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赵琇上一回见方仁珠,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多时不见,今日好友重逢,两人都十分高兴,亲亲热热地拉着手坐下说话。张氏见了方仁珠,也非常欢喜,问候了她家中,得知一切都好,连京中的母亲与长姐也好,方慧珠的身体已经完全痊愈了,张氏也为此高兴。
连日赶路,张氏身体已相当疲惫。如今好不容易上了岸,能脚踏实地,她正想好生睡一觉,便让孙女与方仁珠自己聊天去,她告了声罪,径自回房间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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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琇将丫头们都赶到门外去守着,拉着方仁珠坐上罗汉床,挨着引枕舒舒服服地聊天。她问方仁珠:“原以为自上次别后,再过三四个月就能再见的,没想到竟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大半年没收到你的信,我怪想你的。你过得可好?家务都习惯了吗?”
“都好,叫你费心了。”方仁珠抿嘴羞涩地笑了笑,拉着她的手道,“我还未谢你呢。若不是你给我们家递了信,又请动了冯家姑母去救我姐姐,只怕我姐姐这时候早就叫丘家折磨死了。如今她得脱困境,身子又养好了,我们全家总算松了口气。”
赵琇哂道:“我就是帮忙传了个话而已。其实也是因为看不惯丘家行事的缘故。我原先也没料到他家竟然会这样大胆。说起来,事情经过我大概听你家那位嫁了新任苏州布政使的姑母说了,不过她也是看姐妹的书信才知道的,许多细节也不太清楚。我跟她不熟,不好问得太多,只好忍到今日才来问你了。你姐姐如今既然跟丘家那个和离了,那这事儿也算是闹大了吧?丘家如今可受了什么惩罚?”
方仁珠叹了口气:“和离是和离了,但事情算不算是闹大了,我也说不准。”
赵琇不解:“这是什么缘故?丘家原本到处嚷嚷说你姐姐怀孕了,如今还未生产呢,忽然和离,外头的人怎会不议论?你家难道还能帮丘家隐瞒世人不成?该不会是为了怕影响方家女的名声,又或是为了你姐姐的名誉着想之类的理由吧?”
方仁珠摇头:“这怎么可能呢?被人这般欺到头上,还要忍让,传出去了,方家女才要丢脸呢。此事一出,家母闯丘家又亲眼目睹了姐姐的可怜境况,又怎会替他家隐瞒?不但方家的姑祖母、姑姑、姐妹们,就连姻亲的家里,也都听说了。众人都说丘家不是,还有御史在朝上参了眉山侯父子。丘家长子丘惠权原替他弟弟在禁军中谋了个差事。因此事丢了,就连眉山侯都受了训斥,丢了身上仅有的闲职。至于丘惠权,他原在御前当差,御史也参他明知家人违礼,却视若无睹。他不知是真的心中有愧,还是以退为进。向皇上请辞。皇上竟答应了。许多人都深感意外呢。他素来被认定是皇上的心腹,不成想皇上竟如此公正。此事过后,眉山伯府上下就再没有人入朝任职了。”
听起来还真是大快人心。赵琇想起那位有些自命不凡的丘老夫人。就忍不住笑了笑,决定一会儿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家祖母知道才好。张氏听了,一定会感到高兴吧?她一向是最看不惯丘老夫人的。
笑完了,赵琇又不解地看向方仁珠:“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你怎的还说不知道是不是闹大了?”
