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夫纯良软娇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聿
正当她觉得自己快渴死在床上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长得小巧清秀的女人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一边拧眉对着碗吹气一边小声嘀咕着什么,大概是在骂人。
清欢眨巴着眼对着门口的女人,终于引起姑娘的注意,姑娘在门口愣了下才紧忙走到的清欢床侧,一边把药碗放在高脚茶几上一边说:“我先扶你起来。”
清欢倒是意外,第一句话不是应该:你醒了?
姑娘巴掌脸,可能这几天照顾她有些疲惫,眼底黑眼圈实在惊人,眼袋都快挂到脸颊上了。
小心翼翼把清欢扶起来后又去给她倒了一杯水,清欢的手还在发麻抬不起来,那小姑娘就把水递到她唇边。
“等会,你先喝药,我去给你吩咐做些吃的。”姑娘说。
“世……”虽然喝了两杯水润了喉咙,但她的声音仍旧沙哑,就像在ktv撕心裂肺吼唱了几百首歌曲之后的后遗症。
不过这姑娘机灵,听到她说出第一个字,便明白,啧了一声说:“他中的毒叫牵机药,幸亏那两个侍卫扣吐及时,给他延缓了时间,不然我也救不了。”
清欢感激地向她点点头,随后张了张唇又问:“现在……”
姑娘给清欢递了个眼神,又垂眼看着手上空空的茶杯,想着床上的女人是不是可以节哀呢。
“死是死不了,但能不能醒过来我也没把握。”姑娘叹了一声把茶杯放在药碗旁,再顺手把药碗给端起来,“你先喝药吧,吃完饭再睡一觉,明天就有精气神。”
“你也……”
“我知道,你醒了我心放下一半,会好好休息的。”这姑娘跟会读心术似的,都不用清欢张口就说能回答她的问题。
吃过东西后,清欢就睡下,这姑娘也没立刻就走,隔着一炷香的时间就给她把脉,不过药效来的很快,她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没做梦也没被打扰,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自然醒,醒过来的时候手臂还是有些发麻,不过已经比昨晚好很多。
那姑娘又在房间内,背对着她坐在凳子上俯首看着桌上,双臂不知道在摆弄什么,很认真的样子。
她声音发布出来,就咳了一声,那姑娘反身看了她一眼,立刻爬起来从桌上给她倒了水,大步走到清欢的床侧递给她。
清欢抬手接过,但手腕使不上力,有些抖,那姑娘就扶着她的手,把杯子递到她唇边。
“多喝点水。”那姑娘笑意盈盈的,精神比昨晚好很多,看上去也漂亮很多。
清欢点点头喝下水,又咳嗽了声,清了清嗓子说“我该怎么称呼你?”
长期接触草药的原因,她身上有中药味,她微微一笑:“叫我半夏就行。”
“世言他……”
“别急,我正在想其他办法。”半夏把从她手上拿过空了的杯子又走到桌子边侧停下,拎起水壶给她倒水,“对了,下毒的人已经抓到了。”
闻言,清欢病怏怏的眼睛倏地就亮起了光,“是谁,在哪?”
“就是个在后厨帮忙的,查不出什么特殊的身份,现在在宁王府关着呢,太子殿下这两天没日没夜在审,把人都快打死了,也没问出是谁指使。”
半夏边说边转身,结果就见虞清欢已经下了床,两条腿根本支不起来,刚离开床一步没走就给跌在拔步上。
半夏随手将杯子放在桌上冲了过去,有些责备说:“你身体才好些,这么急干什么?”
“我去问问,也许有解药。”
“齐沣已经把什么招数都用了,那家伙就是不肯说,你去有什么用?”半夏架住她的胳膊把她扶起来,将她安坐在床侧,又伸手替她把了把脉。
清欢的右手任凭半夏把脉,左手抬起伸出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强迫自己提神醒脑,她脸颊微微偏向门口说:“那天,骨头也吃了凤梨酥……”
“凤梨酥里没毒,有毒的是红枣糕。”半夏放开清欢的手,蹙着柳叶细的眉淡淡说,“你相公在吃凤梨酥前吃了红枣糕。”
红枣糕……
清欢脑海闪过一道闪电,而她很精准地将那道闪电握在了手里。
在丁香楼发生事情后,世言吃过云片糕,红枣糕,定胜糕,只有吃红枣糕的时候是在古喻的房间,当时还强调过让人把红枣糕给做小点。
冯二子。
她不知道古喻有没有嫌疑,但是古喻见过世言吃云片糕和定胜糕,没必要偏偏挑红枣味的。
只有那个该死的冯二子见世言狼吞虎咽过红枣糕,他肯定是听到那句把红枣糕做小点的话就认定世言会吃红枣糕。
“冯二子抓到了吗?”清欢选择相信古喻,因为他看世言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那几乎是像敬仰神明似的眼神。
半夏替她正替她揉着手,见她出神地思考着什么也就没打扰,冷不丁突然被问话也是一惊,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谁?”
