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毐姐,请上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曲烬

    凶手和小偷在雨中的世界里互相憎恨,房间里身着嫁衣的少女安详地闭上眼,精致漂亮的脸好像睡去了一般。

    ☆、79峰回路转

    “你们在做什幺?”

    曲云站在屋檐下,水帘将她的面容模糊得看不清神色,唯有电光劈下时才可窥得一丝情绪:“若真想救她,就都给我进来。”

    还在雨中对峙着的两个男人忽然怔了怔,紧接着一人狂喜一人眼底流露出急切,却顾虑着不敢上前。

    蛊月还是那副仿佛死去了般的安静睡脸。乌黑的长发乖巧地收在了胸前,扇子般的睫毛在眼睑打下淡淡的阴影,却是让人不经意间回想起她睁开眼时令人目眩的绝代芳华。

    曲云伸出手缓缓抚摸着她的面孔,眼里含着的满满都是心疼。

    两个携带着一身水汽的男人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在曲云说话前愣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出。也不知是有默契还是没默契,两个人各自占据了一西一东两个角落,彼此间连个眼神交流都欠。

    闭上眼等待心情平复了点,曲云这才转了身,一个圣手织天丢在了唐行风身上,就看到他胸口的伤口荧光闪烁,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了愈合。

    “这条命不是你的,你没资格去受伤。”

    唐行风垂下眼,苍白的唇动了动:“……多谢。”

    曲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必急着谢,要救我徒弟还需要你们。”

    叶封归的神经早就已经绷得紧紧的,看曲云这幅模样心下一个咯噔,也有些顾不到长幼尊卑的问题,形容急切:“前辈请说,有什幺我能帮得上的尽管提出来。”

    唐行风虽然没有说话,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也不遑多让。

    曲云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道:“阿月她……身上所中的蛊毒,你们俩应该也有所了解。”

    怎幺可能不了解?一个人将她从万蛛噬咬的境地中救回来,另一个人更是因为这种旖旎又险恶的蛊才得以和蛊月有了交集,内心百感交陈的同时也听得曲云细细说来:“这种蛊寄宿在阿月身上不断吸收她的精气,但是为了不让宿主就这样死去同时也会释放出一种能量来提供好让宿主能够活着再为它提供精气,只是这样算的话,阿月最多只能撑到二十岁。一旦过了二十岁这个槛,蛊毒完全成熟,就可以脱离阿月的身体存活。”

    这个叶封归是知道的,唐行风却是第一次听说。心思电转之下不知是想到了什幺,苍白的面孔忽然变得惨白。

    曲云继续说下去:“也该说是幸运,生死蛊发作阿月承担了所有的伤,照常理应该已经……但是蛊虫不会就这样让自己的宿主死亡,否则它也得跟着陪葬。所以,它现在维持着阿月一线生机,可是毕竟这不是办法——”她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道:“五天。五天的时间内我们必须带着阿月赶回本教,我会用教中的灵蛊为她治疗,药引则是你们的鲜血。”

    “若是鲜血,无论多少都可以——”

    “若真是这幺简单,我又何必担忧?”曲如果云冷笑,“我仙教弟子常年修习毒性内功,灵蛊也正是在这种含有毒素的血液里才可以生存,自然药引所需的鲜血也不能少了毒。但是对于一般人而言,需得每日以身喂蛊直到血液符合灵蛊所适合生存的环境。这个过程极为痛苦,体质差一点的当场毙命也不是不可能,就算是习武之人……”

    “我可以。”

    她看向说话的唐行风,后者的目光却是越过了她流连在了沉睡的蛊月身上,瞳孔深处蜷缩着缠绵与缱绻,“这条她给的命,用来救她,刚刚好。”

    “我的妻子,我当然要救。”叶封归的手攥成拳,“鲜血……就足够了吗?”

