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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才跑出了四五步,刘秀已经从背后急追而至,单手抡刀斜向下剁,又是咔嚓一声,将第二名刺客半边肩膀连同脑袋一起剁飞出去,无头的身躯踉跄而倒。

    血如喷泉般高高喷起,随即落了他满头满脸。以寡敌众的刘秀根本顾不上擦,拎着砍豁了的环首刀继续追杀刺客,被人血湿透的书生冠的飘带迅速结冰,像两只犄角般迎风而竖。

    瑞爷救命!第三名刺客不敢再用脊背对着刘秀,转过身,叫嚷着将大黄弩在胸前乱挥。刘秀被逼得收住脚步,纵身后跳,随即右膝着地,左腿车轮般横扫。蓬!手持大黄弩的刺客被扫得横飞而起,身体在半空中乱扭。还没等他落地,刘秀手中的钢刀已经果断地上撩,咔嚓!,撩飞了一颗绝望的头颅。

    哥哥刘縯当初手把手带着他打下的根基,义姐马三娘多年来的千锤百炼,在此刻终于展现出了效果。前后不过是短短十几个呼吸功夫,已经有五名刺客,被他当场诛杀。而刘秀本人,除了最开始毫无防备之时挨了那记毒弩之外,浑身上下,竟然未添一伤!

    尸体,围在他四周,东倒西歪。血,顺着刀锋,淋漓而落。强忍着左半边身体传来的麻木,刘秀努力迈动双腿,走向不远处的那位刺客头目瑞爷,每一步落地,都踩得积雪吱吱咯咯做响。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刺客头目瑞爷,哪里想得到猎物的武艺居然精湛如斯!被吓得脸色煞白,两股战战,不知所措。他身边的那三名马屁鬼也被刘秀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吓得亡魂大冒。其中两人举着环首刀拉开阵势,嘴巴发出一阵鬼哭狼嚎。另外一人则迫不及待扣动了大黄弩的扳机,乌黑的弩箭贴着弩臂卷起一股寒风。

    如此慌乱的情况下,弩箭怎么可能有什么准头?在离着目标足足有半丈远位置,呼啸着落地,带起一串妖艳的雪雾。而被他当成必杀目标的刘秀,却不闪不避,冷笑着将环首刀举起,继续向前迈动双腿,一步,两步,三步

    啊两名持刀的刺客受不了扑面而来的杀气,咆哮着主动发起攻击。一左一右,双鬼拍门。已经失去小半边身体控制权刘秀笑了笑,猛地横向移动了半步,钢刀反手斜抹。从右侧扑过来的刺客环首刀落空,身体失去平衡,双脚在雪地上向前滑出了足足三尺多远。从左侧扑过来的刺客明明可以将刘秀一到削首,却不愿意跟他以命换命,大叫仓皇拧身,以刀背格挡抹向自己颈部的刀刃。

    当!两把环首刀仔半空中相撞,溅起一大团火星。招式用老的刘秀双腿微屈,腰肢后仰,顺势卸掉手臂处传来的巨力。拧身格挡的刺客,却被自己钢刀上传来的反作用力,推得踉跄后退,脚下一滑,摔了个仰面朝天。

    刘秀对此人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再度迈开双腿,扑向持弩者,将此人一刀劈翻。随即,又转身走向刺客头目瑞爷,沉重的呼吸声,听起来宛若猛兽在山谷里咆哮。

    手上至少沾了四五十条人命的瑞爷,竟吓得没有勇气拔刀。只管扯开嗓子,大声呼救,救我,有德,有信,救我!

    先前被刘秀晃开了三尺多远的刺客不敢逃走,硬着头皮转身,举刀丛背后冲向刘秀。小子,住手。你可知道瑞爷是谁?他是平阳侯府的大管家

    这句话,以往在长安城内踢到铁板时喊出来,立刻可以转危为安,甚至可以令对方放弃抵抗,俯首就戮。然而,今天他遇到的,却是刘秀。话音未落,后者已经大笑着调转身形,手中钢刀当空泼出一道闪电,老子管你是谁!去死!

