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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颜卿,你这么想,就太简单了!王凤早有准备,笑了笑,回答得不疾不徐,在下此番前来,一是请二位回襄阳分享战果,二来,就是想请二位回去,商量我等下一步的进攻目标。俗话说,条条大路通长安。区区一个宛城,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等去路?

    世则那边到底是什么打算?刘縯听得眼睛一亮,忍不住大声追问。

    大新朝兵多将广,但是像岑鹏这样难对付的,却未必能拿出几个。如果大伙绕过宛城,直插长安。届时岑鹏即便是孙武转生,也无力回天。

    这个,等你回到宛城便知。王凤淡淡一笑,满脸自信,伯升兄早年四处游历,应该知道宛城并非荆州通往长安的唯一路径。并且宛城向北的官道年久失修,行走并不方便。如果换其他方向,比如说洛阳,虽然路途稍显远了一些

    洛阳?!刘縯的眼睛越来越亮,不知不觉惊呼出声。

    王凤的话不假,从宛城向北走前往长安,其实图的只是一个近字。道路情况并不适合大规模行军,沿途多山地形,也有利于莽军层层布防。而当初自己送刘秀去长安读书,走的则是另外一条道路。先抵达洛阳,然后沿着秦直道一路向西

    然而,就这样便放弃攻打宛城,却令人心里十分不甘。且不说那么多族人和弟兄死在了岑鹏之手,自己率领大军离开之后,万一岑鹏主动出击,直扑蔡阳和舂陵,留守的诸将,谁人能挡得住他倾力一击?

    伯升,你也不必为难,世则兄派我过来,只是请你去议事而已。王凤是个人精,看到刘縯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被自己说得心动,笑了笑,继续补充,你不若先随我去淯阳,咱们聚在一起,商量清楚下一步进攻路径,再做打算!

    也罢! 刘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轻轻点头,现在,刘某终于明白为何世则兄派你亲自来了,换做别人,未必说得动我。

    伯升顾全大局,非我口舌之功。王凤摇摇头,大笑着拱手。随即,又将目光转向马武和王常,子张,颜卿,二位意下如何?咱们好歹曾经兄弟一场,危难关头都能同生共死,总不会基业大了,彼此反倒生分了!

    我跟伯升一起!  马武想都不想,大声回应。他去我就去!

    我下江军 王常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轻轻点头,王某跟伯升一起去,留臧老四在这里继续盯着岑鹏!

    这就对了! 王凤听罢,抚掌大笑,咱们兄弟,可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这回定然喝他个一醉方休!

    文叔,我走之后,舂陵军交给你! 笑声未落,却听见刘縯大声补充。有什么事情,多跟傅道长商量。他吃得盐,多过你吃的米!




第六章 长安北望气如山
    第六章 长安北望气如山

    刘秀在旁一直凝神倾听,没想到哥哥会忽然把舂陵军的指挥权交到自己之手,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想要推辞,背后束甲皮带,却忽然被傅俊死死拉住。紧跟着,一个洪亮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遵命,大将军放心,傅某定然辅佐令弟,不让贼人玩出任何花样!

    大将军放心! 李通王霸朱浮等人,齐齐拱手。仿佛刘縯去的不是襄阳,而是长安一般。

    刘縯笑了笑,会心地点头。随即,开始安排出发事宜。第二天,带着马武李秩邓晨刘稷等兄弟,登上了船只,顺流而下。

    刘秀放心哥哥不下,骑着战马沿途护送出二十余里,直到河水拐了弯,才怏怏而回。重新进入军营之后,也没心思再组织人马去找岑鹏的麻烦,而是派出了大量斥候,让他们紧紧盯着襄阳方向的一举一动。

    他年青,缺乏与人勾心斗角的经验,然而智力却不差。昨天被傅俊拉了一下,立刻就明白,大哥将自己留在军中,是为了以防万一。

    以前各路豪杰需要合力应对甄阜,彼此之间必须精诚合作。所以争权夺利的事情虽然有,却不至于拔刀相向。而现在,甄阜严尤相继被打败,放眼荆州,已经没有任何官兵威胁到绿林军的生存。豪杰们内部,恐怕就要重新排一排座次。

    按起义以来的战功和威望,大哥刘縯,理应被豪杰们推为共主。然而,论实力和资格,绿林新市军头领王匡,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特别是最近舂陵军忙着跟严尤哀劳等人作战,迟迟无法拿下宛城,新市和平林联军,却夺取了重镇襄阳和襄阳周边各地。绿林军大当家王匡,更会觉得他有足够的资格,来执天下之牛耳。

