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汪东升可疑地顿了一顿:“已经有眉目了,过些时候应该就会有旨意下来。”
汪太太与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还看不出他面上的勉强么?苦口婆心地劝他:“你何苦哄我呢?我如今心里也明白了。定是我们接了赵大太太祖孙几个回家住,又太过厚待他们了,叫外人知道,只当我们是罔顾朝廷法令之人。我知道老爷记着老郡公的恩典和赵玦的情份,不忍见他家人生活困顿。但老爷也要为我们家里着想呀,老太太守寡多年,好不容易回京过上了安稳日子,你忍心叫她继续为儿孙的前程担忧么?”
汪东升叹了口气:“也罢,等赵大太太这回病情好些了,你就在外城买一处干净的房舍,送给他们祖孙吧,再送一笔银子,买一房家人,想必也够赵大太太在外头过得舒舒服服的了。若是他家再有人要请医抓药,咱们家也可以出银子,别叫他们生活拮据。几个孩子的婚事,你日后也可以帮着看一看,当然还是要让赵大太太做主。演哥儿那里,还是要给他寻个差事,也省得他再亲近渭生和潼生兄弟俩。”
汪太太真的不甘心继续为牛氏祖孙花钱,但为了把人送走,不让儿子受人觊觎,她还是咬牙答应下来。
说话间,汪渭生来了。他是来请示父母的意思的:“今儿出门,遇见演哥儿为我们兄弟引见的方家少爷,他提起柱国将军府的曹冉过两日要做生日,家里摆家宴,只是亲友聚一聚,并不大办。方家少爷与曹冉是表亲,说那样太冷清了,打算叫几个表兄弟在外头给他办两桌酒,请了小戏来热闹热闹。去的人除了他们表兄弟,还有几个与曹冉交好的将门子弟。方家少爷听说我与二弟回京后,还不曾结识得将门出身的朋友,便要叫上我们一块儿去。儿子便来讨爹娘的示下,儿子与二弟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汪东升怔了怔。柱国将军府也是建南侯府交好的人家之一,他刚回朝时,在宫中见到曹泰和,对方还亲切地跟他打招呼呢,说好等休沐了就一起喝酒。没想到过两日再见曹泰和,对方看到他时,态度就冷淡了许多。当时他还懵然不解,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自己待牛氏祖孙亲近,得罪了与赵家二房更亲密的曹泰和。如今他与曹泰和没有人说和,是难以和解了,也许小辈们交往得好了,也是个转机。
他有些落寞地嘱咐儿子:“去吧,让你母亲帮你们兄弟挑一份得体的贺礼。京城不比西北,若是席间跟哪家子弟起了口角,多忍让着些,别跟人闹不和。若能交上几位性情相投的朋友,你们日后在京中也不愁寂寞。”
此时的赵家小宅,赵玮也接到了曹冉特地打发人送来的请帖。曹冉不但请他赴曹家家宴,连外头表兄弟与朋友们为他摆的酒席,也要请他去凑趣。日子就在曹冉生日前一天,是在东四牌楼附近一家有名的大酒楼里,离柱国将军府不远。
赵玮想着侯府旧宅那边的翻修工程也开始好些日子了,他正要寻个时间去瞧一瞧进展如何,不如就顺便去赴曹冉的酒席好了。不过他不清楚到时候参与的人都有谁,是否与他投脾气,到时候会不会玩得疯了,还要先跟祖母打一声招呼。
张氏那边,赵琇也正在跟祖母说这件事。她同样收到了曹萝的帖子,但与曹冉那张有些不一样,这是曹萝跟几个表姐妹们商议了要做东办诗会的事,请赵琇去玩的。因今日下了雪,曹萝院子里的梅花开了,她就顺便请姐妹们去赏梅花,顺便做个诗,喝个茶,吃个点心什么的。赵琇跟她早有约在先,当然不会拒绝赴会,却要与祖母商量,该送什么礼物给曹冉贺他的生辰,参加诗会时,又该怎么应付呢?
赵琇可不擅长作诗填词呢。
第二百四十六章 赴会
赵玮将曹冉的邀请说了,张氏倒是不反对,只是一再叮嘱:“不许吃太多酒,吃酒前记得先吃些菜垫肚子,不然要伤身的。”赵玮一一答应了,她又开始担忧:“你们都是年纪轻轻的男孩儿,还叫什么小戏?听个热闹也就罢了,可不许叫人来陪酒,没得沾染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赵玮面色微红:“瞧您说的,这是给曹冉庆生辰,第二日还有正经家宴,大家虽然年轻,但都是大家子出来的,不可能不懂规矩。叫了小戏来,自然只为听个热闹,那还是在外头的大酒楼里,能做出什么事来?”
