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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波倚浪

    这样的夫君,真是打灯笼都找不到。

    想起前几天父亲对她的谆谆告诫,她若是一直无子,在林家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就算方书安再疼爱她,熊芷晴或者张青儿给方书安生个儿子,事情也会产生变化。

    事情啊,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

    (iishu)是,,,,!




588 罢考!
    【】(iishu),

    对于朝廷的税制改革,其实意见群体最大的还不是那些豪族和地主,是读书的士子。

    他们当中大多出身贫寒,往往都是家在供养一个读书人,指望他们高中,改善家境。

    以往经过考试拿到身份,就可以免除八十亩的税负,就算到此为止,这个人也可以凭借这个政策改善自己家境,往初级的地主阶级转化。

    现在仍旧会有优惠,但是大大减小,因为此前的弊端就是人们将田亩挂在那些有了功名的人身上。

    朝廷这么一改,大幅度降低了他们改变命运的机会。

    所以书生们群意汹涌,纷纷向本地学政以及官府反映情况。

    历朝历代,对读书人都算宽容。

    尤其是宋代以后,要不然也不会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说法。

    官员们也都是读书人出身,应当是同气连枝,但是在朝廷高压之下,谁还没有些小把柄。

    比起来上级管官员给的压力,书生那点诉求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所谓书生造反,三年不成,也就是这个道理。

    永不加赋的诏令,让大明百姓对皇帝那叫一个唯命是从。

    读书人没有了百姓的支持,想造反都没有地方。

    但是,读书人尤其是尚未做官的读书人,又是最容易被煽动的那些人。

    他们往往听风就是雨。

    各级官府态度暧昧,书生们诉求无门,无力之下他们就找到了东林书院。

    天下各路官员大部分都是此事的受害者,在经济发达的地区尤其明显。

    而东林党人的大本营就在江浙地区,那里基本是大明最为富庶的地区,换句话说,也就是利益损失最大的地区。

    所以东林党人对这个政策也是不满,大部分人在此次改革中损失了利益。

    要说东林党人的初衷,自然不是利益当先,他们也是有着极为纯洁的初衷。

    可惜随着队伍的壮大,加入的人也是各种各样,尤其是涉及到某些商人等利益群体加入之后,变化的就更为明显。

    所以现在的东林党,基本上已经是为他们自己利益服务的存在。

    经过讨论在一番商量之下,东林党人决定要给方从哲为首的内阁和官员一个教训。

    那就是罢考!

    伦才大典,从隋炀帝后,一直是朝廷选拔人才的重要手段。

    魏晋南北朝九品正中和察举等选拔官员的手段,让世家大族彻底把持了朝廷。

    那个时代,皇帝的话甚至不如高门大族管用。

    杨广将他老子的科举制度进行改变,再到李唐的完善,传到大明的时候,基本上是最具有活力选材制度。

    不管是穷苦百姓还是世家子弟,都有一个相对公平的渠道向上爬。

    有阶级不可怕,有贫富也不可怕,只要有向上晋升的渠道,并且那个渠道是相对公开透明,人们就有努力的方向。

    对整个社会也充满希望。

    乡试是三级考试中最重要的一环,在这个阶段取得成绩以后,便会有免税额度。

    以东林书院为首的读书人,便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江浙之地历来是朝廷人才的储备基地,每年进士当中,江南地区都能占据最高的比例。

    如果加上福建,多的时候能占到六七成。

    按照东林党众人的计算,如果江浙的考生不参加乡试,那对于朝廷的打击将是十分巨大!

    连状元之乡的人都不参加考试,看看朝廷还有没有底气!

    江浙两地的学政,此前就听到过消息。

    对于此事他们纯粹做壁上观。

    毕竟税改的事情,他们也是受害者,所以心里也都有怨气。

    让他们去约束学生来参加考试,学政们打心眼里就不高兴。

    但是你说去帮助东林党人,那更不可能。

    他们分属不同流派,至少不亲近东林党。

    两不相帮,等着看热闹便是他们的计划。

    南直隶贡院,本应当是热火朝天的乡试,开门的时候却看不见人,愣是一个人毛都没有。

    下边的门子王大川慌神了,他还以为自己记错了日子。

    “老二,老二,今天是开考的日子么?”王大川高声喊着。

    “是啊,错不了,赶紧准备好,士子们马上就要进来了。一会儿学政大人过来,看见你没准备好,小心吃板子。”

    “老二啊,你他娘的过来看看,这里可有一个人?”

    老二闻言,赶紧从里边跑出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也是傻眼了,他娘的,往年乌泱泱的那些学生们呢?

    “这是咋回事?”老二看着王大川,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在这等着,我去外边看看。”王大川一脸郁闷,他要去看看,那些考生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去到边上的寺院,他们门口还有些相似。

    王大川穿过两道牌坊,总算是听见人们的吵闹声。

    “这他娘的才对么,怎么能没有人呢?”

    他自言自语着,脚底下加快脚步。

    现在将人们迎到门口才是正经事,以前总觉的人多的时候闹腾,现在没有人,心里反倒是不踏实了。

    人啊,果然贱不兮兮的,叫怎么回事?

    只是,当他拐弯看见人群的时候,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的样子。

    并不是考生们走错了地方,而是打在一起,似乎在争吵,激烈的争吵!

    “我的老皇天,这还了得?一个个都不要考试了?”

    王大川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赶过去。

    当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边上站着一堆人,正在看着热闹。

    为首之人抱着双臂,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他认识那是谁,是本地的学政,正是负责乡试的事情。

    考试是他的头等大事,如果耽误了,上头必然会怪罪下来。

    到时候罚俸是小事,很有可能会直接丢掉乌纱帽!

