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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赵玮在李家只停留了两刻钟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他做足的礼数。出门时遇到来找李光地的几位翰林、名士,当中就有他曾经上门拜访过的人,连忙又恭恭敬敬地见了礼。

    那位名士对他印象很好,态度就随意些,哈哈笑说:“这是听说李晋卿回京了,就立刻找上门来了么?一定是我家那臭小子报的信!晋卿明明昨儿才说。打算回京先歇几日的,暂不见外客的。如今天天有客上门,他一定很头痛吧?不知小侯爷今日收获如何?”

    赵玮笑着把李光地送的几本书名字告诉了他,他边听边点头:“都是他昔年的大作,你回去好好看一看。想来应该能对你有所助益。不过我若是你,一定会再来。他这几年在老家也没闲着,听闻又有两本新作了,昨儿我来,他不给看,怎的今日也没给你瞧瞧?实在是太小气了!哈哈哈……”

    赵琇一脸谦虚地笑着,心中却在盘算:李光地虽然嘴上说回京先歇一下,暂不见外客。但从他与他朋友的口风看,分明有不少人上门拜访,连建南侯府明知书馆的传闻都知道了。显见他在京城人脉颇广,朋友也不少。虽说祖母认为他人品存疑,最好少接触为佳,但观其言行,就知道他绝不是一般埋头治学的老实翰林。这样的人,在官场上说不定能如鱼得水。他又曾做过今上的老师。只要没有行差踏错,必受尊崇。果然如妹妹所说。可以与他适当结交,说不定是个助力。

    几位学问大家都没想到赵玮脑子里在想什么。其中有人尚未受到他的拜访,倒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是有些拉不下脸来提出邀请,就拐弯抹角地说:“总听他们几个说起小侯爷年轻好学,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我家也有几个子侄,自幼读书,作的文章勉强还能看看。小侯爷不妨与他们结交结交,也好指点一下他们的学问,以免他们做了井底之蛙。”这就是在暗示赵玮上门了。

    赵玮心知肚明,也恭敬地说:“改日定当上门叨扰。”对方这才满意了。

    这有一人暗示成功,又有别人按捺不住了:“我家那几个小子蠢钝,不敢跟你家孩子相比。倒是我还有几本不错的书,兴许还有些用处。小侯爷得空了,不妨打发个人上门来取。若能收入书馆,对天下读书人有所助益,也是一大功德。”

    赵玮自然又是恭敬应下。

    其实如今京城里的这些学问大家们,争的已经不是赵玮几时上门、会不会上门的荣誉了。因为赵玮去拜访他们,不是象妹妹赵琇所说的,依照名气大小、威望高低来决定次序的,而是照着离他家的距离远近来上门。这何人住在何处,完全是碰运气,没什么好争的,所以他们更关注的是别的事。

    赵玮第一个拜访的,是一位住在广化寺附近的老翰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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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这位老先生一辈子作风低调,学问、为人,都是士林公认的,不过名声比不上其他人。他做官时从不插手政争,就是埋头做学问。告老在家,也依然在埋头做学问。他除了教出了二三十个子孙门生,个个科举成绩都不俗外,一生还写了十多本书。赵玮上门,他非常欢迎,把这十多本书都送了出来,还捐了一大箱藏书,其中不乏少见的先人名著,让赵玮受益不浅,又见他门下的子侄学生性情都很好相处,还交了好几个朋友。

    赵玮过后到别人家拜访时,曾提过这位老先生的义举。虽然因为时间限制,他还没把对方送的书全部通读完毕,但也读了两本,提起其中一些十分有见地的话,深感佩服。而这些流传出来的消息,就让后来受他拜访的治学名家们感到有压力了。

    他们名声比那位老先生更大,地位威望也比他更高,但如果拿出来的作品比不上人家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浪得虚名吗?读书人,正统观念上,要比的不是官位高低,不是名气大小。而是各人的学问与人品。人家一辈子该做官就做官,该做学问就做学问,家庭和睦,子孙争气,人品好。门生多,结果在学问上的底蕴还这么深厚,随手一拿就是十来本书,还似乎本本都很有见地,简直就是读书人的典范了好吗?他们都要被比下去了!

