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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见我多妩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伊人睽睽

    “谁得罪我,我都不放过!”

    夕阳下,郎君声声如泣,裹着血泪。他受着委屈,他宁折不弯。千百摧毁,而万死不挠。李信从来就是很执拗的一个,他不肯放弃,他永远在寻找一个答案,给自己一个交代。

    苍云先生听得动容,望着少年郎君沉痛却坚毅的面孔,良久后道:“再一个月,等你武功无大碍,为师给你一张调养的方子,你便下山自去吧。只望你万万记得保重自己。”

    李信随口应了,而他低着头,漠着脸。苍云先生叹口气,知道这个弟子胸臆间饱含委屈与戾气,自己劝慰的话,李信恐怕根本就听不进去。李信是个我行我素的人,苍云先生也不再劝了。

    李信耐着性子,积极配合苍云先生,又在苍云先生的身边留了一个月的时间。

    期间总共三个月的时间,李信如人间蒸发般。他被苍云先生带走,苍云先生又不问世事,他们师徒二人,并不知道山下已经热闹成了什么样子。

    李二郎的存在,一直很重要。那日将军去追杀墨盒逃出去的人,回来后,又拿着名册,一个个去对尸体。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惶恐地发现,李二郎的尸体不见了!

    程太尉要除掉的最重要的人,正是李二郎李信啊!几位将领发了雷霆大怒,纷纷排查最后一个见过李二郎的人是谁。但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没人肯承认的了。几位将领自然也不肯对此背负责任,大家怀着一种侥幸心态去回复朝中的太尉,告诉太尉说李二郎已死。

    李二郎已死,还有一些人逃走。然而没关系,这些人自然会被追回来解决掉。

    逃出去的最重要的一个应该还活着的人,是舞阳翁主闻蝉。将领们派出了一队又一队的人,去追杀闻蝉。同时,通往长安的路也被全线封锁,务必做到一旦有类似舞阳翁主的娘子进城,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跟着闻蝉的人越来越少,闻蝉根本回不去长安。

    她在夜中偶尔休息时,抱着膝盖,发着抖哭泣。她时刻想着自己的夫君,时刻提醒自己绝不能落入敌人的手中。她不能为自己的夫君拖后腿。

    无人知道翁主夜里为什么而哭泣,他们只知道闻蝉日渐沉默,长日望着大鹰带回来的司南玉佩出神。逃亡的日子艰辛万分,乃颜和几个护卫们能护着闻蝉走下去,已经很了不起。他们实在不知道闻蝉在想什么。

    便是青竹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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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李信已经死了……

    闻蝉渐渐接受这个猜测,可是她咬紧牙关,不肯跟任何人谈起这个。每每山穷水尽,闻蝉也总是说:“我夫君会回来找我们的。”

    然而她心底却知道李信不会来了。

    人生路漫漫,她已经看不到前路在哪里。她无比地煎熬,她渐渐觉得恐惧。每次看到年轻的郎君,看到笑容灿烂些的郎君,她就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绝望包裹着她,摧枯拉朽,将她往悬崖边拉去。

    闻蝉生性纯然,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离开,会让自己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都变得没有意义一般。

    李信生死未卜,阿斯兰被拖在蛮族走不开。回京的路,闻蝉走得十分辛苦。而这个时候的长安,李二郎的死亡,墨盒的消亡,也传遍了朝堂。

    满朝震惊。

    听程太尉说起李二郎叛国之事。程太尉说李二郎叛国,与乌桓国勾结,有灭大楚之心。并州军队前去劝服,未能擒住李二郎。并州军在墨盒与边关军士发生冲突,他们杀了那些乱臣贼子,收复了墨盒。如今并州军队驻守墨盒,墨盒再无叛军。

    皇帝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程太尉下一句话,便说起大楚和蛮族两国结盟的事。

    墨盒的事情程太尉已经处理了,皇帝又需要操什么心呢?

    闻家最先震怒,万万无法接受李二郎叛国之事!闻家不肯接受这个理由,所谓的证据也无法说服他们。曲周侯更是直接问:“那我女儿在哪里?”

