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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那你当初还推文叔做你们的大当家?! 马三娘将眼睛一竖,大声斥责。

    那,那不是想逼着文叔跟我们一道造反么? 刘隆被说得脸色发红,赶紧又快速解释,他当初不愿意,我们也没勉强他。只是,只是让他挂了个名而已!

    还好不是让他做傀儡!否则,文叔可不会甘心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刘圣公! 在旁边一眼瞧破了刘隆当年的心思,朱浮笑着摇头。

    众人也被都得咧嘴而笑,笑过之后,想到大伙名义上终究还要给一个窝囊废做臣子,心中又好生委屈。刘縯知道大伙没那么容易放下心中的疙瘩,笑了笑,又大声劝说道:傀儡这东西,一旦扶上去,想拿下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当年项梁和项羽叔侄,立了个放羊娃做楚帝,最后又嫌他碍事,让人剁碎了他。而大汉高祖,正好可以打起为义帝报仇的旗号,将项羽逼得自刎乌江。

    话说到这儿,已经 非常明白。当年傀儡皇帝熊心,既管不了项氏,也管不到其他诸侯。最后还因为年纪越来越大,越不好控制,被项羽指派英布给大卸八块。而王匡现在的举动,就是项梁项羽的故技。早晚会取刘玄而代之。

    作为大汉高祖刘邦之后,刘縯当然不会听从义帝的任何乱命。如今为了反莽大业,暂时忍下一口气。只待项羽动手杀了义帝之后,就会打着替其报仇的旗号,跟项羽争夺天下。

    众将当中,虽然有不少人没怎么读过书,但楚汉相争的故事,却都听说过。对比眼下王匡和刘縯的举动,正好一个类似项羽,一个类似刘邦。当即,大伙再度会心而笑,眼睛里的抑郁,一扫而空。

    接下来的几天里,宛城内外无一日安宁,攻守双方全拼上了全力,试图尽快分出输赢。城墙下,阵亡的尸体横七竖八,城墙上,士兵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其中依稀可见不少小孩和老人的身影。

    战争是如此之残酷,以至于乌鸦和野狗,都成群结队赶来凑热闹。或者在城墙上用鸟喙啄食刚刚战死者的眼睛,或者在城外拖走尸体乱啃。而城上城下,守军和进攻方的将士,去谁都顾不上去驱赶。只管继续向对方发射羽箭投枪飞斧石块,等一系列可以杀人的凶器。

    一架架云梯石炮,一辆辆临车冲车,一队队士卒,一个个好汉,源源不断向高耸入云的城墙冲去,然后被滚石檑木砸成破烂和肉酱,又或者被床弩和角弓射成木屑和肉渣!

    一个个惊魂未定的商贩,一群群满脸惶恐和乞丐,一排排大户人家的奴仆,以及囚犯赘婿车夫牙人,被大新朝士兵驱赶着登上城墙,手里随便塞上两块馕饼和一把刀,就变成了郡兵。然后被城外飞来的石块,飞斧砸倒,被投矛羽箭射成筛子。

    为了早日杀向长安,同时也为了拉近跟新市军的战绩差距,刘縯用上了浑身解术。刘秀在一旁,也是智计百出。然而,无论兄弟两个挖地道,架云梯,还是防火烧城门,无论舂陵军是强攻,佯攻,还是诈败,结果始终都是一样。岑鹏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硬生生挡住了义军的战车。让他们始终无法从宛城这条路上,驶向司隶半步。

    眼看二月份都到了月中,老天爷忽然又来添乱。半空中,彤云密布,北风夹在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而落。将以及残破不堪的城墙,迅速包裹上一层白雪铠甲。让进攻方想要正常行走都无比困难,更甭说顺着云梯冒死向上攀援。

    全军山下都沮丧不已,以为老天爷都想帮敌人的忙。然而,正应了那句俗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百年不遇的二月大雪刚刚放晴,斥候们又喘着粗气,将一分密报送到了刘縯案头。

    东北方向五十里,又有一路敌军,规模在六万上下,打着剿贼立功的旗号,浩浩荡荡朝着宛城扑了过来。

    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刘縯在宛城下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立刻下令擂鼓聚将。不多时,众将纷纷赶到,传阅了斥候发来的警讯,个个勃然大怒。

    很明显,即将抵达的那那支兵马,是受了王莽那句杀刘縯,封国公,世袭罔替的圣旨诱惑,前来捞便宜的。而弟兄们久攻宛城不下,个个筋疲力尽。如果放这路生力军入了城,被岑鹏彻底掌控,其后果,恐怕会不堪设想。

    打! 毫不犹豫,李秩就替刘縯做出了决定。绝对不能让他们跟岑鹏汇合,更不能放他们进宛城城!