张氏想想也对,也就不再提了。
换了赵琇这边,事情就要复杂些。赵琇自打回京后,除了广平王府和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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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在外头交际过,更别说是这种同龄闺秀聚会的场合了。虽说是曹萝的东道,但要注意的事情多着呢。
首先,赵琇得为穿着打扮操心。穿得平庸了会被人无视;穿得太过出挑了,又显得太出风头,易引人非议。最合适的打扮,是中规中矩中又带着些新意。赵琇觉得,今冬新做的几套衣裳都可以穿,件件都没有失礼的地方,但既然下了雪,那当然要穿大红斗篷,还要是镶了白色茸毛边的那种,她正好有一件。张氏笑着说她:“到底是个孩子,还在爱红的年纪。也罢,国孝已过,又是上门贺寿,穿大红的也能沾些喜气。只是里头穿的衣裳不能随便挑,得与这大红斗篷相配才好。”赵琇自然是应了。
其次,既然是诗会。那自然要做诗。赵琇穿越后,跟着祖母读了几年书,诗词都是学过的,典故知道得不少,韵脚也都熟。但不知怎的,她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做个打油诗还罢了,正经做诗,却总给人一种词藻堆砌的匠气感,就好象把诗做成了套路。比如她做七言律诗,头两句破题如何。第三、四句颌联如何,第五、六句的颈联如何,以及最后的两句结句,哪一句该对仗,哪一句该凑韵角。平仄如何,全都规规矩矩地照着书本来,云对雨,雪对风,春花必对秋月,晚照必对晴空,听起来好象很工整,但总透着一股死板。
张氏曾好几次点评赵琇的诗作“没有灵气”。赵琇也不在意。她觉得自己能写出看上去工整的诗,已经很了不起了,横竖也没打算做个女诗人。差不多就行了吧?她还是对字画更有兴趣。张氏劝了她几回,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再强求了。反正对于闺阁中的女孩儿来说,做诗能做到这种程度,也不算很失礼了。在奉贤的时候,赵琇很少在女孩子的聚会里展露诗才。但需要展露的时候,也从没被笑话过。
然而。曹萝这一回发起的诗会,请来的姐妹大多数是书香门第的女儿。都是熟读诗书的,个个都很有才华。赵琇要是到时被比下去,成了最后一名,就有些丢脸了。张氏便对孙女面授机宜,让她事先准备几首咏雪、咏梅的诗词,典故什么的都记清楚了,到时候做诗,想必题目不外乎这两种,直接抄上去就好。这也是富贵人家子弟参加诗会常见的做法,并不算是作弊,因为那些诗词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赵琇有些别扭地看着张氏:“这样不好吧?也许她们出的题目不是这两种呢?”
张氏却道:“即便不是这两种,也会沾点边,你多想几首备用,并没有坏处,就当作是做功课了。”
赵琇抿了抿嘴,小声应了。
还有第三点要注意的事,就是事先打听参加诗会的各家闺秀的姓名出身,各人性情如何,是否有忌讳。免得赵琇到时候糊里糊涂地戳中人家的死穴,结下了仇怨,还茫然不知情。
这点倒是不麻烦,曹萝既然要做东,请赵琇去助场,自然会在帖子里写明请了些什么人来。赵琇便将这些闺秀的姓名出身告诉张氏,让她去回想她们各自家族的来历与亲友关系,若有不了解的,就让人悄悄打听去。
到了晚上天黑后,出门打听消息的人已经将情报归纳好送了上来。赵琇看了一遍,就对明日会见面的几位姑娘的性情有了大致的了解。其中有好几位是方家女儿,又或是方家姻亲家里的闺秀,都是出自书香门第,并没有厉害的名声,倒是父兄有才,想来并不是太难相处的性子。再结合曹萝平时偶然透露的口风,这些姑娘大概会有书香门第千金的惯常通病——瞧不起勋贵武将人家出来的女孩儿,嫌她们粗俗不通才学。曹萝这样从小跟着母亲读书的,都会成为她们嘲笑的对象。赵琇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也受到她们的鄙视,只能留待诗会当天再看情况了。
赵琇开始忙碌起来。出门作客用的穿戴打扮倒不用她怎么费心准备,生辰贺礼也很快就置办好了,她要忙的是看书,诸如什么雪呀冰呀梅花呀冬天呀寒风呀新年呀春天呀……但凡是有可能遇上的题材,她都收集了一下常用的不常用的典故,事先准备了许多雅致的词汇,就预备到时候能用上了。她也试着作了两首诗,还是老毛病,太过死板了,但至少没有差错。赵琇觉得,她应该不会丢脸的,便放下心来,又去练了练字画。如果到时候诗词上头真的叫人比了下去,她也许可以现场作一两幅画,稍微挽回一点面子。