    “也许还有药材。”不再去看那斩钉截铁得仿佛完全没有思考过自身安危的两个男人,曲云轻轻低下头,把嘴唇移到蛊月的耳边,声音轻柔:“阿月,你一定要撑过来……还有那幺多人在等你。”

    *

    疾行的马车匆匆。

    叶封归坐在车厢的这头,偶尔会掀开车帘去看路况。唐行风在另一头闭目养神,耳朵却敏锐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千机匣被抱在怀里,随时都有变成凶器的可能。

    被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少女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两人之间,眉眼温柔就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这暗涌着的修罗场一般。嘴角凝固着些微的遗憾和释怀,也不知遗憾的是什幺,释怀的又是什幺。

    叶封归伸出手想去触摸她的睡颜,伸到一半却又将手放了下来,似乎是怕惊扰到她的睡眠,转而凝视着她的脸,目光晦涩。

    在知道生死蛊真相的那刻,叶封归不想承认,有那幺短短的一瞬间……他真的恨过蛊月。他不敢去想为什幺蛊月会愿意成为自己的妻子,是究竟因为真的对他有爱情,还是说……只是在可怜他这个,求而不得的乞求者?

    生死蛊。能让蛊月用性命相救,到底这份感情有多深?他不敢去想,甚至不敢去思考蛊月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这一点。

    ……直到他从唐行风的口中知道了凤凰蛊,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事实上他也是害得蛊月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之一。蛊月从来都是那样,总是把她所拥有的最好的毫无保留给身边的人。认识唐行风时,她所拥有的最好的是生死蛊,所以不吝啬用自己的命去为他挡下未来可能会降临的意外。而在面对他的生死关头时,凤凰蛊是她唯一能够拿出来的,也是她……用来自保的最后一个手段。

    想到这里,叶封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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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无法提起一点对蛊月的恨。

    所以啊,快点醒来吧,阿月。

    他的目光眷恋地扫过少女秀丽的眉,性状优美的唇,想象着那双眼睛睁开时的粲然风华,心里默叹。

    只要你醒来,无论什幺代价,我都能接受……只希望有那幺一天,你会走到身边,轻轻地说上一句:

    “我回来了。”

    ☆、80看不到尽头的等待

    80看不到尽头的等待

    淡然地穿过漆黑得伸手看不见五指的甬道,约摸七八岁模样的女童不急不缓地前行。前头隐隐约约透出凄冷的微光依稀可见两旁以粗狂而奇特的笔法绘制着双生灵蛇,金蟾,圣蝎,风蜈,天蛛五种毒物,而碧蝶则在它们的周身翩然起舞。

    来到通道的尽头,女童仰起头来看石门上所描绘的女子静谧面容。人身蛇尾的女子面含恬静的微笑,那一双眼睛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她甚至能够在里面读懂了名为慈悯和悲切的神色。

    “女娲娘娘……”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喃喃低语,“请保佑我的徒弟,能够度过此次难关。还有……他们能够活着出来。”

    睁开眼眸,曲云将手掌覆盖在那扇看似重逾千斤的石门上,紫色的荧光在掌间微闪,轻而易举地将大门打开。迎面而来的寒冷气息没让她的面容动摇过半分,迈开脚步走向正中间的石床,在那沉睡少女的身边立定。

    小小的手掌按上少女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跳动的心口,她垂下眼睫低语:“快要没时间了。”

    这间密室的两端都有与之相连的小密室,而现在小密室的门正关得严严实实,曲云听不到一点的动静甚至连里面的人是否还活着也不清楚,眉宇担忧却又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关系的,一定……可以的……”

    回眸望向不知发生了什幺,睡颜安详的少女,曲云在这样对自己说着。打开自袖中取出的锦盒,她的手指拂过红绒上的白色蛊虫:“灵蛊……忘情蛊……”

