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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不关你的事!马三娘忽然又变成了一只刺猬,猛地一抖手腕,将阴丽华的手抖到旁边,停车,我还有事,我得

    话才说了一半儿,马车吱呀一声,被车夫拉住。紧跟着,一个公鸭求偶般的声音,就传入了车厢内两位少女的耳朵,小妹,小妹,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我阿爷不是说了么,最近外边乱,你不准随便出门。财叔,赶紧把马车赶回去,带小姐回家。年关难过,万一马车被城里的流民盯上了,谁知道那群饿疯了的穷骨头,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注1爆竹,古代烧竹子发出爆裂声,以图吉庆。所以名之为爆竹。




第十三章 寒风透窗雪满树
    第十三章寒风透窗雪满树

    阴虚!马三娘勃然大怒,手推车门,就准备出去替阴丽华主持公道。后者却连忙拉住了她,一边将装何首乌与白蜜的盒子朝她手里塞,一边低声祈求,三姐,三姐,别,别动手。求您,求您把药材和白蜜带给刘三儿。他毕竟是我哥哥,你打了他,我,我在我祖父母那边日子不好过!

    唉,你,你可真够倒霉的!马三娘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药盒儿。就在此时,阴虚在外边又大声叫嚷道:财叔,赶车。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带小妹出来乱跑,仔细你

    乒!一声巨响,将他的声音打为两断。马三娘抬脚踢开车厢门,单手托着药箱跳出车外,是我邀丽华妹子一起出来赏雪的,怎么,你要阻拦?!

    啊!不,不,不,许,许三娘子,你,你怎么也在?如果阴虚这辈子最怕的人排个号,马三娘绝对能位居前三。他顿时被吓得寒毛倒竖,将坐骑朝路边拉了拉,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在哪?需要你管?马三娘被许家三娘子四个字,扎得心头滴血,柳眉倒竖,厉声回呛。

    这是我家的马车啊?阴虚心里大声抗议,嘴巴上,却不敢说任何废话。将坐骑朝着更远处别了别,继续小心翼翼地回应,不,不敢!我,我只是过来接丑奴儿回家。你,你也知道,最近,最近长安城里头并不太平!

    还不是因为你这种人太多?!马三娘抬脚欲踹,犹豫了一下,又缓缓收住了招式。

    她嫉恶如仇,却恩怨分明。虽然恨不得将阴虚拖下马来打个半死,却又顾忌阴丽华今后在殷家的处境,忍了又忍,竖起眼睛补充,她又不是你家的奴婢,竟然连门都不让出?姓殷的,你回去后千万小心,若是被我听见你敢欺负丑奴儿,仔细你的骨头!

    说罢,一脚踹在树上,将大树顶部的积雪震得簌簌而落。

    啊!阴虚躲闪不及,顿时被落雪盖了个满头满脸。待他手忙脚乱地抹掉了脸上的雪沫子,举头四顾,哪里还能看到马三娘的身影?

    既然不能亲手将其打个鼻青脸肿,马三娘才懒得在这厮身上浪费任何功夫。拎着何首乌与白蜜,一溜小跑回到了太学。然后又干脆利落地用药罐子将两样药材加水熬成了汤汁,放在窗台上凉了片刻,用勺子亲手给刘秀喂下。

    刘秀此刻虽然体内余毒未尽,不方便下床活动。精神却早已不像前一段时间刚刚苏醒时那样萎靡了,见马三娘忙的满头是汗,心中大为感动,笑了笑,柔声说道:三姐,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

    别说废话,我可没钱买这么粗的何首乌给你吃!马三娘舀起一勺子药汤,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何首乌是丑奴儿从她家里头拿的,白蜜也是她亲手在药铺子替你买的。你要感谢,等你伤好了登门去谢她!我这个点火熬药的笨姐姐,可不敢贪功!

    丑奴儿?刘秀一口将药汁吞下,满脸困惑地追问,她,她买的白蜜?您又见到她了?她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半路被阴虚给截回去了!马三娘心中微酸,狠狠地翻了刘秀一个白眼,我想揍姓殷的一顿,她又不忍。没办法,只好让她的马车掉头回府!

