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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老巢——,老巢——,老巢——

    死地—— 死地—— 死地——

    来自官军队伍中的鼓声,也迅速减小。而呐喊声所造成的回音,却在天地间来回萦绕。

    老巢——,老巢——,老巢——

    死地—— 死地—— 死地——

    老巢——,老巢——,老巢——

    死地—— 死地—— 死地——

    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 刹那间,岑鹏头皮一阵阵发乍。果断扯开嗓子,安抚军心。然而,无论他处置得如何及时,其麾下的官兵,却都忍不住回头朝棘阳方向望去。然后刹那间,人人面如土色。

    只见一道又弄又粗的黑烟,在远处扶摇而上。转眼间,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灰色。而那灰色烟尘下,烈焰翻滚,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百姓,多少官军将士的父母妻儿,今日要成为祝融氏的口中血食。(注1:祝融氏,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火神。)

    注: 终于结痂了,这次病得太久,还拖着身体去杭州参加了一个活动。耽误了更新,抱歉。明天开始加速。




第八十五章 凯歌齐奏暮云平 (四)
    第八十五章  凯歌齐奏暮云平 (四)

    坏了!诱敌之计,刘秀等人全是诱饵! 还没等岑鹏来得及分辨得更仔细,校尉闫奉嘴里猛地发出一声大叫,拨转坐骑就跑。

    他是本地人,曾经做过多年的捕头,妻儿老小和大半生搜刮所得,此刻全都陷在棘阳城内。万一救援不及时,便会彻底一无所有。

    站住! 岑鹏毫不犹豫抛出宝剑,直接刺入了闫奉胯下坐骑的小腹。乱我军心者,死! 随即,俯身从马鞍旁摘下钩镶和环首刀,高高举过头顶,此乃刘秀的疑兵之计,弟兄们,跟我上前宰了他,然后再回棘阳夸功!

    唏嘘嘘嘘—— 闫奉的坐骑,悲鸣着栽倒,将背上的主人摔了个鼻青脸肿。校尉闫奉却没胆子发怒,只能俯身从坐骑的尸体上抽出马槊,举在手里结结巴巴地响应,将,将军,将军说得对,此乃贼子的疑,疑兵之计。弟兄们,跟,跟我上!

    弟兄们,跟我上! 校尉赵过刘毅高元等人,也举起兵器大声附和。一个个脸色苍白如雪。

    火光和浓烟分明出现在棘阳方向!贼军肯定已经开始攻城!自家将军岑鹏,肯定是因为恼羞成怒,才想先杀光了眼前这群诱饵泄愤!一切,都显示得如此清楚,大伙闭着眼睛都能猜测得到。然而,军命难违,如果谁敢公开唱反调,下次姓岑的疯子出手,目标肯定不是一匹战马。

    擂鼓,全军出击! 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判断过于一厢情愿,岑鹏不敢给麾下将士们任何机会去多想。扭过头,朝着身后的鼓手大声吩咐。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闷雷般的战鼓再度响起,每一声都带着疯狂。踏着疯狂的鼓点儿,岑鹏,闫奉赵过等人,带领着各自嫡系部曲,海浪般朝着山丘上的义军扑了过去,恨不能一次冲锋,就将所有义军都碾成齑粉。

    迎接他们的,是一阵凌乱的箭雨。连续夺取了三座县城之后,义军的装备得到了迅速提升。大量的角弓,竹弓,被配发到了将士们手中,同时还有各式各样的羽箭。

    虽然还没来得及接受专业的弓箭射击训练,大部分义军将士,也不懂得何时该采用长镝,何时该采用破甲锥,但数量上庞大,短时间内,却足以弥补训练度和专业性的不足。

    棘阳军一直保持着的军阵,迅速被砸出了上百个破洞。每一个洞口处,都鲜血淋漓。然而,将士们的动作,却毫无迟滞。一边弯弓搭箭仰头反击,一边果断踏过战死者的尸骸,向前补位。然后继续高举着兵器,盾牌,向前推进。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

    投矛手,前方四十步,掷!  刘秀毫不犹豫地挥落长槊,然后将指挥权转交给了身边的严光,子陵,所有步卒都交给你。

    诺! 严光上前接过令旗,纵身再度跳上马车,将一杆表面画着投矛的旗帜迅速挥动,三轮急投,掷!掷!掷!

