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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御人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阖上书册,陆良生长出一口气,阖上双目,乾坤正道运起的一瞬,宽袍猛地洒开,挥手一招。

    “出鞘——”

    ‘锵’的一声金铁长吟,一抹寒光拉出鞘口,冲上半空。

    山巅寒风吹来,鼓动书生的袍子,吹的猎猎飞起,残阳柔和的光芒照在俊朗的侧脸,望去天空长吟的月胧剑,乍看之下,有种青衫剑仙对望苍穹感觉。

    下一刻。

    陆良生睁开眼睛




第一百三十三章 蛤蟆出关
    洞府内,包着珠子,脑袋大了几圈的蛤蟆趴在地上,撑着双蹼想要起身。

    “良生,快帮为师……”

    旁边,一只手伸来,陆良生将蛤蟆道人提起,半空使劲上下抖了几下,也没见那颗卡在口中的珠子弄出。

    “师父,再忍一下。”

    “快点快点…..要喘不过气了…..”

    陆良生想了一下,把蛤蟆道人放到地上,手摊成掌按在背脊。

    “师父忍住。”

    趴在地上的蛤蟆,微微侧了侧脸,豆大的蟾眼使劲转到眼角,看到按下来的手掌,一种不好的预感。

    “别……别别,啊…..”

    手掌悬到蛤蟆背上方两寸,陆良生法力驱使,往下一沉,空气都荡了一下。

    嘭!

    法力凝聚,犹如无形的铁锤猛砸而下,蛤蟆道人四肢顿时左右拉伸绷直,蛙嘴张到极致,脸蟾眼都挤得差点瞪出来。

    一声好似拔瓶塞的声音,‘嘭’的轻响,圆滚滚的黑影飙射一道直线,砸在对面的‘宝山’上,好几件法器、丹药瓷瓶都被震的落下来,一枚白色的东西翻滚而下,顺着坡度,滚去了洞府门口。

    远远的,外面啃食青草的老驴偏了偏脖子,甩着秃尾巴迈着蹄子过去,驴头低俯伸了过去,在上面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洞府内,陆良生全然未注意到被‘宝山’遮挡了视野的洞门,蹲下来,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蛤蟆道人。

    ......不会用力过猛了吧

    “师父”书生小声唤了一声。

    半响,回答他的,是蛤蟆道人咧开嘴,幽幽叹出一声:“啊…….”

    无力的提起蛙蹼朝徒弟摆了摆。

    “没事了……过了那阵,现在感觉还有点舒坦……”

    听到这里,陆良生心里也松了口气,望去地上几柄法剑,自己修为还是太浅了,看来想要同时驾驭多件法器,至少也要金丹为基础才行。

    陆良生起身朝地上的蛤蟆道人拱起手。

    “师父,刚刚是徒弟玩耍心太重,没有量力而行。”

    “无妨。”

    这样的事,蛤蟆道人也早已习惯了,自从受伤开始,一件事都没有顺过,以他的修为和阅历,隐隐感觉到了一些怪异。

    他看了一眼有些内疚的徒弟,摆了摆手。

    “为师何等修为,这点事又岂会让我受伤良生,你先出去,为师先修复一点伤势。”

    …..彼其娘之,你再待下去,老夫还不知道有没有命。

    必须排除一切潜在危险啊。

    那边,陆良生点了点头,走去将嵌在‘宝山’上的那颗珠子拿起,放到师父面前,取过地上的月胧剑走出这处洞府,转身拂袖,石门从地上直立而起。

    轰的声响,与洞口阖在一起。

    鸟群飞过山林,一片霞光里,聂红怜飘下树枝,来到书生旁边。

    “公子,蛤蟆师父怎么没出来”

    “师父在修复伤势,我也被赶出来了。”

    陆良生朝女鬼笑了一下,之所以要说‘也’其实之前蛤蟆道人将红怜赶出去,后者怎么会听不出来,自己这样说,让对方心里多少好过一些。

    当然,聂红怜多半也没往那方面想。

    “天色也不早了,估计师父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升火煮饭,红怜想吃什么”

    “香。”

    看着沐在霞光里的女子,陆良生也跟笑起来,转身走去老驴,脚下忽然响了声‘咔’的脆响。

    这是什么

    鞋子挪开,是一片被踩碎的白色,陆良生捡起碎片捏在指尖翻看,上面有股奇怪的味道。

    红怜从旁边凑过来,打量了几眼,小声道:“好像是蛋壳…..”