方仁珠叹了口气:“听起来丘家似乎是受了大教训,然而他家女儿。就是我们见过的那位丘媛丘姑娘,这几个月里又重新成了中宫常客。皇后娘娘对她十分看重,隔上三五日就必要召见一回,连皇后娘家谢氏的姑娘。都没有这个恩典。丘家受罚后,也不知是不是这丘姑娘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了什么,皇后竟下旨抚慰丘老夫人与眉山伯夫人。还在人前说,我姐姐本来就不贤惠。丘家所为虽然违礼,却也是情有可原。既然丘惠友与我姐姐本不相配,和离了也是好事,改日另有好姻缘等着丘惠友,云云。不但如此,皇后娘娘还赏赐了那被眉山伯夫人逐出府去的丘惠友之妾,命她好生养胎,为丘家开枝散叶。”
赵琇听得目瞪口呆,皇后这是傻了不成:“眉山伯夫人当初不是把人赶出去了吗?皇后娘娘说这种话,是要打她的脸?丘媛就算要向皇后求旨,帮自家脱困,也犯不着打自个儿亲生母亲的脸吧?”
方仁珠叹道:“谁说不是呢?我母亲都快气坏了,姐姐听说消息后,当场就晕了过去,醒过来后大哭一场。姑姑与婶娘们心中都十分不忿,无奈那是中宫皇后,身份尊贵,况且她说这样的话,说不定还有些泄愤之意,因此也不敢驳,只能忍了这口气。母亲说了,过些时日,还得与姐姐一起来济宁住些日子,避开京中流言。”
方家曾经一意送女入宫伴驾,方慧珠就是家族专门培养的。皇后素来善妒,当然看她不顺眼了。其实方慧珠还很年轻,不过十*岁,又生得才貌双全,离异后还是有很大机会再嫁的。不过有皇后这么一句评语在,加上她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她想要在京中再嫁,恐怕会很难,还不如到外地寻个不知她根底的人家。当然,对于方慧珠而言,这种结果大概并不是她想要的吧?
这个皇后,到底在做什么?皇上竟放任她不管吗?
赵琇问了方仁珠这个问题,她便答道:“皇上不是不管的,只是不好驳了皇后的面子罢了。皇后的话传出来后,慈宁宫也给我们家里赐了东西,虽不曾明说,但听那传旨的内侍口风,大约是太后与皇上在为皇后失言补救的意思。自那以后,丘家女虽然依然时时进宫,但皇后娘娘却再也没传出过什么旨意来了。”
赵琇松了口气。这么看来,太后与皇上都还是明白的,也约束了皇后的行为。否则她再这么抽风下去,等自家祖孙回了京,要如何应对才好?
方仁珠又说:“为着此事牵扯到了皇后娘娘,为了皇后娘娘的脸面着想,如今京里不许人在明面上提起此事呢。我们家如今也不好在外头说丘家的不是了,就怕被人往上告,说是对皇后娘娘有怨言。当然,也没人说他家好,就怕违了圣意。因此我才会说,不知道这事儿算不算是闹大了。明明是闹大了,却无人议论,也无人再议论丘家和我们家。我父亲吩咐了,太后与皇上都有赏赐下来,我们也没什么好委屈的,不必再提就是。”
赵琇听得心下摇头,叹道:“就算是犯忌讳,我也要说一句,皇后娘娘真是糊涂了。她怎么就能听信丘媛的话,为一个妾张目呢?她自个儿还不肯让皇上纳妃呢。素来看不惯小妾的人,倒要帮着居心叵测的小妾去踩一个受迫害的正室了。”
方仁珠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其实是蒋姐姐私下写信告诉我的,说皇后娘娘如今似乎改主意了。既然朝臣们都在劝皇上纳妃,皇上也疏远了皇后,皇后倒不如占个先手,自个儿为皇上选好妃子,既显得她贤良,也免得选了些淘气爱生事的人做妃子,进宫与她为难。她娘家曲水伯府谢家原要送两个族里的女孩进宫去,皇后却不许,反而把这两个妹妹赐婚给了宗室子弟。京里人都在传言,皇后娘娘是看中了丘媛,要为皇上纳她为妃,才会为她娘家撑腰。这是在市恩呢。”
赵琇睁大了双眼。l
☆、第五百一十七章 困惑
皇后为了朝臣劝皇帝广纳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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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闹得要死要活的,还跟太后与蒋家翻了脸。哪怕皇上说了不纳妃,她还是作个不停。如今居然也会“贤良”地为皇帝挑后宫人选了?