    数以百计的投矛,腾空而起,借助高度的优势,砸向汹涌而来的官军。这种前端包铁,杆部完全由竹子打造的武器,造价极为低廉,近距离使用,威力却远远超过了羽箭。刹那间,就将冲在最前方的数十名官兵,连人带盾牌,一道给钉在了地上。

    这一回,棘阳军的攻势,终于出现了停顿。很多人愣愣地看着自家袍泽在竹竿上悲鸣,挣扎,面如土色。而在他们身背后,催命的战鼓,却依旧响个不停。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愤怒。

    所有骑兵,跟我来! 刘秀果断拉下面甲,双腿狠夹战马小腹,长槊平端,直指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刚刚被投矛砸出来的缺口。

    虽然成功打击了敌军的士气,但受死的骆驼大过马,更何况,指挥这群骆驼的,还是百战名将岑鹏!所以,他坚决不敢让此人有任何喘息时间,瞅准机会,就果断发起反攻。

    邓奉朱佑刘稷刘双四人,带着各自麾下骑兵,紧急跟上。战马顺着脚下的山坡,速度转眼就加到了最快。虽然总兵力只有五百出头,却宛若一块滚动的巨石。

    官军的阵型,迅速碎裂,许多步卒,都掉头逃走。头顶着箭雨,跟高速下冲的骑兵交战,等同于主动送死。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做如此选择。

    而刘秀等人,也不追杀。顺着敌阵越来越大的裂缝,直取岑鹏。山坡的步卒没多少战斗力,完全是靠着地形,才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而大伙,必须充分利用起这次机会。因为,没有下次。

    小贼,有种!看到刘秀竟然主动向自己冲了过来,岑鹏不怒反笑。也果断催动坐骑,带着两百多名亲信正面迎上。

    即便到了现在,他依旧无法确定,身后的大火,是不是来自棘阳?自己的老母亲和妻儿,是否安全?但是,越遇到这种情况,他就越要先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义军击溃,然后才能回师反救老巢。否则,仓促下令撤军,肯定会遭到尾随追杀,瞬间一溃千里。

    所以,刘秀肯主动上前送死,对他来说再好不过!眼前战斗结束得越快,岑某人就越能早一步回救棘阳。看着刘秀策马持槊越冲越近,岑鹏脸上的冷笑迅速变成了不屑。环首刀和钩镶相互配合,转眼舞成了一上一下两条银龙。

    当啷!清脆的巨响,骤然炸起。刘秀借助山势和马速刺下来的长槊,被钩镶锁住,瞬间失去了控制。而紧握在岑鹏左手中的环首刀,却像闪电般砍向了他的胸口,锐利的刀刃,在阳光下泛起一团淡淡的红。

    那是因为杀人过多,鲜血渗透到刀刃中,才造成的结果。最近三四年,至少有二十几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豪杰,被岑鹏斩于马下。今天,他的战绩又要多出一个,并且在朝廷中某些权臣眼里,价值远超过前二十几位的总和。

    当啷! 又是一声脆响,刹那间,让岑鹏的美梦支离破碎。刘秀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处了一支铁锏,不偏不倚,正砸中环首刀的刀刃。而他的左手,却果断抛弃了被钩镶锁住的长槊,迅速抽出一把雪亮的钢刀。

    不好! 岑鹏心中一紧,反转右手手腕,将长槊甩上了半空。随即,左手中的环首刀迅速来了一记猴子捞月。当啷! 又是一声脆响,刘秀砍过来的钢刀与他的环首刀相撞,火花四溅。二人的身体同时晃了晃,被战马带着交错而过。

    呜——钢鞭撕破空气,呼啸着砸向岑鹏的腰杆。而后者右手中的钩镶,居然随着身体的扭动,像长了眼睛般挡在了钢鞭必经之路上,再度溅起了一团凄厉的火花,当啷啷啷啷——

    绵延不断的金铁交鸣声中,刘秀的身影彻底与岑鹏分开,扑进后者的部曲队伍,接连斩数人于马下。而岑鹏,也无法立刻拨转马头,只能继续向前冲杀,将跟在刘秀身后的数名义军,全都变成了血淋淋的尸体。

    挡我者死——一边毫不留情地斩杀义军,岑鹏嘴里一边发出愤怒的咆哮。宛若一头被激怒了的雄狮。

    自打领兵作战以来,他即便遇到马武,都能杀个平分秋色。遇到其他敌人,更是每每都将对方杀得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在今天,在年纪比他小了许多,征战经验近乎于无的刘秀面前,他居然没占到任何上风!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麾下的官军,就越不利。万一有人像闫奉先前那样,因为担心留在棘阳城内的家人掉头而去,肯定会引起整个队伍的雪崩。