    所以,王匡忽然一改先前的吝啬,主动派王凤前来给舂陵下江联军送粮,收买人心。

    所以,王凤用事先演练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说辞,说服了所有人,让大哥刘縯和王常,不得不动身前往襄阳。

    所以,马子张果断选择同去,以便随时为大哥刘縯提供保护。

    所以,王常带走了成丹和张卯,却留下了性子最为谨慎,人品最为靠得住的臧宫。

    所以,大哥刘縯在出发之前,忽然意识到了危险,果断把自己留了下来

    你放心,有我哥在,大哥他们肯定没事! 敏锐地感觉到了刘秀的紧张,马三娘轻轻拉住他的手,低声安慰,即便有事,王匡也不敢下毒手。否则,你和臧宫带着大军杀过去,至少能跟他拼个两败俱伤!

    她不懂得如何安慰人,但话中的道理,却是一点都没错。刘秀听罢,顿时精神一振。随即,干脆趁着最近不用作战,静下心来,操练麾下的士卒。

    三日后,第一波斥候返回,报告手襄阳那边没有任何异动,让刘秀的心思稍安。又过了两日,第二波斥候还没等回来,却有老熟人刘隆,带着百余名弟兄,跋山涉水来到了军营。

    刘秀闻听当值的队正禀保报,又喜又惊,连忙带着马三娘邓奉朱佑和严光,出门去迎接贵客。刘隆却不肯托大,见到刘秀之后,立刻快走数步,行部将之礼,主公,在下相助来迟,请主公恕罪!

    元伯,这是什么话,河北与荆州相聚遥远,你能来帮忙,刘某已经喜出望外,怎么可能怪你来得太迟?! 刘秀赶紧俯身,拉着刘隆的手,嘘寒问暖。路上遇到麻烦了吗?君游和句卿他们怎么样?山中的其他兄弟可好?

    唉,一眼难尽! 刘隆脸色微红,紧跟着喟然长叹。

    刘秀闻听,顿时明白铜马军轵关营最近肯定遇到了麻烦。连忙将刘隆让到自己的私帐之内,先摆上茶点给后者果腹,然后仔细询问究竟。

    唉,都怪属下糊涂,误信了王朗那狗贼!去年秋天  刘隆又叹了一口气,红着脸低声补充。

    原来,分了刘秀当初押送的官盐之后,铜马军轵关营实力大增。凭着万脩刘隆盖延等人的勇武和轵关径的险要,最近几年买卖做得越来越红火。谁料去年秋天时,王朗忽然派人前来相邀。说河北有一批税金,即将解往长安。如果各家兄弟联手,肯定能大赚一票。同时,还能令朝廷的状况雪上加霜。

    刘隆不知道是计。欣然答应。与万脩盖延等人一道,带领着弟兄们倾巢而出。结果人马刚刚出了太行山口,就陷入了官军的包围当中。多亏了盖延死战断后,大伙才杀开一条血路,再度逃入了深山。

    众人的性命是保住了,轵关营的势力,却剩下了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而原来的轵关营大当家孙登,则趁机联合了几家山贼前来报复。双方前前后后打了十几场,胜负难分。只好各自退了一步,轵关寨还归万脩刘隆等人掌控,孙登不再试图染指。而轵关寨群雄,此后也不能再去找孙登的麻烦,欢迎他重回太行山。

    本来我想,把轵关寨抛了,大伙都来荆州投奔你。然而,万大哥却说,一旦绿林军成了事,将来难免要对河北用兵。所以轵关寨非但弃不得,他还必须提前替你探好河北的道路。以免哪天您真用到了,两眼一抹黑!

    万大哥有心了!刘秀站起身,朝着太行山方向遥遥拱手。正准备再问几句万脩的身体恢复情况,耳畔却传来一阵焦躁的痛骂,奶奶的,什么拥立前朝嫡系血脉,那刘圣公,论威望,武艺,人品,哪里比得上伯升一根脚趾头。分明是王匡跟你们刘家的长辈串通好了,故意立一个傀儡在上头,方便他们背后操纵!

    季文兄回来了? 刘秀的心脏猛地抽紧,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军帐门口,季文兄,我大哥

    刘圣公,那厮居然也在这儿! 刘隆关注的方向,和刘秀根本不是一处,也紧跟着站起身,大步出门,刘圣公在哪,老子有一笔账还要跟他算!

