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赵湘咬紧了嘴唇不回答。满脸涨得通红。她就知道,这回失算,大舅母是绝不会饶了她的。但不要紧,只要她巴紧了蒋仲秋。不怕蒋仲秋的母亲奈何得了她。哪个做娘的能拗过亲生儿子?虽然蒋仲秋不象有出息的样子,但如今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她得先让自己留在蒋家,再图后事。若实在没法子,便嫁了蒋仲秋也罢。
她这番盘算哪里瞒得过蒋大太太?蒋大太太冷笑几声。就对儿子道:“你如今怎的还会被她迷惑?这两日她在家中待你如何?你为何就不知道醒悟呢?!你总埋怨母亲不该将她许给林家儿子,怎么就不想想,母亲这还不是为了你和你哥哥?!”
蒋家因颖王谋逆案受了牵连,革职回家,但革职就是惩罚了,回家之后,身上却是没有罪名的,因此儿子们也算不得犯官之后。蒋家回乡后声势大不如前,便想着让两个儿子下场科举,好东山再起。然而要参加科举,就先得取得科考资格。这事儿是衙门里的礼房管着。现任的济宁知府方崇山,那是个再小心谨慎不过的人,因自家接连有人跟逆王扯上了关系,他就格外避讳些,生怕犯了忌讳。有他主政,济宁一府中,但凡有谋逆嫌疑的人家,都休想其子弟能得到科举的资格。象蒋家这样还出了个杀人重犯女儿的,就更别指望了。蒋家只能将主意打到礼房司吏头上,那便是林家的家主了。
蒋家想的,无非是一府童生成百上千,又都在底下各县考试,方崇山不可能一个一个地过问。那林家家主有族人与姻亲在下头各县的礼房做事,有他照拂,蒋家两个儿子都能轻易蒙骗过方知府,参加童生试。等他们考中了秀才,有了功名,方崇山就不好再拿捏他们了。再等方崇山任满离开,后面的事情更好办。而林家有钱有权,愁的不过是病重的儿子。蒋大舅爷将外甥女嫁过去,两边成了便宜亲家,要说情也方便。
如今这计划自然是失败了,亲没结成,还有些结仇的意思。若是连林家都要在蒋家兄弟的科考资格上设阻碍,他们索性别下场得了。
蒋大太太这一说明,蒋仲秋总算明白了父母的苦心。一时间,对自己前程不保的恐惧战胜了对赵湘的怜惜,他无措地问母亲:“那儿子该怎么办?”
蒋大太太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在家多苦读两年吧。等事情淡了,自然好说。”她低头拭了拭泪水,又指着赵湘道:“我也明白你对这丫头是个什么心思,只是你要想好了,她那身世如今满济宁府皆知,再也没人相信她是什么姓牛的官家千金,不过是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方才投奔了来的。你若要与她厮混在一起,将来别说科考,怕是连亲友间都没有立足之地。你若当真对她有心,宁可忤逆父母也要护着她,我就只当没你这个儿子,你们一块儿离了我们蒋家的地儿,自谋生路去吧。没了她在,兴许你哥哥的前程还有些指望,你姐姐都成老姑娘了,兴许还有嫁得出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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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仲秋哭了:“母亲说的是什么话?您这样说,叫儿子无地自容了。”
蒋大太太哽咽着说:“如此说来,你还是愿意孝顺父母的?既然如此,你就乖乖回家去吧。我答应你,不会把她随意嫁出去的——如今也没人敢娶她了。我不短她吃喝,也不打她骂她,你就此丢开手可好?好好读书,日后考个功名,母亲会为你挑一个门当户对的贤惠妻子。”
蒋仲秋红着脸含泪道:“母亲误会了,儿子对湘表妹并无他意,不过是兄妹间的关心罢了。她生活无忧,儿子自然放心。”说完又对赵湘说:“湘表妹只管安心留在我们家就是,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赵湘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蒋仲秋一边哭,一边听母亲吩咐,回家去了。她愣愣地看向蒋大太太,不明白她一直以来都能拿捏得住的人,为何忽然就不奏效了呢?
蒋大太太冷笑着擦去脸上的泪水,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那点手段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赶紧给我起来吧。如今在济宁府,怕是连贩夫走卒都不肯娶你了。你既然不愿意嫁,我也不逼你。族中也有守节的寡妇,独门小院住着,清茶淡饭吃着,每日里诵经念佛的,最是清静不过。回头我就把你送到那家去,你给我老实待着,好歹还有口饱饭吃,有件干净衣裳穿。若是不老实,再生出什么事来,又或是冲着我的儿子、侄儿们眉眼乱飞,你就给我滚出蒋家去!再不许跟任何人说,你与我们蒋家有亲。胆敢坏了蒋家名声,我就亲自打折了你的腿,扔到山沟里喂狼,看你那亲亲的曾祖母和侯爷叔叔会不会为你做主!”
