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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苍栖栖

    而花画却对面前这人似乎并不陌生,但依旧沉默的看着对方不发一言。

    司马朝义上下打量了花画一眼,便知定是身上有伤,道:“明煦公子身上有伤不便动武,老夫今日一来也是不想把局面闹的如此之僵,我劝明煦公子还是先老老实实照顾好佳人为妙。”说罢瞟了一眼身侧的李执画便归于沉默,仿佛在等待这什么。

    李执画对这神秘的阁主并无好感,只觉得他语句飘忽点到为止,不知有何预谋。花画不动声色的挨近李执画,仿佛也在琢磨司马朝义的意思。

    宁贞儿似乎有些不甘心,但对义父的命令又敢怒不敢言,只好拧着脖子恨恨的看着花画。

    李执画无视宁贞儿的敌视怒火,在这压抑的气氛中,细细的打量起身边的花画,悄悄借着衣袖的遮挡一把拧着花画的后腰肉咬着牙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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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的说:

    “初次见面这厢有礼啊明-煦-公-子-!”

    花画只觉这话阴阳怪气意味不明巨大的求生**让花画痛的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惦着脚侧着身子急忙小声道:“什么明煦啊,表妹,好表妹,我在你面前永远是那个小花啊!”

    李执画被他明显耍赖皮的话逗得不知是哭是笑,在如此迫在眉睫的环境下又如何笑的出来,于是李执画的脸皱成一团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

    “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贫。”李执画泄气般的松开手埋怨道。

    终于不被揪着后腰肉的花画松了一口气道:“放心,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定会应对周全。”

    李执画想了想便也只能信他,刚想问两句江湖上的内情和隐事就被宁贞儿恶狠狠的打断:

    “老实点!有工夫打情骂俏还不如想想如何准备后事!”

    说罢更加恶狠狠的瞪着花画,李执画也玩味的看着花画,心道:“都是你这风流胚惹的祸。”被两面夹击的花画索性有厚脸皮撑着,谁都不理,专心欣赏今晚的月色,一副我为鱼肉君如刀俎的死样儿。

    李执画剜了一眼花画,便看向不远处的翠儿,可能是守在后方的黑衣人嫌翠儿哭闹厌烦索性给她点了哑穴,翠儿呆坐在哪里,无法言语,不能动弹,看着被围困的表少爷和小姐想到孤立无援的自己委屈的直想瘪嘴。

    李执画忙给了她安慰的眼神,示意她好好听话乖乖等着,翠儿这丫头年纪比执画小,平日又是个乖巧懂事的,在府中服侍小姐倒也没吃过什么苦,今日如此可怜让李执画看的有些心疼。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从头顶传来,没错,就是头顶,李执画望着那群人高高低低的从房顶上走过,不禁为季庄主的山庄担忧,再好的瓦檐也不禁这样的糟蹋踩踏,飞檐走壁是江湖人的通病,太有害公共建筑了。

    李执画开始一阵瞎想,反正这局面自己无法控制,来人也一个不识,倒不如豁达些,自己也好过。

    来者一群显然都不是平庸之辈,这些人有些连花画都不认识,但认识的就足以说明这群人的地位了,这群人中不乏是江湖中各大门派的当家人,甚至有些还是退居归隐的前辈们。这是为何,怕不是个人恩怨这么简单了。

    这样一群身名显赫之人夜袭薄云山庄,怎么看都像是一桩江湖秘闻,怎么想都是一阵血雨腥风。

    李执画好奇的打量这群人,花画忽然身子一闪挡在她的面前,用微乎及微的声音对她说:“表妹,眼前局势突变,稍后若寻到机会,你定要先行离开。”

    李执画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盯着花画的后脑勺,这是怎么回事

    “诸位豪杰远道而来,我这薄云山庄当真蓬荜生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李执画的心忽然被提起来般,忙扭头一看,正是薄云山庄庄主季云白!

