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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果然,发现朱佑带领着两百多名骑兵冲了过来跟自己拼命,莽军斥候队正立刻放弃了挑衅,拨转战马,果断将麾下弟兄们拉向战场的边缘。而那小胖子朱佑,却仿佛杀红了眼睛,发现追斥候不及,立刻招呼起手下,直扑官军的大队。一边策马狂奔,嘴里一边发出疯狂的叫嚣:哪个是岑鹏,出来受死!

    哪个是岑鹏,出来受死!

    哪个是岑鹏,出来受死!

    朱佑身后的弟兄见样学样,跟在自家将军身后大声嚷嚷。一个个仿佛都刚刚喝了三斤雄黄酒一般,嚣张不可一世。

    闫奉,你带一曲骑兵去,给他一个教训!眼看着朱佑等人越冲越近,越冲越近,岑鹏不愿意被此人打乱自家的行军队形,果断下令,要求校尉闫奉上前拒敌。

    是,将军。闫某去去就来!阎奉追随岑鹏多年,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傲气。答应一声,立刻带领麾下部曲脱离了大队。

    他身高七尺,肩宽却将近三尺,生得又粗又壮。麾下爪牙们,也身经百战,个个宛若凶神恶煞。甫一脱离本军,便立刻开始加速,恨不能马上冲到对手面前,将嚣张的叛贼们尽数斩落马下。

    而那朱佑,很显然没想到岑鹏的应对如此果断。看到有两倍以上的骑兵,朝着自己呼啸而来。竟吓得嘴里发出一声惨叫,拨专坐骑,落荒而逃。

    风紧,风紧! 俗话说得好,将熊熊一窝。发现朱佑逃走,起其麾下的两百骑兵,也毫不犹豫拨歪了马头,赶在与官军骑兵发生接触之前,一哄而散。

    小子,忒地无耻! 从来都没遇到过如此胆小的敌人,校尉闫奉顿时被闪了个措手不及,张开嘴巴,破口大骂。

    然而骂归骂,在没有得到自家主将岑鹏的进一步指示之前,他却不敢穷追不放。毕竟叛军比他们抢先一步占据了前方的山丘,如果他贸然追下去,极有可能落入对方的陷阱,影响自家队伍的士气,甚至干扰主将的决策。

    果然,还没等他派亲信回头去请示,岑鹏那边,已经命人敲响了铜锣。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一波接着一波,催促他放弃追击,带队回去跟主力汇合。

    放他们走,反正他们也活不过今晚!强忍心中不甘,闫奉怒吼了一句,带领麾下弟兄怏怏而回。才走了不到一半儿的路,忽然间,耳畔又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号角,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如狼嚎般,揪得他的心脏一阵阵抽紧。

    小心,小心背后! 一名亲兵持着岑鹏的令旗策马冲来,朝着他大声示警。

    啊? 闫奉这才明白警号声势为自己而发,连忙带住坐骑,扭头指挥手下的弟兄准备迎敌。哪里还来得及?数以百计的箭矢在他身后凌空而至,刹那间,就将他麾下的弟兄削掉了整整一层!

    无耻! 闫奉怒不可遏,再度破口大骂。不用看,他也知道是朱佑那厮先前溃败乃是使诈,真正的用意,就是想趁着自己奉命归队之时,跟在自家身后下手偷袭。

    一支利箭擦着他的鼻梁,呼啸而过,将赶来示警的亲兵,直接射了个透心凉。

    无耻,无耻,无耻小贼!闫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闫奉又气又怕,拨转坐骑,组织麾下弟兄持弓反击。

    又一轮羽箭,破空而至,将他麾下的弟兄射翻了十几个。紧跟着,邓奉迅速收起来之不易的骑弓,带领麾下喽啰,再度落荒而逃。

    什么玩意?也配称作太学生?! 闫奉彻底被愤怒烧红得眼睛,不等岑鹏的命令,立刻策马冲向邓奉,紧追不舍。其麾下的四百五十多名骑兵,也个个都气晕了头。咆哮着催动胯下坐骑,紧随自家校尉身后。

    别追,别追,再追你肯定会吃大亏! 朱佑捡了便宜还卖乖,一边逃,一边扯开嗓子大声威胁。不怕把丑话说在前头,老子就是来激怒你的,你若是继续追下去,肯定上当!

    小子,找死!闫奉也是战场上滚打多年的老行伍,岂会被几句大话吓住。举起骑弓,用箭蔟瞄准朱佑的后心处画影。就在此时,斜刺里,忽然传来一声怒斥,蠢货找死,你家刘爷爷成全你!

