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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刚嫁进建南侯府的时候,她年轻,生涩,没什么经验,初接手中馈,虽有府中能干的管事协助,还是出过几次小差错的。不过那时候能安然度过,大概是因为世子位已经稳稳落到了赵炯头上,牛氏也有了儿子,嫡长女赵元娘出嫁到了外地,管不着娘家的事了,老钱姨奶奶把整个侯府都看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压根儿就不把张氏这个年轻的继室放在眼里,老郡公又事先警告过她,所以她一直老老实实地,没给张氏制造什么大的麻烦。否则当时老郡公尚在边关镇守,张氏一个人在府中孤立无援,哪能过得这么舒服?

    后来老郡公解甲归家,对年轻的妻子十分宠爱,有求必应。就算老钱姨奶奶母子发觉到张氏的威胁性,并对真正的嫡子的诞生忌惮不已,因怕得罪了老郡公,也不敢有大动作。久而久之,张氏就生出了懈怠之心,不再警惕。哪里想到,老郡公一去世,他们就露出了凶恶的嘴脸?

    如今回想起来,小长房一家固然品行低劣,心肠恶毒,可是张氏执掌中馈二十多年,自觉是个称职的主母,却在面对妾室庶子的逼迫时,毫无抵挡之力。以至失去了儿子的性命,也够无能的了。张氏心中一边悔恨,一边无比怀念死去的丈夫。但平心而论,她这时候只是恨自己警惕心不够,恨小长房手段太毒,却不觉得自己的能力有太大问题。孙女赵琇从小管家,有时候做事比较出格。她总是忍不住去教训、指点。

    可现在。张氏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了。

    孙女赵琇在赵玮尚未袭爵之前,做出的几项投资决定,包括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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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生意、织染坊、房屋租赁、果脯果酒等等。获利都颇为丰厚,再加上各个田庄的收益,若不是刚刚过去的潮灾,侯府这两年平均每年能净得数万两银子。跟十年前相比。简直就是天渊之别。

    赵琇前不久决定要卖掉南汇用来出租的房屋时,张氏并不觉得有什么。那些因此失去差事的仆从却慌了。他们不介意分出几天时间去干点重体力活。却不愿意丢了这项美差。在南汇做个看房子的门房,虽然月钱不多,但帮租仓房的货主看货,总能得到红包打赏。心思灵活点的人,还能帮人牵线做交易,从中赚点茶水钱。一个月下来也有好几两银子呢。上头还没有人管着,离主人家又远。精明的人都可以开起自己的店铺来了。如今丢掉了差事,跟割他们的肉何异?他们不敢去跟赵琇说,就在张氏那边下功夫。张氏起初差点儿被说动了,但听得赵琇说,卖房子的钱用来资助大坝重修工程,还可以接济族中孤寡,都是善事,她就没阻止。如今回头去看,赵琇及时卖掉了最值钱的房子,岂不是最正确的决定吗?

    试想如果赵琇听了她的话,没去做洋行生意,也没卖掉南汇的房子,赵家二房如今会是什么情形?张氏不得不承认,孙女在管理家务上头,显然比自己更有能力与天份。她已经老了,以后还是把家里的事交给孙女的好。将来等孙媳妇进了门,还有孙媳妇孝敬她。她看中的米颖芝,同样是个熟悉中馈的能干姑娘。

    而如今张氏跟在汾阳王太妃身边,陪着她唱红脸白脸,向嘉定各家的贵妇人们化缘,汇集资金做善事,救济受潮灾影响的百姓,她又学到了更多的东西。

    汾阳王太妃与她同辈份,是太后的妯娌,年纪却比她大,私下总是把她当成是单纯的妹妹一般,对她很好。张氏非常尊敬她,私下认为她是自己所认识的最端庄仁善的妇人了,乃是女流中的君子,闺阁中的圣人!

    且不提汾阳王在太妃教导下,为人正派,十多年前曾在赵炯面前为张氏母子执言,多年来也跟张氏保持来往,从不曾轻视过失势的祖孙三人。如今日夜相处,汾阳王太妃对张氏与赵琇也依旧十分关心,在生活上嘘寒问暖。最让张氏感动的是,每有一位她不认识的贵妇人上门,汾阳王太妃总会想到她在社交方面的孤僻,体贴地赶在客人进门前先告诉她对方是谁,性情如何,该怎样去打交道——以免张氏在会客时露了馅,平白得罪了人。张氏对此十分感激,更意外看上去温和亲切的汾阳王太妃,竟有十分了不得的手段,不管来的是谁,她全都能应付自如,实在让她大开眼界。

    最关键的是,汾阳王太妃每次搞定一位不情不愿又或是指桑骂槐的贵妇时,手段心计百出,令人叹为观止,却全都是叫人挑不出错的阳谋。张氏头一次发现,原来一个正派善良的贵妇人,也能有这么了得的手段。她以前总告诉自己,要秉承君子之道,不可与人为难,不可尖酸刻薄,要善良,要大度……却原来,正派人也是可以耍心计的?正派人做好事,并不一定要自己吃亏?正派人受了委屈,也是可以报复出气的?