    “只是这退隐宴的帖子还未发出,各位就莅临寒舍,倒让季某没有准备了。”季云白笑呵呵的走到众人面前,一一寒暄,这也让李执画震惊异常,这眼前的一群人南北东西,三山四省,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门派都有代表前来,其中不乏些传闻中,评书里的人物。

    这一遭让李执画当真觉得开了眼。

    季月白一一寒暄招呼,一圈下来轮到司马朝义的时候忽然一顿,故意面露难色玩味的询问道:“我薄云山庄与朝凝阁速来不和,也不宴请你的打算,不知阁主此来为何啊?”这般让人下不来台面的话一出口,场面异常寂静,司马朝义还未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宁贞儿已经沉不住气忍不住道:

    “我们今日一来只是为了明煦一事,与薄云山庄无关!”此话毫不客气,一下子就让季月白有些愠色:“怎么无关?明煦公子是我府上贵客,你今日寻仇擅闯我薄云山庄怕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剑拔弩张一夕之间,司马朝义一招手,示意宁贞儿退下,看着季月白道:

    “我朝凝阁与你薄云山庄素来不和,但我今日一来也非是要扰你薄云山庄的清静,今日一事是我与明煦公子的私事,也是我们与明煦公子的私事,我朝凝阁势在必行,你还要再问吗?”

    “你!”季月白瞪着眼前的司马朝义,目光扫过这一个个不动声色的名门正派道气的说不出话来。

    身边的门派首领显然是与司马朝义同仇敌忾但见这灼灼目□□氛如此僵硬,于是有与薄云山庄交好之人也出声道:“季庄主,今日一行确实是有些私事处理也请您行个方便,您退隐宴日子我崆峒派定携重礼以报今日惊扰之罪。”

    话说的谦卑礼让,但却凿凿有声势在必行。

    季云白定定的看着他:“各位,今日各位进了我薄云山庄,各大事务怎能与我薄云山庄无关,我劝各位还需三思后行的为好。”

    “季庄主既已经决定退出江湖又何必来蹚这浑水?”那人见季云白冥顽不灵不免有些发急。

    “我季某人不知什么浑水,只知道朋友有难就在眼前,不能不管不顾,我季某虽打算退出江湖,可心中的道义却不曾丢。”说罢意有所指的看着眼前这些名门正派。

    众人一言不发,看来今日必有一场恶战。

    沉默的寂静中突然发出一声轻笑:“不知各位如此场面寻我到底所为何事?”花画一副公子哥的样子有出现了,气宇轩昂的走到人群中,手中就差把折扇,否则这幅样子和陪李执画游湖的时候是丝毫无异了。

    ☆、局势危

    为首的司马朝义冷笑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就是你从我朝凝阁盗取了飘渺剑谱,你若识相就快交出来,免得伤及无辜。”

    说着若有若无的看向花画背后的李执画。李执画心中又惊又恼,这群江湖人居然与那流氓匪徒无异,对一个身无武功的弱女子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嗬,对了,传闻这微翠山的匪徒不就是宁贞儿的手下,必然也是出自朝凝阁了,果真蛇鼠一窝。

    “一年前,我朝凝阁的密室的飘渺剑谱失窃,我朝凝阁上下一年时间寻找,今日终于让我找着了真凶!”

    司马朝义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各个帮派也交头接耳起来,原来今日朝凝阁召集他们只是说与二十年前失传的飘渺剑谱有关,却没想到朝凝阁能自己说是明煦公子从他朝凝阁密室盗取的!

    “呵,你说我盗取你的剑谱?”花画咬重一个“你”字与司马朝义理论“自三十年前飘渺宗传出弑师丑闻之后飘渺剑谱便不知所踪,虽说飘渺宗已经没落江湖,但我想着飘渺剑谱怎么着也没有变成你朝凝阁的吧?”

    “你今日信誓旦旦的污蔑与我可有证据?”花画环顾四周“我到想问问您司马阁主把属于飘渺宗的传世剑谱偷偷藏在你朝凝阁的密室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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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居心?”

