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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告诉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常闲

    冬天来了,又是春天。

    彩云山庄上了政府工作报告,说这块地烂尾多年,纠纷无数,交了预售款的购房人一度认为没有了希望,银行也认为这是烂账,经过多方努力,终于有了比较好的解决,得到了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有人奉上了彩云山庄春天的照片,美丽动人,有花有水,像个单纯明快的少女,在春日的阳光下绽放着笑容。如果仅看山桃花,恰巧勾勒出一个心的形状。与标准的桃心相比,这颗心虽然形状抽象,左右也并不对称,但更富线条的美感与动感。心的里面已经有一丛一丛花期不同的花木 ,有的才在萌芽,有的已经绽放,显得有一种蓬勃且带着韵律的美。心尖的位置是湖边的一幢别墅。它临湖,与其他别墅相距比较远,被一层又一层的花木所遮掩,仅在鸟瞰时有青色的屋顶露出来。

    总裁助理任东风代表恒懋接受采访,“这块地不是乌鸡变凤凰,只是把珍珠打磨出亮光”。至于规划设计出自何人之手,他绝口不提。

    夏天来了。最热的时候网上忽然曝光了几段对话。

    很快有人认出,是恒懋的连浙和安城城投的刘锦扬,谈话的内容是刘锦扬要连浙逼垮一个公司以作为合作彩云山庄的条件。连浙答应了。虽然公司名字被抹去,还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民情激愤,要求两家公司给个说法。

    恒懋没有回应。

    但作为国有企业,安城城投却必须回应舆情,表示暂停刘锦扬的职务,等事务调查清楚后向社会公布结果。没过多久,安城纪委宣布收到举报材料,启动对刘锦扬的调查。

    恒懋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对于恒懋的讨论和质疑始终不绝于耳,有人用激烈的言辞谴责恒懋以大欺小,发昧心财。刘锦扬的家世背景也被人晒了个透。坊间开始悄悄传言,刘锦扬的父亲可能不稳。

    深秋来了,又是那年他们分开的季节。

    关于刘锦扬父亲的传言得到证实。

    在他被正式宣告受调查的几天后,恒懋发布公告,连浙因个人原因辞去总裁职务,并且退出地产界。至于去向,没有交待。

    爆炸性新闻惊动了媒体。所有的采访要求照样没有被接受,有的只有新闻通稿。有财经评论员说,连浙的离去是地产界的损失,地产界被“老家伙”们把持太久,太需要年轻的变革力量来适应现在的新形势。也有人评论说,地产到了这个阶段,已经是积重难返,牵扯的利益太多,国家尚不知如何处理,个人也难有什么舞台。更多的人在猜测,连浙的辞职是不是与那段录音有关,以及,那段录音究竟是谁放的。

    任东风毫无悬念的接任了恒懋总裁。他上任后的第一次董事会开完,细心的人发现恒懋新添了一位叫作米尧的董事。

    有人在网上po出彩云山庄的航拍照片。当山庄里的树木着上了它们应有的色彩后,像被施了魔法,一个由花木组成的抽象的螺型出现在眼前。

    核心还是是湖边的那幢别墅。它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一圈一圈的花木围着它荡出来,最后是一个大而有型的尾部喷洒而出,周围还散落着若干个星星。

    马上就有人打电话试了,得到的反馈是湖边别墅已经有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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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极其视觉冲击,有人问,这个楼盘当时是设计成了一个万花筒吗?

    这组美的照片点燃了彩云山庄的话题性。这么美的地方,背后却有那么多过去和现在正在发生的黑暗,燃爆了网络。

    有人取其故事的曲折,有人取其楼盘的价格,还有人仅仅是传播它的美。

    网络无界限,轰动远远超出了安城市。

    很多人看到了照片,很多人夸设计师有才。

    有人说,看着这个,会联想起南京美龄宫外的那一串“法桐”项链。那个被辟谣了,说并非是蒋先生送给宋小姐的定情物,不知这个有没有什么来历。

    也有人说,这块地历史上就看不清楚。眼下才建成,就有那样的录音,合作的城投公司小头目也进去了,下面还掩盖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果然美人都有毒。