    当啷!刺客在最后关头,举刀招架。两把兵器半空相撞,双双断为两截。刘秀扭头闪过迎面飞来的半截刀刃,左腿向前跨步,右手握着下半截钢刀迅速横抹,噗地一声,抹断刺客的喉管。

    呃,呃,呃刺客丢下右手中的半截兵器,左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像醉酒般摇摇晃晃,摇摇晃晃。一阵寒风吹来,雪沫围着他上下盘旋。他全身上下的温度迅速被寒风带走,绝望的松开手,缓缓栽倒。从喉咙处喷射而出的血浆,在身体周围洒出一圈圈妖艳的红。

    不要,不要杀我倒在地上的刺客,丝毫没看出来刘秀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手脚并用,倒退着向后滑动。刘秀追了一步,又追了一步,眼前一黑,踉跄栽倒。身体距离刺客近在咫尺,那刺客居然不敢举起刀来反扑。只管继续双脚乱蹬,努力躲得更远。

    抱歉,今天,饶,饶你不得!刘秀喘息着怒吼,醉酒般再度前扑。左臂软软地耷拉在身侧,右手却紧紧握着半截断刀。

    别杀我,别杀我,是二十七少爷让我来的。是二十七少爷让我来的,小的不敢不从!饶命刺客哭喊,求饶,继续向后滑动。握在右手里的钢刀,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忽然,他的哭喊声嘎然而止,手中钢刀贴着自家大腿根撩起,直奔刘秀胸口。

    噗!血光丛刘秀左胸处跳起,迅速染红了他半边身体。他侧着身子,双膝重重坠地,断刀下落,正中刺客脖颈。




第六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三)
    第六章心有灵犀一点通三

    断刀穿颈而过,刺客厉声惨叫,鲜血狂涌而出。

    刘秀的身体一动不动,任由鲜血喷在自己身上,与自己左胸口冒出来的血混在一起,淅淅沥沥顺着衣角往下淌。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左胸处的伤口根本感觉不到痛,左臂腰腹双腿,也好像变成了木头般,再不受自己控制。唯一还能动的只剩下脖子右臂和右手,他却不敢浪费,只能垂下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别杀我,别杀我,是二十七少爷和阴博士派我来的,我跟你无冤无仇,无冤无仇!凄厉的求饶声,从背后传来,刘秀艰难地笑了笑,眼前一阵阵发黑。

    刺客是平阳侯府的家丁,刺客头目是平阳侯府的大管家,类似的情况,他在前来太学的路上,曾经遇到过一次,没想到长安城外,天子脚下,也会一摸一样!上一次,他和大哥,姐夫,马三娘等人,联手救下了阴氏一家的命。这次,阴氏一家勾结平阳侯府欲致他于死地,谁能来及时施以援手?

    别杀我,别杀我平阳侯大管家瑞爷喊了半天,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却没有听见有脚步声像自己靠近。偷偷睁开眼睛,四下观望。

    首先入眼的,是一地尸体和结了冰的血迹。别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断奶的孩子!心中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继续扯开嗓子大叫。然而闭着眼睛又哆嗦了好半晌,身上却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耳畔也没听见刘秀的任何回应。只有寒风夹着雪粒子,打在他结了冰的裆部,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不停地响。

    毒发了?!平阳侯府管家王瑞猛然想到先前家丁夸下的海口,又惊又喜。然而,他却不敢立刻逃走,将手悄悄从自家脸上挪开,小心翼翼发出呼唤,刘爷,刘文叔,刘秀,您,您老放过小的了?

    小的可以走了吗?您老放心,小的今后一定不敢再靠近您五尺之内。

    小的真的走啦?

    我走啦,您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小的真的走啦

    忐忑不安地喊了半晌,对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刘秀跪在家丁的尸体旁,身上的血水已经凝结成冰。书生冠的两根帽翅儿,像两只龙角般,直直地刺向半空,一动不动!

    恐怕是真的毒发了!平阳侯管家欣喜若狂,猛然间腿脚发软,差点一头栽到地上。随即,他又张开嘴巴,大声高喊,谢谢刘爷,谢谢刘爷不杀之恩。小的做牛做马,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小的走了,您老保重!

