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夫纯良软娇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聿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又见清欢端着酒直接就往被绑在刑具上昏迷不醒的人走过去。
“泼醒他。”清欢对着身侧的狱卒说。
那狱卒啊了一声,看向齐沣请示,齐沣点点头。
狱卒得了命令,便弯身从自己腿边的水桶里,用葫芦瓢舀起水来往那下毒的人脸上泼了下。
一下不够,又来了两次。
清欢注视着对面的人,脸很熟,的确是丁香楼后厨的人,五官很正就是普通了点,单眼皮眼睛不大,脸又有些圆润,不起眼。
他已经被人用水浇醒,身侧的狱卒把葫芦瓢丢在水桶后就往后退了两步。
犯人抬起头,脸上本来已经干涸的血迹和水溶在一起,正缓缓划过他的脸颊在他的下颔处聚集,然后滴落在地上,他半眯着眼看着清欢,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惊愕,随即强硬的扯着唇角冲她短暂地一笑后又重重地垂下脑袋。
彻彻底底看清这楚这张脸以后,虞清欢有点意外——虽然是个坏人,可眉宇间竟然有股正人君子的傲气。
简单来说,这人的气质和所做的事情并不符合。
她有点怀疑,迟钝着往前走了一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投毒。”
“收人钱财,□□。”
他的身上已经被鞭打炮烙到无一处完好,满身的血污与伤口只要看一眼就让普通人心惊胆战,呼吸的时候,被鞭打的伤口也似是一张张血盆大口,吞噬人的清明。
“冯二子吗?”清欢接了他的话。
“呵。”对面的人显然对她的答案嗤之以鼻。
“我记得,你在丁香楼的时候,他们都称呼你大广,是吧。”清欢问着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酒,“万一毒死,我会给你留个全尸。”说完又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气喘极低,挑衅地冷笑一声:“威胁我?”
“不敢,威胁也没用,你不怕死。”清欢说着转头示意一直站在那边的狱卒,“把他的脑袋固定住。”
那狱卒又跟坐在那边闷声不响看戏的齐沣请示了下,齐沣端起酒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点头。
狱卒上前一只手揪住犯人的头发,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
犯人被迫抬头,眼睛从上而下射来的精光让清欢都不免一阵寒栗。
镇住心神,她上前将手上端着的酒都给灌进他的喉咙。
犯人喝下□□后,狱卒才松开手,很自觉地往后退下,犯人的眼睛一直盯着虞清欢,没有半点的屈服,甚至可以看见他已经准备迎接死亡。
清欢眼都不抬,背过身走向齐沣喝酒的桌子说:“放心,给你灌下的不是毒世言的牵机药,而是乌头,暂时死不了就是痛苦一点,熬的时间要稍微长一点,好让你深刻地记住死亡之前的痛苦,然后我掘地三尺让你的父母,妻儿都尝尝乌头的滋味。”
“我孤身在世,你算盘打错了。”他还在嘴硬。
嘴硬但身体已经吃不消,她下的应该是短柄乌头,毒素要轻但过程异常长,呕吐腹泻,四肢发麻,心绪紊乱,一套下来半条命都没有。
但短柄乌头的狠毒就在于,它不是立刻致命,而是要让中毒者不断重复痛苦,直至身体没有知觉,将痛感当做身体本来就存在的感知。
他和虞清欢嘴硬之后,呼吸就已经不对,头晕脑胀,烦心作呕。
毒已经开始。
清欢将手上的碗放在桌上:“哦,没关系,反正我认定是冯二子,就算你死了,我依旧会沿着冯二子这条线索查下去。”
“唔……”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承受从里到外的非人折磨。
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被石头塞住了管道只留下隙缝供他一点点吸食生存,而那种被侵蚀五脏六腑的消逝感更让他心生恐惧。
“你说你是拿人钱财,□□,如果真是这样,你不该有如此强烈的忠诚感。”清欢索性坐在了齐沣的对面,她眼睛焦距在桌上的那盘凤爪上,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幕后指使你的人,要么是你长期以来的主子,要么就是对你有恩,或是用什么办法在威胁你。”
她兀自分析着犯人的不肯供出主谋的原因,不知道是在说给犯人听还是自己听。
“我提到冯二子的时候,你第一个发出来的字表示不屑,看来你真得挺看不起他的。”她眉梢一挑,终于露出一丝玩味出来,“因为什么,他是戏子,而你的身份地位比他高阶一点?”