赵琇实在不敢相信。
皇后要是容忍得了皇帝纳妃,之前还闹什么?若真是想赶在朝臣们送女之宫之前,先挑出一两个听话的人选占住妃子的位置,让朝臣们再也没法怪她善妒不贤,那也应该挑些真正可以控制得住的人才对。谢家族中的女孩儿是一个选择,小门小户出身没有势力背景的美女是一个选择,从宫女中挑人也是可以的。可她谁都不挑,还拒绝了家族的安排,却挑了个非亲非故的丘媛!
丘媛出身伯府,乃勋贵之后,非寻常闺秀可比。这种身份一旦进宫,位分不可能低。若不是她长兄丘惠权已经不在御前当差,她差点儿就在皇帝身边有了臂助。丘家又不是良善之辈,就算现在丘媛处处巴结讨好皇后,焉知她将来得了宠爱,生了皇子,会没有非份之想?皇后有什么把握可以拿捏得住丘媛?她娘家曲水伯府又没什么实权,跟眉山伯府半斤八两,单论娘家也不是占绝对优势的。皇后真要选个老实的妃子,也不该选中丘媛呀!
赵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皇后到底是怎么产生这种念头的?虽然早就听闻丘媛得她青眼,时常进宫去,但那只是因为丘媛奉承得好而已吧?皇后多召她几回,多赏点东西,又或是为她指一门好亲事,也就够了。怎么会看中她为妃?总不会是丘媛主动开口说“我愿意侍候皇上”吧?如果她真的这么说了,皇后最有可能的反应,大概是直接一个大耳刮子上去。即使皇后试探地问丘媛:“你愿不愿意给皇上做妃子?”丘媛要是表现出有一丝乐意,皇后都有可能翻脸。那这件事又是怎么做成的呢?
赵琇理解不了皇后的脑回路,忍不住再问方仁珠:“你确定吗?皇后真的有这种念头?”
方仁珠苦笑:“我何尝敢相信来着?蒋姐姐在信中这样说,我还以为她在做梦呢。可她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儿,消息比我们灵通。若不是有根有据。也不会这么说了。她还感叹皇后娘娘此举不智呢。若真个有意为皇上广选后宫,也该先让曲水伯府帮着在宫外相看才对。若是不乐意叫谢家女入宫,大不了另择人选。竟然是看中了丘姑娘……倘若先时皇后娘娘是因为喜欢丘姑娘性情为人。那如今丘家丑事外泄,皇后娘娘即使因记恨我们方家,说了些不公平的话,再择人入宫时。也当重新考虑才是。丘家教养如此,丘家女怎可入宫为妃呢?为皇上与诸皇子着想。挑人也当挑选才德兼备之女方可。朝中百官想来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怕旨意一出,御史们便要上书驳回了。”
赵琇皱起眉头:“要是御史们上书驳回,可未必会再考虑皇后的面子。多半还要再把你姐姐与丘惠友的事再拿出来宣扬一番。毕竟,从这件事可以证明丘家家风不正,以此为理由。说明丘媛没有资格做宫妃,是最简单的方式。”
方仁珠点头:“家父也想到这一点。因此在家书中跟家母商量。若是姐姐身体可以支撑,还是早日离开京城到济宁来的好。若朝中掀起争论,丘家为保丘姑娘入宫,还不知要如何往我姐姐头上泼污水呢。我姐姐出嫁前,并不是没有犯过小错,若被丘家当成是把柄,四处宣扬,我姐姐就真的不用做人了。”
赵琇想想也是,别的不提,光是方慧珠违反母命,擅自出门与未婚夫私会,就够她喝一壶的了。记得丘家当初逼婚时,就拿过这一条说事。虽然方太太当时有意退婚的想法不曾广为人之,方慧珠与丘惠友未婚夫妻在公众场合见个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丘家行事恶毒,万一编出点什么莫须有的事污蔑方慧珠,比如说她婚前不检点,勾引未婚夫之类的,方慧珠又要如何辩驳?