    这么一来,脸皮厚些的人。就会把自己历年所著的所有书,哪怕是昔年科举时的应试文章与平时跟朋友玩笑游戏的诗词都集结成册,增添“著作”的本数;脸皮薄些的,就会对赵玮说,他近日正打算把过去写的书重新修改检校。等修改完了再送去书馆;还有些人知道自己实在没有时间写出这么多书了,干脆就捐了好几箱的书,其中不乏珍本,好挽回些脸面。

    到了这个阶段,京城里有名的学问家们,已经开始在暗地里较上劲了。基本上,他们还算是良性竞争。赵玮其实已经不再是这场竞争中的主角,不过是他们借以显示自己才学与底蕴的工具而已。倒是变相将他从风头浪尖上脱身出来。每一位他所拜访的学问大家,对他都很和气,不再心存歧视。回答他的请教时也非常耐心地指点,不用他开口苦求,就会主动满足他求书的请求,实在是省事不少。他自然也投桃报李,不吝余力地在各种公开场合称赞这些学者有多么亲切和蔼,学问有多么高深……这又让众位学者以及他们的门生故交亲属等人对他的印象更好了。有些够不上名家标准的人,家里有些藏书的。也主动命子侄送书上门,还令他们与赵玮多多结交。

    赵玮的收获越发丰厚。幸好高桢送来的房契变成了及时雨,否则还不知要如何处理这些越来越多的书本呢。赵琇也深感哥哥考虑得比自己周到,笑称:“哥哥太狡猾了!”

    到了二月十五,赵玮生日,赵家祖孙本来只打算自家人吃顿好些的饭,朋友间喝个茶聊个天,笑笑闹闹就算是庆祝了。没想到午前不久,宫里就来了使者,带来了皇帝赐给赵玮的御酒佳肴,还有各色官制新书、文房四宝等物。一时间,整个京城都知道,是赵玮生日到了。

    堂堂建南侯,还是近来京城中最出风头的人,他的生日竟然办得如此低调节俭,毫不声张,除了亲近的亲友,连他新认识的朋友也没听说。问他为何不告诉人,他是一脸的谦逊,还带着几分少年的腼腆:“往年在老家,我都是这样过生日的,顶多就是族中长辈与兄弟侄儿们凑个分子,请我吃席罢了,从不大办。我还年轻,过生日何必大张旗鼓的?劳民伤财,也折了福寿。祖母从不许的。”

    这话一传开,不但赵玮的人品大受称赞,连建南郡公夫人张氏,也被称是位品德高尚的长辈,将孙子孙女都教得很好。慈宁宫中的太后又想起了这位新交好的朋友,只因过年,倒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怪想的,便又下旨召张氏进宫聊天。

    赵玮亲自送祖母入宫晋见,仍旧是赵琇守在家中。她并不因为没能陪同进宫而觉得惋惜,近来她也忙得很呢。

    建南侯府已经修葺好了,正在散气味。一些花木、家具、摆设什么的都要重新布置,可费心神了。因为地方太大,收拾起来太费事,而小宅又要转变为书馆,所以赵琇打算先把他们祖孙三人的住处以及见客的地方收拾出来,等搬回去了再慢慢整理。这些日子她就一直在卢妈、汪福来等人的帮助下,清点各处摆设器物,好将那些屋子布置起来。

    除此之外,她还多了一项工作。赵玮收罗到的书籍,有不少已有年头了,还有一些是外头极难寻得的前朝旧刻本,如果都放到书馆去,万一有个损伤,就太可惜了。但这都是人家捐给明知书馆的,他又不好自己收起,所以打算把这些书都拣出来,重新抄一本新的备份,供学子借阅,而原本就另行收起。若能再抄一本,留给自家收藏,那就再好不过了。赵琇做的就是这个抄写的工作。