    挡我者死!  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岑鹏身后不远处响起,伴着沉闷的金属与血肉相撞声。刘秀一手持钢鞭,一手持刀,大开杀戒。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所谓棘阳起火,根本就是他派人制造的一个骗局。如果官军将士由于畏惧岑鹏的淫威,不肯回去救火,接下来,敌我双方必然要展开一场恶战。而他麾下的义军,无论装备作战经验还是训练水平,都跟棘阳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短时间内还能凭借士气跟对方杀个平分秋色,时间一长,肯定会露出本相。

    当啷! 一名骑兵屯将挥刀砍来,被刘秀用右手的钢鞭挡住。下一个瞬间,刘秀左手中的钢刀,就切开了对方的小腹。鲜血如瀑布般溅落,将战马的半边身体全部染红。棘阳屯将惨叫一声,圆睁着双眼载落于地。

    剧烈的刺痛,从虎口处传进刘秀的心窝,令他盖在面甲下的脸孔扭做了一团。用眼角的余光向疼痛处扫去,他发现,自己左右手的虎口处,都鲜血淋漓。是在跟岑鹏交战时被震破的,他迅速就弄清楚了原因。然后苦笑着继续挥动铁鞭和钢刀,扑向下一名敌军,没有功夫再多想,也没资格做任何犹豫。

    挡我者死!邓奉挥动长槊,从侧面扑向岑鹏,与后者迅速交手,然后又迅速拉开距离,追向刘秀。众义军骑兵紧随于其身后,或者扑向岑鹏本人,或者扑向岑鹏身后的官军精锐,一个个,宛若扑向火焰的飞蛾。

    挡我者死!

    岑鹏,拿命来!

    姓岑的去死

    邓奉之后几个呼吸时间,扑向岑鹏的是朱佑。朱佑的身影跟岑鹏刚刚交错而过,刘稷又呐喊着扑上前。然后是刘双刘远刘奇,所有义军骑兵军官,都豁出去了性命,争先恐后策马冲向岑鹏,义无反顾。

    然而,大伙勇敢归勇敢,武艺和厮杀经验,跟岑鹏相比,却相差得实在太远。很多人,连半个回合都没坚持住,就身负重伤,落荒而走。有几个武艺不够精熟者,甚至当场被岑鹏斩于马下。

    所有骑兵,跟我来! 一口气杀到了严光所在的马车前,面对丛林般竖起的长矛,岑鹏骄傲地拨转坐骑,放声狂呼。

    军阵中射来无数羽箭和投矛,都被他的亲兵舍命挡在了三尺之外。而他,却抖擞起精神,像一个骄傲的神明般,居高临下,背对着严光,将环首刀指向正在拨马杀回来的刘秀,斩了此子,奏凯班师!

    杀—— 众官军骑兵齐声响应,顺着山坡加速下冲。这次,地利属于他们了。他们一定要将那个狡猾的小子,碎尸万段。



第八十六章 凯歌齐奏暮云平 (五)
    第八十六章 凯歌齐奏暮云平 (五)

    整队,在我背后整队! 刘秀挥刀砍翻一名躲避不及的官军步卒,顺势拨转已经慢下来的坐骑。

    一百多名义军骑兵,迅速向他靠拢,在他身后,组成一个单薄的楔形阵列。每个人浑身上下,都红得像刚从血泊里捞出来一般,每个人都气喘如牛。

    他们已经是刘秀的嫡系部曲当中,表现最优秀者。还有大约八十几名弟兄,已经永远倒在了刚才那一轮与官军的策马对攻当中。在杀人的技巧和经验方面,他们跟棘阳精锐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大到根本不能用地利勇气和士气来弥补。而现在,地利的优势,也交换给了对手,他们所剩下的,只有士气和勇气。

    整队,整队!邓奉和朱佑各自带着一百多名骑兵冲了过来,紧贴着刘秀的部曲组成另外两道楔形阵列。然后,是刘稷和刘双等舂陵子弟。

    大伙彼此之间隔着两到三尺距离,喘着粗气重新开始加速,喘着粗气向从山坡上冲下来的敌军靠近,喘着粗气,准备迎接新的一轮搏杀。没有丝毫胜算,却谁都不肯掉头逃命。

    嗯——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义军骑兵,岑鹏脸上的骄傲,终于变成了郑重。这一轮,或者顶多再来一轮,他确信自己就能彻底锁定胜局。但是,义军将士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却已经多少赢得了他的一部分尊重。

