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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童茴喝了口茶,喉咙没那么痒了,才道:“这病不好也无事,反正不过是拖着罢了。”

    他那些旧事元徵是知道的,当下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我明日启程。”

    童茴说:“嗯,元昀和元修也在此地,想来也是这两日便要启程回京的,若是遇见了,你要如何应对?”

    元徵又是一笑,双手枕在脑后,重新歪在圈椅里,反问道:“应对?那两个草包?”

    “你说元庭是草包我相信,这元昀元修二人可不是草包。”童茴道。

    “放着大好前程不要,非要去争什么皇位,不是草包是什么?”元徵冷笑一声,“那元昀为了与元庭对抗,竟拉了那做生意的陈家当钱袋子,陈家那叫陈珂的竟然还答应了。而那元修,因生母出身不高,童年过得实在不咋地,现在终于翻了身,简直就是可了劲儿的折腾,他做的那些事,可千万别让那位知道,一旦知道,只怕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童茴知道他口中的那位是指京城中高高在上的皇帝,但童茴可不敢提起,只道:“如今朝中三位太子各有势力,你此次去,凡事要多加小心。”

    元徵看着他,突然收了笑容,认真说道:“那把椅子我从来不在乎,我只想求个甘心。”

    童茴心里轻叹一声,面上仍是淡淡表情,“凡事莫强求。”

    “好。”

    因想着晚上陈珂宴请元昀二人肯定是要饮酒的,所以陈锦一早便让音夏去回了话,然后在房里用了晚膳。

    饭后,陈锦在屋子里走动消食,音夏在灯下做针线,春天已经来了,她得赶紧着这段时间把络子打好。

    瑞儿坐在桌边,双手捧着脸,看陈锦走来走去。

    她看了一会子,突然咧嘴一笑:“姑娘真好看。”她声音小,但屋里安静得很,陈锦也就听到了。

    陈锦从窗前走回来,在桌边站定,对她道:“瑞儿也很漂亮。”

    瑞儿认真的摇摇头,“在瑞儿眼里,姑娘是天底下顶漂亮的人,瑞儿是万万比不得的。”

    这话引得陈锦发笑,她一手撑在桌延上,细长的指尖轻触黑色的桌面,衬得那手指白皙胜雪,陈锦说:“漂亮有时候并不顶用。瑞儿,你要好好识文断字,将来才能给自己作主。”

    瑞儿不很明白她的话,转头去看音夏。

    音夏从针线活里抬起头来,说道:“姑娘说得对,咱们身为女子地位本不及男子,唯有在自身上下功夫,才能把这日子过得更好。”

    转眼音夏想起一事来,问道:“姑娘今日为何去那古玩店,找什么扣子?”

    陈锦在桌边坐下,学瑞儿的样子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腰间的玉佩穗子,嘴里道:“那扣子……我原想可能早已经不在了,不成想今日竟然见着,既然见了,便想要买回来,平日里做个首饰也是不错的。”

    有些话她不会说,也不能说。

    那锦扣原是江南若水家的东西,当年作为元徵母亲的陪嫁之物一起带入宫中,有人说那扣子里藏着若水家百年厚积的秘密,也有人说谁持了这锦扣,便能让若水家的家主答应其一个条件。

    众说纷云。

    后来,有一次皇上宴请宫中各人酒多了,皇上抚着皇后的手,醉眼迷离,“阿龙,你走了多少年,我便念了你多少年,我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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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望着锦扣一解相思,你何时归来啊?”

    诺大的一个青云台,没人出声,亦没人敢出声。

    他们这位执政多年的皇上,虽比不得先逝的前人们英明神武,但也无大过错,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酒后如此神色,竟是真情外露。

    皇后嘴角抖三抖,最后却只是握紧皇上的手,柔声道:“皇上喝多了。”

    阿龙就是合妃,若水家最小的女儿,元徵的娘。

    正文 第六十一章九机图

    陈锦见过锦扣,握在手里像刚孵化出来的小鸡仔般,十分暖和,让人爱不释手。那是在元修登上皇位之后,顺便把那扣子也抢了过来,因了元徵的缘故,所以他十分嫌弃,命人将那扣子毁去,再见不到最好。

