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赵琇有些好奇:“朝上又出了哪桩公案?还需要问他们的意思?”
赵玮笑了:“事涉钟家,自然是要问王爷一声的。祖母,妹妹,你们不知道吧?钟家大老爷的贪墨案闹大了,人证物证都齐全,王爷也无法为他辩驳,因此昨日大理寺就派人将他革职下狱了,皇上亲点了大理寺少卿带兵上门查抄钟家。这会子钟家人只怕都乱成一团了,还不知道会不会闹上王府去呢。皇上担心他们扰了王爷静养,因此让王爷与世子在宫里多住两日。”
赵琇惊讶极了:“怎么会这样?昨天我去王府,没听说半点消息呀?”
赵玮笑着摇头:“钟家也是自找的。听闻那钟大老爷被带走时,还曾经嚷过,他女儿是要嫁给山阴侯的,这是先帝订下的婚约,官兵不得惊扰他家女眷,更不得对他父女无礼。想当初山阴侯过继时,他有多嫌弃人家,千方百计要把这门婚事给搅和了,如今却上赶着要认这个女婿。可惜,皇上已经给山阴侯寻好了未婚妻人选,只等三年孝满后就让他们成亲。钟家女原本不过是指给皇子做侧室罢了,如今皇子已不是皇子,这侧室自然也就无从提起了。”
赵琇眼睛都瞪得快脱窗了:“皇上给山阴侯选好了未婚妻?不是钟家女?那是谁?!”
第一百八十六章 教孙
新皇为山阴侯选定的未来妻子人选,是姓方的,而不是钟雅致。
这位方氏年纪比山阴侯大一岁,出身也是书香名门。方家是山东大族,从前明时期便代代有人入朝为官,太祖皇帝在位时,他家族中有人最高做到礼部尚书的位置,方氏的祖父在世时,曾官至国子监祭酒,门生故旧姻亲遍布朝野。当然,自打大行皇帝登基之后,方家声势是大不如前了,不过他家最有名的还有一点,就是十分会调教女儿,教养出来的女孩子出了嫁,都是众口称赞的好媳妇、好妻子、好母亲,可以说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大行皇帝做太子时的太傅,就娶了方家女;而新君以及广平王从前在太子位上时的太傅之一,直接就是方家的外孙。
因此,虽然方家家势渐渐衰败下来,这一代的子弟最高只做到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位上,但方家名头依然十分响亮。同样是书香门第的钟家跟方家一比,就立刻被比下去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远远不如。
不过在如此显赫的方氏家族中,方氏的父亲是个异类。他原本是翰林院出身,官职只是七品的中书舍人,但在大行皇帝时期,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职位。别看品级不高,实权是一等一的。可不知他是昏了头,还是真有反意,颖王这一场叛乱,他也搅和进去了。颖王手下被捉拿归案的人里,有人招供说,颖王已经跟方舍人约定好了,等朱丽嫔与六皇子谋逆的“真相”一曝光,大行皇帝不肯下诏册封颖王为皇太弟的话,那方舍人就要负责起草矫诏。他本来就是为大行皇帝草拟日常诏书的人,他起草的诏书,只要加盖了玉玺,谁也看不出那是假的。
不过。方舍人还未来得及起草这份假诏书,颖王便已事败,也没有物证能证明他参与了谋逆,只有颖王手下人的供词。方舍人坚决声称自己是清白无辜的。考虑到他的背景人脉,又要给两位太傅面子,大行皇帝与新皇都饶了他的性命,只革了他的官职就算了,连家产都未曾查抄。方舍人这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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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不能再为官了,甚至儿女将来的前途都难讲,但有这么大一个家族依靠,日子依旧过得富足悠闲,只是需要忍受一下家人族亲们的异样眼神而已。
方家教养女儿既然有名,方舍人之女是嫡长女。还是族长亲弟弟的嫡长女,自然差不了。但她在京城名声不显,无他,只因她自小体弱多病,是个众所周知的病秧子。据说是胎里带来的弱症,一年三百六十日,她就能病足三百天,能不能活到长大嫁人,还是未知之数。对于一向习惯于把女儿教养得格外出众,联姻他人以为自家臂助的方家而言,她是颗废棋。是早就被放弃了的。更别说她老子又有了逆臣的名声,她日后更是休想能结一门好亲。万万没想到,新皇会将此女赐给山阴侯为正妻。
