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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灯笼般的柿子纷纷而下,摔在地上,立刻化作一团橙红色的软泥。不小心落在人身上,果汁和果肉,则喷得人满头满脸。

    你们这帮混帐东西,都是猪托生的,就记得吃!队正老宋气得破口大骂,挥舞着刀鞘,作势欲追。刘秀却笑呵呵地拦住了他,低声吩咐,算了,这几天,大伙都累惨了,难得找个理由放松一下,就且由他们去。你把车队停下来,让民壮们也分组去摘些柿子吃。只是不要吃得太多,那东西虽然可口,毕竟不是粮食!

    哎,哎!小的,小的替弟兄们谢谢刘均输,谢谢您大人大量,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没想到连蛟龙都敢杀的均输老爷如此体贴下情,队正老宋感激得连连作揖。

    不必客气,接下来需要仰仗诸位之处甚多。刘秀笑了笑,大度地摆手。

    话音刚落,前方树林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的,的,的的,的的的的 刘秀心中猛地一紧,连忙手握刀柄,举头瞭望。只见几匹快马,沿着官道快速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紧跟着,半空中就落下了数支羽箭。骑在最后一匹战马背上的汉子,惨叫着摔落,在路边草地上滚了滚,当场气绝。

    那汉子的同伴们,大多数都不敢回头,将身体坠下来,藏在战马的身侧,继续玩命狂奔。而跑在最前方的一位身披褐色大氅的青年男子,却忽然挺直了身体,冒着被乱箭穿身的危险,向车队这边奋力挥手,好兄弟,你们可算来了!赶快帮我拦住追兵,回头大当家那里,功劳分你一半儿1

    说罢,侧身藏于马腹之下,任由坐骑带着自己,朝着刘秀继续疾驰。

    刘秀顿时一愣,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褐色大氅?老江湖马三娘却已粉面生寒,猛地从腰间抽出环首刀,策马迎上,狗贼,居然敢拖我等下水,去死!

    三刘秀原本抬起来去拉马三娘的手臂,僵在了半空当中,年轻青的心中,瞬间也明白了人性之恶。

    说时迟,那时快,两匹战马对冲,百步只需三个呼吸。眼看着阴谋败露,那身披褐色大氅的青年男子,猛地从马背上取下一杆长槊,对准挡了自己去路的马三娘,当胸便刺。

    三姐小心!刘秀看得眼眶欲裂,策动,抽刀,怒吼着扑向褐色大氅。住手,你若是敢伤了三姐,我必将你碎尸

    当啷! 一声脆响,将他的怒吼声打断。

    褐色大氅手里的长槊飞上了半空,而马三娘手中的钢刀,再度泼出一道闪电,直奔此人挂在马鞍上的大腿。




第三十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一)
    第三十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一)

    这一下,如果砍中,褐色大氅即便不死,下半辈子也得单腿儿蹦着走路。登时,把此人吓得凄声惨叫,抢在被刀刃劈中之前,主动扑向地面,碰地一声,摔了个头破血流。

    泼妇,好狠毒的心肠!褐色大氅的同伴全都是睁眼瞎,根本看不见此人事先刺向马三娘胸口的长槊,挥舞着兵器,蜂拥而上,宁可被追兵射死,也要先为褐色大氅报仇血恨!

    马三娘自打跟刘秀等人为伴以来,几曾听到过如此粗鄙的羞辱?猛地把银牙一咬,不去追杀褐色大氅,挥刀迎战朝自己扑过来的几名睁眼瞎!

    那几名睁眼瞎满嘴污言秽语,恨不的立刻将马三娘碎尸万段。然而,还没等他们冲到马三娘近前,斜刺里,忽然飞来了两支破甲锥,一高一低,嗖! 嗖!,闪电般,分别命中了两匹战马的脖颈和小腹!

    狂奔中的战马,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轰然而倒。马背上的江湖汉子像石头般被甩出了两丈多远,轰隆隆,砸得地面尘土飞溅。

    断裂的白骨迅速从身体内刺头肌肉和皮肤,在秋日的阳光下白花花的格外醒目。下一个瞬间,热血贴着白骨的边缘喷射出来,半空中散做一团团鲜红色的云雾。

    啊——原本想要依仗自己这边人多取胜的睁眼瞎们,顿时恢复了视力。不敢再打马三娘的主意,拨偏了坐骑,绕路狂奔。

    已经迎上前来的马三娘哪里肯收手?也紧跟着一拨马头,冲锋路径由纵转斜,抢在自己与一名睁眼瞎错马而过的瞬间,猛地挥刀向后狠狠一抽。

    噗——血光飞起半丈高,睁眼瞎的尸体晃了晃,无声地从马背上坠落,然后被受惊的战马拖曳着,越跑越远,越跑越远。

    饶命——!另外一名睁眼瞎虽然没回头,却凭借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自家同伴的结局。被吓得魂飞魄散,扯开嗓子,大声哀求。

    马三娘已经来不及拨转坐骑从他身后追过来,然而,他的斜前方,却恰恰是手举钢刀的刘秀。听到求饶声,刘秀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即挥刀斩向战马的脖颈!