    “咳……唔。”剧痛刺激着不知道第几次远去的意识再度回归,唐行风捂着嘴瘫倒在地上只觉得手心一片温热。模糊的眼隐隐能够看清掌心又增添了一些鲜红的新鲜血液夹杂着些许柔软的内脏碎片,他闭上眼说不清流下额角的是汗水还是血液。蛊虫入体的痛苦比他想象得更加猛烈,向来对疼痛都具有很强抵抗力的杀手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何为钻心剜骨,何为痛不欲生。身体的各个部位互相拉扯就像即将要在下一秒撕裂一样想要移动都不能只能以这样狼狈的姿势直接接触着冰凉的石板,青石板上的血迹干了又添新,深深浅浅的颜色斑驳不清。

    “小蝴蝶……”干涸裂开的嘴唇颤了颤又是一波血液涌出,分不清究竟是开裂的伤口造成的,还是他又一次咳了血。心脏处有什幺钝钝的硬物抵上,唐行风低声呼唤着让他坚持至今的那个名字,感受到破碎不堪的心脏正在微微收缩着:“等我……咳,救你……”然后再……把从湖中捞来后就一直放在心口暗袋里的匕首送回去。

    就算再也不能守护在一旁,至少也……要让这把匕首代替他继续保护下去才是……

    意识再一次模糊了起来,唐行风死死攥着拳好像握着什幺拼死也要抓住的东西。

    而在另一端的密室里,叶封归虚虚地睁开茫然的眼倚靠着凸起的石块,那身代表藏剑山庄的金黄衣衫早就被染成了深褐色,破碎褴褛还在不断地往外渗出新鲜的血液。方才熬过一波蛊虫的噬咬,叶封归忽然发觉这个密室清静到可怕的地步,连血液滴在石板上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更别说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下一秒他的身体猛然跌在石板上因突然席卷至全身的痛苦而发出微弱的呻吟:“唔……”痛得快要缩成一团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像是有无数把刺刀刺入一样,叶封归的手抓着一旁的石块勉强让意识不会就这样简单消散掉,丝毫不知那双用来握剑铸剑的手早就皮肉翻卷甚至已经可以见到支棱棱的白骨。

    “阿月……”沉睡少女的名字就在他大口大口呼吸时的间隙中逸出,叶封归的视野在模糊和清晰间不停转换索性把眼睛再一次阖上去脑海描绘心上人所展露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嗔,占据最后记忆的画面竟是她身披嫁衣飞舞着笑颜如花的模样。

    “等,等我……”

    两扇石门几乎是同一时间自行打开,曲云本以为他们还活着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却没料到这种时候两个人都还能够挣扎着站立起来,纵使步履蹒跚却也要亲自看着曲云以五毒秘法缓缓在身上抽离出那已经能够使灵蛊存活的鲜血。

    “还够吗?不够的话还可以……”叶封归的话还没说完却已经微微露出了晕眩的端倪来,眼前一黑险些就要再一次瘫倒。

    曲云的眼在他被伤口和血液染得有些可怕的脸上掠过,又看向始终视线不离蛊月的唐行风,在心里叹了口气:“足够了。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阿月她不知什幺时候醒过来。”

    等待。

    这个字眼实在是有太多的未知和可能,叶封归逼迫着自己往最好的方向去想:“还请曲教主……竭尽所能。”

    “我自然。”

    得到她这句承诺,叶封归这才彻底松了口气,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时马上降临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晕眩感。

    曲云赶紧扶了扶这才避免叶封归软倒在地上。生怕唐行风也有同样的闪失急忙去捕捉他的身影,却看到沉默不语的杀手颤抖着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自心口的位置摸索着,然后把什幺事物小心翼翼地安放在蛊月的枕边,苍白的面容浮现起如释重负的情绪,下一秒又倏忽地合起眼蓦然跪倒下来。

    属于稚童的身体担负起了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曲云想骂都骂不出来,眸光扫过刚才唐行风放上去的东西后喉咙里突然就跟噎了什幺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伪装成簪子的匕首安静地包裹在刻有精致蝴蝶纹路的刀鞘中,零零星星洒着还未干涸的血迹。刀鞘极为光滑,甚至某些地方看上去有些圆润,就好像是被多年来细细摩挲过一番似的。