    啊?!刘秀脸上的幸福,顿时变成了担忧,愣愣了张开嘴巴,半晌都难以合拢。

    还有心管别人?你先管好自己吧!马三娘狠狠地用汤匙敲了下装药的陶碗,冷言冷语。猛然间注意到刘秀瘦出骨头棱角的面孔,心中又甚觉不忍。叹了口气,低声补充道,放心吧,没人敢过分针对她?殷家还指望利用她,去攀附富贵呢!再说了,她怎么着也姓殷,虎毒尚不食子。

    是啊,她怎么着也姓殷。刘秀勉强笑了笑,幽幽地长叹。

    张嘴,喝药!马三娘舀起药汁,一勺接一勺往刘秀嘴巴里灌,想要娶她,你就尽快好起来,然后去孔师伯门下效力。有他替你做举荐人,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飞黄腾达。而那时候,说不定殷家反要像上次一样,主动求着你娶阴丽华!

    哪那么容易!刘秀又笑了笑,轻轻摇头。然而,心中却终究又燃起了一点希望之火,眼神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暗淡无光。

    不去做,怎么知道?马三娘心中有气,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大勺大勺喂药。不多时,就将一罐子刚刚熬好的药汁喂了个干干净净。转过身,正准备去刷洗各项用具,耳畔不远处,却又忽然传来了刘秀充满期待的声音,三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要想让我把丽华给带出来,就请免开尊口!马三娘回头瞪了他一眼,大声道,他们家的人一看到我,就会联想到你。所以,除非她自己像今天这样偷着跑出来,否则,谁也无法将她带离殷家大门!

    这,三姐说得甚是!刘秀想了想,笑着点头,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我只是想,只是想让你帮我带封信给她罢了。

    信?马三娘上下打量着他,狐疑道,你现在动都动不了,怎么写?

    这个容易。刘秀将头迅速扭向窗外,大声呼唤,猪油,你看够没有,看够就赶紧给我进来!

    不是,我,我没偷看。我,我刚刚到,刚刚到!朱佑的身影,裹着一团寒风,冲开了屋门。同时,满脸尴尬地解释,我真的刚到。听见里边有动静,怕有外人

    别废话,帮我写信!发现马三娘的脸上乌云翻滚,刘秀赶紧给朱佑使了个眼色,大声命令。

    哎,哎,简单,你稍等!朱佑也知道自己刚才做得实在有些过分,大声答应着,去取来砚台和墨块,然后又找了一排干净竹简,在床边桌子上铺好,写什么?但请三哥吩咐!

    就写这句。刘秀想了想,闭目默念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朱佑一边笔走龙蛇,在竹简上快速落下文字,一边笑着点评:嗯,这几句,倒也应景。就这些么?还要不要补充点别的?

    这句诗是什么意思?没等刘秀回应,马三娘已经迫不及待地敲了下桌子,大声追问。什么兮啊,东啊,我听不懂!

    是屈原所作九歌少司命中的诗句!朱佑怕她弄花了竹简上的墨汁,放下笔,小心翼翼地解释,意思就是,谢谢你,我吃了你的千年首乌好多了。

    那为什么不直说,非要借屈大夫之口。莫非别人替你说出来,比你自己说还明白么?马三娘听得连连撇嘴,敲打着桌案大声数落。

    刘秀被她问得无言以对,只能苦笑着点头。马三娘见状,心中又是一软,叹了口气,声音迅速放低,算了,你自己的事情,爱怎么写怎么写。快点儿,还又没有,一股脑写完了,省的费事!

    没了!刘秀想了想,笑着摇头。

    就为了送这几句废话给丽华,就叫我去阴家跑一趟?马三娘的眉头,迅速皱成了一个川字。上下打量着刘秀,好像从来不认识对方一般。

    刘秀被她看得脸上发烫,尴尬地点点头,低声确认,就这些,足够了,三姐,麻烦你。

    小事一桩!马三娘冷笑着摆手,将竹简举起来,对着窗口吹干。然后小心翼翼放在一个布袋子中,转身就走。人到了门口,却忽然又停住脚步,扭过头,向刘秀大声强调,我可以帮你的忙,但是,我可不保证一定能够送进去。