    程太尉自然无话可答,也不屑答。闻家因为支持先太子的缘故,如今在朝上的势力早已式微,就是一个在外征战的宁王妃闻姝,在太尉眼中,也成不了大事。太尉不将闻家放在眼中,只全心全意地在朝上讨论两国结盟之事。

    宣平大长公主得知墨盒之变,大怒下,提着剑全身发抖,便要冲出去——

    “程氏老贼!我噬你骨血!”

    曲周侯的妻子从昔日的长公主,到如今的大长公主。皇帝是她的侄儿,与她的关系并不如她和自己的兄长关系好。新帝登基,她听从丈夫的劝说,在长安行事格外低调。

    然而此时!

    她再也无法忍受!

    她的女儿!她那般护着的女儿!

    长公主脸色铁青,不管不顾地要出府,要去与程老贼算账。她奔走在院中,没有出门,先碰上了与丈夫一起进府来的宁王张染。

    张染依然是那个清瘦羸弱的样子,半死不活地吊着命。医工们都对他不抱希望,然很难想象,到现在,张染仍然活着。不光活着,还能下地走动,亲自来长公主府上拜见长公主。

    长公主怒声:“怎么,宁王殿下,你也要劝我忍么?!”

    张染露出苍白的笑,说:“您且忍一忍。”

    “你……!”

    张染平声道:“忍到我与君侯杀掉程太尉。”

    长公主微惊,不觉去看站在张染身边的自己夫君。曲周侯神色淡淡,显然早已有了决策。长公主问:“什么时候杀他?”

    张染漠然道:“现在就开始想办法调军。殿下放心,阿信和小蝉,是阿姝的亲人。阿姝生平最见不得自己的亲人受辱,我必不让她心寒。”

    长安城的军队大权在程太尉手中,然闻家、宁王,都在渐渐想办法结集自己手中的军权,为杀掉程太尉做准备。同时,他们也派人,去寻找闻蝉……

    “杀程贼!”

    “杀掉程贼!”

    “我必杀掉程贼!”

    再无人将这句话挂在口中,但天地浩浩间,该动的人,都已经开始动了。

    程太尉权势滔天,无人有心反对他,他的结盟计划,顺利进行。年底,皇帝陛下封了一位宗亲翁主作公主,去蛮族和亲,嫁给蛮族的王子。

    派去和亲的队伍定好时,江三郎自告奋勇要前去墨盒送亲。

    江三郎算是被程太尉排挤出长安的,皇帝陛下想嘱咐江三郎一些话,但程太尉在一边看着,皇帝陛下也无话可说。出京的前一夜,皇帝陛下好不容易寻到空隙,派自己的皇后去向江三郎问话,暗示江三郎去查墨盒屠城的事。

    皇后程漪将虎符给江三郎,好让江三郎能够在程太尉的军队中,保全自己。江照白默然接受,无话吩咐。

    程漪垂眼:“你保重自己。那日多谢你为我遮掩,我知道你是想借我试探我父亲。虽然你利用我……但我还是谢谢你没有杀我。”

    灯火下,江三郎跪坐案前,淡声:“我当日是救你,因我与陛下都不想杀你。没有太多利用之心,你不必总把我想得那般功利。”

    程漪骤然抬眼看他,目中亮光凝起。然她盯着江照白冷淡的面孔,眼中光芒又暗了下去。

    江三郎静坐不语。

    灯火拂于窗上,映着两人的身影。这般的宁静中,程漪觉得一阵寒冷,寒冷下困窘袭来,她再次感觉到两人之间遥远的距离。她忍不住再问:“我以为你会劝陛下一些话……”

    江照白说:“我对陛下,已经无话可说。”

    他已经厌烦了这种反复的游戏,已经不想再在陛下身上浪费时间。从得知李二郎死的那一刻,江三郎已经对新皇失望到心冷。他再不想多费口舌,再不想留在长安了。

    去送亲,正是一个机会。

    江三郎离开长安,送往和亲公主去墨盒。蛮族的王子将在那里等候自己的和亲夫人,墨盒又将重新开始一段新启程。而江三郎离开长安,让他自己都意外的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故人,是舞阳翁主闻蝉。

    第150章 109

    风陵公主被送往墨盒和亲,江三郎同行送亲,蛮族的王子郝连离石将等候在墨盒迎亲。送亲队伍浩荡数千里,一路几乎不停留。大楚与蛮族双方交涉至此,到此重要一步,出行前,连陛下都忍不住吩咐江三郎——若能和,谁愿意战呢?