她甩袖而去,只留下赵湘一人惨白着脸跪在原地,半晌,方才艰难地爬了起来,佝偻着腰肩,低头跟着蒋家的轿子回去了。
赵湘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
赵琇并不知道自家离开济宁后,码头上还发生了这么一桩事。她自打船队离了济宁府,便又过上了平静的船上生活。
这一回,她反省了自己,每日都要抽出时间来,多练习书画。因天冷,墨汁颜料都不好化开,她便索性用自制的炭笔去画速写。运河两岸都是一片雪白,天地间只余黑白二色,偶尔添些深深浅浅的土赭。她就集中练习画雪景,将沿途景色都画下来,备着日后天气暖和了,再根据这些速写另外细画。
她练画的时候,张氏时常过来看,有时候还会指点几句。赵玮也会来瞧,但他在书画上并不精通,不过就是欣赏点评一二罢了。奇怪的是高桢,不但经常来,还要把每幅画都细细看过,一幅一幅地猜画的是哪里,还喜欢亲自提笔在画上添些东西,有时候是块石头,有时候是个人影儿。但奇怪的是,他添了那几笔,居然也不难看,反而显得画上更有生气。赵琇起初还嫌他捣乱,后来也不提了,只觉得他在绘画上似乎也有些本事,时时请教呢。
别看高桢好象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大乐意谈这些风雅的事,其实他确实懂得不少。就算当时不懂,他也只须装作“考考你”的样子,借故下楼去,跟父王秘密请教一番,又可以上楼显摆了。赵琇不知道,还以为他深藏不露,心下暗服,便时常拿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去问他。两人接触的机会竟然比先前增加了许多。
赵玮隐约有所察觉,心里忌惮得很,有意要揭破高桢的真面目。无奈他身上有个副使的名头,是正经为公事出来的,每每路过城镇,需要与当地官员接触,广平王总要差他随曾侍郎出去办事,让他有机会多历练历练。这对他有好处,他心里清楚,只得忍了。等到船队重新启程,他想要跟高桢好好说说话,偏广平王又示意他去与曾侍郎等人多多相处,混熟一些,日后共事也方便。
赵玮无奈极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每日去向高桢请教学问。而赵琇还一无所觉,心里只疑惑:“哥哥今日怎么又忙碌起来了?他有那么多公事要做吗?”
☆、第四百五十六章 申斥
船队进入江苏地界后,不久就到了徐州府。这时候,先前被派到平度州的家人也回来了。
被派出去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老郡公在时的旧人,另一个则是赵玮身边的小厮陈冬生,珍珠嫂的儿子。前者在建南侯府当差多年,曾经跟米老太米大舅都打过交道,陈冬生则是赵玮的心腹。他本是赵家家生子,受赵玮赵琇兄妹大恩,对他们忠心耿耿。有他随行,赵玮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命令被执行时会打折扣。
他们到了平度州,先在坊间打听米大舅的传闻,果然如大姑太太赵元娘信中所言,名声很不好。他不但贪,还要装出个清官能吏的模样,对本地的士绅豪强也不怎么客气。因他到处宣扬自己是建南侯亲舅舅,旁人顾忌到建南侯府,只能忍气吞声,但暗地里没少埋怨。那两户吃了他大亏的世家望族,在本地与山东其他地方俱有亲友,急急将两家人护着转移了,但罪名始终摆脱不掉。这就结下大仇了。世家大族,往往彼此联络有姻,哪怕是为了自家血脉,他们也不能容忍米大舅再胡闹下去,便在暗中向济南那边传信,指望山东巡抚来教训他。
陈冬生两人暗暗庆幸来得及时,便打出了建南侯府的旗号,来到知州衙门前叫门,叫经过的路人都知道他们是身份。等米大舅的管家迎出来了,那年长些的家人还大声说:“哎呀多年不见了,叔叔您老人家身体还好么?自那年我们二老爷二太太没了,十多年了,舅老爷也不见有信来,直到去年才有音信。但舅老爷在信里也没说清楚是在哪里做官。直到前些日子,我们侯爷跟着广平王南下办事,路过山东,听得舅老爷的同年提起舅老爷是在此处做知州,方才命我们来瞧瞧。如今总算是知道舅老爷的去处了。”
那管家干笑着,迅速扫视周围一眼,急急请他们入内。但经过的路人已经将建南侯府家人的话听得分明。彼此交头接耳起来。
不是说知州大老爷是建南侯的亲舅舅。两家十分亲厚么?怎的大老爷在平度做官,建南侯先前居然会不知道呢?十多年都没有往来,这还是亲娘舅呢。知州大老爷的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流言慢慢在坊间流传。而米大舅这边得知陈冬生他们来了,脸皮就先是抽了一下,接着面色古怪地出来见他们了。陈冬生等送上了赵玮的书信,信中除了循例的问候语之外。就是劝说米大舅收敛的话,还直接提到了那桩冤案。让米大舅不要为了小利就冤枉无辜,世家大族背后往往亲友故交无数,当心得罪人太多,建南侯府也兜不住。
米大舅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按下书信不说什么,只问那名年长些的侯府家人,赵玮是何时出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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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何时入境山东,一路上在何地停留过。又见过些什么人,从谁那里听说了他的事。那家人有些问题答了,有些问题也说不清楚,米大舅越发暴躁,不客气地道:“地方政务自有地方官衙处置,我是此处知州,这一州事务便是我在做主。外甥在京中做着侯爷,随广平王去江南做个钦差,管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了,何苦伸手管别人的闲事?好不好,我还是他长辈呢!他不说帮我助我,还故意使些阴私手段吓唬人,眼里可有我这个长辈?!他也不怕他娘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夜里梦中来寻他!”