    啊——他立刻恢复了清醒,迅速扭头朝怒斥声看去。只见一名小将手持双刀,带领三百余生力军,斜冲而至。所过之处,自己麾下的弟兄们,像熟透的瓜果般纷纷被砍于马下。




第八十三章 凯歌齐奏暮云平 (二)
    啊——

    一名棘阳兵,看到刘稷顺着山坡斜冲向自己,慌忙夹紧马腹,扭身迎战。然而,动作却慢了一拍,被后者一刀砍掉了半条胳膊,俯身在马鞍之上,痛不欲生。

    旁边一名队正连忙过来相救,却被一枝投枪恰恰砸中了头颅,虽不至于将他当场砸晕,却也令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晃晃。

    还没等他努力将身体坐稳,一枝箭呼啸而至。笔直地从右侧脖颈射入,瞬间没至及羽。可怜的队正哼都没哼,立刻落马死去,然后被自家弟兄的坐骑陆续踩过,眨眼间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烂泥。

    小子找死! 眼睁睁地看着麾下弟兄们落马惨死,校尉闫奉急得两眼发红,立刻放弃了对朱佑的追杀,转身来战刘稷。

    而那刘稷年龄虽然不大,胆气在整个舂陵刘家却数一数二。见到闫奉转身跟自己拼命,居然不闪不避。挥舞着双刀迎了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狂剁。

    他是顺着山坡往下冲,占了马速和高度的双重便宜,仓促之间,竟然将战场老将闫奉剁了个手忙脚乱。直到二人的战马交错跑过,彼此拉开距离,后者居然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找到。

    而那刘稷,却牢牢记着刘秀的叮嘱,占完了便宜,绝不回头。挥刀扑向闫奉身后的官军队伍,如猛虎杀入了羊群般,瞬间就杀出了一条血肉通道。

    当! 当啷! 叮当! 刘全有,刘富贵,刘土生等庄丁,也借助战马的速度,迅速从闫奉身边冲过,每人都是一击便走。把个闫奉忙得浑身是汗,气喘如牛。照顾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哪还有精神和力气去管身后的弟兄?

    杀光他们! 带队逃命的朱佑看到便宜,迅速将马头博回,从另外一侧 ,朝着闫奉麾下的官军发起了反攻。他和刘稷的队伍,都是从上朝下斜冲,而闫奉及其麾下的官军,却是向上仰攻。两股义军的总人数,也远远超过了后者。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不多时,就将官军冲得七零八落,不得不仓皇后退。

    老贼,后会有期!朱佑占完了便宜,再度大叫一声,将马圈转,快速远遁。

    老贼,留着你的脑袋,爷爷下次来取! 刘稷也见好就收,拉着自家队伍,从另外一侧绕路返回山坡。把个闫奉气得哇哇乱叫,却不得不停在原地,重新整理队伍,以防两个无耻小儿再度掉过头来,第三次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赵过,你去接闫校尉回来!带领大队官军在远处加速靠近的岑鹏,也唯恐折了闫奉,打击麾下弟兄们的士气。咬了咬牙,大声吩咐。

    校尉赵过早就被气得七窍生烟,大吼一声,立刻带队冲上。本以为也会遇到义军的拦阻,可以趁机大战一场,挽回先前被闫奉丢掉的面子。谁料这一回,刘秀那边居然没耍任何花招,只是哄笑着目送他把闫奉和剩下的两百多名残兵接走,然后敲锣打鼓,庆贺胜利。

    大人,卑职无能,愿领任何责罚! 听到身后的锣鼓声,闫奉感到如同被抽了一百个耳光般屈辱,主动冲到岑鹏面前,请求治罪。

    罢了,岑某也没想到贼人居然如此狡猾!岑彭摆摆手,淡然回应,英俊的面孔上看不到任何恼怒,把你麾下的弟兄整顿好,等会儿岑某带你一道替战死的袍泽复仇!

