令弟,小孩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怯,我让人带他出去透透气。”

    慕四呵呵一笑,显然不信他这说辞,状似随意地在屋里走走停停,实则想看看那小娘子藏在何处,陈珂看在眼里也只是笑,并不阻止。

    最后慕四一无所获,便收了性子,走到桌边坐下。

    陈珂给他斟了杯茶,慕四端起杯子仰头喝了,冠上的玉珠在灯光下熠熠生光,他生得十分俊俏,但因了这吊儿郎当的性子,竟是慕府里最不成器的一个。据说在府里经常被慕老爷捉去罚跪,老太太却又护着宠着,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陈锦站在内间的屏风后面,听外面慕四的声音远远近近的传来,一时有些恍惚。

    这慕家的四小公子可不就是当年榕树下引剑自刎的少年吗?

    当年,慕云阴在牢中自缢,与慕云阴极其亲厚的慕四公子慕云容在盐田举兵造反,最后被元修血腥镇压。

    慕云容死在宁王府,死时年仅十八岁。

    至此,慕府一门男丁死了个干净,慕府一夜之间成了一座空宅。

    陈锦一只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从质地精细的杯身上摩挲而过,她沉默着,听到外面慕云容道:“陈兄,我听说令妹昨日惊马受了伤?”

    想来慕云阴带那醉汉回去审讯时被他瞧见了,陈珂想了一回,笑道:“马儿受了惊,家妹确实受了些轻伤,不碍事。”

    慕云容道:“那便好。”随即又笑,“陈兄可知道户部尚书近日也回乡省亲了?”

    陈珂沉吟片刻,说道:“我对朝廷之事不甚熟悉,不知慕四公子说的可是唐誉唐尚书?”

    “就是他,”慕云容一条腿搭在旁边的凳子上,喝了口茶,闲闲说道:“他老家在盐田,每年也是这个时候回来祭祖,倒是比你们早一天到,这唐尚书的夫人,你知道是谁不?”

    陈珂摇摇头。

    慕云容抖了抖腿,道:“墨相的闺女。”

    陈珂一愣,慕云容看着他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墨相他老人家年过半百才得了这个女儿,宝贝得很,向来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你们家不是也有几个妹子?是不是也如墨夫人这般受宠啊?”

    他这话题转得太快,陈珂一顿,笑道:“我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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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不爱宠着小辈,自然没有墨夫人那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慕云容笑眯眯地,又呡了口茶,起身道了句告辞,便真的跳窗走了,毫不拖泥带水。

    陈珂站在窗前,目送他走远了,回身见陈锦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问道:“慕四为何突然提起唐誉和墨夫人?”

    陈锦没有说话,走到桌边坐下。

    陈珂皱着眉,半天没想出个头绪来,陈锦看他一眼,心道这慕四向来是个机灵的,前世在那样的环境下竟还敢举兵造反,足见胆子也是个贼大的,今日特特跑来说一说唐誉及其夫人,自然不是闲话家常的。

    陈锦将茶杯放在桌上,陈珂提壶给她把茶续上,见她沉默也不再说话。兄妹俩就在这样坐着,大约坐了半盏茶的功夫,陈锦道:“天色不早了,大哥,我们回去吧。”

    陈珂点点头,两人起身往外面走,下楼时,恰听得对面回廊上传来慕四的声音:“今儿要是不喝趴下,谁都别想走!”

    陈珂笑着摇摇头,对陈锦道:“世族宗亲家的公子,生来是不是就这般纨绔?”

    陈锦说:“这个人大哥莫要小看了,若无意外,将来必成大器。”前世因为元修上位,慕云阴惨死,慕云容年纪轻轻才死了,若没有那一桩桩事,待他长成了,自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闻言,陈珂收起笑脸,认真的点点头。

    他与陈锦的角色定位十分奇妙,一方面他是兄长,理应是那个起主导作用的人,然而对于陈锦的一言一行,陈珂却十分在意,陈锦说的话他几乎是本能的接受并认可,这中间竟不需要犹豫纠结。

    连陈珂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只觉得陈锦说什么都是对的,说什么都是为他好,尤其是这一路走来,陈锦遇事的冷静和从容有时候让陈珂都自叹不如,心中对这个妹子也愈发的敬佩。

    两人出得楼来,外头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东远找了两把伞来,陈珂撑开,陈锦自然走到伞下,两人并肩往客栈走去。

    东远默默地撑伞跟在后面,看见陈珂把伞往陈锦那边偏,生怕她被雨淋着了。东远心里也对家里这位二姑娘十分佩服,想起那跳马车的举动,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单凭这一点,他家二姑娘便不是寻常人。

    正文 第五十章青年

    从妓馆回客栈,路程不算远,但因陈锦想着心事,脚下步子自然就缓了下来,又因着下雨,路上几乎已经看不到行人了,一行三人拐出妓馆所在的那条街,街市上行人寥寥,路面湿滑,路延上的灯笼一照,显得有些诡异。

    东远不由自主的握住系在腰间的刀,警惕的看着四周。

    陈珂抬头望了一眼,随即凑过来对陈锦道:“想不到盐田这等繁华之地,夜里竟也这样不太平。”

    闻言,陈锦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她想的是,对方连施两计都未能得逞,是否又另派了人来?这样的锲而不舍,连陈锦自己都要怀疑,原主从前是不是跟什么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三人小心谨慎的往前走,又走了段距离,突听马蹄声自身后传来,本能的回头去看,首先看见的是一匹通体黑色的马儿,看着极是普通,只眉心一点红。