    伯升兄去了中军帐,不要怪斥候,是伯升不准他们提前回来汇报的,以免军中生乱! 李秩的叫骂声,迅速变成了解释,听在刘秀耳朵里,却让人更加着急。要我说,乱了才好。乱了之后,咱们刚好以有借口打到襄阳去,把那个狗屁刘圣公拉下来,一刀两段!

    次元兄,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刘秀没心思听李秩说气话,果断把目光转向紧跟在其身后李通,刘玄怎么被会被立成皇上,我们刘家,有谁跟王匡勾结?!

    唉,我到现在,也是满头雾水! 李通被问得好生气馁,叹息着连连摇头,这次前往襄阳,伯升和我等在路上就发现情况不对,所有就多留了几个心眼儿。原本提防着王匡起了歹意,想要吞并了舂陵军和下江军,壮大自己。谁料进了城后,先稀里糊涂喝了一场酒,然后王匡等人就要请伯升登基为皇帝!

    推我哥? 刘秀越听越糊涂,皱着眉头低声追问?那怎么最后又成了刘玄!

    伯升兄觉此刻我军刚刚占了半个荆州,不是改元称制的时机,所以就谦虚了几句。谁料,王匡那厮立刻顺水推舟,说既然伯升兄不愿意以功劳为做皇帝的凭借,就推一个血脉最纯正的帝王之后出来。随即,你四叔和三叔,就推出了刘玄! 李秩气急败坏地插嘴,将当时的情景,说了个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四叔,四叔和三叔他们 刘秀如同遭了当头一棒,眼前金星乱冒。

    三叔刘良和四叔刘匡不喜欢大哥,这点儿刘秀心里早就清楚。但是,他却万万没想到,三叔和四叔,居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为了在幕后染指决策权力,居然联合王匡,推出了刘玄。

    古语云,萧墙之祸,最难提防。如果光是王匡陈牧等人,推刘玄出来当傀儡,大哥刘縯在当时,也许还能够想到各种办法反击。而刘良和刘匡也跟外人勾结在了一起,大哥刘縯,当时肯定像自己现在一样,被打击得眼前金星乱跳,怎么可能静下心来见招拆招?!

    你四弟刘稷,当时就发了火,点出了王匡王凤等人的卑鄙用心。那刘玄分明就是一个傀儡,完全被王匡陈牧和你的两个叔叔操纵,而王匡陈牧和你那两个叔叔,分明是想当太上皇。 唯恐刘秀受的打击不重,李秩继续大声补充,你四叔,居然要当场治你四弟忤逆不孝。王匡手下的朱鲔,也亮了刀子。多亏马王爷手快,先一巴掌拍飞了朱鲔,然后抢了刀来,问谁人敢上前一搏。才吓住了王匡等人,没敢趁机扣留伯升!

    我哥呢,我哥怎么样?马三娘听得心中一阵阵发紧,迫不及待大声追问。

    马大哥当然没事,钢刀在手,在场谁人敢跟他瞪眼? 李秩摇了摇头,悻然回应,若不是伯升拉着,当时我等一拥而上,将王匡和刘玄一起剁了,都有可能。但伯升却说,相忍为国。眼下同室操戈,只会让王莽一个人高兴。所以,他可以接受拥立刘玄为帝,但接下来该怎么打,还请在场众人尽早想清楚,别光顾着对付自己人,最后让昏君和奸臣们看了笑话!

    伯升乃是真豪杰! 一直在旁边静听事情原委的刘隆,猛地抚了下掌,大声赞叹。连帝王之位,都不屑一顾,真豪杰,真男儿。刘某若能跟他开怀痛饮一场,这辈子

    元伯! 脑子已经不够用的刘秀,皱着眉头打断。想喝酒,机会有的是。如今

    如今之际,就是想着,怎么尽快打到长安去,推翻昏君,重建大汉盛世! 刘縯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带着豪情万丈,别去想那皇位不皇位,傀儡而已。只要我等重兵在握,早日打进长安,届时,看那刘玄的皇位,如何坐得安稳?!



第七章迷雾红烟白河渡
    第七章迷雾红烟白河渡

    对,傀儡谁爱做谁做,伯升要做就做真皇帝,要么就不做!马武也跟着走了过来,大声咆哮。

    众人听得俱是一愣,旋即就明白了刘縯的态度。相忍为大业,不争一时之短长。反正刘玄这个傀儡皇帝,基本管不到他头上。而此刻就跟王匡等人翻脸,平白便宜了官军不说,还会史书上留下一个巨大的笑话。

    伯升,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生气? 只有李秩仍不甘心,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继续追问。

    刘縯撇了撇嘴,轻轻点头,若是生气有用,我等何必如此辛苦地攻打宛城?排成一排站在城墙下齐声叫骂,看看宛城的城墙会不会塌!