赵琇叹气:“总要想出个法子应对才好,光是躲有什么用?你们人不在京城,他们说不定还更没有忌惮了,反正没有知情人来为你姐姐辩白呀。最好的办法,还是别让宫里下这个旨意的好。没有旨意,传言就始终是传言,大家脑补得再多也是推测而已。”
方仁珠苦笑道:“我们哪有这个本事?皇后娘娘想做什么,又岂是我们能拦得住的?”
赵琇眨眨眼:“谁说皇后了?我说的当然是指皇上!皇上若没心思纳妃,皇后看中谁都没用。我记得当初皇上曾经说过,要为先帝守孝三年的,以此驳回朝臣劝他纳妃的折子。如今三年孝期未过……”咦?慢着,如果是照二十七个月来算的话,这三年孝期似乎差不多应该到时候了……
赵琇张张口,又闭上了。
方仁珠脸上满是苦笑:“这个事儿我们家早就想过了。只是孝期将至,即使照整三年算,也只剩下大半年了。京中早就又热议起此事来。如今可比不得两年多前,那时候帝后和睦,皇室一片安宁,如今……”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赵琇说:“我也不瞒你,家母来信时也曾提及,族中又有人提起此事,家母压下去了。尚家表舅母也曾告诫家母,说皇上自有圣断,旁人万不可自作聪明。因此方家如今再没人敢提送女入宫了。更何况,如今也挑不出几个合适的人选来。”
方家适龄的女儿,赵琇几乎都见过,想想还真是挑不出什么好人选来。方慧珠已嫁过一回,方仁珠定了亲;方二方四的父亲是附逆的犯官;方三爷倒还有个行六的女儿,可惜年纪太小,又还有个姐姐差点儿做了山阴侯夫人;剩下的方氏旁支女儿,不是出身差一点,就是容貌平常些。又或是岁数不合适。方家若真要挑人送进宫去,就只能挑个容貌中上的了,又或是从外孙女里头挑选。可那又有什么用?
赵琇眉头皱得死紧,总觉得方家这一劫大概很难轻松度过。丘家若有意送女入宫,那肯定不会让御史有机会把自家名声踩在脚底的,那就免不了要把方家卷进来。御史会不参丘家吗?就算没有丘媛入宫一事,他们也会参。况且朝臣之中。有多少人梦想着走朱家老路。送女入宫争宠呀。皇后居然只挑中了一个丘媛,他们自然要盯上这个靶子了。
说真的,皇后只是透出一点口风。京中就已经满城风雨了。赵琇总有一种感觉,就是皇后并不是真的看重丘媛,也不是很在乎她与她家族的名声。先前赏赐丘惠友之妾时,间接打了眉山伯夫人的脸。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如今还不曾给丘媛一个名份呢,也不曾有过准话。就让她先成了众矢之的。万一丘家抗不过去,丘媛入宫不成呢?皇后倒是不痛不痒的,还可以另外再挑人。丘家却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至于丘媛?还能不能再嫁别人。都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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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数。
会是错觉吗?
赵琇歪着头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太多。
她与方仁珠烦恼了半日,也想不出个应对的法子。如今就只能看皇帝的意思了。若皇帝不让皇后胡来。那事情自然可以顺利解决。如果皇帝纵容皇后下了旨,那方家就只能避开了。虽然掩耳盗铃是在自欺欺人。但至少可以暂时避开风头。等方崇山任满回京,事情已经过去了。方慧珠也可以在外地嫁人,永世不再入京城。
皇帝并不是十分看重丘家,丘媛本身也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想来皇帝应该看不上她吧?皇帝不是个风流好色的,成婚十余载,也就只有皇后谢氏一个。如今谢氏太作,已经没法好好过日子了。皇帝若真要纳个妃子,想必要求不会太低,总要合他心意才好,怎会由得皇后随便安排?