    不同于他以往遇到的大部分起义者,无论是对面这群自寻死路的骑兵,还是山坡上那群明明没多少战斗力,却坚持留在原地不肯逃命的步卒,都已经具备的正规军队的雏形。而这些人从起兵造反,到现在还没超过半个月的时间。

    赵过,你从左翼包抄!刘毅,你带人从右路迂回。闫奉,你带人去整顿步卒,攻击山坡上的那群反贼。其他人,跟我来! 迅速调整了一下策略,岑鹏将战马的速度瞬间催到了最大。斩草必须除根,对手越是值得尊重,越要尽可能地斩尽杀绝。否则,万一让其中几个关键人物漏网,说不定,就会组织起更多的反贼,一波比一波难对付,一波比一波更正规。

    喊杀声震天,流矢呼啸。他却对喊杀生和流矢呼啸声充耳不闻,用冰冷的目光,死死锁住刘秀的身影。舂陵反贼之所以表现跟以往的其他反贼大不相同,缘由应该就是刘秀的存在。所以,今天岑某人无论如何,都必须为朝廷斩掉这个祸根。

    杀,一个不留!眼看着彼此之前的距离越来越近,岑鹏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猛然加速,嘴巴也渴得厉害。那是对胜利和鲜血的渴望,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寻常贼寇,根本激发不出这种感觉,只有遇到马武马子张那样级别的对手

    啊——猛然间感觉到一股危险,他惊叫着俯身。一支冰冷的羽箭,贴着他的兜鍪飞了过去,正中身边亲兵的太阳穴。可怜的亲兵,嘴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就迅速栽落于马下,然后被自家袍泽的坐骑,瞬间踩成了肉泥。

    嗖—— 嗖——嗖——嗖——数百支羽箭,从侧面射了过来,将更多的棘阳将士,射落于地。迎面冲上前跟棘阳军拼命的刘秀等人见到此景,果断带领麾下的弟兄们,调整方向,从另外一个侧翼,切向官军队伍,宛若数把钢刀,切向苍鹰的翅膀。

    贼寇哪来的援军?为何不见斥候们示警?!多年征战积累下的经验,立刻告诉岑鹏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楞了楞,迅速扭头。目光所及处,恰看到一面火焰般的战旗。

    战旗下,有个熟悉无比的面孔,冲着他大声发出邀请,马子张在此,岑鹏小儿,拿命来!

    啊——岑鹏又是一愣,头皮处瞬间开始发麻。马子张怎么来了?他什么时候跟刘縯勾结到了一起?难道说,刘秀等人真的就是一份诱饵?那样的话,刘縯也太舍得下本钱!

    还没等他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外一支骑兵,已经扑向了正在赶去整顿步卒的闫奉。为首的武将挥动五尺长刀,所过之处,掀起重重血浪。

    勾魂貔貅,她是勾魂貔貅!

    勾魂貔貅来了,勾魂貔貅和铁面獬豸一起来了!他们来找将军报仇了!

    马三娘,她是勾魂貔貅

    一个恐怖的记忆,迅速在闫奉身边的亲信内心深处涌起,让他们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发出阵阵惊呼。勾魂貔貅马三娘,铁面獬豸马子张,七年前,岑鹏以招安为诱饵,将兄妹二人连同凤凰山三十六好汉骗进了棘阳城,然后翻脸无情,带领郡兵痛下杀手。

    那一战,棘阳郡兵虽然成功杀光了马氏兄妹麾下的所有反贼骨干,自身却也付出了超过十倍的代价。而最终,还是让铁面獬豸和勾魂貔貅兄妹挣脱了罗网,逃之夭夭。今天,铁面獬豸和勾魂貔貅带着数千弟兄突然出现在了战场上,试问,当初做过亏心事的人,怎么可能不汗出如浆?

    挡住他,给我挡住他! 所有做过亏心事的人中,表现最为不堪的,就是校尉闫奉。当年他身为棘阳城副捕头,曾经亲眼看到过马三娘如何将自己手下的爪牙,一个接一个砍翻在地。今天噩梦重现,他根本提不起迎战的勇气,只想尽快朝大队步卒的背后钻。

    而马三娘,也早就从人群中认出了闫奉,挥刀砍飞两名拦路者,策马直取其本人。校尉闫奉眼看着自己逃无可逃,只好转过身来,挥槊反刺。槊锋离着马三娘的胸口还有四尺远,他却又忽然看到对方猛地挥了下左手,紧跟着,一块黑漆漆的铁砖,在他眼前迅速放大,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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