    “问题是哪里来的蛋…..”

    这时,陆良生陡然停下话语,对面甩着秃尾巴的老驴好像感觉到主人的目光,抬起头回过来,与书生对望了一眼。

    咧开驴嘴,甩着脖上的鬃毛,嗯哈



第一百三十四章 气势如虹
    风声渐渐停息,胡乱摇摆的松枝静止,带着余力轻摇垂下。

    陆良生放下遮掩的袖口,错愕的看去那边。

    “师父”

    石门前的老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负手跨步过来,满意的看着徒弟的表情,圆圆大脸上,目光威凛。

    “呵呵…..正是为师!”

    蛤蟆道人袖口一拂,书生身周石桌石凳浮现,桌面酒壶自行升起,酒水倾泻而出,倒进白玉杯盏。

    一旁,陆良生自然感觉得到法术在空气中流淌,但这种驱使法力的掌控力,是他见过的修道中人少见的,只怕皇城中雌伏的普渡慈航也难能相比。

    “哈哈!”

    蛤蟆道人笑着坐到一张石凳上,朝酒杯轻拂,杯盏缓缓飘到书生面前,“还愣着做什么,坐下与为师喝酒。”

    那边,陆良生也没犹豫,伸手接过半空的杯盏,小抿了一口。

    酒香浓郁扑鼻,入口辛辣,落进肚中有股热气回涌,这根本不是幻术……书生抬起视线,有些诧异的望去师父时,蛤蟆道人抚须笑起来。

    “术法万道,道道相通,这酒壶乃为师法力幻化而出,可酒水却是从洞府储存佳酿取来,所谓修行,一板一眼走不远的。”

    循循教导之意,陆良生怎会听不出,修为感知去洞府,牵引洞内摆放的酒坛,指尖在杯上一碰,原本少了半杯的酒水,缓缓涨了起来,不过,终究是不熟练的,水渍漫出了杯口,洒在地上。

    “哈哈!佳徒一点就通,虽说不熟练,往后多努力便是。”

    满饮一口酒,蛤蟆道人放下白玉杯,挥手朝篝火一拂,昏黄火光大亮,原本沉寂的黑夜尽头彷如变成了黄昏,远方还有仙鹤长吟,展翅飞过。

    红霞侵染照来,老松下,一老一少笼在这片夕阳之中。

    “师父,你伤势完全恢复了”与蛤蟆道人碰了一下杯沿,书生喝了一口问道。

    这般轻松挥使法力,这让陆良生有种老人已回到曾经所说的巅峰时期,若是如此,那么明日就可返程回南陈了。

    “…..只恢复了些许。”

    蛤蟆道人抚过长须,圆脑袋摇了摇,像是看出徒弟心里想法,笑道:“不过也足够收拾那条小小蜈蚣。”

    旋即,起身负手走开,眼睛眯起,露出寒光。

    “哼,化龙过两日,为师带你腾云驾雾回去,直接去陈朝皇宫,看为师如何一手捏死它,抽了妖壳!”

    “两日后”

    听到徒弟的疑惑,蛤蟆道人颔首抚须,看去石门,背对徒弟的脸上,泛起一层紫烟。

    “对,这两日,为师要去找偷我府邸宝物的贼人,这种仇,岂能不报!”

    书生皱了皱眉,看着师父的背影,只感到一股杀意弥漫。

    “师父已知道是何人了”

    “哼,为师洞府复原,当日闯进来的人,又岂会不记下来。”

    蛤蟆道人收敛紫烟,重新移回视线,落在陆良生身上。

    “你在贺凉州遇到的那批人就是……他们为首一人,为师可是记起来了,当年为师被围,身负数创,一个中年道人施手相救,老夫知恩图报,传他一些东西,现在回想起来,此人凭借为师馈赠的东西,施以寻气追踪之术,找到这里,得了为师放在外面的灵宝丹药,还有一些法术典籍。”

    这番话直接点中了贺凉州,那么有些疑惑在陆良生心里得到解释。

    “从贺凉州一事看,那个祈火教的法术,其实从师父这里得去的”

    风徐徐吹来,抚动雪白长须,胖胖的老人回头看去徒弟。

    “自然是……”

    话语刚出口,蛤蟆道人圆脸忽然一愣,话锋一转:“怎么回事!”陡然摸去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

    那边,陆良生只感觉坐下的石凳变得虚实,连忙起身,只见蛤蟆道人周围泛起烟气,黄昏夕阳的景色也跟着晃荡起来。

    “师父”

