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告诉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常闲
他听出来她尾音里含着的委屈,仍然接过来,迅速浏览了下,搁在一边,“既便是这样,你又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因为我要他帮你做彩云山庄啊。这是我们谈的条件。他手里捏着你的把柄,要害你;我手里捏的他的把柄,让他不准害你。这算是勉强扯平了。但我让他更进一步帮你,他就谈条件说要我离开你。”
连浙皱眉,“还有这样的条件?”
“是啊,”她的委屈让她的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擦了下,“我临走前还和他吵了一架,他说,他之所以提那样的条件,就是为了让你伤心的。吵的我进了医院,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她终于哭出了声,“我当时都糊涂了,说不可能,每次都有做措施的。后来想起来,是最后那次,怎么就那么准啊?我又不能告诉你,又不能不走,真是矛盾极了。后来没有办法,就先出了国,然后又回来了,我总不能把他生在国外。我在国外举目无亲,也不想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生个外国小孩,我觉得你会怪我的。实在没有地方去,想起我妈在这里有亲戚,只好来了,求他帮我找了份工作。吃了多少苦,才把小孩生下来,一个人把他带到这么大。你还说我。”
尾声-2
他把她揽进怀里,声音又低又缓,“你这个笨蛋。”
她趴在他怀里哭,越哭越委屈。
“我哪里容易?我费了这么多事,最后你说辞职就辞职了,你让我怎么和你爸交待?你爸临走前还和我说,你一定要好好的照看着恒懋。现在我怎么办呀?”
“谁用你管这些?笨蛋。”
“可当时刘锦扬他就是威胁你,我能怎么样?坐视不管?”
“都是刘锦扬的原因吗?你没有因为米尧而和我翻脸?”
她语塞,“本来就是你不对,你还不承认错误。”
“我怎么不对了?”
“你那样对米尧,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
“你怎么能逼他破产?”
“这是米尧和你说的?”
她不说话。
“让他有机会还掉对你的欠账、重新开始他的人生,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希望他一辈子生活在对你的歉疚之中?他会一辈子都认为,自己不配得到幸福。”
她噘起嘴,“你又是巧言令色,不,是巧舌如簧,横竖只是你有理。明明是你算计人家。要真是有什么想法,你为什么不早和他商量?”
他轻轻的打了下她的头,“我怎么就遇上了你这么个笨货?有些事讲究的是心照不宣。如果早和他商量,怎么商量?是说我给你一个机会还上对柳谧的欠账?还是你要还柳谧的账,所以,你先忍着?”
她捂着头,“那你也应该先和我说一声。”
“说什么?你肯定又故作姿态,各种不需要他还,顶烦,天天心心念念的记着他,记着他们家和你们家的那点事儿。我就要让你绝了这念想。”
她对于他的霸道简直是哭笑不得,“反正就是你有理。”
“我就是有理。不信你问他。他现在是我的妹夫。”
她惊呆了,手也不知不觉放了下来,“什么?你是说,他和连湘?”
他抱紧她,“以后不准给他打电话。”
她还在震惊中,“怎么可能呢?他不是……”
他凶巴巴的,“不是什么?”
她只好改口,“只是觉得很突然。你不是之前也反对的厉害?”
“一个经历过残酷波折的人,最好的伴侣就是一颗小太阳。至于我为什么会同意,”连浙带着醋意,“早知最后你会因为他和我分开,我早点头让连湘去把他拿下了。这次他总算机灵点儿,接了你的电话就和我报告。他要是再说他要来,我劈了他。”
她红着脸捶了他一下,“说了不是因为他。”
“别转移矛盾,转到刘锦扬身上。如果不是因为米尧,我至于最后把你放走吗?”他按着她的肩膀,“你知不知道那次我有多伤心,嗯?我做多少都不如米尧的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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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毛?”
“我没有那样说。”
“但你当时也没有否认。”
“我……都说过了,是因为刘锦扬。”
“事发那天晚上你就和我吵了一架,当时刘锦扬还没有逼你离开我。”
她再一次张口结舌。他头脑清楚,思维能力强,她没有去想过的事,都会被他条理清楚的予以分析,偏偏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说话。”
她扑进他的怀里,“这个问题,我解释不清楚。我……肉偿好不好?”