站在新皇的角度来看,他是不愿意理会那个已被过继出去的幼弟的婚事的。无奈他老爹临终前再三念叨这件事,他不得不当着众臣的面立下了誓言,说一定会给山阴侯赐一门好亲。现在人人都知道山阴侯很可能要被圈禁一辈子。如果运气好,也许将来年纪大了,朝中太平,他还有希望被放出来,在京城小范围内转一转。但眼下他是绝对不会有自由的。无论谁嫁给他,都要陪着坐牢。可他身份在这里,如果新皇给他指个平民女子又或是家世背景上不得台面的,肯定会有人要议论一句新君没有仁厚孝悌之心。但如果给他指了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官宦人家千金,那就是在害人了。除非新皇深恨这家人,否则还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本来还有钟雅致这个人选,勉强够格了,就是辈份上不太对。本来做侧室可以不必讲究那么多,但要是让她去给山阴侯做正室的话,肯定会有人挑刺,更何况近来钟家又频频作死,钟雅致名节也存疑,早就不是合适的人选了。如今可好,这方氏的父亲本身就犯了谋逆之罪,只是运气好才保住了性命,让方氏去嫁山阴侯,绝不是害了他家,反而是恩典了。以方家家世,还有擅长教女的名声,新皇定了这个人选,无论谁都要夸一声圣上仁厚的。而方家也没吃亏,因为方氏本来就是被他们放弃了的。
站在朝臣的角度来看,方氏配给山阴侯,除了身体不太好这一点,简直就无可挑剔。虽然她老子有谋逆嫌疑,但毕竟没有坐牢,没有流放也没有被斩首,只是革职而已。让她以国子监祭酒孙女的身份出嫁,又或是以太常寺少卿的侄女身份出嫁,都足够匹配一位宗室子弟了,更别说方家还有这样的显赫名声。若说她身体不好,将来未必能尽为人妻、为人母的职责——一个被圈禁的宗室子弟,他的妻子除了陪他坐牢还有什么职责?生不出孩子来,还能省了许多麻烦,也让那些残存的朱明宗室直接死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如果说她的身体撑不到完婚的那一日,那就到时候再说。朝臣们心里都有共识,赶紧定下个差不多的人选,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没必要为个没有前途的前任皇子,跟新皇对着干。万一惹恼了新皇,他直接点了你家女儿,那不是哭都来不及了么?
方氏的指婚迅速顺利通过,只等山阴侯三年后迎娶。这里头压根儿就没钟家什么事,就算有人拿大行皇帝赐婚的旨意说事儿,钟雅致也只能屈居侧室。无论家世还是个人教养,她都越不过方氏去。但钟家大老爷如今什么倚仗都没有了,拼命抓紧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却发现这根稻草只是幻影,他直接就崩溃了。据说他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哭成了泪人儿,整天嚎叫着后悔当初见妹夫失了储君之位,就看不上外甥了,千方百计要将女儿嫁给六皇子,哪怕做妾也在所不惜,没想到最后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连家族代代传下来的好名声和家产都保不住。还跟亲妹妹反目成仇,如今连妹妹都死了,本来还有几分情谊的妹夫与外甥,彻底跟他翻了脸。
钟家老太太听闻也承受不了打击。直接吐血晕过去了。这一回,她是真的吐血,真的晕。不过在场的大理寺官员们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只当她是在做戏,直接无视了哭天喊地的钟家人,派士兵查抄了钟家的财物。钟家女眷们被除去头上所有首饰,落魄地被赶出居所,一点行李都没让带,如今就在门房的小屋里生活,除了几个贴身侍候的大丫头。几乎所有仆人都被押走了,还有士兵在门外守着她们,禁止她们随意走动。
钟家二老爷一家因为走得快,两天前就离开了京城,倒是逃过了一劫。
赵琇听完这些。唏嘘不已。不过钟家是自己作死,否则绝不会落到如今这个田地,她倒是不怎么同情他们。不过那位被赐给山阴侯为妻的方氏,她就觉得有些可怜了。虽然方氏之父是逆臣,但方氏自己年纪才多大?比山阴侯大一岁,那就是跟赵琇本人差不多。这么年轻就被家族视为废子,要嫁给山阴侯陪他坐一辈子牢。她父亲又是颖王一党的,山阴侯被颖王害惨了,将来能对她好吗?她的身体那么弱,年纪还这样轻,这辈子莫非就此葬送了?