    说罢,抬起软成面条的两条腿儿,缓缓后退。唯恐动静大了,吵醒了刘秀,追过来将他斩草除根。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转眼已经走出了两丈多远,王瑞所担忧的情况,依旧没有发生。刘秀依旧半低着头,帽翅如龙角般高高的竖起,双膝僵硬地跪在刺客尸体旁,头发,鬓角和肩膀等处,都结满了霜花。

    刘爷,刘爷管家王瑞猛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低声呼唤。随即,又高抬腿,轻落步,缓缓向刘秀靠近,手腕转动,一把短小的匕首在身后倒映出夺目的寒光。

    折光了家丁,怎么可能空着手回去?万一刘秀没有死透却被人救了,即便主人家看在以往的功劳上放过他王瑞,他也不可能保得住大管家的位置!

    所以,不能怪王某人心狠,要怪,刘秀,只能怪你自己毒发的不是时候!

    双腿继续高抬轻落,平阳侯府大管家王瑞一步步从背后向刘秀靠近。手中的短刃缓缓挪到胸前,高高地举过头顶。还有半丈,还有四尺,还有三尺,两尺,不到一尺。猛然间屏住呼吸,他将匕首狠狠刺向刘秀的后颈杀

    原本僵硬如尸体般的刘秀,忽然挪了挪,恰恰让开了匕首的利刃。紧跟着,断刀从刺客的喉咙处拔起,迅速回扫,带出一串诡异的血珠!

    杀啊王瑞的尖叫声,卡在了喉咙口。手中短匕无力地落下,瞪圆了眼睛缓缓跪倒,死不瞑目。

    是你自己找死!刘秀艰难地笑了笑,挣扎着扭动身体,向侧面翻滚。毒气已经逆行到了他的脸上,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被血浆润透之后又被寒风冻硬的书生袍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周围已经没有任何敌人,他自己也筋疲力尽,且狼毒攻心。如果没有意外,这片树林,便是他此生的最后归宿。

    他不想让自己的尸体,跟平阳侯府家丁的尸体混在一起。不光是为了避免牵连家人,更是为了走得干干净净。

    子路临难正冠,非迂阔,至死不坠其志也!注1子路遇到叛乱,原本可以逃走,却反身赴死。临死之前整顿衣冠,不肯损害儒者形象。

    他是鸿儒弟子,三年多来博览群书,生不与纨绔无赖为伍,死,岂能与蛇虫鼠辈相伴?

    呼寒风透过被冻硬了的领口,吹得他身体一片冰凉。

    拼着最后的力气,刘秀艰难地滚动身体,距离血腥味道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差不多了!他双目已经不能视物,鼻孔却依旧能分辨寒风的味道。当血腥气息终于不再口鼻前萦绕,他的精神一松,紧跟着,倦意宛如潮水!

    什么功名富贵,什么家族责任,这一刻都随风而去。冥冥中,只有一张笑脸,依旧在他眼前晃动,三哥哥,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丑奴儿在半空中看着他,双眼中充满了忐忑。紧跟着,一个熟悉的曲子,随风传入了他的耳朵。

    出东门,不顾归。

    来入门,怅欲悲

    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

    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哺糜。

    上用仓浪天故,下当用此黄口儿,今非

    咄行,吾去为迟

    注1子路临难正冠,孔子的弟子子路,出任卫国大夫孔悝的邑宰,孔悝参与推翻卫国国君的政变,子路本来可以躲出去,却以食其食者不避其难的态度,返回城中力图阻止这场政变。寡不敌众,在死前从容结缨正冠,随即被剁成了肉酱。



第七章 白雪无情映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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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白雪无情映日暖

    出东门,不顾归。来入门,怅欲悲冥冥中,马武忽然来到了他的面前,高歌着,向他伸出了一只大手。

    上用仓浪天故,下当用此黄口儿,今非

    咄行,吾去为迟刘秀忍不住跟马武一同唱了起来,双脚腾空,浑身上下的伤口全都消失不见。

    傅俊刘植冯异习郁,还有无数熟悉或者陌生的身影,走过来,跟他和马武一到放声高歌!