    必须打! 马武,邓晨傅俊王霸等人,也擦拳磨掌。然而,到底该如何打,众人却莫衷一是。有的说舂陵军离开宛城,给敌军迎头痛击。有的说沿途设伏,然后四面合围。有的说不如放他们到宛城外,当着岑鹏面儿,杀鸡骇猴,林林总总,各执一词。

    刘縯被吵得头大,忍不住拍了下桌案,大声点将,都住口,一个一个来。子陵,你年纪最小,你先说!

    是,大将军! 严光答应一声,快步出列,末将以为,这支生力军,根本就是前来给我等输送辎重给养的。大将军根本不用太在意,末将有一计,定然让他们成为我军口中之食!

    嗯? 刘縯原本只是随意点严光出列抛砖引玉,却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胆大的话,顿时眼睛里就闪出了几分怀疑,怎么会如此轻松,那毕竟是六万余众,不是六万头牛羊!

    依我之见,就是六万头牛羊。严光淡淡一笑,大声回应,大将军,各位同僚,诸位可还记得去年小长安聚之败?

    此言一出,包括刘秀在内,所有人都脸色瞬间大变。

    小长安聚之败,令在场许多人都痛失亲人朋友,大伙焉能轻易忘却?无论那以后大伙战胜了敌人多少次,杀了多少莽军将士。每每想起此战,却依旧痛彻心扉。

    故而,大伙平素皆对此战都避而不谈,唯恐触动了心中的伤口。今天严光忽然冒冒失失地问大伙可曾记得当日之败,无异于将结痂的伤口撕开,然后又朝上头撒了一大把粗盐!

    小长安聚之战,令我等痛失家人与族亲,谁敢轻易遗忘?!刘縯面色沉痛,接着又道,子陵休要卖关子,你今日旧事重提,究竟是何用意?

    吃一堑,长一智!严光又拱了下手,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当日兵败之后,末将痛定思痛,何谓天时!而此刻天气变幻莫测,敌军却远道而来,我等刚好可以利用从甄阜和岑鹏的故技,令他有来无回!

    利用大雪? 刘縯知道严光不是在顺口胡说,却越听越糊涂, 二月的雪,怎么可能持久?用不了一天,就得化个干干净净。(注:农历二月,相当于公历的三月。)

    天有不测风云!严光深吸一口气,缓缓补充,而民间又有谚曰:二月雪,化得快。南风一至雾就来。雪晴之后,天气迅速转暖,今天刮得正是南风。由此推之,这两三日内,必起大雾。我军只要看准其中一路敌人,在其必经之路上等候。待大雾一起,吹响号角,发起攻击,必然会一鼓而破之!




第八章 迷雾红烟白河渡 (二)
    第八章 迷雾红烟白河渡 (二)

    善!

    大善!

    吃一堑,长一智,都吃了亏,怎么唯独你严子陵长了本事?!

    众将闻言,纷纷抚掌喝彩。谁都没有想到那日的惨败,竟成为这次退敌的契机!

    大雾遮眼,将士们彼此之间难以联络。而伏兵四出,被伏击者却根本看不到伏兵的举动,必然会军心大乱! 轻轻笑了笑,严光继续大声补充,所以,上次未等交战,我军便败局已定。而这次,只要将甄阜老贼当日的招数,学着用上三成,我等就稳操胜券!

    高明!子陵高明!

    子陵大才,我等自愧不如!

    就这么办,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将闻听,愈发兴高采烈。巴不得现在就迎上前去,给远道而来的官军致命一击。

    唯独刘秀,自带一份与年龄不相符的慎重。皱起眉头,低声问道,子陵对天气的推测,应该**不离十,然而万一没有起雾

    兵贵神速,不可瞻前顾后!刘縯手拍桌案,大声打断,我意己决,今晚荡寇将军带领本部兵马留在营地,虚张声势,威慑岑鹏。其他人,悄然跟我前去迎击敌军。明早若是有雾,便当智取,如若没有,则力战而破之!