    不但是她,连卢明章都参与进来了。这对他来说倒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他非常珍惜,一边抄,一边暗暗记诵,若遇到有不懂的问题,还会抽时间来问赵玮或是赵琇。赵琇虽然不用科举,但从小跟在兄长身边,还有个张氏可以随时请教,对四书五经也不是一窍不通的。有时候她学着写些文章,倒比卢明章写得还强呢。

    需要抄写的书太多了,而抄成的书又很有可能是要自家收藏或是拿出去供人借阅的,因此要抄得整洁美观。赵琇非常小心,还要尽可能让自己的笔迹不露出闺阁气,颇费心神。往日练字练画的功课都暂时放下了,现阶段就全力主攻抄书。

    她抄得昏头转向的,除了隔几日给曹萝和方五姑娘写封信闲聊几句外,几乎对外界的事务一无所知。

    她不知道,如今京中又有了新的八卦。

    因为变相将牛氏与赵湘逐出家门,汪家起初拿恩人家眷要回家过年为由,搪塞过去,但后来随着赵湘四处找人打秋风,建南侯府又接济了牛氏祖孙,汪家的借口就变成了明晃晃的谎言。一时间,许多人都开始非议汪东升,什么恩将仇报、刻薄寡恩、朝秦暮楚、反复无常、表里不一……种种罪名都开始往他头上丢了。

    谁叫汪东升当初将牛氏祖孙接回家时,有旁人好意劝他别沾染麻烦上身,跟逆臣家眷太过接近,兴许会影响自身的前程,若实在不忍心,给些银子接济也就是了。但汪东升不但不听,还口口声声说建南郡公对他有大恩,为了报答老郡公生前的恩情,绝不能将他的后代子孙置之于不顾……他当时太过张扬了,也许是有意借此向上表明,并不是他同情逆党,纯粹是要报答恩人而已。虽然效果不明显,但听到他这么说的人太多了。如今半年未过,他就已经将牛氏祖孙赶出了家门,倒显得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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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冠冕堂皇的宣言是笑话一般。旁人又怎会不觉得讽刺呢?

    还有当初,他也曾埋怨过建南侯府不肯接济落难亲眷,太过冷酷无情,因此他才不得不拉恩人子孙一把。可如今建南侯府声名正佳,关于赵家昔年两房的争端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提起了。牛氏一系完全就是反派的代表,如今建南侯府还愿意养活她们祖孙,简直就是活菩萨了。汪东升当日的怨言就变得无理取闹,他自己倒是成了真正冷酷无情的那一个。

    这样的非议越来越多,连汪太太和汪家二子在外交际都受到了影响,可汪东升却还咬紧牙关,不肯说出真相来。汪太太心中憋了一肚子气,几乎要跟丈夫翻脸。终于,汪潼生年轻气盛,忍不住在一班交好的公子哥儿面前泄露了口风:“那祖孙二人自己品行不端正,我们家好意收留她们,她们倒要害我,连名节都不顾了。不把她们赶出去,难道还要我们赔上一家子名声前程不成?!这怎么就成了我们的不是?!”

