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她说完话,也不等他回答,径直朝前走去。
他扭头看她,见她长剑握在手中,手起剑落,便是一个人头滚在地上,一路杀将过去,敌军渐渐发现了她的存在,他们没有蜂拥而上,反而吓得连连后退。
人群中有人喊道:“是那个杀了大将军的女人!”
“是她!”
敌军中出现骚乱,加之首领刚刚被斩于剑下,顿时乱了阵脚,溃不成军。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却又像只过了短短一瞬,慕云阴自回忆中挣脱出来,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
“属下不知。”
“她当真这样说?她当真是陈锦?”
“是,绝不会错。”那属下十分肯定说道,然后又想陈锦的话来,续道:“那姑娘还说……还说主子喜欢的不过是个死人罢了,无需执着。”
慕云阴身躯一震,赤红的双目似要滴出血来,嘴里念道:“是她,原来竟是她!”
他这样状似疯颠地说了一阵,然后突然神色一怔,说道:“备马,我要去见她。”
属下一惊,“主子要见陈姑娘?”
“是。”
“她与四太子在一起。”
慕云阴瞳孔一缩,“她怎么会跟元徵在一起?”
“望月楼起火,不知为何,四太子竟来了,看来是来寻陈姑娘的。”下属不敢做任何隐瞒,“属下本已抓住她,但仍被她逃脱了。”
分卷阅读203
慕云阴一抬手,“此事就此作罢,先去备马。”
他现在一颗心嗓子眼儿里,若不亲眼看看,无法断定心中猜测,所以,他必须立刻马上去见一见陈锦。
下属很快去备了马。
慕云阴不顾夜色,跨上马冲了出去。
……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车里的陈锦靠在软枕上闭目休息,音夏安静坐着,不时掀起车帘子看看外面。
她们是在回京城的路上。
望月楼着火,虽说原因还未查出来,但望月楼的客房自然是不能再住人了。音夏正愁夜里要如何安置姑娘呢,四太子便说同他们一起回去。
音夏心里自然是乐意的,但又怕姑娘不答应,所以也不敢应话。
最后姑娘竟干脆地答应了。
也不知四太子在哪里找了辆马车,而且还比陈府的好些。
姑娘只看了那马车一眼,并没有说话,借着马车前放着的凳子上了马车,音夏看见,四太子扶着姑娘的手将她送上去。
姑娘虽然脸上没笑,但也没生气就对了。
音夏正偷乐呢,突然听见陈锦说:“你要不要睡一下?”
音夏忙摇摇头,“我还不困,姑娘你再睡一下吧,睡醒了咱们就到了。”
陈锦起身,掀开车帘看出去,看见元徵骑马与马车并行着,见帘子掀开,他转过头来,与陈锦的目光碰在一起。
元徵一笑,“是不是马车太颠了?”
陈锦摇摇头,“还有多久到京城?”
元徵看着远处,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大概还有一柱香的时间。”
闻言,陈锦嗯了一声,便打算放下帘子,突听元徵叫她的名字。
陈锦复又将手帘子打起来,马车外,元徵看着她,眼睛亮得像夜里独行的狼,她听见他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成亲?”
马车不合时宜的颠簸了一下,马车内响起音夏抽气的声音。
陈锦看着他,诚实地回道:“不知道。”
似乎这也是早已料到的答案,元徵仰起头,在夜色中深呼吸几口气,然后低下头来看着陈锦,一字一句道:“没关系,等你想好了便告诉我。”
陈锦淡淡微笑,“好。”
车帘放下了。
元徵笑着的脸立时垮了下来,像个没有得到糖果的孩子,委屈得紧。
马车里,陈锦低下头,过了半晌,才很慢很慢地笑了起来。
音夏看着她微微抖动地肩膀,不知为何,只觉眼眶发热,仿佛自己在意了很久的东西终于被别人看上了,要被别人抢走了,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尽管这种感觉来得有些没有道理。
“你哭什么?”陈锦问她。
音夏拿手帕擦了眼泪,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感觉姑娘要被抢走了。”
这话说得让人失笑,陈锦却有些笑不出来。
她伸手摸了摸音夏的头发,“不会的,就算有一天我与他真的成了亲,我也仍然是我,没有任何人能抢走。”
音夏含着泪,点点头,“如果姑娘有一天嫁人了,记得也带上音夏,音夏要跟着姑娘一辈子。”
陈锦看着她眼中晶莹的泪水,心中有些怅然,“一辈子很长的。”
哪能这么轻易便许给别人。
若是有天反悔了,这话又要如何收回。
所以,不要轻易承诺,不要轻易许诺。
一旦做不到,便是遗憾。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心惊
马车上了太平道,那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一路走来虽有颠簸,但陈锦却睡得还不错,前世她再恶劣的环境都呆过,何况只是在马车里睡觉。
音夏一夜没有合眼,一闭眼便是望月楼烧成灰的样子。
昨晚姑娘正跟四太子说着话,大朝奉带着楼里的人来了,看见姑娘时,大朝奉虽然脸上很是惊讶,但眼神却平静得很,音夏断定大朝奉定是知道姑娘没事,但是他却是真的大胆。
姑娘好歹是陈府的二小姐,也算是他的主子,主子不见了他却是一点都不着急。
音夏有些忿忿然。
见陈锦开了眼睛,音夏忙收起思绪,凑过去将她自软榻上扶起来,“姑娘睡得可好?”