赵琇胡思乱想了半日,又与方仁珠说了些别后经历,提起自个儿如今正在翻译西洋地图与书籍,方仁珠就佩服不已:“此非我所能及也。好姐姐,我早就觉得你是个不凡的,只是生性谦逊,不肯在人前显露罢了。如今你做得这样一件大事,既有功于朝廷,又能流芳百世,叫妹妹怎能不叹服?”
赵琇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就只是翻了一点子东西,什么事都还没做成呢,你先别捧得我这样高。”又有些好奇:“你怎会知道我翻译的东西有用呢?我祖母先前也觉得西洋文字只能做个兴趣,无甚大用。是广平王夸奖了我,她才正视起来的。我以为你也会觉得那只是小道呢。”
方仁珠笑着说:“四书五经固然是正道,但其他的小道未必就不能于国有益了。尚表哥曾在信里提到,西洋来的货物里头,虽然有许多都是无谓的奢侈之物,但也有不少有用的物件,比如那望远镜,还有眼镜片,也有西洋商人进贡了地球仪,让人始知,原来世间有这么大。我们国家的商人坐了船,可以往极西去,也可以往南洋,那里有大片的肥沃土地,种粮食一年两熟或是一年三熟,根本不愁饥荒。从今年春夏之交开始,京中就有人售卖南洋来的稻米了。自那时候起,我才知道,原来外洋商船带来的,并不是只有昂贵费钱又不实用的东西。”
赵琇心知这是小威尔斯与内务府合作的结果,便只是取笑方仁珠:“哟,你家尚表哥在信里就说这些东西呀?”
方仁珠双颊飞红,嗔道:“我要回去了!”
赵琇掩口笑了好一会儿,方才对方仁珠说:“别恼,我就是开个玩笑。好不容易聚一回,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方仁珠红着脸说:“知道了,我哪里是真的恼了你呢?只是天色已晚,我得回去了,明儿我再来。”
送走了方仁珠,赵琇坐在屋里想了又想,见张氏还在房间里睡着,便写了封信,将方仁珠提到的京中消息概括了一下,然后命人送到船上去给高桢。
虽然皇帝纳不纳妃,跟她没什么关系,但事关皇室,她觉得广平王还是知道一下的好。l
☆、第五百一十八章 揭露
高桢收到信后,打开看了一遍,立刻就拿着信去寻广平王了。
广平王听他说完后,淡定地道:“皇上不会让皇后如愿的,况且皇后未必是真心要为皇上挑选后宫。”
高桢说:“赵妹妹也有这样的感觉,却又担心是自己想太多。儿子想了想,也觉得以皇后的为人,不可能大方到这个地步。她若能容忍别的女人在她与皇上夫妻之间插上一脚,又何必因为猜疑皇上,而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可方家五姑娘既然说,这事儿是蒋家传出来的消息,那就多半是真的了。又或许,这只是皇后跟太后透露的,至于她是否真心要这么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广平王点点头,轻笑道:“其实皇后这么做也不算笨,透出了口风,却未有旨意,便算不得准。御史们要参,也只能算是风闻奏事,效力要轻得多了。皇后轻飘飘一句没有的事,就能驳回来。而丘家却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砸中了,还不知怎么欣喜若狂呢。这时候若有人说他家女儿不配入宫为妃,他家定是要跳出来争的。倘若还有人推自家女儿进宫,那他家随时都有可能为了把女儿未来的对手踩下去,使劲儿贬低那姑娘。皇后岂不是等于添了一把刀?这把刀比谢家人都要好使,因为谢家人会顾虑两位皇子的处境,不敢轻易招惹皇上的怒火,也觉得太子都要立了,没必要去得罪朝臣,行事便要收敛些。丘家人为了排除异己,送女入宫,是不会顾虑太多的。到得最后。那些有意入宫的女子被踩了个遍,大约也没脸再攀龙附凤了。丘家行事过火,招惹了众怒,兴许还要惹来皇上的忌惮,大概也会期望落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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