    网上话题滔滔,只有当事人沉默。

    住在彩云山庄的人们在构建自己的新生活。往事尘埃落定,与彩云山庄有瓜葛的人们,似乎已经悄然退场。

    总是有新的事物在吸引着人的注意力。日子平淡如水,在平静的水下埋藏着多少的酸甜苦辣,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尾声-1

    那年冬天的雪下得很大。

    仿佛像那年他开车去找她的场景。

    雪花满天飞舞,遮挡了窗外所有的景象。傍晚时分,外面已经是茫茫一片。

    一间暖意融融的房子里,一位年轻的妈妈在逗着她的小宝宝。房间不大,但干净整洁,素净的窗帘和生机盎然的绿植相得益彰。加湿器静静的喷着雾,水仙悄悄的吐着芬芳,不大的鱼缸里有小鱼在游来游去。

    妈妈扶着宝宝站在桌子上,牵着他的手碰碰风铃,铃声混着孩子咯咯的笑声让屋内更显温馨。在她亲亲孩子幼嫩的脸蛋时,听到了有人敲门。

    楼层住户比较多,门离的近,经常有听串了的情况。她家少有人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敲门声响起第二遍时,她才问了句,“谁呀?”

    没有人应声,只是又敲了敲。敲门声不徐不缓,像是怕惊着她。她走过去从猫眼看了看,楼道里的声控灯并没有亮,只能看见确实有人站在自己门前。

    独居让她警惕的给门上装了防盗门链,她右手抱着孩子,左手打开了门。

    屋里的灯光照到了来人。

    她下意识的想把门推回去,他伸手挡住了。

    像那年一样,他身上落了一层雪,裤脚和鞋子都满是泥泞。

    小宝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响亮的哭了起来。她松了手去安抚他,门外的人激动的拍着门,“柳谧,你让我进去。”

    小宝宝哭了,他一直在外面拍门,这里的隔音不好,很快会有人出来看动静。柳谧摘了门链,他推门进来,反手带上门就截住往屋里走的她,难掩激动,“这是?”

    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已经伸手抱住了他们,想要把她抱起来,又怕挤到孩子,正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还是她说,“你身上凉。”

    他胡乱的扒了大衣,紧走一步,复又伸出手,带着不容讨论的口气,“给我看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

    “妈妈、妈妈。”小宝宝模糊的叫着。

    “爸爸,我是爸爸。”

    她背过身去擦眼泪,小宝宝的哭声召回了她。他慌的手无顿措,看着她把孩子接走,自己手里顿时显得空落落的,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她拍着宝宝走到窗前,拿指尖在玻璃上做画,“来,我们画一个大猪猪。先画一个圆圆的身子,再画一个圆圆的头,两个猪鼻孔,一个打结的猪尾巴。这样,这样,一个大胖猪画成了。”

    小宝宝咯咯的笑了。

    她纤细的手指在玻璃上画着,他也伸出手指,在猪的前面加了一个尖顶,“甲骨文里管这个叫家。”

    他的眼睛一直都在她和宝宝身上。她不和他说话,也不正眼看他,气氛始终有点僵硬,僵硬之中又有默契。

    她做孩子的辅食,他就做大人的晚饭。饭端上来,他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喂宝宝吃,自己的心也像慢慢被充满。

    小宝宝很健壮,吃了东西便去地垫上爬着玩儿了。他看着那个圆乎乎的身影,问,“他叫什么?”

    “壮壮。”

    他顿时不满意,“我儿子叫壮壮?”

    “我没说那是你儿子。”

    “别说那么没营养的话。”他思索了下,“他在户口本上,没有姓连吧?明天去改过来。”

    她不作声的吃了饭,站起来陪孩子玩儿去了。他洗好碗也加入了进去。

    他长得高大,架着宝宝的腋下,把他往空里丢,小宝宝既害怕又兴奋,不断咯咯笑。两人笑闹的如此开心,以至于她不得不出面打断他们,说是该睡觉了。

    连浙意犹未尽,乘她给宝宝脱衣服时又偷袭了几把,宝宝笑的更欢了。柳谧说,“不准再闹了,太晚了,孩子容易睡不着。”

    连浙只好呆在一边,看她给宝宝盖上被子,调暗灯光,自己则躺在一边慢慢的拍着他。

    屋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她和他。

    她离开床,他跟在后面。她转身,“我要上厕所,你也要跟着吗?”