    刘秀愣了愣,眼中迅速涌起几丝黯然,三姐你尽力即可,若事不可为,也不必勉强。

    你明白就好!马三娘点点头,踢开屋门,如飞而去。

    这一去,便是大半天,直到太阳落山,马三娘才终于又返回了寝馆。一见刘秀,便将竹简掏了出来,气哼哼砸在了床头上。

    刘秀差点被竹简砸个正着,连忙歪了下头,赔起笑脸询问,三姐生气了?殷家连大门都不准你进?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写这东西,也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觉得舒坦些,未必非要让丑奴儿看到。

    我尽力了。见他不抱怨自己没能完成任务,反而先出言安慰,马三娘只觉心中一阵内疚,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我原本以为离开许家的消息不会传得那么快,谁知道,才半天功夫,殷府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家,许三娘子可以进,马三娘么,就不配走上台阶了!

    你离开许家了?虽然先前已经隐约看出了一些端倪,听马三娘这么快就付诸行动,刘秀依旧大吃一惊,你,你三姐,你又何必走得这么急?!

    不急,等着他们哥俩赶我走啊?!马三娘白了他一眼,叹息着解释,那样,就真的要把义父的最后一点儿脸面也给撕掉了。他们哥俩可以不在乎,你我不能。反正我手里还有一些零钱,去找间客栈住下,或者到你买的那所小房子里头住下,也能对付。只要有个遮挡头顶的物事,总比寄人篱下强!

    呼刘秀嘴里,长长地吐气,化作一道白雾,久久不散。

    马三娘为了不让他闹心,尽量说得简单。而以他的智慧,又怎么可能猜不到这背后的痛苦与无奈?许家兄弟这么着急赶马三娘走,未必是舍不得三年的饭钱和一份嫁妆。归根结底,还是知道了自己不被王莽所喜,为了避免日后受到的牵连,干脆提前划清彼此之间的界限!

    不是因为你了!马三娘虽然直爽,偶尔却也不失细腻。听刘秀吐气声沉重,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许家兄弟急着将自己扫地出门的缘由。展颜笑了笑,柔声安慰,那哥俩亲眼见到过许家小凤下葬,所以才不会像义父那样,认为我是死后还魂。既然不是亲妹妹,他们当然不愿意我赖在许家。只可惜

    三姐,谢谢你!刘秀从被子里努力伸出右手,艰难地向马三娘按在床头的手背移动。

    重伤未愈,余毒难清,他的手很瘦,很干,动作僵硬而且缓慢。但是,马三娘空有一身武艺,竟然既没能躲开,也没力气挣脱。刹那间,面红耳赤,浑身上下都开始战栗,你,刘三,你疯了。朱佑,朱佑他们随时都会进来。你,你赶紧放开。我,我手重,随便给你一下,就够你受的!

    三姐,谢谢你!刘秀笑了笑,轻轻摇头,却始终没有将手指松开。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很贪婪。



第十四章 一点芳菲开太迟
    第十四章一点芳菲开太迟

    刘三,你,你无赖!呜有股浓烈的男子汉气味儿,令马三娘意乱神迷。挣扎了几下未能挣脱,身体战栗得越来越剧烈,膝盖发软,一个踉跄扑在了床头,泪流满面,你,你这没良心的,你,你知道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

    三姐,别哭!刘秀的心里头,顿时也酸得厉害,手指稍稍紧了紧,柔声抚慰,我以前犯傻,今后,今后不会了。三姐,你,你原谅我!

    别,别这样!我,我不要你这样!我不是,真的,真的怪马三娘流着泪,用力摇头。刹那间,脸孔像春花般娇艳。

    三姐,住我那栋小房子里去吧!刘秀的眼前瞬间一亮,炙热的脉搏里头,也涌起了一股无法述说的冲动,你把那里当作咱们的家!等我的伤好了,也一起搬过去!