    张氏的三观受到了冲击。汾阳王太妃是她所敬重的贵人、恩人,她绝不会认为是对方做错了,那当然就是她自己从前想错了。原来她以前都在犯傻么?

    汾阳王太妃就曾私下说过她:“你心地是极好的,却未免太软了些。明摆着要吃亏的事,别人哭几声,拿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来压你,你就让步了。偏你不仅自己让步,还要让你孙儿孙女让步,委屈了孩子还觉得没什么。我都替建南侯与琇丫头不平!其实你呀,不过是仗着孩子们孝顺你罢了。”

    当时张氏还有些委屈:“不是这样的。我对两个孩子都十分疼爱,怎会委屈了他们呢?”

    汾阳王太妃笑笑:“瞧吧,他们受了委屈,你还不知道呢。既然你如此心疼孙儿孙女,为什么不能为了他们,稍稍委屈一下自己?别太在意自己的好名声了,那都是虚的。就算有人说你几句闲话又怎么了?就算你做了一两件不合规矩的事又怎么了?我婆婆不喜欢我妨碍她去做些糊涂事。我知道这样有碍孝道。但还是做了。我媳妇常怨我把她生的儿子抱走养活,害她骨肉分离,我知道这样伤了她的心。但还是做了。如今王府少了多少麻烦?我两个孙儿都孝顺知礼,相互友爱,半点没有卷进后院妻妾争风的糟心事,这就是我不守规矩的好处了。即使往日有些非议。今日我做下一桩大善事,谁不夸我?哪个还有闲情理会旁人的碎嘴呢?”

    张氏恍恍惚惚地回到下榻的翠庐。呆坐半日。

    赵琇不知她是怎么了,担心地去问她。她便问孙女:“琇姐儿,往日祖母是不是常常让你为难了?因为祖母太容易心软,所以给你们兄妹添麻烦了么?”

    赵琇诧异:“您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你只管回答就是。”张氏执着地要得到一个答案。

    赵琇想了想。就老实回答说:“祖母就是心太善了,有时候容易被人利用。不过嘛,这也是您的可爱之处。您是位正派人呢。哥哥和我。其实都更愿意有一位正派的祖母。反正您从来不会有太过过分的要求,我们尽量满足您的愿望。就当作是孝敬您了。”因为过分的要求,赵玮和她通常都事先想法子打消张氏的念头了。

    张氏听了这话,反而难过起来。原来汾阳王太妃说她的话是对的!她从前真的让孙儿孙女受委屈了。两个孩子只是碍于孝道,不愿意驳了她的心意,其实都为难得很。

    张氏难过得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起来就有些精神不济。赵琇见她这样,就劝她先别去汾阳王府了,在翠庐先好好歇一歇吧。至于赵琇自己,还得要继续工作。她今日不但要整理账目,还得跟着汾阳王太妃,到施粥现场去视察呢。

    张氏很想让孙女留下来陪自己,就提出了要求。赵琇面露一分难色。汾阳王太妃那边都说好了,今日还是有正经事要做,张氏身体又无恙,不过是缺觉罢了,最应该做的就是睡上几个时辰,不一定需要她的陪伴。

    可是……张氏毕竟是她祖母。赵琇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向汾阳王太妃赔罪了。

    但这时候张氏却改主意了。她发现了赵琇的难色,顿时想起了汾阳王太妃的话。她又为难孩子了,明明赵琇要做正经事,她却任性地想留赵琇在身边。其实她喝过安神汤后,正想好好睡一觉。想要赵琇留下,不过是想有个人陪着聊天,直到她睡着罢了。这个聊天的人不是赵琇也可以的,夏露冬霜都是贴心的好姑娘,知道她最喜欢什么样的话题,比赵琇还清楚她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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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这么一想,张氏就改口了:“罢了,你还是去汾阳王府吧。今日要出府办事,千万别淘气,要紧跟在太妃身边,凡事都听太妃的吩咐,不许乱跑!”

    赵琇惊讶极了,反而有些迟疑:“我还是留下来陪您吧?或者我等您睡着了再去?”