清欢怔怔地看着疑惑不解的半夏,慢慢冷静下来,她低低地叹了一声又揉了揉眉心才放下手。
如果真是冯二子,为什么冯二子要把那跟金钗塞给世言?
冯二子说金钗是晓云给他的,可现在冯二子的身份有待商榷,所以他的话也变得不可信。
太乱了。
“能扶我去看看世言吗?”
半夏嗯了一声点头将她扶起,低头看着清欢不吃力的腿,陪着她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走。
一顿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后,清欢顿觉五味陈杂更不知道从何入手,她穿越前也不是刑警,能把一些线索想到窜起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其实一切源头还是华老板和虎符。
清欢重重叹过一声,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忒难受比当初被推进湖里淹没口鼻窒息好不到哪里。
世言房门口站着两个侍卫,清欢过去的时候他们下了台阶给她略是行了礼,她现在是安京明侯,这些人骨子里的等级观念让他们习惯性地会屈服于并不比他们强大的人。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清欢认出他们就是那天救了世言的人。
“诶,少夫人别这样。”年纪较大的一位忙给扶住准备下跪的清欢,他皮肤偶黑,脸颊骨轮廓非常明显,说话时候下颔绷得紧紧的,“您先进去看看吧。”
清欢点点头,在半夏的搀扶下走了进去,骨头正在给世言喂药,他好像对喂药很有经验,把药碗搁在床边,一手捏着世言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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颚一手将药慢慢地位喂进去。
半夏本打算让她坐在床上,可清欢选择坐在拔步上,半夏上前想说什么,她挥挥手让她先离开,并跟她道了声谢谢。
半夏出门的时候把门给关上,房里除了躺在床上的世言,就剩一言不发的清欢和小心翼翼认认真真喂药的骨头。
她盘腿坐在拔步上,用手掌托着下巴撑着自己无力的那袋怔怔地看着世言,“为什么不让他们帮忙?”
“信不过。”骨头冷冷的说。
他好像与生俱来就有这种冷到阴郁的气质,只是第一次见面他的伪装像是给披上了一层外皮。
“你喂药很熟练。”清欢问,她和骨头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但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床上的世言。
昏迷已经三天,面容颓废是肯定的,毫无血色的唇加之惨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就像个死人,如果不是胸口还在起伏,她会以为他们是在用一个死人骗她。
他安静躺在那里,没了温柔的痴笑,没了无措和茫然,不会问东问西,不再噘嘴撒娇,冰冷得气质让他完全变了个人,陌生而拒人千里之外。
骨头隔了好久才回答她的问题,把她的思绪给拉回来:“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辛苦把我拉扯到七岁,落下重病,一直是我照顾。”
骨头简单回答过清欢的问题,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一碗药已经结束,他用袖子替世言擦好唇侧的药汁,收拾好碗勺把东西放在桌上,转过身来又对清欢说:“他的药是我熬的,给他喝之前我有试过,药没问题才喂他。”
清欢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骨头,对他的这份成人一般的心细警惕格外佩服又忌惮:“骨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
这个问题把骨头问住了,他其实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以后不准你这么做,你想过没有,你要是试药出了事,那就没人能护着他了。”清欢说话时间有点长,气息开始紊乱,咳嗽了两声才继续说,“还有,你世言大哥醒过来,知道你冒险给他试药,他会很难受的,知道吗?”
骨头哼唧一声,白眼一翻:“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喂,我迟早是我孩子他妈,我儿媳妇她婆婆,怎么了?”
“呵,你就知道你跟世言大哥能生个儿子出来?”骨头小手往怀里一抱,表情丰富明显在说:别太自信。
清欢拎起拔步上的鞋子就往骨头那边丢了一只:“你个死孩子!”她要是有力气,肯定已经把骨头摁在地上抽了,熊孩子就该打!