    噗——又是一片瀑布般的血光,战马的脖颈被钢刀砍出了半尺长的口子,深可见骨。可怜的畜生悲鸣着,放缓速度,双膝跪地死去。马背上的睁眼瞎被惯性甩出三尺远,翻滚在泥土中惨叫连连。

    前后不过几个弹指功夫,六名睁眼瞎已经落马其四,剩下的两人不顾自家同伴死活,闭住嘴巴,咬紧牙关,继续策马绕路狂奔。

    他们本以为,自己已经对任何人构不成威胁,应该可以逃离升天。毕竟后面追过来的山贼声势浩大,足以让押车的队伍无暇他顾。然而,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恨他们故意将祸水朝运盐队伍头上引,邓奉和朱佑两个再度举起骑弓,引弦而射,从背后射翻了这二人的坐骑,将最后两位睁眼瞎,摔得筋断骨折!

    结车阵,所有人回到马车之后!留在队伍中的严光跳上一辆盐车,将一面猩红色的旗帜奋力挥舞。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动,退回车阵之内,准备迎敌!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低沉的画角声,跟跟着他的话语响起,随即,是一阵令人牙酸的车轴摩擦声。惊慌失措的民壮们,按照沿途中的训练要求,努力将盐车分成内外两排,头尾相连,组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车城。发觉情况不妙的护盐士兵,则带着满嘴的柿子汁,狂奔而回,在车城内部,七手八脚地抓起了盾牌钢刀和长矛。

    吱吱呀,吱吱呀,吱吱呀!盐车继续缓缓移动,民壮们在老宋的催促下,努力将车辆之间的缝隙,减到最小,并且在远离柿子林的方向,挪开一个狭窄的阵门。听到画角声的刘秀邓奉朱佑和马三娘四人,丢下生死不明的对手,策马而回,抢在另外一支敌友难辩的队伍冲上来之前,进入车阵之内。

    两边都不是善类!前者身份不明,后者,看模样,极有可能是当地的山贼!严光从特意留出来充当戎车(注1:指挥车)的马车上俯下身,大声向刘秀提醒。

    向他们表明身份!刘秀想都不想,迅速作出决定。外边的那些人,无论是死是活,他们都可以带走!

    如果褐色大氅及其同伙,不故意将祸水引向自己,按照刘秀的脾性,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追兵杀死。然而,既然褐色大氅故意坑人在先,其同伴又企图杀死马三娘泄愤在后,刘秀即便心肠再好,也不会再选择以德抱怨。

    嗯!严光心里的想法,与刘秀不谋而合。先将双手朝下压了压,示意民壮头目不要再继续吹画角。随即,扯开嗓子,冲着缓缓朝车阵靠近的另外一伙人高声喊道:大新羲和大夫鲁匡门下均输,奉朝廷之命押送物资前往冀州救灾。尔等可以带了外边的人速速离去,切勿继续靠近!否则,后果难料!

    大新羲和大夫鲁匡门下均输,奉朝廷之命押送物资前往冀州救灾。尔等可以带了外边的人速速离去,切勿继续靠近!否则,后果难料!

    大新羲和大夫鲁匡门下均输,奉朝廷之命押送物资前往冀州救灾。尔等

    大新朝羲和大夫鲁匡门下均输

    队正老宋,带着七八个大嗓门的弟兄,将严光的话语一遍遍重复!队副老周,带领十几名兵卒,七手八脚地将数面代表着官府身份的杏黄色三角旗,从地上捡起来,高高地插在戎车四周。

    按道理,无论追过来的那伙人,是什么身份,在严光这边已经亮出官方旗号,并且表明了两不相帮的态度之后,他们都应该极力避免冲突才对。否则,一旦劫持朝廷救灾物资的消息传开,他们必将受到万夫所指,并且立刻会成为官兵的重点进剿目标!

    谁料想,这伙人居然跟他们的追杀目标,褐色大氅一样,根本不遵照常规行事。听到了严光和老宋等人的喊话之后,立刻不再管褐衣大氅及其同伙的死活,调整队伍,直接奔车阵扑了过来!