    语毕,刘縯立刻派出王霸赵峻两个去探查敌情。待二将回来,又将大伙聚在一起,讨论具体用兵方略。第二天寅时,留邓晨带着二万弟兄,在宛城外虚张声势。其余兵马,则悄悄从后门离开了军营,径直杀向了白河渡口。

    河畔寒风刺骨,天空中明月高悬,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起雾模样。然而将士们也不觉得有多失望,在两岸的树林里都布下了埋伏,就等敌军半渡之时,突然杀出来,给其以致命一击。

    谁料卯时刚过,寒风忽然停滞。紧跟着,浓雾就像开了锅的水汽般,从河面上蒸腾而起。转眼间,就将两岸的天空和地面,都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神了,子陵有洞彻天机之能! 众将大惊,个个暗挑拇指,称赞严光的本事。嘈杂声未落,耳畔却已经传来了一阵嘹亮的画角声响,紧跟着,人喊马嘶声,兵甲摩擦声,脚步声,马蹄声,战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接踵而至!

    来了! 众将立刻闭上嘴巴,屏住呼吸,默默地等待战机的降临。唯恐弄出动静,将自投罗网的猎物吓走。而那带兵的莽军将领立功心切,却对即将到来的灾难 毫无察觉。竟然不顾大雾弥漫,继续带领着队伍,朝着白河渡口飞奔。

    一百九十八十一边默默估算着猎物跟河岸之间的距离,刘縯一边在心中倒数,虽然,按照严光先前的分析,到了此刻,他其实已经稳操胜券。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浓雾深处,画角声忽然大变。紧跟着,欢呼声喧闹声,以及各种嘈杂声,连绵而起。

    莽军的前锋发现了白河渡上的浮桥;莽军的主将,下令大军在渡口处原地修整;莽军的伙夫,开始架设炊具,为大军准备朝食;莽军的斥候,牵着战马,赶着辎重车,开始在浮桥上往返,试探浮桥的结实程度以及

    举火!  猛地将手中的令旗挥落,刘縯扯开嗓子大声断喝。

    轰—— 数十个浇满了油脂的柴堆,被严光和朱佑指挥着弟兄们点燃。猎猎的火光,立刻腾空而起。在热浪的作用下,笼罩在舂陵军头顶的迷雾,迅速变得单薄。而渡口处,笼罩在莽军头顶的迷雾,却越来越浓。

    出击! 刘縯俯身,将手中的火把探向火堆,同时双腿轻轻磕打马腹。

    骅骝驹嘴里发出一声咆哮,瞬间张开的四蹄。像一道风,直扑白河渡口。用破麻布绑在火把前端的松脂球,迅速被点燃,然后被刘縯高举着,替所有弟兄们指明了进攻的方向。

    马武傅俊李秩王霸,以及舂陵军众将,按照事先约定次序,各自带领部属,将手中火把探向身边的火堆,加快速度,紧紧跟随在刘縯身后。

    数以千计的火把,迅速汇聚成一道光与热的洪流,涌向惊慌失措的敌军。沿途所过,所有迷雾和黑暗,都像薄纱一样被瞬间撕破。十几名负责外围警戒的莽军斥候,连马头都没来得及拨转,就被洪流彻底吞没。上百名四下寻找干柴的伙夫,根本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乱刀剁成了肉泥。

    向我靠拢,向我靠拢! 一名校尉打扮的将领努力组织麾下弟兄结阵,且战且走。刘縯的战马猛地撕破浓雾,出现在他身侧。校尉反应甚快,果断持槊刺向战马脖颈。刘縯左手中的火把猛地一挥,晃花了他的眼睛。右手钢刀顺势横扫,咔嚓一声,将此人头颅砍飞到了空中。

    挡我者死! 马武策动坐骑,紧贴着刘縯的身边冲入了敌群。右手中钢刀宛若一朵巨大的莲花,绕着马鞍周围高速旋转。周围的莽军躲避不及,一个接一个被他砍倒。他却还嫌弃敌军崩溃得太慢,左手中的火把猛地向前一递,狠狠戳中在了一匹无主战马的屁股上。

    唏嘘嘘嘘 无主的战马嘴里发出一声悲鸣,张开四蹄,向周围的官兵头顶踩去,所过之处,惨叫声不绝于耳。刘縯催动坐骑,沿着惊马冲出来的道路向浓雾深处推进。手中火把跳动,就像一颗巨大的启明星。李秩王霸,各自带着五百骑兵快速追上,钢刀如电,砍出一道道血浪。