“嗯。”陈锦应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卯时一刻了。”四太子的属下方才来报过时辰,还问她们是否需要停下来休息。音夏说姑娘还没醒,那人便识趣的走了,想来也知道马车里的这位姑娘对主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到太平道了吧?”陈锦坐起身,身上的衣物有些皱,音夏替她一一抚平,回道:“对,马上就要入京了。”
陈锦掀起帘子朝外看。
外头晨光熹微,太平道上鲜有马车,元徵骑马走在马车侧前方,见她醒了,刻意勒了缰绳慢了几步,与她说话,“睡得好吗?”
细微的晨光中,元徵看起来仍很精神,安坐马上,俊美无匹。
陈锦说:“还可以。”
元徵挑眉,“那就好。”
“入京后你去哪儿?”陈锦似乎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元徵却立刻振奋起来,这表示陈锦在意他。
她终于开始关心他了,呵呵……
元徵心里狂喜,表面上却笑得很是矜持,“昨夜出来得急,皇上召我也没去,入京后先将你送回去,我便进宫面圣。”
“你怎么会来?”陈锦看着他,轻声问道。
她不信元徵是得到了望月楼带回去的消息才来,他也不可能轻易得到,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
他安插了人在她身边,抑或是,他安插了人随时注意她的动向。
否则,以昨夜那样突发的状况,他不可能那么快赶到。
从望月楼起火到他来到,中间间隔的时间甚至不足一个时辰,那么短的时间里,他不可能从京城成功赶到望月楼。
除非,他本就是要去的。
想到这里,陈锦望着马上的元徵,他单手握着马鞭,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随即笑道:“我便召了吧,我本就是来寻你的,半道上截住了望月楼回去报信的人,听说着火一事后,便快马加鞭地赶
分卷阅读204
来了。”
“你来寻我做什么?”
元徵望着别处,喃喃道:“你当真不知道吗?”
陈锦一愣,旋即问道:“可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元徵终于舍得回头,看向她,双眼里像嵌了一湖水,波光粼粼的,“只是觉着有几日未见你了,便来了。”
陈锦一手撑在车窗上,不错眼地看着他,直把元徵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才慢悠悠开口道:“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
元徵回视着她,“你哪里都好。”
是了。
喜欢一个人,就觉得他哪里都好。
就算信仰不同,信念不同,也能为了他改变,直到改成他想要的那个样子,方才安心,才能得到他的爱。
多可悲。
眼前这青年是前世的敌人。
虽说自费时立场不同,但到底曾经为敌一场。
初时每每看见这张脸,无论他是沉默还是满脸笑意,总觉着别扭。不知是不是看得久了,如今看来倒真真让人赏心悦目。
晨曦中,他坐在马上,笔挺的身姿如山颠的松柏,渺渺众生,唯他最是孤高打眼。
陈锦兀自想了一回,说道:“你如今看我哪里都好,待到岁月逝去,年华不再,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这话倒是严重了。
元徵却不敢有半分轻视,认真其事道:“等我们都老了的时候,你是个普通的女人,而我则是个普通的男人,有什么不好?”
他说话的语气像在颂读圣旨,嘴角却含着一抹阳春三月的笑,在细微的天光中并不引人注目,一旦见了,却又觉得自己深陷在那微弯的嘴角边,难以自拔。
陈锦看着他,眼睛里流淌着淡淡的光晕,尔后,她开了口,像考虑了很久终于妥协了一样,她说:“若你能娶我,那便娶吧。”
元徵怔住了。
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先是怔忡,尔后脸上出现一抹轻笑,这笑慢慢扩大,变成了大笑。最后他抬起手,捂住眼睛,嘴边的笑不知何时慢慢隐去。
陈锦听见他说:“我终于等到你了。”
这世间的情话,陈锦听过不少。
舒展看得也不少。
从前那些个话本子里的,戏台上的,后宫中的,自元修嘴里说出来的。
随便一搜罗,便能编成册子于众人传看。
竟不成想,被这句朴实无华的话打动了。
马车慢悠悠地朝着走着,安静如许的太平道上似乎一直回荡着元修那句话。
陈锦手臂撑在车窗上,静静地看着他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似乎也发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有些尴尬地,不敢转过头来。
陈锦笑道:“你说这话,倒叫我觉得你好像等了我很久似的。”
元徵转过头来,认真说道:“我确是等了你很久啊。”
“多久呢?”
“很久很久。”
陈锦说:“那我得谢谢你等我。”
元徵回:“不客气。”
天光大亮,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触在一起,一个是泼天笑意,一个温润如水。
……
元徵将陈锦送到西府门前,看着她进了府门,才转身离去。
马蹄声在门前的长街上响了许久,才终于消失不见。
陈锦这才回身,往后院去。
音夏似乎还沉浸在方才姑娘与四太子私定终身的那场惊心动魄里,连陈锦叫她都没有听见。
陈锦停下来,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才如梦初醒地啊了一声,“姑娘,怎么了?”
陈锦看了看四周,说道:“方才咱们进门时门房不在,走了这许久也没看到一个人,人都去哪里了?”
音夏跟着四处看看,府里景物依旧,却安静得很不寻常,“是哦,人都去哪里了?”
两人说着话,进了月亮门。
月亮门连着抄手游廊,廊上也是没有人。
音夏奇道:“不能啊,虽说如今时辰还早,但当值的早就起来了,怎的走了这许久一个人都没见到?”
越往里走,越是寂静。
陈锦皱了皱眉,突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音夏忙跟上去,“姑娘要先去叶姨娘那儿吗?”
陈锦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