    当日的真相,终于渐渐外泄,为世人得知。

    第三百一十八章 反复

    汪潼生的话传开后,有人向汪太太确认。早憋了一肚子气的汪太太终于忍不住了,向交情比较好的几位太太吐了苦水,还不忘点明,这是因为她丈夫太过厚道了,不想让牛氏与赵湘名誉受损,才默默承受了外界的非议。可她实在受不了那对祖孙的算计,一想到她们差点就毁了她的亲生儿子,她就觉得背后发凉。最后,她还嘱咐这几位好友千万别跟外头的人说,于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其实汪东升对妻儿的做法是有些怨言的,但汪太太难得地发了飙,他就怂了。反正他对牛氏祖孙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建南侯府那边最近在京城很红,许多人都在议论他们家的事。赵焯夫妻之死是在十年前,离现在并不算久远,虽然京中做官的人已经换了不少,但还有很多在京做了十年以上官员的,或是世居京城的高门大户,当日也曾听过些风声。往日张氏一系与外界来往不多,又很快就离开了京城,没能维持住过往的交情,大家对她一家所受的委屈就算心存同情,也不会随便在外头议论,大部分人都是冷眼旁观而已。但如今赵家又再次成为热议中心,知情人自然就会多说一些,还会到处宣扬,好显示自己的消息灵通。越来越多的小道就这样传播出来了。虽然其中有真有假,但汪东升听得多了,再跟张氏祖孙的说法一对比,就知道他们并没有说谎。以他们的立场,对牛氏与赵湘袖手旁观实在是再合情合理不过了,更何况人家如今还接济了这对祖孙?他还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冷酷无情呢?

    相比之下,汪东升反而认识到了自己的鲁莽。赵炯一系先杀赵焯夫妻与仆人。再丢爵位,然后又公然投靠颖王,反对建南郡公所支持的先帝,简直就是不忠不孝。始终忠于先帝与今上一系的张氏祖孙,才是秉承建南郡公遗志的人。他汪东升枉称受了郡公爷的恩典。却疏远了郡公爷真正的嫡系后人,反而支持他的不肖子孙,若郡公爷还在世上,又会如何看待他?如今汪东升连赵玦都埋怨上了,若当日不是赵玦在给他的书信上说谎误导了他,他又怎会在张氏祖孙面前说出失礼的话?如今他想要上门赔罪。还要看人家心情如何。

    汪东升悔之已晚,只能让两个儿子在外头交际时,若偶然遇上赵玮,千万要礼敬几分,要是能搭上话就再好不过了。无论如何也要向他表示汪家人的亲近之心才是。而再有人来向他们确认牛氏与赵湘的所为时,汪东升也不再禁止妻儿向外说出真相,只是他本人不愿意直接将自己做错的事说出口罢了。

    汪家的名声稍微挽回了一点,但也就是一点而已。如今公众的舆论改了方向,不再说汪家如何忘恩负义,如何说一套做一套了,而是变成有心沽名钓誉却低估了牛氏祖孙,结果被反算计了一把。赔了夫人又折兵,实在是自作自受。

    这样的结果,汪家当然是不能满意的。但这总比先前全家人的品行遭到质疑要强得多。如今公众对他家虽然还是嘲讽的多,但也有不少人是持同情态度的。本来是好心要帮人,结果却帮出一只白眼狼来,这种苦痛的教训也算是令人印象深刻了。

    而令汪家人最高兴的是,汪东升一直迟迟未决的新官职、新任命,终于下来了。兵部令他前往顺义驻军练兵。官职跟他在西北时持平,同样是从三品。没升也没降。虽然听起来不是很好,但顺义在京郊。驻军武将算是京官了。同级别的官员,京官地位比地方上的官职要高。能维持住从三品的品阶,已经算是变相升了他的官。可惜的是这个新职位是副职,权利不大。但顶头上司是位勋贵出身的武将,人家有背景有资历有军功,处处比汪东升强,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匆匆收拾了些行李,便急急带着亲兵上任去了。汪太太趁机紧闭门户,带着两个儿子在家中安闲度日,只偶尔出门见见朋友。汪家长子汪渭生的禁卫任命没几日也下来了,汪家人更加安心。

    看来上面对汪家的考察已经过去了,没有了牛氏祖孙在,汪家的霉运就中止了,果然早就该将她们赶出门去的!