“不好。”他把她推开,仍然按着她的肩膀,“不要想着用美人计,不是刚才还在怀疑我会不会再有人了?”
她没想着他会拒绝,一时恼羞成怒,“你凶什么凶?有本事,你不要碰我。”
“我碰不碰你,你说了不算。”他不怀好意,“还是说,你已经很着急了?”
她的脸绯红,啐了一口,别过头,做出要走的样子,“谁稀罕你?”
他的手瞬间发力,“不稀罕谁?”
“不稀罕你,就是你。”
他吻住了她,越吻越向前,她有些站不住,往后退着,刚好碰到沙发,她腿一软,坐了下来。
他俯下身子去吻她,手撑在沙发的扶手,她整个人都被他所笼罩。
他说,“我们的第一次就在沙发上。”
她虽然已经是满面飞霞,但还是忍不住羞意,“你提这个干什么?”
“这几年夜里经常想,把每一次都重新想过了,连那些细节。”他带着她的手到了那里,“最后一次的时候,你还握住了它。”
她的脸几乎要爆了,他不肯放过她,“你还一次又一次的说……”她反扑了过去,堵住他的嘴,谁知力度太大,反而把他扑倒在沙发上。
他笑,“这么着急?”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去解他的腰带,“就是着急了,怎么样?”
他笑,“那今天就由你来动,让你在上面。”
她已经解了他的束缚,“不,我不喜欢。我喜欢在下面,让你按着我、挤着我。”
他反身把她推倒,手上开始动作,“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浪?”
“以前是你太喜欢强我。”
他终于没忍住,“操。”
他进去了,她的温暖包裹了他。
他说,“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其实更多的是占有的快感。你应该也不是很舒服。”
她蹙着眉,“是很不舒服。”
“现在舒服吗?”
他磨磨蹭蹭。她说,“嗯,还可以。”
他大笑,忽然出来了。
她按住他,“你要干嘛?”
他坐了起来,“我说过,不要肉偿。”
她又尴尬又气恼,才想要采取点什么措施,他按着她的肩,“我重新再问你一遍,这次你想好了再回答: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
她的嗓子像是被胶住了,想发音却发不出来。
“告诉我,”他的声音温温的,像和煦的春风,“我想亲耳听你说出来,嗯?”
她的泪忽然流了出来,他不急也不催,看着她静静等着。她试了好几次,终于挤出了一丝声音,“有。”
他一顿,“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
她的声音大了,“有。”
他凝视着她,眼神发亮,按着她的手用力箍着她,“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
他倏的把她搂进怀里,狠狠的,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我也喜欢按着你操。”
久旱逢甘霖,像是雨水砸在地上,噼哩叭啦的响,流到干涸的缝隙中,然后汇成小溪,伴着叮咚的愉悦,欢畅的流向更深的地方。
这一夜,他们都没有睡。他始终握着她的手,她也始终握着他的手。他的拇指时时抚摸着她的脉博,像是确定她的存在。有时候他会干脆把她拽过来,让她伏在他的身上,和他四目相对。
他喃喃的说,“我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也不敢睡,总怕是作梦,睡醒了你又会不见了。”
她拿手指梳着他的头皮,“我也是。”
“连湘和米尧都问过我,你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任东风也旁敲侧击过,我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我们是怎么分开的。”
这个过程太痛,夜深人静时会反啮他的心,但他仍然不想和别人分享或分担。
“当我看你在朋友圈发的那首诗和那句再见,从来不知道世界上有阴暗的我,忽然觉得世界再也不会亮了。那首诗,”他顿了顿,“原来你是念给我的吗?”
她被噎了一下,“不然你以为是念给谁的?”
他把头埋到她的颈窝,“我怎么敢相信,像一个穷人,忽然被塞了一个大元宝。当时我的直觉是你是念给米尧的。”
他当时把手机从他的办公室窗户扔了出去,像是一个世界从此脱了节。
她哭笑不得,“你怎么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还不是你虐我虐的太多?”
她终于没忍住笑了,很严肃地说,“连总,不可以这么撒娇。”
连浙哼了一声,忽然问,“你有没有告诉米尧,我们是为什么分开的?”