    陈锦心中一跳,微抬眼皮,见那是一行五人的马队,因在夜里,又隔了些距离,竟是看不真切对方的脸。

    那马队见前方有人,便放缓了速度,只踱步着往前走。

    待走得近了,陈锦方看清为首那人的脸。

    剑眉星目,华服玉冠,便是在这什么都瞧不真切的夜里,也能轻易让人感受到那股子雍容华贵。

    陈锦闭了闭眼睛,这便是四太子元徵了。

    因果轮回,没有料到,他们竟会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相遇。

    前世种种,喧嚣尘上。

    前世连元庭都嫉妒的男子此刻还是青年模样,黑发以冠束之,袍袖上绣着暗金花纹,自微雨中缓缓行来,从容不迫。

    通体黑色的骏马在陈锦面前停下,马上俊美无方的青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朝他们轻点了一下头,随即轻扬马鞭,远去了。

    马蹄轻溅的水花在半空中旋转、飞舞,然后落下,“当”的一声将陈锦的思绪唤醒过来。她看着马队走远的影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妹妹认识他?”陈珂问道。

    陈锦摇摇头,继续前行。

    回去客栈时,已是亥时,音夏瑞儿都还没睡,见陈锦回来,忙伺候洗漱更衣。躺在床上,陈锦却是了无睡意。想起元修,想起元徵,想起柳杨,想起很多人。

    她慢慢把双手举到眼前,就着微弱的光看它们,这双手白皙如锦,柔软娇嫩,不似她前世的那一双手,因常年握剑,指腹布满老茧,抓在手里,如粗布一般。

    元修曾握过她的手,但很快便放开了。

    那次早朝,她在侞门外等元修。元修迟迟没出来,她抱着剑倚在宫墙上,远远的看见一顶轿子停在宫门边上,一个娇俏的少女自轿中走出来。

    然后,她看见元徵出来了。

    元徵走到少女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来回揉搓,天儿这样冷,堂堂太子竟用这样的方式替那少女取暖,若是旁人见了,定要无奈的摇摇头,道一句不成体统,但在她看来,这样的元徵,这样的少女,就像戏本子里的才子佳人一样,登对得很。

    那双手一定很温暖,被握住的那双柔荑,此刻一定也很温暖。

    她低头,看向自己握剑的手,冰冷从骨子里漫上来,整颗心都是凉的。

    墨云容在妓馆喝酒,直喝到后半夜才散。

    长随将人好好的送回去,刚进大门,便见宅子里灯火通明。

    这宅里虽有老爷夫人老太太,但真正当家作主的却是大少爷慕云仲。

    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铁定是出什么事了,长随心里打鼓,问道:“四少爷,咱们要不要从偏门走?”

    慕云容喝得半醉半醒,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前厅的方向,笑道:“我乃堂堂慕家四少爷,有从偏门走的道理吗?”

    长随不敢多话,扶着人往里走。

    到了厅前的院子,见主位上坐着的果然是慕云仲,二公子慕云棠和三公子慕云阴分别坐在两侧下首,三人神色沉重,不知在商讨些什么。

    慕云仲



分卷阅读57
    见庭外醉成一瘫泥的慕云容,冷笑道:“你还知道回来?”

    慕云容一手搭着长随以支撑身材,一边笑道:“劳大哥挂心了,我这不回来了嘛。”

    慕云仲被他这轻佻无谓的语气神态气得动了怒,说道:“你是不是要等到咱们家没了才能长点心?”

    “我怎么就不长心了?”慕云容无奈的反问,被慕云仲这话一激,酒已经醒了大半,“什么叫咱们家没了?咱们慕家世代功勋,谁敢?”

    慕云仲又是一声冷笑,说道:“你今日春风得意楼见了谁?说了什么话?你自己好好想想。”

    慕云容仰头望天,当真想了起来。

    慕云棠被他这样子逗笑了,对慕云仲道:“大哥,小四如今酒还没醒来呢,你跟他说这许多,他又能记得多少?”

    慕云阴在一旁道,“小四,你今日可见了陈家兄妹?”

    “对呀,”慕云容挠了挠头发,问道:“三哥,我不该见他们吗?”

    慕云阴瞪他一眼,“那户部的唐誉回了盐田你也是有意透露给他的?”

    慕云容委屈,嘟起了嘴,“那唐誉的夫人心肠歹毒,竟去加害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也是那陈家的姑娘命大,否则这不白白丢掉了一条性命?咱们家这样的家底还不能动那墨夫人,我心里实在憋屈!”

    慕云仲叹了口气,“那唐誉自然不足不虑,只是那墨夫人身后站着墨相。咱们家虽历年替朝廷镇守边防,但朝中之事还是不要插手太多为好。”

    “如若别人欺到咱们头上呢?”慕云容不依不挠。

    慕云仲眸色渐深,“未雨绸缪,早做准备。”

    慕云容一摊手,“现在可不就是别人欺到咱们头上来了吗?身为慕家之后,咱们非但不能伸张正义维持公理,竟还要那陈家的姑娘咽下这口气,这又是为什么?”

    闻言,慕云仲沉默,过了半晌才道:“如今朝中局势不明,四太子已从江南若水河畔出发进京,朝中多年来的三足鼎立之势恐怕将被打破,届时朝局如何,世事如何,谁都不敢下定论。再则,即使你告诉陈家那幕后凶手是谁又如何,陈家不过是一门商户,终究是斗不过。”

    慕云容道:“起码也得让他们知道害他们的是谁,好提防着!”

    慕云仲以手支头,看起来十分疲惫,慕云阴见了,望向慕云容,训斥道:“此事你不要再管,这几日就呆在府里好好思过!”

    慕云容觉得委屈,但因为他跟慕云阴从小便亲近,所以愿意听他的话,当下低头向慕云仲认了错:“大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别生我的气。”

    慕云容是家里最小的,自小便深受宠爱,慕云仲御下极严,但对这最小的弟弟也是没辙,只摆了摆手,“回去洗洗赶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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