    她偷偷做了些手脚,将那扣子保了下来,私藏在身边,即使后来流放北地,也随身带着,带了这许多年,竟也生出了感情。

    是以,看见那家古玩店,才想着进去碰碰运气。

    没想到她运气不错,竟真的那店里,当年,皇上便是在这家店里找到了那扣子。

    陈锦让音夏算算她们随身带了多少银子,音夏有些奇怪,“姑娘平日里从不问这些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想买点东西。”

    音夏应了一声,去拿贴身带着的小箱子,又扒拉开衣襟,取出颈子上挂着的钥匙,开了箱,里面全是银票子,音春点了数,对陈锦道:“咱们这次回乡,临走的时候夫人给了两万银票,老夫人那儿给了五千,这一路下来都没怎么用过,所以还是两万五千两。”

    陈锦心想那锦扣是合妃之物,上辈子若水家之所以没把它收回去,是因怕睹目思人,便放在朔城这小地方的一家古玩店里,因皇上念着合妃,便派人寻那扣子,即使派出去的人多得数不清,找到这锦扣也花了数年时间。

    今日她既遇上了,说什么也得买下来。

    只是这两万多的银票,怕是买不下来。

    音夏见她眉宇轻锁,不禁问道:“姑娘怎么了?”

    陈锦道:“我想买的东西这些银钱怕是不够。”

    音夏和瑞儿吓了一跳,忙道:“姑娘要买什么?竟这样贵?”

    “一颗扣子。”

    瑞儿小嘴张得老大,却是不知要说些什么,音夏说:“是下午在古玩店里,姑娘问的那枚扣子吗?”

    “对。”

    “那扣子究竟有何稀奇?竟然这么值钱?”

    陈锦撑着下巴,淡淡一笑:“那东西放在旁人眼里价值连城,所以我才说咱们的这些银钱恐怕是买不到的。”

    这次换音夏张大嘴了。

    陈锦没再说下去,梳洗后上床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陈锦便开了眼睛,音夏和瑞儿进来伺候她穿衣梳洗。早膳是在房里用的,用完早膳,东远过来,说大爷准备在此多徘徊两日。

    这是预料中事,陈锦没说什么,在屋里呆了些时日,便带着音夏和瑞儿出了门,直奔昨日那古玩店去。

    店里依旧冷清,还是那个青衣朴素的少年。

    少年见了她,眼睛一亮,嘴角立时便堆上了笑容,“姑娘今日来得真早。”

    呦嗬。

    竟还寒暄起来了。

    陈锦透过眼前的白纱看过去,朝那少年轻点一下头,“今日掌柜的可在?”

    “在在在。”少年答应着,掀了里间的帘子,请她们入内。

    里间比外面还大上许多,摆设物件看不出有多名贵,但胜在赏心悦目,与后院隔着一扇门,此时从后院深处走来一道人影,正是陈叔。

    陈叔进了屋,看见一个戴帷帽的小姑娘站在前面,后面跟着两个小姑娘,陈叔心里虽诧异,仍是拱手道:“在下陈淑昌,可是姑娘要买锦扣?”

    陈锦还了礼,笑道:“正是。小女姓陈,单名一个锦字。”

    陈叔见她落落大方,不敢小覤,忙让了座,这时外间的少年沏了茶端来,又重新退了出去。

    “陈姑娘怎知这扣子在小店的?”

    陈锦道:“家父是生意人,也是无意中听人提起,说这锦扣虽只是寻常的扣子,但因是宫中出来的,自然稀罕。”

    这话陈叔是不信的。

    但由面前这小姑娘说出来,不知怎的,心里竟信了大半。陈叔在这江湖上混迹了近三十年,一时居然有些吃不透这小姑娘的话是真是假了,心中不由大惊,面上却仍是四平八稳的,淡笑道:“这锦扣确在店里,但因是镇店之宝,故不能出售。”

    陈锦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怎么失望,只道:“不能出售,以物易物如何?”

    陈叔一挑眉毛,“姑娘这话如何讲?”

    “九机玄黄图。”

    “这……”

    若先前陈叔还当眼前这小姑娘是哪户有钱人家的女儿,此时心中已不知该如何作想了,故而这了半天,竟是一句话完整的话都未曾说出口。

    他在若水家呆了数十年,做到如今这个位置,自是了解不少内情。

    那九机玄黄图乃若水家第七任家主所创,是一张若水主宅的机关图,后来第七任家主去世,这图竟也跟着消失了,这些年来若水家一直在找,但是并无收获。

    江湖上对于此图的猜想与狂热虽从未间断过,但这几个字从一个小姑娘口中说出,还是让陈叔暗地里咽了口口水。

    若不是他自制力惊人,此刻怕是早已掐住那少女的喉咙,问她到底是何人了!