赵琇将这些话说了出来,张氏听得感叹不已:“确实可怜。虽说她本是罪臣之女,即便落得这样可怜的境地,也不过是为她父亲赎罪,可她小小年纪,就要被关进山阴侯府。兴许终生都不能再见亲人,也太惨了些。她父亲做的那些事,又与她何干呢?方家既然有法子保住她父亲,为何不想想法子,再把她也保住了?山阴侯之妻,其实也不一定非要从高官世宦之家选呀。”
就算不从高官世宦之家选,也一定要挑一个人出来的。其实无论是谁被挑中,都一样可怜。
赵玮便道:“这件事我也觉得有些出奇。方家名声就不必说了,两代太傅都与他家有亲,即便方氏之父是颖王余党,新皇也不一定非要挑他家女孩儿去配山阴侯。我在宫中斋宿时,认识了不少人,听到些小道消息。新皇非要挑中方家女,只怕也是要警告他家,但又不想太过打两位太傅的脸面,因此才用了这种迂回的法子。”
赵琇忙问:“为什么要警告方家?方家做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赵玮笑了一笑:“方家会养女儿的名声太响亮了,也把他家的心养大了。虽说他家这一代出了个罪臣,但家族名声还好。方家那位太常寺少卿又养了两个不错的女儿,在京中向有佳名,他就有些痴心妄想,想让女儿进宫。大女儿今年芳龄十七岁,正值妙龄,若能做了皇上的妃子,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新皇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皇后又有两位嫡出皇子,位置稳如泰山。新皇从前是太子时,就曾多次拒绝广纳姬妾,如今也未必愿意再纳妃嫔。若是此事不成,那他的小女儿今年正好九岁,只比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大几个月,同样美貌聪慧,借着太傅的面子,兴许也可以争一争大皇子妃的位子。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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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哪里耐烦理会他?直接指了这门婚事下来,算是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了。”
山阴侯是曾经谋逆过的前皇子,他的妻子的娘家姐妹,自然不可能入宫为妃。大皇子也不可能娶婶婶的姐妹为妻。赐婚旨意一下,方家的算盘一下就被打破了两个,苦水也只能自己咽了。不过方家女从来不愁嫁不出去,方家家主大概不会心塞太久。
赵琇心中暗暗感叹,又是一位不作就不会死的典型。方家也好,钟家也罢,明明都是有名的书香门第,祖上都曾风光过,家族子弟有官职在身,门生姻亲都给力,他们怎么还不满足,放着正道不走,非要去做外戚呢?
张氏给出了一个答案,也许说出了真相:“大行皇帝登基后,陆续有外戚得势,升官之快,权势之强,更胜科举出身的正牌子官。钟家与方家都一代不如一代了,兴许也是心里着急,就想要走捷径了吧?可惜新皇不是大行皇帝,性情大不相同。外戚在他手里还想得势,只怕就难了。他宫中只有皇后一人独宠,二子一女皆是皇后所出,帝后素来和睦,可皇后出身的曲水伯府谢家,至今不曾加官进爵,皇后之父连个实职都没有。谢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人?”
张氏说完这些话后,非常严肃地对赵琇赵玮兄妹俩道:“今后你们也不许有任何痴心妄想,企图借着攀龙附凤来谋取名利权势。玮哥儿想做官,也要走正道才好。即使如今你已经是建南侯了,也不能丢下书本和武艺,日后总要考核过关了,才能得授实职。若你满足于这个爵位,一辈子混吃等死,将来也别跟人说你是你祖父的孙子!”
赵玮连忙站起身,肃手应道:“孙儿谨遵祖母教诲。”赵琇也起身跟着说了。
隔天夜里,广平王与世子从宫中回到了广平王府。赵家人得了信,就在第二天早上赶了过去。
广平王看着消瘦了许多,精神也不大好,不过他很高兴张氏到了京城,问候了她的身体,谢过她对自己弟弟和儿子的救助,又向她夸奖了赵玮与赵琇兄妹俩。
赵玮是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在宫中表现得很好,既低调谦逊,又不损建南侯府的威名,还很快就认识了许多一同斋宿的皇亲勋贵、文臣武将,人人对他的评价都很好。
至于赵琇,则是在这段时间里每天都到广平王府来帮忙,看到王府下人有了错漏偷懒的地方,也提醒了王府总管与曹妈妈,让王妃的后事不至于出差错。
张氏谦虚地代孙子孙女谢过广平王的夸奖,还说赵玮:“他不懂事,日后还要请您多多指点。”接着说赵琇:“她才多大?能知道什么?说是来帮忙,其实不过是虚应故事,还要劳驾王府诸位大人与总管照顾她。王妃的后事办得妥当,都有赖王府诸位出力,琇姐儿哪有什么功劳呢?”
广平王微微地笑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老夫人不必过谦,玮哥儿和琇姐儿都是好孩子,本王心里欢喜着呢,也愿意看到他们常来王府玩。”
赵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被夸奖了,心里还是挺美的。她偷偷向哥哥赵玮递了个眼色,赵玮微笑了下,脸上也带了几分喜意。
赵琇收回视线,忽然想起进王府后还没见过高桢,就问广平王:“王爷,怎么不见世子呢?”
