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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姵璃

    还是朝中重臣,他需要出卖朋友上位吗?”西岭月再次反驳。

    白居易也意识到其中的矛盾之处:“可是李锜对高夫人……不不,对齐家后人的态度的确像是很愧疚。”

    “对!”西岭月回忆前情,“我揭穿高夫人就是齐家后人时,李锜分明说过,当年他告发齐长天是迫不得已,并非他的本意。由此可见他是受人指使,除了武氏遗孤,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等等,你们让我捋一捋。”郭仲霆终于被绕晕了,自言自语地分析着,“武后删了四韵诗,做了机关,不担心别人发现《滕王阁序》里的秘密。若干年后,齐长天也上了武后的当,认定滕王有过反意,还在李锜面前提起过。武氏遗孤得知后却害怕了,指使李锜先下手为强,以妄议宗室的罪名告发了齐长天,导致他被抄家灭门?那么武氏遗孤到底在害怕什么?武后不是已经嫁祸给滕王了吗?那个秘密不是保住了吗?”郭仲霆终于想通了其中的蹊跷,却又陷入另一层疑惑。

    “只有一种可能。”西岭月为他解惑,“武后当年做的机关只能蒙蔽一时,一旦追查下去,就会发现背后的真相。”

    白居易恍然大悟:“因此,武氏遗孤害怕齐长天追查下去,才会示意李锜先去告发?”

    “没错。”

    可郭仲霆还是想不明白:“追查下去就能发现真相?怎么追查?难道线索还在滕王阁里

    ?”说完他自己先否定掉这个猜测,“也不对啊,武后不会这么傻,先做个机关污蔑滕王,再留下个线索指向她自己。”

    “或许答案不在滕王阁,而在于追查的方法。”李成轩也开口分析,“寻常人的思维是定式,女皇也不例外。倘若她是挑拣《滕王阁序》里的字句拼凑成证据,指向滕王,那么极有可能她真正的秘密也是用了这个方法掩藏。”

    “还有可能也藏在某个机关里。”西岭月加以补充。

    即是说,武后所掩藏的真正的秘密,极有可能也是用了拣字凑句的方法,摘取了《滕王阁序》中的某些词句加以暗示。甚至连藏匿秘密的机关、开启机关的方法都可能雷同。

    因此武氏遗孤才觉得担心。他并不是担心齐长天会从《滕王阁序》的内容上发现什么端倪,而是担心这种寻找的方法泄露出去,被知道内情的人掌握,甚至被拥有通天手杖的人掌握,从而找到秘密的真相。这才是他让李锜出卖好友、告发齐长天的真正原因。

    “如此说来,我们上一次拆解的信息都是错的?那些个藩镇,武氏遗孤的复辟路线,都猜错了?”白居易有些泄气。

    “未必。”李成轩再行分析,“王子安号称‘初唐四杰’之首,他若想暗示一件事,绝不可能只用拆字的方法拼凑成句,未免太过简单。我倒认为西岭的方法没有错,只不知这是不是武后隐藏的

    终极秘密。”

    “应该不是。”西岭月最先否定,“《滕王阁序》里的线索太多了!还有那首四韵诗,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倘若武后的秘密是那条复辟路线,其实藏不住的,有心人只要把文章里的地点全部找出来,在舆图上加以标记,立刻就能看出问题。”

    “你是在告诉我,那些地点不是复辟路线,全是你瞎猜的?”郭仲霆越听越糊涂。

    无人知道答案。

    或许那就是复辟路线,或许不是。也或许那就是武后的终极秘密,又或许只是其中一部分。

    但如西岭月所言,至少他们又多了一条可供推进的线索——拣字凑句。

    事情讨论到此处,几人都是头痛不已,李成轩见没什么进展,便对几人说道:“好了,今日到此为止吧。既然到了我府里,就例行‘传座’吧。”

    他说着就要吩咐下人摆饭,但被白居易和郭仲霆先后回绝。

    白居易先解释道:“下官与元微之两年不见,已经约好要在府中延请,他孝期未过,明日即将返回洛阳,下官实在不好改期。”

    郭仲霆也说出理由:“啊!我中午也有约,以前的同窗邀我过府叙旧,我已经答应了。”

    “同窗叙旧?”李成轩通透一笑,没有点破。

    郭仲霆竟然破天荒地一阵脸红,支吾着说道:“呃,好吧,不是同窗。”他特意叮嘱几人,“你们可别告诉我的父母大人,我……”

    他的话点到即止,

    李成轩和白居易都了然地点头。

    唯独西岭月穷追不舍,又惊又奇:“仲霆哥哥,你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是谁啊?难道你今年真要成婚了?”