    张氏推她:“快去快去,别啰嗦了。记得多带几个人,别叫那些灾民靠近你,仔细他们饿急了伤人。”

    赵琇笑了:“他们不会的。灾民原也是百姓,王府施粥,他们不至于连这点规矩都没有。”

    张氏脸上微红,心知自己的话不妥,只一味催促孙女走人。赵琇只得细细吩咐过丫头们,才转身走了。

    张氏躺在长榻上闭目养神,两个大丫头一人替她捶腿,一人跟她说些丫头婆子之间发生的小趣事。她渴了立刻有人送茶到嘴边,热了也有丫头替她扇扇子,冷了会有人将冰盆移开一两尺。所有人围着她转,再舒服不过了。可她心里却还是有些寂寞。

    “太妃说得对,我真是好日子过习惯了,快被孩子们宠坏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变得面目可憎的。”张氏心里如此想。l

    ☆、第五百零六章 巡视

    赵琇今日要去施粥的地方,是位于宝山与嘉定城之间的一处小镇。附近海边受灾的民众,以及从崇明转移过来的幸存者,都被安置在镇外的房屋里。

    因小镇离嘉定城颇有一段距离,所以她到了汾阳王府后,陪着汾阳王太妃快速处理了几件事务,记好了账,便要出发了。估计今日出行,要花上大半日的功夫,不过天黑之前是一定要回来的。

    她与汾阳王太妃坐一辆马车。王府的马车比建南侯府的马车要宽敞舒适,坐两个人,再加上太妃的两名心腹侍女,一点都不显拥挤。马车出府的时候,不知为何停了一下,接着便有跟车的人来向太妃禀报:“广平王世子带人来护送太妃出行。”

    汾阳王太妃温柔微笑道:“那可真是太有心了。快请世子过来说话。”

    赵琇坐直了身体,心里有些小高兴。若有高桢一路相伴,就算不能时时说话,只要知道他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路途上也不觉得无聊了。

    高桢骑马过来,在车前下马拜见:“高桢见过叔祖母,叔祖母安好。父王得知叔祖母今日出城,感念叔祖母一片仁心,特命侄孙前来护送。”

    汾阳王太妃慈爱地道:“你父王还是这么设想周到。本来你叔叔还说要送我去的,我想着他也有公务在身,还是别碍了他的正事为好,我多带几个护卫也就够了。两个孙子,也跟他们父亲见世面去了。我跟赵家大姑娘去粥场,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你来了,我就真真正正能安心了。”

    高桢恭敬地说:“叔祖母有事只管吩咐侄孙儿就是。”

    汾阳王太妃脸上带着微笑,请他在前头领路。一行人终于重新起程了。只是汾阳王太妃多看了赵琇一眼,目光满含深意,让赵琇不由自主地微微红了脸。

    路途遥遥,一路无事,赵琇便陪着汾阳王太妃说几句闲话。她生怕汾阳王太妃方才那眼神是明白了什么,就故意把话题集中在赈灾的事情上。对方倒也配合,只是脸上那笑意。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我知道你在装模作样。但我很有眼色,不会说出来”的味道。赵琇心中不好意思得很,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若无其事。耳朵却有意识地倾听着车窗外的声音,捕捉着高桢的所有动静。

    其实汾阳王太妃这样的人精,怎会察觉不到高桢态度的异样呢?都是宗室,广平王几次来嘉定。都少不了拜访汾阳王府。汾阳王太妃可以说是从小看着高桢长大的,清楚他的性情。小时候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就是个纯真又懂事的孩子;等广平王从东宫退位,避居王府。皇子夺嫡争斗不休时,他整个人就变得冷冰冰的,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如今才过了两年。他表面看起来似乎还是十分冷淡,但说话行事。都变得温煦许多。汾阳王太妃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却知道他原本对她没那么殷勤。广平王父子在嘉定小住期间,她不知出过几次门,没有儿孙陪在身边,怎不见他前来护送?

    若说她这趟出行,与往日有什么不同,那就只有多了一位赵大姑娘这一点了。

    赵家与广平王府也是多年的交情,只看高桢与赵玮、张氏平日相处的熟稔,就可以推断两家的情谊非寻常友人可比,赵大姑娘自然也是跟高桢极熟的。两人年纪相仿,品貌相当,从来青春慕少艾,高桢担心人家女孩儿出行,特地赶来护送,又有什么出奇的呢?