    离京数日后,车队刚入幽州地段,在置中歇息。公主和亲极为重要,夜间驻守的兵士极多。晚上夜风凛冽,连连拍在窗纸上,窗内幢幢火光照出青年清俊瘦削的身形。人影与火光在风中摇荡,似要被吹起来般。

    江照白独自坐在屋中窗下,面前棋盘上黑白子交错,已厮杀至关键时候。

    他手捻着一枚黑子,拧着眉,望着棋盘沉思。棋子声清脆无比,风与火流转光华,在他的眉峰上跳跃。而他静坐窗下,气质清雅。连门板骤然被人撞开、大风从外呼啸卷进,一众人惊骇出剑时,江照白抬头,丝毫未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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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狈的样子。

    屋外打斗声近到耳边,一个挽剑青年挡在门口,护着一个戴着兜帽的年轻女郎进来。江照白沉沉看着,看一众将士和小厮羞愧无比地跟进来,惶恐不安地请示:“郎君,非我等护主不利,实在是这个人……”他们愤愤不平的目光,往那个身材魁梧的青年身上看去。

    青年不动,被护的女郎掀开兜帽,露出清秀无比的面容。一路风尘仆仆,衣衫已经不那么精致,额前华胜晃荡间,女郎清如秀水的眸子盈盈看来。她面色净瓷,呈现有些疲态的白,然微微笑起来时,仿若夜间千树花开,让整个屋子烂烂生辉。

    之前连贼人闯进屋都没被吓到的江三郎,在这个时候猛地推开棋盘。黑白子哗啦啦掉了一地,声如珠玉落盘,拂在郎君的衣摆上。江照白震惊无比地推开了棋盘,只着袜子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直直地盯着这个女郎:“你、你……”

    闻蝉向他欠身行了一礼,婉婉说来:“多日未见,三郎安好?我说我夫君与三郎是故交,路过此地,想与三郎叙叙旧。然而他们不信,”她清雪般好看的眼睛转一圈,扫了一下周围的人,唇珠微咬,又抱歉地指了指门口的大个子青年,“他是跟随我的护卫。我的护卫护主心切,冒犯了三郎,三郎勿怪呀。”

    江照白与她对视半晌,慢慢镇定下来,不再如一开始那般震惊了。他这才观察到闻蝉盯着自己的目光十分警惕,她身边那个护卫,江照白看起来几分眼熟,应该之前在哪里见过。但是江照白现在也没心情在一个男人身上花心思,他只看出了闻蝉的紧张——看出了闻蝉在观察自己,似乎自己稍微流露出一个不对劲的表情来,她就会采取行动。

    或者杀,或者走。

    江照白静了很久,长长地凝视着闻蝉。他那颗冷硬的铁石心肠,难得的在这个瞬间如被针扎了一般疼。他认识闻蝉这么多年,闻蝉一直是多么的天真单纯。她活得那般干净,通透得让每个认识她的人都羡慕。她受尽宠爱,本也该一世都无忧无虑……可她如今风霜满面,深衣也不那么华美,眼神也不再那么懵懂。

    是受了多少苦,才让舞阳翁主有了这样防备的眼神?

    江照白又想起李信来。他与李信相交多年,少年时李信提起闻蝉,便总会若有若无地暗示江三郎离闻蝉远些。李信曾说自己想护好闻蝉,让闻蝉永远是他最开始认识时的那个样子。李信多么的喜欢闻蝉,他精心地保护闻蝉,他又怎么想得到,有朝一日,闻蝉会变成这个样子?

    若李信看到闻蝉现在这种眼神,会疯了吧?