    嗯!马三娘用力点头,旋即羞不自胜,将脑袋贴在了刘秀的被子上,不敢让对方再看见自己发烫的面孔。

    乌黑的头发,立刻像瀑布般盖住了刘秀的胳膊,灯光沿着瀑布的表面跳动,刘秀的心脏,也随着烛光的节奏咚咚咚地狂跳个不停。

    他努力抬起另外一只胳膊,艰难地探向秀发的边缘。一寸,一寸,又是一寸。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手臂的动作却无比的僵硬。

    马三娘能感觉到他的另外一只手臂在慢慢靠近,却幸福地趴着,心中提不起半点儿躲避的念头。她没有万贯家财,也没有做五经博士的叔叔,更做不到闻言软语解忧,甚至心有灵犀。

    她能有的,只是江湖女儿的干脆。

    喜欢就是喜欢,无须逃避,也从不遮掩。

    无论刘秀今日想要做什么,她都会努力去满足。

    他年纵被无情弃,不知羞!

    刘秀两条手臂,终于合拢,将马三娘胸口慢慢抱紧,就像抱着一个绝世珍宝。三姐

    刘三儿马三娘用鼻子朝床榻上蹭了蹭,声音颤抖,就像一只奶猫在嘶鸣。我,我真的等了你很久!

    我知道,是我自己蠢!刘秀的手臂紧了紧,柔声回应。

    炽热血浆涌遍全身,他的心脏跳得愈发厉害,嘴唇也隐隐开始发干。然而,就在此时,有股寒风却透过窗子,迅速地扫过了他的头顶。

    谁?马三娘激零零打了个冷战,迅速挣脱刘秀的手臂,长身而起。目光如闪电般看向糊着厚厚一层芦苇叶的窗口。

    没有任何人回应,寒风继续在外面呼号,屋子内,灯光如豆,忽明忽暗。

    谁,滚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马三娘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拉开屋门向外张望。

    窗口下,也没有任何人躲藏,晚风卷着残雪滚滚而过,一团团乱如云烟。

    她知道自己刚才过于紧张了,重新关好房门来到床榻边,看看兀自满脸愕然的刘秀,忍不住含羞而笑,别胡闹了,仔细伤口崩裂!

    想胡闹,我也得有力气才行!刘秀懊恼地瘪了下嘴,满脸生无可恋。

    二人都不是拖泥带水之辈,但刹那间的冲动过去之后,竟然谁也没勇气再重来一次。互相愣愣地看了半晌,忽然,不悦而同地摇头而笑。

    这风刮的真不是时候!

    你还好意思说?!

    三姐,我刚才的话,绝非一时冲动!

    我也是,不过,得等义父他老人家下葬满百日之后!放心,三姐在心里早就把自己许给了你,这辈子绝不会变卦!

    一阵暖流,顿时又涌上了刘秀的心头,但是,这一次,他的目光却没有再度迷离。

    轻轻点了点头,他缓缓将手臂缩入被子内,闭上眼睛,须臾间,喉咙里就响起了均匀的鼾声。

    马三娘在灯下偷偷地看了他一会儿,笑着转身离去。浑身上下都有了使不完的力气,再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疲惫和寒冷。

    接下来半个多月,刘秀都在安心地养伤,慢慢地,脑袋又恢复了对四肢的控制能力,胸口和手臂等处的外伤,也开始脱疤。不再疼,却痒得厉害,偶尔稍不留神碰到伤疤一下,就如同百爪挠心。偏偏他还不能用手指去抓,只能两眼瞪着天花板干挺。每次痒疾发作,都被刺激得大汗淋漓。

    这一日,刘秀正在在奋力与痒魔大战,门忽然被人从外边推开。马三娘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一边替他收拾药材,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阴固那老不死,居然买了十几条恶犬做护院。我下次再去,一定要带上绳套。然后一下一个,全给它隔墙拖出来炖了狗肉!!

    三姐,你,你又去找丑奴儿了?刘秀闻听,立刻被吓了一跳。从床上猛然坐起,大声询问,你,你没被狗咬到吧?!不要再去送信了,那封信,丑奴儿看到没看到,其实没任何分别!

    瞎操心什么!赶紧躺好!几条笨狗,怎么可能咬得到我?!见刘秀真真切切再替自己着急,马三娘觉得好生受用,轻轻白了他一眼,低声补充,这次只是家伙不趁手,下次,我一定抓条笨狗回来给你炖了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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