    郭仲霆被问得耳朵都红了,连忙打哈哈:“这个情况比较复杂,如今我还不能说,回头我再告诉你吧。”

    西岭月哪里肯放过他,待要再问,李成轩已经接收到他的求助目光,适时出言解救:“好了西岭,让他和白学士先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传座’了?”西岭月故作不悦。

    李成轩竟然迟疑片刻,不知该如何应她。

    郭仲霆和白居易对看一眼,目中均有忧虑之色。不过两人都相信李成轩的自控力,终是未再多言,一并告辞。

    西岭月见人都走了,才让车夫把她放在马车里的东西送进来。是一只极小的锦盒,她递给李成轩:“王爷,这是我送你的新年节礼。”

    李成轩略感惊讶,随即露出清俊笑意,接过锦盒淡淡回道:“多谢。”

    “客气。”西岭月刻意解释,“年前逛街时偶然看见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随着她话音落下,李成轩已将锦盒打开,只一眼,他目中已是风起云涌,万般情绪复杂至极——

    这是一套八枚玉佩,有羊脂白玉、独山玉、翡翠、玛瑙……统共八种玉质八样颜色,分别雕刻了八幅不同的风景:龙门山色、马寺钟声、金谷春晴、洛浦秋风、天津晓月、铜驼暮雨、平泉

    朝游、邙山晚眺。

    是洛阳八景。

    “礼部曾有个员外郎名叫柳宗元,他评出了‘洛阳八景’,这‘龙门山色’便为第一景。”

    “我真想都看看。”

    “这有何难?除了‘金谷春晴’不到时候,剩下的七景自不能错过。”

    “太好了,王爷可一定要带着我!”

    “有好事岂能少了你。”

    ……

    去年中秋节的对话尚在耳边,可一转眼……造化弄人。

    李成轩不知她为何要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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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套节礼,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只能噙笑合上锦盒,淡淡回道:“姑娘家买东西总是花里胡哨。”

    “你不喜欢?”西岭月睁着灵动的双眸,紧张地问。

    李成轩抚在锦盒上的右手微微一紧。面对这样一双秋水剪瞳,他说不出谎话,唯有顾左右而言他:“午膳想吃什么?我让厨子去做。”

    西岭月闻言沉默一瞬,掩饰不住眸中的失望:“随便吧。”

    自从生辰纲一案结束后,李成轩一直深居简出,断绝与外界的交往。一直到李锜造反的消息传来,李纯才重新想起他,数次召他进宫询问镇海的情况,更将查找康兴殿下的重任交予他。

    可是她却再也没有机会与他独处,更别提分析案情了。她甚至连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法说出来,每次见他都是匆匆一面,碍于人多无法开口。

    曾经并肩查案的默契、患难与共的情谊、数次于危难之中伸出的援手……只因她身份的改变,一切都

    成了回忆。

    其实她所求并不多,只是想问一问他最近过得如何,是否走出了皇太后的阴影,是否需要她的帮助,她能为他做些什么。然而他只用疏离应对。

    这一顿午膳吃得极其乏味。李成轩食不言,西岭月也说不出话来,两人相对无言,皆无甚胃口。直至饭后,李成轩提出送她回府,西岭月才终于鼓起勇气问道:“王爷,你非要如此对我吗?”

    李成轩故意装得若无其事:“嗯?什么意思?”

    “你说过的,你还当我是朋友。”

    李成轩淡笑:“是啊,怎么?”

    “如今你像是把我当朋友吗?”西岭月径直戳穿,“你分明在故意疏远我!”

    李成轩轻嗤:“这话孩子气了。”他甚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像是安抚晚辈一样,蔼声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西岭月无所适从,就像是她积攒了全部力气猛地出拳,却重重打在了空气之中,满腔情绪无处发泄。

    她望着他,而他始终望着别处,表情似浑不在意。

    西岭月心中刺痛,如鲠在喉,唯有硬着头皮往下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你也不必。”

    李成轩仿似没听懂一般,转头看她,目中闪过丝丝探究。

    西岭月突然很想笑。从前他们是那般默契,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彼此会意,可如今他却要装作疏离难懂,实在演得太

    假。

    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面子薄,见李成轩始终回避,她也只好暂时放弃,失落地道:“算了,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福王府,分别登上各自的马车,正要启程,不承想就遇上了长公主府的马车。

    “父亲,您怎么来了?”西岭月见是郭鏦亲自寻来,很是诧异地下车询问。

    李成轩也走下马车,问道:“姐夫,府上出事了吗?”