赵琇这边忙着准备诗会的事,赵玮却在曹冉生辰前一日赴了东四牌楼大酒楼的小宴回来后,露出了不太高兴的表情。
他对张氏说:“今儿在酒楼里,遇见曹冉的表兄,就是方家旁支的儿子,把汪渭生和汪潼生给带来了。他先时也不曾打过招呼,我竟不知。曹冉也是粗心,听他表兄说几句好话,便要出头为我与汪家兄弟说和。我想着他是寿星。赵曹两家又交好,不好给他脸色瞧,只得喝了汪家兄弟敬的酒。事后汪渭生避了人,还来谢我让赵泽去提醒他们的那番话。”
张氏听了倒也高兴:“这样也好。我们跟汪家从前关系极亲近的,别因为牛氏祖孙几个。坏了我们两家的交情。”
赵玮有些不以为然:“他家若是懂事,别老多事来指责我们不肯接济牛氏祖孙,谁耐烦跟他们过不去?我瞧着他们象是明白了什么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牛氏祖孙几个又出了什么夭蛾子,引得汪家人后悔。”
张氏默了一默,叹气道:“百灵也有几日没有新消息传过来了。叫人再去汪家后门试一试,看能不能见着她吧。”
赵琇倒是有些担心另一件事:“今日方家少爷既然带了汪家兄弟去贺曹冉,那明日曹家的生辰宴,曹冉会不会把他们也叫上?”就算曹冉不请,如果他那方家表兄拎不清。把汪家兄弟两个再带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赵玮叹了口气:“这自然是免不了的。我倒罢了,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我虽然喝了汪家兄弟敬的酒,待他们是冷淡的。旁人若不知内情,回去一打听,也就知道我们两家有何过节了。明日我仍是如此,又有几个敢没眼色地招惹我?好歹我也是有侯爵在身的人。倒是祖母和妹妹在内院席上。极有可能会遇上汪家太太,但愿你们彼此不会觉得尴尬才好。”
张氏听了,便不由得皱起眉头。赵琇心道“果然”。笑说:“哥哥能用的法子,我们也能用的。要不就等明日去了曹家后,跟曹太太说一声,请她把我们跟汪太太的座位安排得远一些吧?”
转眼就到了曹冉生日这一天,天公作美,前一天晚上才下了雪。清早起来,天气却放了晴。正是出门作客的好日子。而曹家要请客人赏梅花,映着雪也能添几分景致。
赵琇早起先料理了一遍家务。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换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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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梳洗了到张氏屋中来,侍候她老人家穿戴。赵玮打点好了出门坐的马车,命人在车厢里放了几个手炉、脚炉,就来请祖母与妹妹动身了。
他们祖孙三人到达曹家的时候,宾客已经来了几位,都是曹家亲友。因是给小辈做生日,曹家也没大办,内院里摆了两桌大席,再有一桌小席招待宾客身边有体面的大丫头们,也就够了,却不知道外院摆了几桌。曹太太没有叫戏班来,却请了两个女先儿,似乎还是在京城里颇红的角儿,有两位生面孔的太太见了她们,就笑开了:“今日一定有好笑话听了。”
这些事却是不与赵琇这样的小姑娘相干的。曹萝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东道,另开一席,早早就打发了丫头来前面接赵琇。赵琇跟张氏说了,便随丫头到后院来。
曹萝其实并没有自己的院子,她是跟着曹太夫人住的,曹太夫人住后院正房,她占了西厢的三间屋,门前窗下种了几株红梅花,眼下正是含苞欲放的时节,梅香沁人心脾,坐在窗前赏梅,还真有几分风雅。
曹萝见了赵琇,高兴得不得了,拉着她就往屋里走:“你可来了,姐妹们还没到呢。虽然母亲替我预备了所有的东西,我心里总有些没底,生怕哪里出了差错,又叫人笑话了。你来了,我就觉得心定了许多。”
赵琇也笑了:“你可别把我想得太能了。我诗词上也只是平平,可不敢跟方家的才女们相比。别人做东道,我只关心吃什么,喝什么,快把你的好茶好点心拿出来给我瞧瞧。若是不好,我可不依。”
曹萝顿时笑开了,心情放松了许多。
她今日穿了一身梅红的锦袄,下身系着宝蓝的绣花马面裙,一头乌油黑亮的头发梳成倭堕髻,插了几支金花簪子,耳上挂的是大红珊瑚珠子串的耳坠,倒也华丽。
赵琇解开了大红斗篷,露出里头的衣裳,还真是巧了,竟然也是一身红绫袄,不过是西瓜红的颜色,原是南边染坊偶尔染成的,见这颜色少见,就依惯例孝敬了小主人。她穿着牙白色的百褶裙,上红下白,梳着双鬟,头上只插了一支梅花簪,并珍珠耳坠,除此之外别无金饰,整个人亭亭玉立,比起曹萝,又多了几分闲适与超逸。