    “那你指定个说话的地方。”

    “我累了,想睡觉。”

    “那就明天。”

    “明天我要上班。”

    “现在是寒假。”

    她有点赌气,“就没你不知道的。”

    “有”,他说,“你为什么会给米尧打电话?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她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问题,一时没答上来。

    他逼了上来,“说。”

    她更赌气了,“嫌我打的不对,那你还来?”

    “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就给他打了,怎么了?你要问罪你问好了。”

    她鼓着腮,柔和的灯光给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颜色,仿佛是刚出炉的面包,让人想去咬一口。

    他真的俯下身去咬了一口,她猝不及防地捂着脸,“你干什么?”

    “咬死你算了。”

    她斜了他一眼。

    “生儿子的时候,苦不苦?”

    “怎么不苦?就我一个人,连个帮手都没有。”她的眼圈红了,“我都后悔为什么要留着他了。”

    “你不请个人?”

    “请了,但那是外人,不是家人。”

    “请的人呢?”

    “我放寒假,让她回去了,还能省点钱。”

    他伸开胳膊揽住她,静静的,他有力的心跳声传导而来。

    “你这个笨蛋。”他说。

    她仰头,“你才是笨蛋。”

    “我怎么了?”

    “录音的事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辞职了?米尧说,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是不知道。录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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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出来的。”

    “什么?”她推开他,眼睛圆睁,“是你干的?”

    “有什么问题?”

    “你脑子糊涂了吧?现在这样,有什么好处?”

    “至少我能把你炸出来。”

    她指着他,“你纯粹让我愧对你父亲是不是?”

    他按下她的手指,“他是孩子的爷爷。如果能看见孙子,他应该会很高兴。”

    “你别巧舌如簧。”

    “那我就是做了,你要怎么地?”

    她张口结舌,“你幼稚!”

    “你不幼稚,嘴上说着不爱我,一个人躲在这里把孩子生出来?还幼稚的从网上买个异地的电话卡、给米尧打电话问我的情况。难道你不知道用户信息最不值钱吗?一个顶多几块钱。”

    她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拨了一下她的头,“就你这智商,就别耍心眼了。”

    她鼓着嘴不说话。

    “说,为什么是给米尧打电话,而不是我?”

    她半低着头,“当时都把话说的那么绝,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又有人了。”她其实是不确定他还是否爱着她,还是真的心已经凉了。

    他看着她,“说你是个笨蛋,净干这么些欲盖弥彰的事。既然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情况,绕着圈子跑去找米尧,能解决什么问题?我要真是变了,你打算怎么办?带着儿子偷偷哭?”

    她仰着头,不服气的说,“那我就让他去找你,给你添堵。”

    “我是你不想要就不要、想要就派人去给我添堵的?”

    “我……”

    “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

    “说话。”

    她带了点赌气,“不知道。”

    “不知道?”

    她仰头,“你怎么能这样?我吃了多少苦,你非但不慰问我,还说这个。”

    “你吃那么多苦,是我造成的?”

    “怎么不是?如果不是你非要做彩云山庄……”

    “我做彩云山庄怎么了?”

    “你还不承认错误。要不是你做彩云山庄,至于被刘锦扬利用吗?”

    “说来说去,还是米尧。”

    柳谧有点火了,“怎么又到米尧身上了?是你因为这个掉进了刘锦扬的陷阱,他拿这个来要挟我,我才没有办法的。”

    “什么意思?”

    “刘锦扬要把你们都害破产,我就录了他的音,告诉他,如果他要动你,我就从楼下跳下去,说我是被他逼死的。”

    他静了一秒,“我不信。”

    他还从来没有说过不信她,柳谧的血倏的往头上涌,“我有证据。”她奔向书架,找出一个大信封递过去,“呶,这得亏当时做了公证,本来是准备对付刘锦扬的,倒先用来说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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