    是,卑职遵命!闫奉红着脸又行了礼,转身去安抚自己的部曲。出战前高昂的头颅,再也没勇气抬起来。更没有勇气,将目光与周围的同僚相对。

    赵过,你带一千弟兄负责应付贼军挑衅,其他人,放缓行军速度,推进到敌阵之前三百五十步列阵! 皱着眉头送闫奉离去,岑鹏想了想,再度大声吩咐。

    双方刚刚发生接触,他麾下爱将闫奉就遭受了对手反复羞辱,若说肚子里不冒火,那是自欺欺人。然而,越是愤怒,他却越默默告诫自己必须沉住气。以免因为一时冲动,着了对面那几个无耻小儿的道,将半辈子积攒起来的威名化作流水。

    诺!岑鹏麾下的左膀右臂,也都经验丰富。发现对手奸诈狡猾,也都纷纷强迫自己静下心来,避免陷入对手的节奏。

    如此一来,大队人马推进的速度,难免变慢。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刘秀那边先后两次故技重施,都被赵过挡了回去。而赵过也是汲取闫奉的教训,无论义军将领如何挑衅,都坚决不追。

    到底是早年的青云榜首,比那八只蚂蚁,成色强出太多! 严光在刘秀身侧看得真切,冷笑着点评。

    文叔,我再去给杀一杀他的威风! 刚刚歇缓过力气的邓奉,心中很是不服,再度主动向刘秀请缨。

    刘秀立刻看了他一眼,笑着摇头,不必!你的身手好,去给岑鹏送句话,说刚才那些只是师弟们给师兄的见面礼。从现在起,让他放心大胆地向前推进,我这边等着他列好了阵形之后堂堂正正地接战!绝不偷袭!

    文叔! 邓奉楞了楞,眉头迅速皱做了一团。然而,忽然注意到自家兵马规模好像被原来少了一大圈儿,又迅速展颜而笑,也罢,那我就去试试岑师兄的胆子!

    说罢,立刻策马而去,不多时,就单人独骑来带到赵过面前,将刘秀的话,大声转送,来人听着,在下邓奉,特地来替我家将军给尔等捎话!刚才那几下,是师弟们送给岑师兄的见面礼。从现在起,尔等只管放心大胆向前推进,我们这边待尔等列好了阵形之后再战!绝不偷袭!

    小子,少使这种疑兵之计!爷爷不会上当!校尉赵过,一眼就看穿了刘秀的阴谋,立刻拍马持刀,直取邓奉。以邓奉的机灵,岂会停在原地等着他杀?迅速拨转坐骑,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马蹄印记,和几句不屑的奚落,蠢货,不知道好歹!疑兵之计如果这么简单,那还叫什么疑兵之计?!

    贼子,早晚赵某要砍下你的脑袋! 赵过被骂了个灰头土脸,却坚决不肯追得太远。骂了几句之后,迅速将坐骑折回。然后,继续带领麾下部曲严防死守。

    按照他的推算,义军那边,肯定不会说一句真话。下一轮骚扰,马上就要来临。然而,非常令他失落的是,义军居然一诺千金。自从邓奉走后,非但不再派一兵一卒前来偷袭,甚至连挑衅的锣鼓声都主动停了下去,静静地看着他们向土丘靠近,仿佛是在看一群送上门的肥羊!

    注:继续生病中



第八十四章 凯歌齐奏暮云平 (三)
    嗯—— 岑彭面沉如水,再度主动放缓了坐骑。

    事物反常必为妖。山坡上那四位学弟先前的袭扰招数分明已经奏效,为何又主动改弦易辙?要知道,两军交战,可是容不得半分宋襄公之仁。稍作松懈,就有可能令胜负的结局倒转。

    报,将军,贼子又在耍花招! 校尉赵过恰恰策马奔回,气喘吁吁地向他请示应对之策。与岑鹏一样,赵过也看不懂义军的路数,不愿意贸然冲上去,掉进对方预先布置好的陷阱。

    章连,黄盛,你们两个各自带五十名斥候,搜索周围! 身为官军的主心骨,岑鹏在关键时刻不敢表现出丝毫的迟疑。立刻点过两名心腹手下,命令他们去检视整个战场。

    诺!章连和黄盛二人心神一凛,大声答应着带队而去。像大海捞针般,将周围所有可能隐藏兵马的位置,都试探了个遍,除了义军的斥候同行之外,却没发现任何敌军。

    如此一来,耽搁的时间就有些长了。待岑鹏终于下定决心,将队伍拉到了刘秀所在的土丘脚下,太阳早已经爬到了大伙的头顶。

    晨雾彻底散去,流云也被寒风吹得只剩下丝丝缕缕,再也遮不住半点儿阳光。毫无温度的冬日下,岑鹏冷着脸举起了宝剑,刚要向麾下将士们布置进攻方略,却忽然看到,对面的义军阵列忽然分开,刘秀邓奉严光朱佑,带着二十几名爪牙,毫无畏惧地向自己走了过来。

    敢问,对面可是岑鹏岑君然? 隔着老远,刘秀等人,就主动抱拳施礼,末学后进,见过学兄!