    当然不会!李秩被说得老脸一红,讪讪地挠头,当时,当时我还以为,你用的是缓兵之计。等到回了军营,立刻回点齐了兵马,灭了刘玄那小子!

    怎么可能是缓兵之计? 刘縯深深看了李秩一眼,叹息着摇头,如果灭了那小子,有助于我等击败王莽,刘某当然巴不得灭了他。可还是那句话,眼下咱们跟王匡打起来,只会平白便宜昏君。原本想要响应我等的英雄,亦会觉得心灰意冷。所以,刘某才当众说出相忍为国四个字,虽然,这种滋味很是难受!

    众人听了,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钦佩。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应。刘縯将大伙的表现看在眼睛里,笑了笑,继续说道,世人无不恋栈名利,刘某亦不能免俗,更不必说事关皇位。然而要争,也不能这个时候去争!

    快速朝前走了几步,手指着远处黑漆漆的宛平城墙,他大声补充。首先,舂陵军和新市军火并,我等即便获胜,也会伤筋动骨。而朝廷得到消息,定然会派出更多的兵马,前来收取渔翁之利。还有岑鹏,若是得到了喘息之机,必然会重整旗鼓,再与我等争雄沙场!

    其次,咱们眼下所有城池加起来,不过才十余座。其中称得上易守难攻的,只有淯阳和襄阳!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只有两座城池的皇帝,与占山为王有什么差别?!刘某虽然愚钝,多少还要点儿脸面,真的不敢妄自尊大,惹天下人耻笑。

    再次,如今天下起兵者,不止是绿林,还有赤眉铜马,以及大小势力数以百计。先称帝者,必被王莽视为心腹大患。届时,我等终日忙于跟莽军交战,形神俱疲。而赤眉军及其他义军却趁机加速扩张,此等为虚名而舍实利之行径,甚不可取。想当年,陈胜吴广声势何等浩大,到最后,灭到秦国的却是项羽,刘邦?前车之鉴尚在,我等何必去蹈后车之辙?!

    这些话,有一部分是他在襄阳城内就想到的,还有一部分,则是在回营路上想到了。一直没机会跟身边弟兄们陈述,此刻终于大声说了出来,立刻让四周围响起了一片赞叹之声。

    服,刘某心服口服。远在太行山,都听闻小孟尝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 刘隆性子最直接,说话也最大声。根本不用刘秀替自己做介绍,就上前向刘縯施礼。

    莫非是南阳刘元伯?舍弟曾经提到过你,多谢你在山中对他舍命相护! 刘縯立刻侧开身子,然后以平辈之礼相还。

    正是! 刘隆大笑着点头,此外,小弟还是安崇侯的族侄,当年安崇侯起兵反莽,失败被灭族。小弟因为未满七岁,被发配到边塞给戍卒放马,全靠着几个老兵的照顾,才活了下来!

    安崇侯的族侄,莫非你是子明叔的儿子?刘某还记得当年之惨祸,据说只有子明叔的儿子才因为年纪小逃过了一劫?! 刘縯大惊,上下打量刘隆,虎目当中不知不觉就涌起泪光。

    别人不知道安崇侯是谁,他可是清清楚楚。王莽篡汉之时,南阳一带的刘氏子孙纷纷俯首,只有安崇侯刘礼,带着近亲族人拍案而起。那场抵抗,虽然未能让大新朝伤筋动骨。但至少证明了,汉高汉武的后人当中,还有男儿。而不是只剩下了一群给口吃食,就俯首帖耳的蠢猪!

    正是! 听刘縯提到自己的父亲的表字,刘隆眼睛里也泛起了泪光。后退两步,重新向刘縯躬身,小弟元伯,见过大哥!

    元伯,不要如此客气,千万不要如此客气! 刘縯这次没有侧身闪避,而是大步上前,双手托住了刘隆的胳膊。惭愧我初年纪小,又是寄人篱下,救不得你。否则,决不让你受千里发配之苦!

    活下来,就不算苦! 刘隆抬手抹了下眼睛,咧嘴而笑。随即,又将头迅速转向刘秀,文叔,切莫怪我瞒着你。当初,我打破头也不敢想,你一个回到舂陵之后,居然真的起兵造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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