    此话一出,各个门派的长老掌门也不说话了,全都看向司马朝义要听他一个解释。

    “我与飘渺宗祖师江老也算有些渊源,如今飘渺宗没落,飘渺剑谱险些流落失传,我朝凝阁当然有责任让它存留于世,以不负江老在天之灵!”

    花画听他大义凌然之言颇有兴致的鼓了两声掌:“真是大义,可恕我愚昧,敢问司马阁主,这飘渺宗再是没落这剑谱也轮不到您来保存吧,据我所知这飘渺宗还是有传人的。”

    司马朝义面色一冷,相传飘渺宗没落之时与飘渺剑谱一同失踪的还有能执掌飘渺的太虚令,而朝凝阁只找到了飘渺剑谱,这太虚令却不知所踪,难道真如明煦所言,飘渺宗还有传人?

    花画见司马朝义不答继续道:“还是说你朝凝阁贪恋着绝世剑法私藏于密室,存的是天下第一称霸武林的心思?”

    此话一出脸色最先变化的身边各大门派的长老代表们,江湖如今势力分隔明显相互权益制衡,但武力却都不相上下,若这朝凝阁真的得了飘渺剑谱那还真是江湖第一了,以后各大门派也都得俯首称臣。

    可好事儿怎能让着朝凝阁一个门派独占?今日他既联合各大门派就说明他自己愿意把这杯羹分出来,至于这花落谁家鹿死谁手还看个人本事了。

    “妖言惑众!”司马朝义越发恼恨:“我若存了独占之心有怎会公布飘渺剑谱的消息呢?定是你偷走剑谱还在此颠倒黑白伶牙俐齿!”

    花画冷笑:“你自己丢了剑谱怕事情败露就像栽在我的身上?各位请看,我已深受重伤,又如何夜探你朝凝阁的密室?”

    众人都知道朝凝阁在江湖势力中不仅善于暗杀也善于制造机关巧物,若要夜探朝凝阁密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宁贞儿剑眉一挑道:“你敢说你没有夜探我朝凝阁?”

    花画神色一动,僵硬片刻便吊儿郎当似笑非笑道:“我那时年少,以为朝凝阁有美人心生好奇便想与美人邀约赏月,谁知哪有什么美人反倒是条美女蛇。”

    花画夸张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咏叹道:“没想到赏月不成反被蛇咬,被蛇咬后还被蛇惦记了,非要追着我一年多,我也是无可奈何!”

    “你!”宁贞儿被气的脸色通红,当然知道这话是指着自己说的,周围人的脸色都有些怪异,宁贞儿又碍于这么多人不好动手,气的不知说什么。

    宁贞儿刚想开骂就被花画抢先:“宁姑娘,我知道你仰慕我许久,但我心中已经有了佳人,她才是我追寻的绝世美人,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与我!”说着花画暧昧的看着李执画,眼神温柔的要溢出水来。

    李执画看宁贞儿的脸气成猪肝色,抿嘴憋笑的配合花画的作死恶趣味,顺便还假意娇羞道:

    “明煦公子谬赞,执画哪里有这么好。”

    这郎情妾意算是坐实了宁贞儿爱慕明煦公子纠缠不休的桥段,真是把宁贞儿气的女侠风范都要化成匪气,恨不得拿砍刀剁了这对睁眼说瞎话的狗男女!

    这番群枪舌战是众说纷纭真假难辨,明煦公子身上确实有伤,而这朝凝阁也确实有所隐瞒,这些门派的长老们都有些拿不定主意,狐疑的看着这两拨人,已经决定,审时度势,绝不轻易出手。

    此时的司马朝义已经冷静下来冷冷的道:“明煦公子当真好口才,但你却错想了老夫,老夫已经决定,寻出飘渺剑谱,江湖各大门派共享此传世剑法,让飘渺剑法发扬光大,这便是我的本意,想来也是飘渺宗祖师江老的遗愿,你若交出剑谱我便既往不咎,若是不交,我休怪我不留情面。”

    这话实在是一个重磅消息,让身旁的武林豪杰们摩拳擦掌蠢蠢欲动,果然,画了饼才有人愿意干活,只要能得到这传世的剑法谁还在乎是从谁手中得到的呢!