广平王收起了微笑:“他在前头灵堂上呢。今日开始,来吊唁的人忽然多起来,我行动不便,前头的事就只好交给他了。”
赵琇有些惊讶,又开始担心起高桢来。
这时,王府总管忽然飞奔来报:“王爷,皇上来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新皇
广平王父子昨日才出宫,至今一天时间还未到,新皇怎么会来?
赵琇来不及细想,就跟着祖母身后,和哥哥一起跪迎新皇。高桢也迅速从灵堂赶过来。
新皇看起来比几个月前在天津分别时,稍微消瘦了几分,但气色不错,虽然身上穿的只是便服,可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明明脸上带着微笑,对待广平王依然亲近,对待张氏也很敬重,可他就是会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威严感。赵琇心想,这绝不仅仅是因为身份改变的关系。登基为帝,成为一国之君,这件事带给原来的太子的,大概也有来自内心的冲击吧?
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有威严的帝王,只要行事公正,能让人心生敬畏也是好的。大行皇帝在世时,不就是因为耳根子太软,太好说话了,无论前朝后宫,只要是他所信任的人,都能随意左右他的想法,才把国家治理成这样的吗?如果说朝野臣民们对如今这位新皇的最大期望,大约就是希望他在能够倾听纳谏之余,也能有主见一点吧?
新皇的态度非常亲切,见兄长下拜来迎,立刻就快步上前将广平王扶住了:“皇兄身体不好,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是听了太医回报,才知道皇兄回府后就晕倒了的。这些天在宫里,我一再叮嘱皇兄要注意保养身体,皇兄只是不听。若真的病倒了,岂不是叫弟弟担心?”又转向一旁的高桢:“还有桢儿,你父王任性便也罢了,你怎么也不给皇叔报个信?”言语间根本就不提“朕”字,仿佛还是从前兄弟间说话一样。
高桢低头不语,广平王虽然看不见新皇脸上的表情,但自己脸上的表情却始终保持着平静和谦恭:“让皇上挂心了,臣只是有些累了,已经吃过药。今儿早起精神大好,并无大碍。”
张氏与赵玮赵琇没想到广平王正在生病,都大吃了一惊,还有些不安。早知道他病着。他们就不会在这时候上门来了。赵琇特地多看了高桢几眼,高桢仿佛察觉到了,抬起头来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又垂了下去。
他这么一摇头,赵琇心里就安定下来了。想必广平王的病情并不严重。想也是,两家关系这样亲近,如果广平王真的病了,不方便见客人,说一声又何妨?难道广平王府与建南侯府还要讲究客套不成?广平王愿意见他们,高桢也好。王府总管也好,都没人拦一下,可见是真没问题。
张氏还没想到这一点,她忧心忡忡地对广平王说:“王爷病了,怎的不说一声?我老婆子不知道。还要惊扰王爷。若是王爷因见我们而劳累病倒,岂不是我们祖孙的罪过?那叫我如何心安?”
广平王笑了:“当真无事,若是整天躺在床上若无其事,只怕没病也要闷得病了。桢儿极孝顺,他说我体弱,就不让我见外客,来吊唁的宾客一律由他应付。若不是老夫人带着两个孩子来了。赵家与我们王府素来亲近,我也不会召你们进来相见。”
新皇这回也帮广平王说话了:“皇兄既然说无事,桢儿也点头了,那想必是真无事。老夫人不必在意,您是皇家的恩人,又是特地来看皇兄。哪里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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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客套?”
张氏这才安心了些。
新皇赐众人落座,详细问起广平王昨日晕倒的详情。原来是他这些天在宫中斋宿,每日都要在大行皇帝灵前跪灵,身上穿得厚实,常常出汗。又辛苦,他自受伤后身体本就不结实,熬得久了就有些受不住。在宫中时,他为了不让太后与新皇担心,一直硬撑着,有太医院的人帮忙,每日喝着参汤,倒也支持下来了。昨日一回王府,他就觉得终于到家,可以松一口气了,没想到这口气一松,人就跟着倒了,可把高桢吓了一跳。幸好王府的医官也跟着回来了,他医术高明,替王爷诊了脉,施了针,又灌了药汤下去,王爷很快就清醒过来。接下来他需要好生休养上几个月,才能补回这段时间丧失的元气。
新皇忙道:“既如此,皇兄且好生在家保养,缺什么药,想什么吃的,只管跟我说。若是皇兄不好意思开口,桢儿也别由得你父王胡闹,只管进宫去见太后,千万要将你父王的身体调养好才行。朝上的事皇兄就不必担忧了,弟弟虽然愚钝,又年轻经事少,但有几位老大臣在,他们都是太祖皇帝时留下来的信臣,朝廷怎么也不会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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