清欢没有转头看犯人,否则她一定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因为此刻犯人中毒而痛苦到扭曲的表情里下夹着明显的惊愕。
他痛得大汗淋漓,握拳指甲都将自己的掌心抠出肉来也没有把目光从虞清欢的身上移开。
齐沣亦是,他怔愣地瞧着眼前的女人,错愕到忘记喝下自己抬起的酒。
而清欢将所有的审视与惊疑都排除在脑外,继续没有依据的分析犯人的脑结构:“但其实,冯二子的身份也不算低,他是凤峦戏班子的人,而且是华老板半个儿子的存在,华老板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清欢说到此处突然停下,目光从那盘凤爪上倏地收回,低头一笑恍然说:“你是宫里的人,而且在宫里当职。”
那犯人的呼吸越来越重,脸色越来越差,“你……”
“我再想想……”清欢猛地仰头,打断犯人的话,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那几份糕点是我亲自去打包的,我没有离开过视线,所以要下毒的话,是在我打包之前,而特意下红枣糕,一定是有人命令你这么做的,只有冯二子。”
“那个小戏子也配?”犯人要死的间隙合着唾液和血渣滓吐了出来。
清欢点点头转头看向犯人,伸出手指恍然大悟地对着犯人指了指:“对对对,你这句话正好验证我刚刚的分析,没有错了,你看不起冯二子,他不配命令你,但是的的确确是冯二子告诉你下毒在红枣糕的。”
清欢强硬地扯出一丝笑意掩饰掉自己的恨意与愤怒,她起身看着犯人,露出一抹来自胜利者的嘲意:“对,冯二子的确不是指使你的人,但你跟冯二子是同一个主子!”
他那张愤恨瞪着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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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垂了下去,冷汗热汗齐齐被逼出来,他惨白的唇上仍残留着一抹冷笑:“你们抓不到冯二子的。”
“是吗?”清欢望着那个执拗的犯人,他现在已经痛得撕心裂肺都没求饶,还真是个硬得要死的家伙。
齐沣霍然起身,一掌拍在桌上,面向自己的侍卫:“立刻去把凤峦戏班子的古喻请来宁王府,另外,命刑部尚书先行掌管大理寺,带人彻查安京城,务必把冯二子给本宫找出来!”末了,他盯着清欢的背影一字一句,着重嘱咐说,“要,活,的!”
☆、动之以情
齐沣下令的同时,清欢已经精疲力尽,什么阵仗都没有可就是觉得用光了力气,歪歪倒倒的也站不稳,她挥手跟齐沣打了招呼就往外走,神情呆滞的可怜,跟在身后的两名侍卫也打不定主意要不要上去扶一下。
齐沣望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口,踌躇了下还是没出声,跟狱卒打了个手势叫他们看紧那个叫大广的,随后跟上清欢。
外面阳光正好,地牢门内门外就是两个世界,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阳光扫过她的眼帘,微微闭上后重重叹了一声。
齐沣负手从她身边走出大门,同样看了眼天上,他侧头看向虞清欢说:“世言怎么样了?”
清欢扭了扭脖子,睁开眼冰冷地看着齐沣,“虎符找到了吗?”
她很早就想知道这个答案,不过事不关己也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在丁香楼的时候并未刨根问题,想着回到温府见到温敬秦他们就能真相大白,但现在看来虎符只是整件事的开端而已。
虞清欢眼神冷冰冰的,齐沣看着很不舒服,他撇过脸没回答。
清欢等了会儿没有听见答案,就先离开了地牢,从宁王府出来的之后就回到温府,急急忙忙去了世言房间。
骨头守在房间内,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丁香楼刚刚送来的糕点,清欢进门的时候骨头从凳子上跳下来,也没说话就两眼张得圆滚滚的看着她。
已经一天没吃东西的清欢走到桌侧随手拎了一块糕点就塞进嘴里,然后回身去到世言的床侧坐了下来,嘴里咀嚼着糕点吃不出是用什么做的,很无味,两只眼睛就那么定在床上人的脸颊上,把他的五官都扫了一遍。
才一天不到的时间,世言的脸颊感觉又瘦了,颧骨这边又明显了点。
把手上的糕点吃完,清欢才说:“骨头,那个去清音道观偷东西吃的家伙,他经常去吗?”
骨头怔怔发了会儿呆,才恍然回神说,“他去过一次,那次回来后他跟我们吹牛说清音道观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回来?”清欢把视线从世言身上移开,望向骨头,“他以前也是住在千山寺的?”