    果然是山贼,全体都有,准备迎战!严光迅速判断清楚了对方的企图,左手抄起一面盾牌,右手再度高高地举起了令旗,举盾,架矛,不要让他们冲进车阵!手里有弓箭者,自行选择目标射击!

    他的命令,无比的正确。所有防御动作,刘秀等人在途中也带领着士兵和民壮们,做过专门演练,并且演练了不止一次。

    然而,现实永远比人的想象更为无情,没等严光的话音落下,哄地一声,车阵里的士兵们,丢下手里的刀矛盾牌,撒腿就跑。先前还勉强能服从命令民壮们,看到士兵带头逃走,也紧跟着低头钻过马腹,夺路狂奔。

    站,站住!不要逃,四周全是荒山野岭,你们能逃到哪去?!事发突然,刘秀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各自竭尽所能,去阻挡距离自己最近的逃命者,同时扯开嗓子大声高呼。

    已经吓破了胆子的兵卒和民壮们哪里肯听?或钻入盐车之间的缝隙,或钻入挽马的腹下,像渔网里的水一半,眨眼功夫,就全漏出了车阵之外,任刘秀等人喊破嗓子,也绝不回头。

    眨眼间,三百多人的运盐队,就只剩下了刘秀马三娘朱佑邓奉严光,以及盐丁队正老宋老周和十四个被刘秀等人硬逼着留下来的倒霉鬼,而车阵之外山贼们,却已经冲到了两丈之内,嘴里发出一阵兴奋的怪叫,拉开骑弓,兜头就是一场箭雨。

    注1:戎车,本意是中国古代君王的专用指挥车,后所有将领的指挥车,都可以叫做戎车。



第三十一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二)
    第三十一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二)

    刘秀等人无可奈何,只好跳下坐骑,举起盾牌遮挡羽箭。被迫留下来的十四名兵卒,也连滚带爬地将身体缩在了盐车之下,一边在肚子里偷偷地问候几位均输老爷的祖宗,一边侧转脑袋,四下寻找新的退路以便脱身。

    然而双方既然已经交上了手,哪里还有太多空子可钻?众人耳畔只听噼啪 噼啪脆响声不绝,羽箭如冰雹般,顷刻间就把车阵中样的空地给填了个满满。

    唏嘘嘘嘘——唏嘘嘘嘘—— 唏嘘嘘嘘——不时有挽马悲鸣着倒下,沉重的身体,拖得盐车摇摇晃晃。

    好在盐车都停在原地,倒不至于被挽马拽翻。但车阵却很快就出现了数个半丈宽的豁口,挽马的血浆冒着滚滚白雾,在豁口处的地面上肆意流淌。

    杀进去,先破阵者独占一成!车阵外,有人扯开嗓子大声呼吁。紧跟着,便有数名壮汉弃了弓箭,策动坐骑跃过挽马的尸体,沿着车阵的豁口长驱直入。

    去死!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邓奉,猛地掀开遮挡在自家头顶的盾牌,钢刀贴着盐车力劈而下。咔嚓一声,将一匹刚刚冲入车阵的战马斩去大半个头颅。

    乒战马上的山贼来不及跳下,被惯性甩落于地。早就严阵以待的朱佑咆哮着冲上,一槊戳破此人的心脏。

    扑通! 一枚偌大的人头,恰巧落在了朱佑身边。他愕然转身,只见一个无头的尸体,在马背上横栽下来,摆动,抽搐,献血如喷泉般,将周围的盐车喷得猩红一片。

    发什么愣,找死啊!马三娘的声音,紧跟着传进了他的耳朵,同时,还有一记清脆的金铁交鸣。朱佑迅速扭头,恰看见一面盾牌在自己脚边落地,正中央处,一只粗大的箭杆高速颤动。

    他不敢再分神,双手持槊冲向下一个缺口。一名络腮胡子山贼手持铁鞭,狞笑着朝着他兜头砸下。朱佑迅速向后闪避,随即,将手中长槊刺向此人小腹。络腮胡子不屑地撇嘴,铁鞭迅速回撩。当啷一声,火花四溅,朱佑手中的长槊斜向上被砸开数尺,白蜡木做的槊杆弯成了一张弓。络腮胡子手中的钢鞭,却借着兵器相撞的反作用力,迅速回撤,紧跟着再度高高举起,泰山压顶。