    汾阳王太妃心里还有些可惜,其实赵琇无论品貌还是行事脾气,都挺对她的胃口。她本来还想,自家嫡长孙也差不多到了该娶亲的时候了,若能娶到这么一位孙媳妇,她就不必担心王府日后会无人主持内宅,被不靠谱的儿媳妇搞得乌烟瘴气了。无奈有人早早盯上了她中意的孙媳妇人选,人家看起来还是两情相悦的,她也只能放弃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不过孙媳妇的人选很重要,这回可不能让儿媳妇插手了,她能挑中什么人?多半是她娘家的亲眷吧?要不然就是听老太妃的意思。这回若是再叫老太妃得手,府里就更乱了。汾阳王太妃暗暗决定,要亲自上京一回。京中想来有不少名门淑女,而且与老太妃、汾阳王妃都没有瓜葛。

    赵琇与汾阳王太妃就在各有心事的情况下,把这段路程走完了。

    她们来到小镇的时候,粥棚已经事先搭起来了,不过灾民尚未围过来,因为粥还不曾熬好。这里是官府管理的灾民安置点,有官差在此维持秩序,灾民要听众统一号令行事,不会乱走。在所有类似安置点中,这是离嘉定城最近,也是秩序最好的一个。汾阳王太妃选择这里作为她们这个贵妇慈善组织第一次施粥的地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高桢远远地站在路口处守着,赵琇戴上帷帽,跟在汾阳王太妃身后,看着她问管理粥棚的人一些相关问题,又去检查煮粥的大锅里米粥的粘稠度,样样都问到了点上。赵琇心下一动,就问煮粥的婆子要了一个大木勺,伸进粥里用力搅拌了两圈,然后舀起一勺来看了看。

    白粥很稠,而且没什么杂质,应该足够充饥,只是火候还差着些,跟自家熬的粥是没法比的。这粥是赵家出的,全是六房从湖广闽粤等地收购来的去年陈米。这些地方已经快到新米上市的时候了,去年的存粮就需要陆陆续续清仓。虽是陈米,质量却依然很好,只是口感比不上新米罢了。这个粥棚的管理人员都是汾阳王府的仆从,看来做事还挺靠谱,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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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手脚,也没掺乱七八糟的东西。

    汾阳王太妃过来看了看粥,也很满意,表扬了管事的人。她接过赵琇手中的木勺,也想去搅一下,没搅动,面上不由得露出了诧异之色,不由得笑着对赵琇说:“看不出来,你竟有这样的力气。”

    赵琇笑道:“小时候哥哥跟着武师傅学拳脚骑射,我在旁看着,也跟着学了一些,平日也时不时打一两趟拳,因此身体还算不错。前儿我跟太妃说的话,可不是夸口。”

    汾阳王太妃叹道:“身体好最重要,你这么做是对的。我也想要多活动活动手脚呢,否则风一吹就病倒了,还能做什么事?”

    检查完了粥锅,她们又去看药锅。施粥的棚子里还施另一种东西,就是照王府府医开的方子熬出来的药茶,可以防治疫病、清热怯湿,正是眼下灾民最需要的。每个来领粥的灾民,可以先去领两个免费的空碗,清一色的粗白瓷大碗,街上五文钱一个,是市面上最便宜的货色,胜在容量大,又够粗笨,不容易摔坏。这是另一位出钱的贵妇人陪嫁的铺子掌柜牵线采购来的,一百两银子,拉了两万三千个回来,不够还可以再补充。灾民们拿了空碗,可以去领一碗药,一碗粥,或者领了药后直接喝了,再去领两碗粥也行。但不领药的人,是领不到粥的。汾阳王太妃可不希望接受救济的人只顾着填饱肚子,却留下了疫病的隐患。

    看完所有这些,时辰已经快到中午了。灾民众多,再不开始领粥,还不知要耽误多久。汾阳王太妃便问赵琇:“你觉得哪里还有不妥么?没有就开始吧。”赵琇想了想:“让他们把锅与锅之间的距离放大一点吧,总要给人家排完队领了粥后转身离开的空地儿,免得挤在一起,容易生事。”汾阳王太妃觉得有理,便吩咐下去了。

    两人随后回到了马车上,粥棚就开始施粥了。灾民们一拥而来,但很快就在官差与王府仆役的斥令下,老老实实排成几队,开始依次领碗、拿药、领粥。有人领到粥,还未走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将粥喝下了肚;也有人小心翼翼地把两碗粥抱在怀里,一路带回住处去;还有人哀求着施粥的仆役,多给他们一些,却被四周的人骂着灰溜溜离开的。赵琇掀起车帘一角,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些不好受,就放下了帘子。

    汾阳王太妃淡淡地道:“看着难受吧?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咱们施的粥都够稠,份量也足够。这还是在离嘉定城如此近的地方。若换了在别处,只怕比这个还不如呢。”

    赵琇定了定神,问:“现在看来,我们订的章程还是挺合适的,并没有大的差错。那以后是不是也照着这样行事?”

    汾阳王太妃点头:“就这样做吧,只是管事的人需得选好,否则有人做点手脚,贪点小钱,受苦的就是成千上万的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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