    一团云雾翻滚而至,众人的身影被云雾簇拥着,迅速远去。刘秀迈步欲追,却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故乡舂陵。他惊讶地举头张望,恰看到大哥刘縯那充满关切的眼睛。老三,你不在长安读书,跑回家来干什么?

    是三郎吗?你卒业了?皇上给你封了什么官?

    三哥,你当官没有?能免秋赋了吗?

    三叔,你上任时带着我,我给你当跟班儿

    叔叔,堂弟,堂侄,一大堆熟悉的面孔相继围拢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向他追问或者问候。

    我,我刘秀心中一慌,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自己到底回家来干什么?自己卒业了吗?自己当官了吗?自己能满足家人的期望吗?

    一阵风吹来,所有面孔又消失不见。斗转星移,他发现自己回到了长安城中。

    三哥哥,有人偷了我的玉簪!你帮能帮我找回来吗?阴丽华从马车中探出半个头,秀丽的面孔上写满了期待。

    玉簪,对啊,玉簪呢?刘秀迅速向自己怀里摸去,这才发现玉簪不见了,顿时急得不知所措。

    有道翠绿色光亮,忽然在半空中出现。是玉簪,被云彩給卷过来了!他又惊又喜,正要伸手去摘,就在此时,旁边迅速闪过一个矫健的身影,抢先一步,将玉簪抓在了手里。

    还我!刘秀大急,立刻追上去抢。对方猛地一回头,映入他眼帘的,是马三娘愤怒的面孔。

    三姐,你,你要玉簪干什么?刘秀顿时心里一窘,停住脚步,讪讪问道。这支簪子是丑奴儿的,你,你别拿走。我,我给你去买另外一支!

    谁稀罕你的玉簪!马三娘瞪着他,秀目当中,泪水滚滚而落,我大哥把我交给你,可你,可你心里,却只想着阴丽华。刘三儿,我,我就真的那么差,真的就不值得你多看上一眼吗?!我比她,究竟差在了什么地方?

    不,不是,不是你比他差。你,你刘秀被问得心里一阵阵发疼,却找不到任何恰当回应,三姐,三姐别哭,你别哭,别哭啊!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原来我不知道!他忽然愣住了,扭头看看阴丽华,再扭头看看马三娘,一个多余的字,也说不出来。

    阴丽华愣愣地看着他,珠泪宛然。马三娘却勃然大怒,一个箭步冲过来,挥拳砸在他的胸口上,将他打翻在地,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我三年多来如此对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三姐,三姐不要阴丽华跳出马车,试图拉架。却被马三娘挥动胳膊,一巴掌拍出来半丈远,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就挖出他的心来看看,看看里头究竟有没有我的影子!

    说着话,她用膝盖顶在他胸口,举起玉簪,分心便刺。

    刘秀的胸口疼得好像刀扎,却无法躲避,眼睁睁地看着玉簪刺进了自己的胸口。血像喷泉般涌出,洒了马三娘满头满脸。

    马三娘忽然惨然一笑,拔出玉簪,交给了扑过来的阴丽华,他心里果然没有我。这个给你了,我走了,以后再也不会过来打扰你们!

    刘秀,刘秀你别死,你别吓我!阴丽华哪里肯接,扑倒他身上,放声大哭。

    刘秀却挣扎着坐起来,向马三娘伸出一只手,三姐,三姐别走。我,我

    流光闪烁,马三娘和阴丽华同时消失不见。

    云雾中,王麟王固吴汉王修阴方等人手持钢刀,蜂拥而至。左拥右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模样!

    杀了他,杀了他!众人大叫着,从四面八方包围他,钢刀高高举起。

    三姐救我!刘秀大声呼救,挥拳冲向王修,强行突围。

    马三娘从天而降,将王麟王固吴汉王修阴方等人,挨个打翻在地。随即,笑着向他伸出一只手,刘三儿,这种时候,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三姐刘秀窘迫地挠头,伸手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好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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