说罢他就甩袖赶客了,建南侯府的旧家人气得不行,出了衙门后就对陈冬生道:“米家舅老爷当初来我们侯府,就算是端茶倒水的小厮,他都要巴结几分,如今做了官,倒是得意起来了。没有我们侯府,他还不知在哪里呢!给他谋了官,送了仪程,二老爷与二太太没了,他连声慰问都没有。十几年了,亲外甥在老家住着,他一次都没来瞧过,也不曾有过书信。如今眼见着小侯爷又得了爵位,他倒有脸摆舅舅的款了。亏他还怪我们小侯爷不把他放在眼里,若不是怕他惹事,连累了小侯爷的清白名声,哪个乐意搭理他?!”
陈冬生不着痕迹地看了几眼附近正竖起耳朵偷听的衙役,拉住了那家人:“阿叔别恼,咱们只管回去禀报小侯爷便是。舅老爷既然不肯听劝,小侯爷也只有秉公办事了。不是小侯爷不念亲情,实在是国法大于天,小侯爷对皇上与朝廷忠心耿耿,不肯因私忘公呀。”
两仆又翻身上马,迅速离开了平度州。但关于米大舅那侯府靠山其实没有他宣扬的那么牢靠的传言,还是很快传开了。当地的世家大族顿时觉得心定了许多,看向米知州的目光就带上了几分不善,又少了两分忌惮。
米大舅犹不自知,还在母亲面前数落赵玮的不是呢:“先前几天夜里,孩儿书房每天都有人送来一封信,要孩儿做事收敛些,先前犯的错处就改过来,否则日后闹大了,孩儿的官位不能保。孩儿心想,那案子是孩儿亲自断的,若是改了,孩儿的脸面何在?因此绝不能改!那信必是那两家人暗中摆在书房中的,待孩儿寻着了他们的内应,定要狠狠打一顿!不曾想今日外甥的使者到了,孩儿一看他的书信,跟出现在书房里的信几乎是一个调子。这还不是外甥搞的鬼么?他若是嫌孩儿连累了他,大可以明说,用那等鬼鬼祟祟的法子做什么?既如此,孩儿断不能答应了他。若是应了,赶明儿他就真的不把外祖母与舅舅放在眼里了!”
米老太心里自然是最重儿子的,连声应道:“你说得不错,那两个小畜牲都是你那死鬼姐姐生的,能是什么好货色?老天开恩,叫赵玮做了侯爷,他既然承了我们米家的骨血,就当为米家出力。你只管叫他替你谋个高官做做,至于别的。断不能轻纵了他们。孩子就该好好教,纵容得过了,他只会不学好。他父母都不在了,祖母又是个耳根子软的,我们做外祖母和舅舅的,自然该多管教他,这才是真心为他好的做法呢。”
米老太与米大舅犹自做着美梦。陈冬生两人已经快马赶到了济南。求见大姑太太赵元娘了。他们从船队出发之前,赵玮就事先给过他们一封信,若是米大舅不肯听劝改正。就让他们把信送到赵元娘处。赵玮身为钦差副使,路过山东,却没有资格干涉山东政务与人事。就算他再想大义灭亲,也只能假手于人。他选中的就是大姑妈家。许家在山东布政使司为官。在省里人缘不错,时常能与巡抚、布政使、按察使等高官相见。由他来传这个口信,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既然米大舅是凭借建南侯府的势力,才能在平度州作威作福,那要是他的上司知道建南侯府不会为他撑腰。那是否会采取行动呢?