    浓雾中的莽军,根本分辨不出来,周围到底有多少绿林好汉?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阻挡住好汉们的疯狂进攻。大部分人,甚至连撒腿逃命都做不到,只管拎着兵器,没头苍蝇般四下乱撞。而突然杀出来的舂陵好汉们,却将昔日小长聚之战中官军的指挥手段学了个惟妙惟肖,利用灯笼号角和战鼓,不断调整自家进攻方向。

    文叔,时候差不多了。下江军那边一直在吹角请求出击! 被留在中军协调全局的严光,迅速爬上革车,附在刘秀耳畔低声提醒。

    不急!不到最后收网时候。让大哥他们先将憋在肚子里的气撒出来! 刘秀低头朝着浓雾后那条最长的火龙看了一眼,断然摇头。

    柱天大将军率部出击之后,指挥权就自动转移到右将军手中。这是昨晚刘縯跟众人商讨用兵方略之时,忽然作出的安排。刘秀知道大哥为何要这样做,也知道此时此刻,大哥最需要什么。所以,他出人意料地,没做任何谦让,果断上前接过了将令。

    擂鼓,如何? 严光第一条建议没有得到采纳,毫不气馁地献上第二条建议。

    这回,刘秀没有拒绝,而是转过身,亲手抄起了鼓槌。

    咚咚,咚咚,咚咚咚半人高的牛皮大鼓,被他奋力敲响,咚咚,咚咚,咚咚咚 。如一声声春雷,敲得周围的弟兄们头皮阵阵发乍。

    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

    李通毫不犹豫带领麾下弟兄,敲响周围所有军鼓相和。将激扬的旋律,迅速传遍革车附近每一名舂陵军将士的心脏。

    刘縯左手中的火把,在鼓声中晃了晃,爆出一团绚丽的金星。他右手中的钢刀被火光照得一亮,如闪电般,劈向临近敌将的胸口。

    啊—— 跟他放对的敌将,惊叫着横枪格挡。硬木制造的枪杆,却在刀锋下瞬间一分为二。雪亮的刀锋余势未尽,继续切开了此人的胸甲,皮肤和肌肉。刘縯的手臂迅速后拖,利用战马的速度,将刀锋贴着敌将的胸骨一带而过。一道两尺长的伤口,立刻出现在了后者的前胸,血浆喷涌,将周围的残雾,染得一片殷红。

    杀! 李秩迅速带军冲上,挥舞钢刀将刘縯左侧的敌兵,一个接一个砍翻再地。王霸傅俊等人紧跟着出现,刀光闪烁,将刘縯右侧的敌兵,成排成排地放翻。

    没有停滞,没有怜悯,也没有任何犹豫。像一群被激怒的虎狼般,舂陵军将士伴着战鼓声,在白河渡口往来纵横。将乱成一锅粥的敌军,不断地分割,冲散,砍翻,或者赶向冰冷的河水。

    长时间顿兵于坚城之下,舂陵将士心中淤积的愤怒实在太多,太多。而王匡陈牧刘良等人拥立刘玄做皇帝的行为,无异于在大伙的心头,又倒下一捅滚油。如果不找机会发泄出来,非但刘縯本人就被心中的怒火烧得失去神志,军中的将士们,也难免会因为心情过于压抑,做出无法预料的事情。

    今日主动登门求死的官军,无疑是最好的出气筒!他们承受了原本该由王匡陈牧等人承受的怒火,他们,用自己的惨败,见证了一支强军的诞生。



第八章 迷雾红烟白河渡 (三)
    第八章 迷雾红烟白河渡 (三)

    杀! 刘縯在敌阵之中,状若神魔,手下找不到一合之敌。手中的钢刀已经砍成了锯子,他却根本顾不上更换。胯下的战马,也早就累得气喘如牛,他却根本想不起来让自己和坐骑休息。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每一刀挥落,都让他感觉如同饮酒一样痛快。举刀砍倒一个,转身又刺穿一个,再回身斩下一个人的首级,周围的敌军将士,全都变成了草编的靶子。而他,却越战越勇,越战越勇

    咔嚓! 伴着一声脆响,钢刀终于断裂,与一名屯长打扮的家伙同归于尽。刘縯的身体微微一僵,前冲得速度瞬间变慢。一名莽军偏将看到便宜,怒吼着举起巨斧,朝着他的头顶来了一记力劈。刘縯只是将身体侧了侧,就躲过了对方全力一击。紧跟着单手握住斧杆,猛地一翻胳膊,干净利索地将巨斧变成了自己所有。然后又挥臂横轮,巨大的斧头狠狠地砸在了屯长肋骨上,将后者砸得口吐鲜血,惨叫着落马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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