    江三郎忽然眸子发热,见到闻蝉,他几乎落下泪去。他心情复杂,掩于袖中的手轻微地、不自觉地发着抖。这个他眼睁睁看着长大改变的女孩儿,她代表着他和李信丢失的美好。她多么的清透,站在原地,好像只要笑一笑,就能成为人执拗的追求。当闻蝉开始改变,就好像他们的少年时光,真的一去不回头了……

    江三郎怕刺激到闻蝉,也有太多的话想跟闻蝉说。他勉强笑了笑,说:“有朋自远方来,白不胜欣喜。”

    闻蝉笑容浅浅,算是接受了江三郎的好感。她言笑晏晏地与江三郎寒暄,她身后的乃颜手中的剑丝毫没有放下。乃颜的意思,就是闻蝉的意思。闻蝉脾气柔又拧,向来能让男儿郎听从她的话,她唯一无法说服的,也不过是一个李信。

    闻蝉根本进不了长安城。

    她带着青竹、碧玺二女,并乃颜等几个护卫在外地徘徊,连城门都进不去。每个进出城门的人都会严格排查,闻蝉猜,那些人是在找自己。时日进了腊月,和亲队伍离开长安后,去往长安的封锁便没有那么紧了。但是闻蝉发现和亲队伍是一路往墨盒方向走的,她考虑片刻后,放弃了回京的打算,直接去追和亲队伍。

    一方面想办法与长安的父母写信,一方面也想看看这个和亲队伍要做什么。

    后来她发现带队的人是江三郎……这个还是挺好认出的,江三郎风华无比,走到哪,都能聚光到哪儿。凡是他露脸过的地方,年轻女郎们都会津津有味地念叨他很久。闻蝉轻而易举察觉江三郎在和亲队伍中,又想到李信昔日与江三郎的交情,便想试一试。

    她赌江三郎跟那些想害她与李信的人不一样,江三郎应该是站在他们这边……所幸,几日后,闻蝉终于放下心,知道自己赌对了。

    和亲队伍继续前往墨盒,日追夜赶。闻蝉加入队伍中,江三郎根本没对人介绍她的身份。那位前去和亲的风陵公主听说队伍中来了一位比她还要美十分的女郎,特别好奇地想来见见,都未能如愿。风陵公主没见到那位貌美女郎几面,反而得知那位女郎整日和江三郎在一起,心里不由嘀咕了几句。

    而在江三郎这边,他为消下去闻蝉对自己的防备心,将这几个月长安发生的事,如数家珍、详细地说给闻蝉。江三郎还答应帮闻蝉给曲周侯夫妻送信,让二老不要担心她。断断续续的,江三郎没有问起闻蝉这边发生的事,反倒把长安的事说了大概。他实在是很擅长这种玩弄人心的手段,闻蝉对他不如一开始那般防备了,肯跟他说起墨盒发生的事。

    江三郎问:“那阿信……”

    闻蝉低着的眼上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我夫君已经失踪三个月了。”

    江三郎点头,他心思机敏,闻蝉不肯说出来,他却已经猜李信大约凶多吉少了。江三郎温声:“别怕……阿信没回来之前,你留在我这里,我会照顾你,不让阿信心寒。”

    夜中寒窗下,这对昔日曾机缘巧合差点拉错红线的男女共坐案前,均低着头,为同一个人而伤怀。闻蝉眼睫上泪珠浓浓,她低着头,眼泪一滴滴掉在手上。她抬手抹去眼中的泪。之前她没有在外人面前哭一下,没有掉一滴泪。可是江照白对她总是客客气气的,他突然这么温柔,还说起“阿信”这个已经变得很遥远的称呼,闻蝉的眼泪就不停地掉,擦也擦不干净。

    她红着眼睛,低着头微弱地委屈着:“我都从来没叫过他‘阿信’……”

    江照白侧过头,望着窗外烛火,几乎不敢看她这般样子。

    他听到闻蝉说:“我不用你照顾我……我就想帮我夫君报仇……”

    江三郎淡声:“我离京的时候,宁王和曲周侯已经在安排人,悄悄往长安调兵了。他们跟我关系不好,没找我商量,但这事我是能猜到的……报仇的事不用你去做。你知道程太尉陷害阿信的原因吗?是因为阿信挡了他的路!他想和蛮族结盟,阿信肯定会反对。而阿信现在位置越来越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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