没想到赵元娘看了赵玮的信后,却有了不同的看法。她对丈夫许崇伦说:“疏不间亲。今日玮哥儿会因为一时义愤,请你出手教训他舅舅。来日他舅舅若果真潦倒。甚至因此罪而丢了性命,他知道了心中不忍。说不定又要来怨我们了。我与他们名为姑侄,实际上还隔了一层,哪里比得上米知州是他们亲娘舅?依我看,此事我们倒不必出太多力,给那米知州些许教训也就得了,倒是把那冤案给平反了,叫这山东的世家大族都感激你才是。”
许崇伦不赞同地道:“米知州行事不端,建南侯愿意大义灭亲,本是义举。他刚刚才帮了我们许家一个大忙,明年沛钊会试有望,有多一半是他的功劳呢。如今他不过托我们办点小事,捎句话罢了,你就推三阻四,不但不合正理,也寒了亲戚的心。君子在世,该做的事就要做,不可总是瞻前顾后,畏缩不前。若是事事都要犹豫,哪里做得事来?”
赵元娘气道:“我劝你也是为了你好,赵玮不过给了你父子一个本子,你们就把他夸出了花来,忘了他原不是我亲侄儿。他不过是势单力薄,有意要拉拢你们罢了。你倒好,为了他就跟我吵起来了!”
许崇伦无奈地道:“夫人这话可不对。他哪里不是你亲侄?虽然他父与夫人并非一母所生,到底是同父血脉。他可是你亲亲的侄儿呢。”
赵元娘冷哼道:“我从来没有亲兄弟,旁人生的休想我承认。总之,这件事你必须依我,否则你今后就给我睡书房吧!”说罢甩袖而去。
许崇伦头痛极了,然而老夫老妻也是多年的情份了,他不可能对妻子太过强硬,只能寻了慕僚去商议如何应对。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绝不能再视若无睹了。米大舅所为,随时都有可能牵连到赵家,而赵家,可是许家主母的娘家呢。
陈冬生等二人从济南折返时,山东巡抚已经“耳闻”了平度州的冤案,勒令米知州去济南府解释了。赵玮与赵琇得到消息,心里都松了口气。经过连日来的有心传播,山东省内已经有不少官员知道建南侯与舅家不睦的消息了。想来米大舅造的孽,应该不会牵连到赵玮身上。
兄妹俩的心情好了起来,自此一路南下,河面渐宽,水流渐顺,雪也下得少了。船队一路顺风顺水,很快就过了徐州、淮阴、淮安等地,眼看着就要抵达扬州。而关于米大舅被山东巡抚申斥的消息,也传了回来。他倒是没被认定为故意陷害,却得了个监察不力的罪名,今年考评定是下下,想要再往上升是不能了,随时都有可能被开革。
他似乎终于认识到,外甥没打算护着他了,从此收敛了许多。听闻眼下正忙着四处打点,求一个留任察看呢。原先搜刮的钱财,也都悄悄退了一部分。那被平反的两家世家子弟返回平度州,他还打发了儿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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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去“欢迎”,顺便送一份新婚贺礼,没提要赔罪,也没说别的,还要冠冕堂皇地叫人“今后要安分守己,免再生事端”。他儿子臊得满面通红,在所有人仇恨敌视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跑了。
ps:这样下去不行,我一定要调整作息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体会
扬州的冬天别有一番意境。寒江雪柳,玉树琼枝,比起烟花三月的春景,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时间将要进入正月,广平王的钦差船队急着前往上海,并未在扬州久留。只靠岸停了一晚,见了见扬州知府一行,次日便再次起航了。不过船队在运河上稍稍放慢了速度,也好让船上诸人能一睹扬州冬景。
曾侍郎与几位随行官员索性聚在一条船上,每人抱着一只手炉,披着厚厚的风帽斗篷,站在甲板上赏雪,吟诗作对。他们身后还有清秀的小厮用红泥小火炉温着酒,广平王又命人从主船上送来了几样精细点心。大人们吹着寒风,兴致却很好呢。
赵琇自然是窝在自己的舱房里了。她在小厅的书案上摆下大大的雪浪纸,一旁各色画笔颜料齐备,还有高桢昨日在扬州淘来的一只暖砚,底座处有暗格盛热水,温着墨汁使其不冻,正是冬天里写字画画的好帮手。
可赵琇却只是盯着那张空白的纸发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高桢提着一只小提盒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这个模样,不由得奇怪:“赵妹妹这是怎么了?”
侍候在旁的柳绿连忙上前接过了提盒,笑道:“姑娘今儿心情不好,早起饭都没吃多少。方才在老夫人屋里,倒是有说有笑的,可一回来,就拉长了脸。练完字后,本来还说要画一会儿画,结果却盯着纸笔发起呆来了。”
高桢有些担心了:“可是觉得身上有哪里不好?今日外头雪不大,风却有些厉害,别是吹着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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