“嗯,千山寺以前有不少要饭的,不过后来一个个都走了,就剩我们这些小乞丐。”骨头说着拧眉想了下说,“这事,胖鱼知道的比我多。”
胖鱼,今天在宁王府都没见到他们。
清欢一直守在世言房间内,傍晚的时候半夏端着药过来,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第二天太子齐沣带着些人到温府,大厨,婢女,管事的一个不少,张罗着就把新买来的灯笼,坐具,家具等等都给摆上,把温府上下打理干净,又让大厨做了两桌菜。
清欢没阻止齐沣,半夏说着太子大致是要拉拢她,清欢觉得好笑,她有什么好拉拢的。
虽然是被封为安京明侯,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爵位而已,别说话语权,就算现在想找个冯二子都得仰仗他太子殿下。
两桌宴,一桌是给宁王府的侍卫,另一桌就是清欢他们。
桌上菜品齐全,鸡鸭鱼肉骨头汤,绿的红得紫的,各色菜品,除了几样家常的,其他的清欢都叫不出来,五星级大酒店也没见识过。
“宫里的厨子?”清欢边问着边挑了几样菜放在饭碗里,然后起身端着饭碗准备离开。
“本宫让人看着呢,你急什么?”齐沣没好气地白了眼虞清欢,自打他见到这个传说中的虞清欢之后,她好像就没懂过什么叫礼。
一些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把他太子放在眼里。
清欢知道太子是未来的君主,君主是虎,太子自然也是小老虎,吃人不吐骨头,不好惹,只好转身赔笑,轻言轻语:“太子殿下见谅,别人我不放心。”
“你是不放心他们,还是不放心本宫呐!”
清欢不解释还好,现在就是越描越黑,她低着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这个太子的脾性没摸透,不敢乱说话,皇室并非每个人都像宁王那么好打发的。
半夏举着筷子搭在唇边看了两眼,对着齐沣就是诶了一声,替清欢说话:“太子殿下,当初他们也是放心宁王选的人才吃了那块红枣糕,现在呢?”她放下筷子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空碗,看着齐沣故作严肃地提醒说,“你怎么知道你的人就都是好人啊?”
清欢余光闪烁没敢看齐沣也没看半夏,齐沣扁了扁嘴放下筷子把一肚子要说的话都给憋了回去,半夏抬头给清欢使了眼色,让她先去后边照顾世言。
清欢示意谢过半夏后,就往后院去了,刚到世言房间门口,骨头就擦着满嘴的油腻跟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冯二子抓住了。
“这么快?”她脱口而出心中的疑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骨头。
骨头仰着脑袋,眼里多有期待的神采,看着清欢说:“管他快不快,总之抓住冯二子,那个女人能配出解药啊。”
来得太快了吧,这么多天冯二子一点消息都没有,昨天下午才说要抓人,这二十四小时都没有的时间里竟然就抓到了?
就像是冯二子自己送上门来的。
清欢虽然心有疑虑,但她还是快速往前厅走去,也没有进世言的房间,快步走了两步才把手上的碗交在骨头手上,吩咐骨头好好看着世言。
清欢冲到前厅的时候,冯二子正被齐沣的人扣着脖子压在地上,齐沣搬着一张凳子坐在最前面一只脚踩在冯二子的脑袋上,正狠狠蹂/躏。
坐在桌边的半夏见匆匆赶来的清欢气喘的厉害,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先静下心来。
“谢谢。”清欢转头看向半夏,接过茶水问,“怎么突然就抓到了?”
“陆芳抓到的。”
齐沣拦在半夏之前回答,不过清欢看半夏的眼神大概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也是,半夏根本不知道整件事。
清欢来不及喝茶走到齐沣的身侧,不知道是不是侧脸的原因,阴影有些浓重,看上去齐沣整个人都被盖上一层阴郁。
可能是清欢审视的目光有点过分,齐沣转头对上清欢的眼睛。
“怎么?”齐沣挑眉问她,眉梢带着危险的警示。
清欢回神:“陆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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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受伤了。”好像是戳到齐沣哪根痛经似的,他眉间的戾气凝成一团,踩着冯二子的力度又重了几分,“把这小子拎到门口后就昏迷了。”
冯二子整个人就是伏在地上的,脑袋往东边侧着,脸上没了半点当日的怂样,半张脸就算已经快要被压成豆干,也没有一点要求饶的意思。
“齐沣,你要是把冯二子压死了,我就拿不到牵机药的配方了!”半夏站在远处冲着齐沣吼道。
齐沣冷冷瞥过一眼地上的冯二子,哼了一声终于高抬贵腿放过了冯二子那半张脸,旁边一侍卫给他递上一杯热茶,他捧着茶杯半晌才下令:“搜身。”
清欢就看着他们把地上的冯二子像拎小鸡一样给拎了起来,然后把他全身搜摸索了一遍,最后找到一张纸,侍卫将纸张交给齐沣。
一直没说话的清欢偷偷瞄了一眼,上面写得她都不是很懂,齐沣没看几眼就把纸交由侍卫去给了半夏。
半夏拧眉对着这纸研究半天,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这是配方。”
“牵机药的配方吗?”清欢急忙走向半夏。
“是的。”半夏说,“你相公有救了。”
这本来是一个让人很兴奋的消息,可清欢笑不出来,冯二子的出现真得太巧合了,而且哪个反派会把毒药的研制方法写好了放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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