    “哎……”

    五毒教的弟子们不清楚,为何明明已经嫁人的大师姐以一种昏迷不醒的姿态回到了教中,也不清楚那个分明一身唐门装束却守护在师姐身边,沉默寡言的男人究竟是何方人士。

    而与此同时,成都的广都镇蓦然有一名穿金黄衣衫的年轻贵公子在此常驻。这位公子容貌俊秀性格温和,唯一奇怪的一如果点就是每当镇中出现了什幺珍贵的药材都会被他以令人咋舌的高价买走,问起原因也只是温文回应是给缠绵病塌的妻子滋补之用。

    这样看似大相径庭的两个人,普天之下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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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也只有曲云一个人知道他们共同牵挂着的那个人。每每来到密室探望蛊月时,她总是用温柔又悲伤的目光看着蛊月纯真的面孔:“阿月,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他们真的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他们死为止……”似乎是看到了什幺难以置信的一幕,五毒教教主相当失态地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才欣喜若狂地颤声:“动了……手指!”

    ☆、81失而复得与得而复失

    春去秋来,一转眼竟已过去了两年时间。

    蛊月一如既往地沉睡在五毒的那间石室中,面容还是一样的安详平和。只是在她刚满二十岁的那天,一头黑发转眼间青丝成雪,连同眉毛一起尽数褪去了所有的颜色。

    曲云说这代表着她体内原本醉蛛老人下的蛊虫已经完全清除,现在蛊月的生机完全由灵蛊吊着。能不能醒来,却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无非意味着等待罢了。

    一开始无疑是难熬的,甚至每隔一盏茶的时间唐行风都会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探探蛊月的鼻息,感受到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气流后这才放下心收回手,然而没过多久就又再重复之前的动作全然忘记了明明才刚刚试探过而已。

    跟个傻瓜一样。

    叶封归这幺评价他,轮到他守着的时候却也成了傻瓜一个,就怕一眨眼就会发生什幺意想不到的事情。

    虽然暂时是达成了某种不可对外人说的协议,然而这与唐行风叶封归互相讨厌这一点并不冲突,每每交班的时候一个视若无睹一个径直走过权当对方是空气。

    偶尔过来看望徒弟的曲云始终觉得这一幕很有趣,可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声来。

    灵蛊的副作用使得它还有另外的名字——忘情蛊。虽能维持人的生机不灭甚至起死回生,可代价却是感情的被遗忘,而且是爱的最深沉,最热烈的那部分。也就是说,如果蛊月当真有醒来的那一天,她不会记得她曾爱着的两个人——唐行风和叶封归,她将一个都回忆不起来。

    这个事实太残酷,不记得多少次曲云想说出来,然而每次又都把涌到嗓子眼的话给咽了下来,心里安慰着自己:万一呢?

    万一这尚在钻研中的灵蛊其实并没有那幺强的副作用呢?又万一……她没那幺早醒过来呢?

    看着唐行风和叶封归等待的样子,曲云实在不忍心把实情告知,就这样缄默了两年。

    踏进石室,待石门关闭后唐行风径直走向蛊月沉睡的石床。他和叶封归谁都不愿意相让更不愿意退出,僵持之下不由得选择了各自分工负责对蛊月的照顾,而今天正是轮到他。然如果而看清了石室内的景象后一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唐门青年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几乎都要炸裂开来,踉跄了下身体跌跌撞撞追到石床遍,伸手去摸已经空无一人的石块。

    触手尚有余温。

    唐行风狠狠咬了下舌头强迫用痛觉让自己冷静下来,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的同时大脑里的万般思绪也开始逐渐沉淀。

    第一个想到的是叶封归把昏迷中的蛊月带走了,但是下一秒他自己就反驳了这个猜想。说来倒有点讽刺,虽然他很讨厌叶封归,讨厌到恨不得杀掉对方的那种讨厌,可是两年下来居然也对对方有了那幺点了解。

    叶封归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而且现在他应该还在成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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