    这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花画,季云白暗叫不好,立马挡住花画身前,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且慢!”花画把手一抬:“大家请听我说。”花画按住季云白走上去道:“话说捉贼拿脏捉奸拿双,你朝凝阁口口声声说我是盗贼,可有人证?可有物证?任你红口白牙就要诬赖好人?”

    “贞儿亲眼见你夜闯朝凝阁又与你缠斗被你跑掉你还不认?”

    “这些江湖早就传遍了,那我要问问你朝凝阁,为何那夜你不来公告天下说我盗走飘渺剑谱,非要拖到一年后才来寻我?”

    “又或者说,那时你飘渺剑谱根本就还在你朝凝阁,你今日想要独吞剑谱,才把这罪尤归在我的头上!”说着花画竟撕开衣襟露出胸前的鞭痕,那鞭痕细密却又深窄难以恢复,确实是宁贞儿独有的蝎鞭所致。

    “我夜探朝凝阁不假,与宁贞儿缠斗也不假,但原有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想必大家也明白我既受如此重伤又怎能从朝凝阁密室逃脱?”花画转过头,又看向宁贞儿:“或者,我要问问你是否亲眼看到我入你朝凝阁密室?”

    宁贞儿性格刚烈却也不是隐瞒真相的小人于是坦白说道:“不曾。你我确实是在朝凝阁的后山相遇。”

    花画又问:“那你可有亲眼看见我盗取飘渺剑谱?”

    宁贞儿此时不言了,她也曾禀告义父,义父也曾去密室查看过但也不曾发现起什么东西丢失,这明煦公子风流浪荡四处游走,既然无甚大事司马朝义也没有在意,只当是小儿女之间的纠缠罢了。

    唯一的证人都如此说了,场面顿时有些尴尬,众人都向司马朝义望去,看他如何定夺。

    “你说你没偷剑谱,我可不信,敬酒不吃吃罚酒,让我一搜便知。”

    司马朝义突然身形一闪伸手一抓朝花画的胸口探去。

    来势汹汹势如破竹。

    花画虽然受伤但身法还是有的,脚步一转躲过司马朝义的一招飞龙探心,顺势,季云白的长剑一挡一时间帮花画拦住了随后上来的宁贞儿。

    各大长老见司马朝义如此举动也下了决心加入了战局,只是碍于江湖面子都非常默契的点到为止,制服为主。

    这场面实在实力悬殊,对方起码有七八个人,而这里只有花画和季月白两人,况且花画身上还带着伤,无法用剑。

    李执画连忙退到墙边,免得混战中受伤还让花画分心。

    战局激烈,花画与这些人围困交战,渐渐额角冒出汗来,单一闪躲是不行的,花画催动内力执起地上石子便以此为暗器拖延战局。

    石子虽小但也算是小巧顺手,明煦公子在江湖上可不单单是以风流不羁闻名,一手好剑法一手好暗器一身好轻功是他行走江湖的三样法宝。

    就在这暗器之战缠斗之时,这群人中还有一位善暗器者,便是司马朝义,司马朝义的驯龙飞镖使的绝妙,三面打磨的飞镖盘旋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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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不血刃,发无空招。

    司马朝义冷冷一笑,袖口一抖,三枚闪着寒光的飞镖便落在了手心上。

    季云白看他身法停在习武用房木桩上,那是地理制高点暗器优势极大,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喊着说:

    “月照,小心!”

    话音刚落手臂刺痛传来,原来就在一时分心之际,南林剑宗的长老就寻得机会刺在他的手臂上。

    季云白反手一挡,不管手臂上的鲜血,顺势将他的第二招驳回。

    就在季云白稍稍放心之时,一个急促的声音让他恍然一惊:“云白,小心啊!”这声音正是季云白怀胎近八月的妻子芳雅的声音。

    季云白心急如焚可战局胶着,只盼夫人能安生躲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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