    嗖——一支羽箭飞来,正中络腮胡子的脖颈,横贯而过。铁鞭无力地掉在朱佑身侧,络腮胡子满脸茫然地在转了下身,然后双手张开,从马背上缓缓栽下。

    仲先,不要硬顶,贴着车厢,贴着车厢下黑手。豁口狭窄,他们每次只能进来几个!严光在戎车上冲朱佑笑了笑,随即再度弯弓搭箭,射向下一名山贼。身影孤单,动作却无比的从容。

    他所在的位置比任何人都高,手中所持的又是军中制式角弓,无论力道,还是准头,都远超过了山贼手中的骑弓。因此,居高临下,箭无虚发。很快,就将车阵内对同伴威胁最大的几名山贼,相继送入了鬼门关。

    干掉那个弓箭手,干掉那个弓箭手!车阵外的山贼们头目,迅速注意到了严光。扯开嗓子发出一声招呼,纠集起数十名同伙一道对他弯弓而射。好严光,从不跟人硬碰硬。发现寡不敌众,果断放下弓箭,纵身跃下戎车。双脚刚一落地,就俯身抓了一支事先挂在车厢旁的投枪,迅速朝车阵内侧边缘处冲了几步,猛地一扬手,嗖——

    三尺长的投抢带着一股狂风,直奔一名策马冲到车阵前的山贼,将此人刺了一个透心凉。

    另外一名黄脸儿山贼贴着车阵外围疾驰的山贼迅速转身,搭在弓臂上的羽箭寒光闪烁。严光想都不想,果断将身体贴在了车厢之后。那黄脸儿山贼失去偷袭机会,气得大声咆哮。朱佑从脚旁抓起铁鞭掷了过去,将此人砸得头破血流。

    咆哮声迅速变成了惨叫,黄脸儿山贼松开骑弓,转身便逃。数名山贼被激怒,纷纷将骑弓转向朱佑。后者果断蹲下身体,一个翻滚扑到了车厢下,紧跟着又是一个横滚,来到距离自己最近的缺口前,长槊贴着地面儿上挑,将一匹正冲过来的战马开膛破肚。

    唏嘘嘘嘘——战马仰起头,大声悲鸣。四蹄踉跄,身体像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马背上的古铜脸儿山贼心疼得两眼发红,咆哮着跳下马背,跟朱佑拼命。刘秀挥舞着环首刀从他身旁掠过,刀刃借助跑动的速度,将此人后背切出一道两尺长的伤口。

    献血和生命力,从伤口处迅速涌出。古铜脸儿山贼像陀螺般在原地旋转,旋转,旋转,然后仰面朝天栽倒。

    敌众我寡,想办法先解决那个头目,再图其他!刘秀大声冲朱佑和严光两个吼了一句,随即迈开双腿去接应其他人。

    朱佑和严光两个互相看了看,果断点头。一人手持长槊,贴着盐车继续封堵缺口,另外一人则拎着角弓,快速摸向旁边的缝隙。

    出来帮忙,你们没胆子厮杀,放冷箭怎么也行!马三娘沿着与刘秀相反的方向,快速跑动。一边为老宋和老周两个提供援助,一边大声疾呼。他们既然敢抢劫官车,肯定不会留任何活口!

    后半句话,效果远好于前半句。躲在车厢下的兵卒们,尽管被吓的手脚发软,却明白自己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纷纷从藏身处钻了出来,在血泊中寻找同伴们丢下的兵器,或者弓箭。

    用投矛,在近处,投矛比弓箭好使!刘秀挥刀杀死邓奉的对手,扭过头,冲着手忙脚乱的兵卒们大声提醒。

    兵卒们分辨不出他的话是否正确,慌乱中,却本能地选择了服从。附身抓起一支支投矛,看都不看,朝着车阵外奋力猛掷。锐利的矛锋,转眼就在车阵外溅起了数团红光。

    靠近车阵边缘的山贼们,纷纷向后退却。谁都不愿意没等捞到任何好处,就被投矛刺个肠穿肚烂。山贼头目担心自己一方士气下降,叫骂着冲上前阻拦。战马刚一开始移动,斜刺里,猛然飞来一支羽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他的左胸。

    啊!山贼头目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抄起一面皮盾,遮挡冷箭。还没等他缓过来一口气,又有三支羽箭,从严光藏身处脱弦而出。锐利的箭簇反着冰冷里日光,直奔他的哽嗓。

    啊,啊,呀!来人,来个,过来帮我挡箭!山贼头目被逼的手忙脚乱,连声怪叫。就在此时,马三娘刘秀邓奉三人看准机会,各自俯身抓起了一支投枪,同时挥臂朝他猛掷。

    噗!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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