    陈锦静静等着,将陈叔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昨日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了这个办法。

    锦扣对方是绝对不会卖的,那么,如果用另一样东西来交换,这事能不能成呢?

    所以她在赌。

    赌若水家对这张图的重视程度。

    如今看陈叔的反应,她这宝怕是押对了。

    陈叔定了定神,复又将陈锦打量了一番,才道:“我见姑娘年纪轻轻,是如何得到这玄黄图的?”

    陈锦微微一笑:“机缘巧合。”

    若得知锦扣在这里是巧合,得到九机玄黄图是巧合,那这小姑娘可不得逆天了?

    所以陈叔是绝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的,但他也没有拆穿,心思转念间,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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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后出了好大一身汗,凉津津的。

    “姑娘当真有那九机玄黄图?”陈叔不确定的问道。

    陈锦不说话,只伸手取下头上的帷帽,露出一张俏丽嫣然的脸来,“我既来了,自然是有的。

    ”

    陈叔被她这突然之举弄得一呆,然后老脸一红,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顶漂亮的女子他见得多了,方才却还是被这小姑娘的容貌恍了神。

    “这事儿单凭在下作不了主,我得先请示了主子才能答复姑娘。”

    陈锦听罢,点了点头,“主人家愿意交换便罢,若是不愿意,我也绝不强求,还望陈先生将我的意思转答给你家主子。”

    陈叔神色一震,拱手道:“姑娘放心,明日此时,请姑娘移步小店,届时便有答案。”

    陈锦答应,起身告辞。

    正文 第六十二章若水家

    陈叔将她亲送至门外,待陈锦主仆三人走了,陈叔才慢慢踱进内间,在方才的椅子上坐下,长出一口气。

    外间的少年进来收拾,见他坐在那儿,眼睛直勾勾盯着后院看,不由问道:“陈叔,你怎么了?”

    陈叔恍回神来,道:“备马,我要出门。”

    少年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转头出去备马了。他在这里做学徒已有三年时间,也知道这古玩店的后台十分强硬,更知道每月陈叔都会去一个地方,但是往常陈叔都是走路去的,今天却要骑马,这就很不寻常了。

    定是方才那位姑娘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陈叔才这样着急。

    马很快就备好了。

    陈叔骑马直奔昨日的青石小巷,仍是那扇旧门,小南开门见外头站着的陈叔,有些惊讶,见陈叔面色凝重,问道:“陈叔昨日才刚来,今日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陈叔没回答,只道:“公子在吗?”

    “在。”

    沉吟片刻,陈叔复问道:“昨日那位客人可还在?”

    “那位客人一早外出了,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陈叔轻应一声,没再说话,随小南进了偏厅。

    童茴很快便来了,依旧是一脸病怏怏的模样,身上的袍子发了白,硬是被他穿出了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陈叔对着他恭敬地见了礼,童茴让座后,陈叔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正题,“昨日那来找锦扣的姑娘今日又来了。”

    “哦?都说什么了?”童茴恹恹地,举着茶杯浅尝了一口。

    下首的陈叔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才道:“她说要拿九机玄黄图来换锦扣。”

    噗!

    童茴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潮,想来是被这消息给惊着了。陈叔见他这面色,也不敢说让他注意身体这类的话,只能干干的陪坐着。

    半晌,童茴想是回过神来了,拿锦帕擦了嘴角,才道:“她真这样说?”

    “嗯。”

    “多大年纪?”

    “看模样也就十五、六岁。”

    童茴抬了眼皮,看向陈叔,“确定?”

    陈叔暗暗捏了把汗,道:“确定。”

    空气沉默下来。

    童茴没说话,陈叔也不敢说。他虽比童茴大了两轮有余,但心底还是颇畏惧这病怏子似的青年。

    “这少女得好好查一查。”童茴说,“年纪这样小,却知道九机玄黄图,而且身上还有那图,此女绝不简单。”说罢将视线调转至陈叔身上,续道:“你昨日说她是从京城来的,此时正值年节,想是回乡探亲祭祖的,便自此女从京城出发开始查起吧,不要放过任何细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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