    学兄?我呸!岑某脸薄,可不敢有你们这等忘恩负义的学弟! 岑鹏被气得勃然大怒,立刻竖起眼睛,高声与四人划清界限。

    对方的确也是太学毕业,并且从今日得表现上看,的确不像长安王家诋毁的那样,不学无术。甚至岑鹏自己,都不敢认为,初次带兵,能像对面刘秀等人表现得如此从容不迫。可佩服归佩服,此时此刻,岑鹏即便借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跟刘秀等人去叙什么师门之谊!否则,一旦被隐藏在军中的绣衣使者添油加醋汇报上去,他岑鹏这辈子的前途就彻底无亮!

    岑兄何必如此?! 热脸贴了岑鹏的冷屁股,刘秀等人却丝毫都不生气。笑了笑,异口同声地再度喊道,我等在太学之时,都将岑兄视作楷模。虽然眼下被逼无奈,竖起了义旗。却不敢忘记岑兄当年所给与的鼓励!

    呸,休得在巧言令色!速速滚回本阵,然后与岑鹏堂堂正正一战! 岑鹏越听越恼怒,真恨不得冲上前去,用钩镶将对面四个阴险的家伙搅成肉酱。岑某与尔等素昧平生,卒业之后又从没回过太学,怎么可能给尔等任何帮助。滚回去,否则休怪岑某下令弓箭伺候!

    师兄如此急着跟我等划清界限,可是惧怕昏君对你心生怀疑? 刘秀笑了笑,一边带着大伙拨马快速将距离拉大,一边大声追问,师兄,你为朝廷效力这么多年,朝廷还对你如此防范,像我等这种得罪过皇族的人物,岂不更是没有任何活路?故而,岑师兄,非我等忘恩负义,而是走投无路,不得不奋起求一个公道!

    你,你胡说! 岑鹏气得咬牙切齿,偏偏却找不到一个字去反驳。

    刘秀当初为何要诈死,严光等人为何成绩名列前茅,却都成了白丁,其中缘由,他早就查了个清清楚楚。甚至包括刘秀等人当年在太行山遇袭的真相,以他的聪明,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对岑鹏本人而言,想击败刘秀邓奉严光和朱佑四位,应该相对比较容易。而想让这四人承认谋反有罪,死有余辜,却难比登天。好在,他原本也没打算让四人自认其罪,因此,立刻又将宝剑举了起来,遥遥地指向了刘秀的后心,弟兄们

    师兄何必如此着急?!分明隔着两百多步远,刘秀却好像生了顺风耳般,忽然转头,大声质问,莫非连我等回去整顿兵马的时间都等不得?还是师兄心中毫无胜算,所以要借着我等主动前来向师兄问候的功夫,捡一个现成便宜?!

    你,你,你信口雌黄! 岑鹏气得破口大骂。将宝剑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却始终没有继续下令立刻发起进攻。

    心高气傲的他,绝不相信自己带着五千训练有素的前队精锐,居然打不垮数量差不多的乌合之众。在刘秀没有归队之前就发起总攻,即便胜得再干脆利索,过后肯定也会留下一个背后下手的恶名。甚至有人真的会把刘秀的诬蔑当真,认为他岑君然是怕了对方,所以才不惜出此毒招。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仿佛故意要激怒他,对面的山丘上,忽然有人敲响了战鼓。紧跟着,就是一阵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虽然笑声没有指向任何具体人和事,却令官军中许多人都面红耳赤。

    来人,擂鼓催战!  不愿坠了自家名头,思前想后,岑鹏强忍心中的杀机,命令身边弟兄敲响了战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震耳欲聋的鼓声,立刻盖住了对面的鼓声和喧嚣。刹那间,震得树枝头刚刚融化了一半儿的霜花,簌簌而落。

    冬日的阳光没有一丝暖意,却将空中的霜沫,照得姹紫嫣红。一片绚丽的姹紫嫣红中,刘秀忽然又回过头来,冲着岑鹏大声喊道:刘某自问跟师兄无冤无仇,师兄何必拼着棘阳老巢都不要了,非得置我于死地?

    什么,你说什么? 耳朵里头只能听见鼓声,岑鹏根本分辨不出刘秀在说些什么,只是本能地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而刘秀,则加快速度返回了山丘上的义军队伍,拨转坐骑,再度高高地举起了手臂。

    来自义军队伍中的鼓声,噶然而止。数百名大嗓门士兵,随着刘秀的手势,忽然放声狂呼,岑师兄,刘某自问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拼着老巢不要,却非得置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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