“没有,怎么了?”
他放下心来,“不准告诉他,也不准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
“还不是你?太丢人了。要不是因为你念念叨叨的米尧,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栽到这个坑里。本来是一盘大好的棋,差点让你这笨蛋搅了。”
她不服气,“是你自己没规划好,我把你从坑里捞出来,你却还反过来指责我。”
“我没规划好?要是我算错一步,都枉为我爸的儿子。当初任东风第一次去找刘锦扬,刘锦扬就提了这个条件,但没说是谁。任东风回来问我怎么办。我那时候对有些事还没有完全的把握,不能回绝他,就让任东风继续跟进。刘锦扬也很鬼,一直到临交方案时才透露出来,他要整的是米尧,我当时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他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动谁,也不敢轻易动你的人。和你的那些人相比,我算什么?就让他受点委屈而已,你瞧瞧你对我。要是真出了问题,你不和我拼命才怪。”
他的语气中透出酸意,她想开口,却也无从反驳。
“我盘算过,决定打一个时间差。一个公司要破产,必须得有人向法院提出破产清算的申请。这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有时甚至需要拖上一两年。如果拖的时间够长,完全可以拖到彩云山庄建成后,那时候也无所谓刘锦扬再使什么坏。我甚至准备好了拖的方案,就是连湘。”
尾声-3
“你连连湘都算计?”
“算她提前支取她的嫁妆。当时我想,以连湘那死心眼的拗劲儿,米尧真出了问题,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只要她往里投钱,就会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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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但连湘说,你把她吼出来了。”
“第一,那个时候还早。太早了并不有利于拖延时间,反倒会让刘锦扬起疑心。我自己也不能出面,否则一定会被刘锦扬发现。第二,”他慢条斯理的说,“你还没了解你的小姑子?她就是个单纯的二姑娘。我一激她,她就会有更大的力量去反弹,一定会想到自己拿钱救米尧。那年过年你要把她撵走,我也是骂了她一通,让她马上离开。果然,她就跑你面前使小性子了。她从小就这样,百试不爽。”
柳谧想起连湘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是反过来,说她哥从小就心眼多,一肚子的黑水。
真形象。
她忽然想到一点,“等等,你刚才和我吵那一架,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他装糊涂,“我刚才什么时候和你吵架了?”
“少装,就是和我要证据的时候。”
“哦哦,”他嬉皮笑脸,“那不叫吵架,那叫兵不厌诈。”
她举起拳要捶他,让他包住,“这事儿你不能怪我,谁让从你嘴里套点实话比登天还难?”
两人笑闹了一阵儿,她反过来骑在他身上,“接着讲,不许偷奸耍滑。”
他可怜巴巴的,“可是我口渴了。高速公路封了,我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没喝水了。”
她打掉他的手,“不早说?”
她过去倒了杯水,他接过,“想起那天晚上你递给我的蜂蜜水。这几年,我一直回忆那杯水,最后的甜味儿。”
她的眼眶忽然发酸,低头看着地板。
他喝了水,“无数个夜晚,想到那杯水,我会想,你对我还是有情分的,而不仅仅是愧疚。哪怕是要开始审问我、宣判我死刑,也给喝了酒的我准备了一杯蜂蜜水,愧疚是不会有蜂蜜水的。”
她扑进他怀里,“你别说了。”
“要让人真正死心,是很难的。像是大火烧过的地,烧熟了的土经过一阵恢复,慢慢的总有草种试探着想发芽。你走的这两年,我都是木的,只是机械的执行着当时的计划。等到计划都完成了,整个人忽然全空了。再也没有与你有关的事情做,整个世界都荒漠了。加上这两年的冷静,慢慢觉得当时可能有蹊跷。本来以为是自我安慰,可念头一有,就怎么也按捺不下去。尤其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躺在那儿,会一宿一宿的想这些事情。每一个细节都理过了。”他看着她,“我千算万算,没算出来会有壮壮。否则,我早就会想到你在国内。”她的气息扑入他的胸怀,久违的安宁,“我把那个欧洲小国翻了个遍,哪里都没有你,要不是最后找了移民局的人,我都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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