    “大人,咱们不管的么?”

    王大川赶紧上去见礼,直觉告诉他,这里边一定有故事。

    一堆人打在一起,就是他想去解开,都很难做到。

    “不管他们,让他们自己打吧,你就在此地做个见证就行。不是我不组织考试,是此地学生们祸乱考场无法进行。”

    王大川毕竟不是负责官员,既然主官都让他看热闹,他也懒得搭理此事。

    看了一会儿便知道些端倪,原来是大部分考生都在抵制考试,他们来此的目的有二。

    一个是向朝廷施压,告诉朝廷的官员,他们不会参与今年的乡试。

    再一个就是阻止其它考生进考场。

    用为首的人话说,朝廷对读书人不公平,所以应当罢考。

    既然大部分考生都不考试,那索性大家都不要靠,让朝廷修改法案。

    初衷不错,但是很多人根本等不起。

    那些带头之人,家境都不错,虽然不是人人优渥,至少也是比较富裕的家庭。

    硬着头皮要去参加考试之人,如果今年拿不下乡试,他们明年就没有减免租金的优势。

    此前是手上没有,考中就能减免。

    比起别人,他们是有优惠而不能使用啊。

    与其和朝廷争执,不如先拿下优惠减免再说。

    另一方面,家里的财力并不能支持他们继续脱产学习下去,如果还不能看到成绩,下一次的乡试也就不要参加了。

    东林党人搞串联的时候,没有人想到他们,所以这些人在南直隶贡院面前,是被忽视的群体。

    然而,他们就是想冲破阻拦,都无法办到。

    东林党人是有组织的活动,很多人都是带着家丁和帮手来的。

    目的就是要拦截别人,穷苦人家的读书人,哪里有帮手,他们都是孑然一身参加考试,自然也就没有人帮着。

    即便是用强,最终还是有组织那些人占据上风。

    学政等到下午,眼看还是没有人能突破。

    见如此,他便津津有味的回去写奏章去了。

    学生们罢考可不能怪他,那是因为朝廷的政令让他们有意见!

    南直隶御史将密折递上去的时候,南直隶学政的奏章也到了。

    双方就同一件事情,顺着不同的角度展开。

    御史的角度自然是学政无所作为,放任此事的发生。

    而学政的意思则是,学生们对朝廷的诏令不满,如果下次还罢考,那对于国家的科举将是十分严重的打击,因此要重视此事……

    当然了,学政的言外之意人们都能看出来,是让朝廷在一定程度上向考生们妥协。

    若是平时,官员们自然会认为学政是在帮助考生们争取政策。

    但是这一次,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与其说学政是在请求,不如说是帮以自己为首的利益集团在索要权利。

    就是重新获得税收优惠,减免税务的权利。

    同样送来的还有江浙总督的奏章。

    这是一封请罪的奏疏,内容很简单,他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没有能及时参与到对罢考的处理当中,没能及时督促学政处理好此事。

    为此,直接自己请辞接受处罚,让他去偏远地区做官,比如说是西域。

    别人不知道,他知道将要面临的怒火。

    朝廷耗费多大努力要完成改革,下的本钱是一般人想想不到。

    一个学政,就想借着区区南直隶的考生们要挟朝廷。

    这次开头,那整个摊丁入亩和官绅一体纳粮的事情都会被迫中断。

    所有的布政使司和州府都会有样学样,纷纷要求取消现有的政策,恢复旧制。

    那样改革的努力将会白费。

    朝廷已经尝到甜头,并且别处执行的也很到位,现在去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

    泰昌看完三份奏章,并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他甚至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神色如常的问道。

    “陛下,南直隶学政这是挟考生令朝廷啊。”方从哲一点都不客气,直接点出来他的想法。

    看了看泰昌的表情没有变化,他继续道,“以前有些将军,为了军饷,不惜让手下人闹饷。南直隶学政虽然没有纵容考生罢考,但是他却不作为,连去请求巡抚甚至总督出兵干预的事情都不做,可见他心里是如何思考。”

    别人也是纷纷说到,“学政难辞其咎,我看必须要严惩!”

    “不治罪不足以平民愤。如果我们纵容南直隶,其他地方有样学样,那将是新政的崩溃。”

    内阁官员们此前一直为财政发愁,已经不止是户部尚书的事情。

    现在随着改革,虽然他们的利益也受到损失,但是在新技术和新产业的增长下,人们受益也不少。

    现在一个学政就想利用考生们牵着内阁的鼻子走,他们当然不会同意。

    泰昌心里当然有些不爽,但因为高兴的事情更多,所以对他的影响不大。

    原因有三,一个是三大殿进度飞快,并且看上去比此前更加巍峨;一个是西域战事出于意料的顺利,当然也会高兴;再一个是税制改革国的进程都很顺利,更加高兴。

    现在南直隶罢考,或许有影响,但是并非国的罢考,因此不过是廯疥之患。

    “众卿说说,准备如何处置?”

    泰昌开始问策。

    “陛下,臣听闻,有些人阻止别人去参加考试。这样的人不仅仅是罢考,他们是犯罪,臣以为,将那些阻止别人的人下狱!”熊廷弼在辽东,向来都用重典。

    泰昌觉得,这样做有些过于苛刻,便继续说到,“你们呢,也说说。”

    礼部尚书直接说道,“地方督抚们对于此事很是震惊,纷纷表达自己的观点,臣以为,取消本地三年考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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