    汪太太欣喜之余,也这么愤愤不平地想着。

    而此时的赵湘也同样在愤愤不平。她祖孙二人的名声虽然早就败坏,但因为当日乌婆子在门口大声叫骂,骂的是牛氏从前的丑事,倒没有怎么说她赵湘的不是——她毕竟是老郡公血缘上的曾孙女,所以外人顶多就是说她一句家教不好。此外,便是那次见过霍家母子后,绵花胡同一带开始有人传她小小年纪就不要脸,见人家少年清俊就使心机勾搭,但都是流言罢了,算不得什么。只要她不出门,就用不着面对旁人的耻笑。

    可如今却不一样。汪家那边泄露出来的风声,直接让她这个尚未及笄的少女成为了刻意下药给恩人之子好爬床上位的小淫妇,没人相信她事先不知情。原本只是有邻居经过她家围墙外时,会吐一口沫,说几句闲话。如今已经有住在别处的人闻讯赶来围观了。各种污言秽语此起彼伏,哪怕她不出门,端坐屋中,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又羞又气,好几次想要骂回去,终究还是因为胆子太小而忍住了,却默默在屋中流泪,不知这样的日子几时才是尽头。

    佩儿如今也是连门都不敢出了。

    建南侯府倒是按月送米面柴薪过来,再送上两千个大钱。赵湘不担心自己会饿死,问题是仅有米面怎么够吃?正月里好歹还有肉菜呢!如今就只有米面了。赵湘心中暗骂小二房小气,对外说得好听,其实也是沽名钓誉。她熬了几日,撑不住了。又命佩儿出去采买。

    佩儿哭丧着脸道:“奴婢害怕,一出门,人人都在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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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家,还有不三不四的男人扯奴婢的衣赏。求姑娘饶了奴婢吧,家里还有些咸菜腌肉。有米有面,也能撑些时日。奴婢实在是不敢出去!”

    “没用的东西,你怕什么?!光天化日的,人家还能对你做什么?真以为这京城里没有王法了么?!”赵湘骂了一通,回头看看屋里,深吸一口气。“再说了,咱们吃饭可以将就,祖母的药却不能停。就算亏着咱们自己,也不能亏着祖母,这是孝道!若有人来为难你。你只管拿这话哭求。我倒要看看,有几个人脸皮能厚到听了这话,还依旧为难你的!”

    佩儿又想哭了。赵湘这话明摆着就是睁眼说瞎话。牛氏的药?牛氏的药是大夫开的方子,侯府付的药钱,大夫把完脉后,回去自会打发药僮送药上门,就在门外交接,人家也不进来。她们主仆根本用不着自行去抓药!

    侯府给牛氏找的那大夫很有两把刷子。先前牛氏不信任他。私下让佩儿去照着在汪家请大夫开的方子抓药,只吃了一剂,大夫把脉就把出来了。第二日侯府便来人说。若是牛氏不听医嘱,那侯府就把大夫打发了,从今往后再不管她的病。牛氏生怕自己要多花一笔药钱,便再不敢胡乱吃药了。如今赵湘还说什么抓药呢?

    赵湘心中自然清楚这件事,看着佩儿的脸色,她也有些心虚。便改口说:“如今请的这位大夫,医术看来也是平平。祖母的病不但未见起色,反而越发重了。再这样下去如何使得?你出去了。好生打听打听,附近可还有好的大夫?打听到了回来告诉我,我也好斟酌着,是不是改请另一位大夫来。”

    这个理由听起来倒也合理,只是佩儿心中依然大不以为然。外人不知道,她这个牛氏祖孙身边唯一侍候的人还能不知道么?从十来天前开始,牛氏的病忽然加重了,总是想吐,肚子疼,接连泄了好几回,面色发青,四肢冰凉,身体越发虚弱。赵湘没叫大夫来,也不知从哪里抓了药,熬成药汤侍候她喝了,看着似乎好了许多。等到大夫到了照例诊脉的日子,牛氏就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神智还算清醒。可大夫照旧说些她不听医嘱的话时,赵湘不知为何忽然发起火来,骂了人一顿,把人赶出了家。隔日人家再来时,她还不许人家进门。牛氏只当孙女是在为自己出气,还高兴呢。可后来她病情加重了,才感到后怕,要孙女再把人请回来。从五六天前开始,赵湘终于把人放进来了,但每次草草把过脉,又把人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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