骨头被这鞋子一扔,跳开原地,躲在桌子后侧给她做了鬼脸,清欢无力追闹只得垂首无奈一笑作罢。
“对了,清欢姐,我有个丐帮的朋友昨天来说,有个叫梁少卿的家伙托他带口信给你。”骨头突然正经起来。
清欢惊得说不出话,刚刚还在脸上熠熠生辉的笑逐渐消失。
“他说,小心凤峦戏班子。”骨头说着又上翻了眼珠回忆思考了下,继续说,“哦对,好像是说梁少卿让他去丁香楼找你的,不过你不在,掌柜的让他来温府找,他看见我就跟我说了,他还说他是偷摸去清音道观偷东西吃才撞见被绑着的梁少卿。”
“你这朋友人呢?”清欢紧张起来。
骨头不以为意,摸了摸鼻尖说:“他怕死,说完就跑了。”
“这么怕死还敢传话?”
“……”骨头摇摇头也不太懂那人的脑回路,迟疑着说,“可能那个梁少卿答应会给他什么好东西吧,这家伙挺贪财的。”
不对,如果那个家伙真的是看见被绑着的梁少卿,他凭什么认定梁少卿能活着出来并且给他好东西?
是陷阱或者是其他人给她的讯息?
清欢一时又陷进对案子无限的揣测和遐想中,无论如何她得想办法去一趟清音道观。
☆、以毒诱供
清音道观在安京城外的福桃山上,福桃山没桃子只有大片的竹林,穿过郁郁葱葱的林子,迎面吹来的凤都有几分韧劲。
山不高,路平好走,只要沿着别人走出来的路一直往前埋头走,就能轻松到清音道观。
但虞清欢走到一半止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山上走而是折路回温府。
跟在后面的两个侍卫有些纳闷,互相望了眼,有一个实在没忍住就张嘴问:“少夫人,怎么不上去?”
“我们一路来时,看见上山的人了吗?”
经过两天的调理,她身体恢复得不错,半夏不愧是传说中神医的后人,治病调理养生样样精通。
两人又互相看了眼,那人继续回答:“有啊,不是过去好几个。”
清欢顿了下,脚步加快,迎面吹来的竹风剐蹭过她的脸,心里陡然凉了半寸:“看出来是什么人吗?”
那人挠了挠脑袋,拧着眉啧了一声没说话,看向自己的兄弟。
“非富即贵。”这人紧跟在清欢后面,他本来也不打算说话,但接受到兄弟的目光只好替他接了话茬,“而且……”
清欢听到他这声疑虑停住脚步望向他。
两人也随之的停住,那人看了眼自己的兄弟和清欢,继续说:“而且上去的大多是男的,这大户人家平日去道观寺庙祈福的不该多为女眷吗?”
清欢望了眼周围的环境,够幽静够隐秘,而且听说如果有人非要走自己的路,那迷路的可能性极大。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子弱又气急攻心倒了两天,还没恢复,走这么多路很累。
对这个侍卫的话,她没做什么评论,要平时她还能夸两句,但现在满脑子都是尽快查出真相,也许找到真相就能找到下毒的幕后主使。
清音道观肯定是有问题的,可她不能去送死。
清欢没有直接回温府,跟人租了辆马车,直接去了宁王府由宁王府的人带着她去到地牢。
听说宁王府建址前身是前朝刑狱大牢,当年是宁王自己选得这块地并要求把这地牢给留下,皇帝宠这弟弟,不顾群臣反对就答应了。
没想到这会儿还真用上了。
这地牢建得时间已经很长,也不知道死过多少人在里头,一进去浑身就能竖起鸡皮疙瘩很不自在,无风自凉,阴气森森,空气里都泛着潮湿还有恶臭。
不过恶臭里竟然还夹着……酒味?
绕过狱卒们休息的地方走进窄道,两旁牢房空空如也,径直往前就能看见一扇拱形木门,伸手推开木门,随着吱呀声就能看见正对着门坐着的太子齐沣。
老头子们都玩失踪,太子齐沣倒是天天守在宁王府,其实正常来说这并不符合规矩,倒是有点像皇帝把太子支到宁王府来的。
他端端正正坐着,听到门口的声音眼皮抬也不抬,右手拾起筷子夹了花生往嘴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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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左手又握住酒杯却没有端起来。
“你怎么来了?”
肯定事先已经有人通知他了。
清欢给他行了礼,然后没等齐沣开口就先结束了礼节,也没说话就跟自己身后的侍卫伸手。
侍卫从腰间掏出一纸包。
齐沣又夹了一只凤爪,刚掀起眼皮瞧向清欢,就见她已经自顾自地站在他的桌前,还不做声响地倒了一碗酒。
看着她的举动,齐沣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只觉得她一点都不懂礼节,不知死活,刚准备张口教训两句,就见清欢快速拆开她手心握着的纸包,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倒进了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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