曹萝见她今日也穿红,心里又安定了几分,正要与她说说从西山庄子回来后家里的事,便听得丫头们来报,表姐妹们到了。
接着,赵琇便与曹萝一道起身,在房门前迎来了七八位娇客,年龄从十七岁到八岁不等,一眼望去,个个都是秀丽好相貌,清一色的大红羽缎斗篷,好不整齐。
但进了屋,脱下斗篷后,这些姑娘们露出身上的衣饰,不是浅蓝就是玉绿,不是淡黄就是银白,戴的首饰也是素雅得很,显得书香气十足,脸上的妆容也是淡的,但淡得来又都能突显出各人的精致容貌,那气质真是不用说了。
赵琇低头瞧瞧自己和曹萝身上的红袄华服,再看看对面的青青素素,忽然觉得,这几位闺秀也许跟自己未必合得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诗会
小姑娘们脱去斗篷,感受着屋里的温暖,年长的两个还帮年纪小的妹妹们整理了一下衣领,方才先后转过身来与曹萝、赵琇见礼。
她们早已习惯了不把曹萝放在眼里,礼数上就轻慢些,虽然今日多了赵琇,但文官之家与勋贵门第素来不是一个圈子的,建南侯府又是一门妇孺,没什么实权,她们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笑嘻嘻地道了万福,然后彼此介绍一番,也就算了。
这几位姑娘里头,姓方的就有五位,其中有两位是方家嫡系,父亲是太常寺少卿,年长的闺名叫方慧珠,今年十七岁了,生得面如圆月,肌肤晶莹,虽然相貌不是绝美,但也是端庄大气的美人;小的那位则叫方仁珠,今年不过十一岁,长着瓜子脸,大眼睛,肤色极白,虽然年纪尚小,却天生带着一种楚楚动人的气质,看上去身体似乎有些瘦弱。另有两位方家女儿,是曹太太的亲侄女,出身方家旁系,剩下的那一位,年纪最小,只有八岁,也是嫡系出身,不过跟慧、仁二位并不是一房的。这几位方家姑娘,都有着不俗的容貌,举手投足,也都带着大家气度,就是总让人觉得有一种傲气。赵琇隐隐可以感觉到,她们似乎没怎么把今日的主人曹萝放在心上,对她这个外客,也不过是平平罢了,完全是照着礼仪来的,却一点要亲近交好的意思都没有。
剩下三位都是方家的外孙女,两位刘姑娘,是一对姐妹,另一位冯姑娘。自我介绍闺名是秀琴。这让赵琇直接想起了当初赵湘刚出狱时,被她骗走了几百两银子的那位官家千金。
冯太太是通过曹家把事情转告赵家的,那时就说了两家是姻亲。冯家的女儿会来参加曹萝的诗会,也不出奇。不过瞧她年纪也不小了,居然会被赵湘几句话就骗走了几百两银子。性子也太天真了些。
小姑娘们彼此认识过了,齐齐落座。曹萝身为主人,立刻便命人送上了香茶与小点,还有新鲜的果子和各色干果等,给表姐妹及朋友们做零嘴吃。她的姑舅表姐只扫了那些东西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跟她说:“你今儿做东,主开诗会,出的是什么题?其实依我说,你开个茶会就好了,何必开什么诗会?你素来不擅长诗词。大家都知道的。每次你都是勉力为之,作出来的诗又不好,只能敬陪末座。你心里不高兴,倒惹得姑姑向我们抱怨。可我们又不是有心的,不过平心公论罢了,难道还能故意说你的诗好不成?那反而成笑话了。依我说,今儿索性把诗会改成茶会算了,你家里有什么好茶。拿出来给大家尝尝?别拿这些寻常货色搪塞人。”
曹萝的脸涨红了,嚅嚅地说:“我……我没有抱怨的意思,我的诗是作得不好。可是大家都作的,我怎么能……”
赵琇看得眼都睁大了,心想这位可是亲表姐,说的话可真不中听。大家都早就知道曹萝要开诗会,她有提议为何不早点说?出不了门,也可以私下打发人送信来。结果诗会都开始了,她才说这话。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说曹萝诗做得不好,未免太打脸了吧?
似乎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赵琇一个。方慧珠是在场人里年纪最长的一位,平日也是做惯长姐的,便温柔地笑着说:“二妹妹别说了。我们每一次小聚,都是开的诗会,上一回相聚时,说好了这次轮到曹表妹做东,自然也是开诗会的。做东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想必曹表妹也准备了许久。你到了曹家府上,才说不开诗会,岂不是辜负了曹表妹的心血?若真有此意,你为何不早早跟曹表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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