    下一刻,烟气嘭的炸开,四下弥漫,夕阳、石凳石桌、酒壶化作片片星光碎裂。

    书生视野间,陡然一黑,重新回到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杨勇、杨广
    风挤进窗隙,油灯轻轻摇晃,展开的书信上,字迹如锋。

    开明吾兄:

    崇文近日身子抱恙,长安秋日文会恐难成行,故亲书一封,呈到兄长住处,以示歉意。

    灯火间,纸张在手中展了一下,观信之人三十出头,须髯秀雅,见到这行字,脸上忍不住笑了笑。

    “崇文真诚君子矣…..”

    目光下移,逐字逐句继续看下去。

    ……吾兄,可听南陈陆良生之名写予兄长家信之前,弟在顺原家中得遇此人,为弟观他温尔文雅、仁心德厚,且难得饱食才学,弟遇鬼祟险遭不幸,全赖南陈陆良生施手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

    可其人非坑蒙拐骗江湖游方。

    曾听闻,他乃南陈新进春闱贡士,金殿之上被昏君所辱,驱巨人怒砸金銮殿而走北地,若非四处游历期待明主出现,就是看淡世事远走天涯。

    开明兄与弟俱是文人,文人相惜,岂能袖手旁观

    弟,不愿此等身据才华、又精道法的高人落魄,故厚颜书信,素知兄长与大公子交情甚厚望兄长能与大公子细说推荐…..

    “南陈贡士,陆良生呵…..倒是与我同姓。”

    陆开明又看了一眼,后面大抵说了对方游历北周,去往朝宁州,后面可能会有机会来长安看看北周京城云云。

    “呵呵…..崇文不来,所求却大啊,也罢杨公子对文人雅士也颇具好感,说说也无妨。”

    笑着摇了摇头,将书信收起,吹熄灯火。

    翌日一早,陆开明沐浴更衣,新换了衣袍,出门上了马车。

    “去大丞相府。”

    朝车夫吩咐了一句后,车辕缓缓滚动,马车驶向百官府舍所在大街,抵达相府侧门时,另一人也同时过来。

    两人下了马车,相互拱起手。

    “开明兄!”

    “程兄!”

    寒暄几句,便是相邀一起走入侧门,此处府邸,乃当今大丞相杨坚所住,两人无官职在身,只与丞相长子杨勇私交甚好,所以只得从偏院小门进入。

    俩人走过廊檐,远远能听北院主厅有谈笑声持续,陆开明过去时,厅中已有不少文人聚集,谈论时政,或引经据典与对方辩论一些分歧。

    陆开明从侧旁绕行过去,随意寻了一个座位坐下,侍女端上清茶,温热茶香飘进口鼻,他望去门外庭院,阳光透过茂密的叶隙,破土而出的夏蝉正慢慢爬过了满是青苔的树身。

    不多时,一道身影大步朝这边过来,拐进厅门见到门口显眼位置坐着的中年书生,笑了笑,挥手让他不用多礼。

    “坐下。”

    陆开明刚起身施礼,在对方挥手间,又只得听命的坐下来。

    “陆开明见过大公子,见过明老。”

    跟在杨勇身后一起进来的老人,名叫明克让,六十余的年纪,一身长袍显得儒雅,听闻还是前朝遗臣,精通礼论、龟签、历象。

    老人朝他点点头,也不多说径直过去,在场文人才子连忙施礼,拿着自己近日的作品,便是想让老人品评比较。

    “开明,怎么不过去”

    杨勇看了一眼那边的盛况,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在陆开明一侧坐下,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对了,昨日有人从朝宁州给我送来一幅名画,正好拿来与你们品鉴。”

    喝了一口茶水,手掌拍响两声。

    门口候着的下人,捧着长盘进来,厅中众人也俱停下话语,随后围过来,看着上面红绸揭开,乃是一幅裱好的山水寄情画。

    周围人交头接耳评论起来。

    “长水孤帆,河之东方,晨阳初升,好意境!”“……要我说,这晨风山林才看得出意境,你们可看到树叶摇曳的方向细微之处才见真章啊!”

    “不错,林野间,还能见到猴影,作画之人,当真笔法高超。”

    杨勇性好文学,善于词赋之道,对书画知之不多,初得这幅画让众人评论,方才能看出价值,也好挂去主卧当中,彰显典雅,好过丢去角落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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