    “没有,是贵妃派人来传话了。”郭鏦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西岭月,又看了看李成轩,附耳对后者说了几句悄悄话。

    西岭月在旁看得不解,但从郭鏦的言行来看,她知道事情一定很紧急,否则郭贵妃绝不会在年节里派人出宫传话。

    果不其然,李成轩听后呼吸一窒,眉峰紧锁。

    “到底怎么了?”西岭月担心起来,“难道宫里出事了?还是王爷又出事了?”

    郭鏦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对爱女提起,面对她姣好天真的容颜,他实在是难以启齿。

    反倒是李成轩瞬间镇定,短促回道:“没事。”言罢又对郭鏦说,“既然如此,我就不送月儿回府了,姐夫带她回去吧。”

    郭鏦叹了口气,默默点头,转头对西岭月道:“月儿,随我走吧。”

    西岭月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一句疑问还未问出口,只见不远处又驶来一辆马车,看制式倒像是宫里来的。

    李成轩和郭鏦互看一眼,尚不及有任何交流,那辆马车已经停在了福

    王府门前。只见一个二十多岁、近臣打扮的宦官走下马车,朝三人恭谨行礼:“下官内侍省内给事仇士良,见过福王爷、郭驸马、西川县主。”

    仇士良,年二十七,循州人,宦官,先帝顺宗为太子时入东宫侍奉,专职照看时为皇长孙的李纯。后来李纯做了监国太子,将最宠信的吐突承璀擢升为内侍省内常侍、知内侍省事,前年登基后又任命吐突承璀为神策军护军中尉。吐突承璀高升之后,带走一批内侍省亲信。去年底杨文怀又出了事,牵连一批小宦官,导致内侍省缺位众多。李纯这才想起仇士良的侍奉之功,赶在去年底将他调去内侍省做了内给事,明眼人都晓得圣上是想让他接替吐突承璀和杨文怀,去掌管内侍省。

    当今天子宠信宦官,尽人皆知,故而李成轩和郭鏦也不敢怠慢仇士良。

    李成轩便噙笑问道:“仇内事年节来访,不知宫里有何旨意?”

    “是陛下传召您和西川县主进宫问话。”仇士良笑得人畜无害,“也是巧了,都在您府上遇见,倒让下官可以少跑一趟。”

    郭鏦闻言略一蹙眉,旋即笑回:“既如此,我就不请仇内事去府里做客了,这便走吧?”

    “郭驸马留步,”仇士良微微抬手,仍旧笑着,“陛下只传召王爷和县主两人,还望您见谅。”

    西岭月和李成轩乘坐马车进入大明宫。这一路上,后者一直面色沉敛,似

    乎困于某种烦扰,西岭月询问过两次,都没有得到回答。

    到了大明宫外,两人改换肩舆进宫面圣。让西岭月感到奇怪的是,这去往紫宸殿的路上遇到不少小黄门,个个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又或是看着李成轩。

    她心中费解,正思忖着原因,一副肩舆已经迎面进入她的视线。肩舆上坐着一位装束华丽的宫妃,看样子是刚从紫宸殿面圣出来,与她和李成轩的去向正相反。

    西岭月原本没有在意,可那宫妃和前方李成轩的肩舆擦肩而过时,两人竟然对望了一眼。他们似乎是认识,但没有交流。

    这一幕恰好被西岭月捕捉到,她顿时上了心,待宫妃的肩舆路过身旁时,她特意打量了对方的样貌,不由脱口惊呼:“婉娘?!”

    肩舆里的郑婉娘身形一滞,立即示意宫人停驻,盈盈地走出来。西岭月也走下肩舆,匆匆扫了她一眼:“婉娘,怎会是你?你这是……承宠啦?”

    郑婉娘适时垂下头去,略带羞涩地回道:“是,让县主见笑了。”

    西岭月有些惊讶。犹记得腊月二十四那日,天子在紫宸殿里初见郑婉娘,并没有表露要宠幸她的意思,甚至还曾对她冷嘲热讽。怎么才过了半个月,郑婉娘便承宠了?莫非是帝王放不下“天子之母”的预言?西岭月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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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询问,又觉得此事太过私密,不好问出口。

    幸而郑婉娘主动提起:“此事说来还要多谢

    县主。您在宫里查纪美人案子的时候,不是让我去丽正殿找秋娘攀旧吗?后来秋娘在圣上面前提起此事,说我曾帮过您,圣上才对我另眼相看。”

    “原来如此!”西岭月莞尔,“那也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的福气。”

    “自然要谢您,若非您和郭郡公举荐我入宫,我也不会有今天。”郑婉娘适时掩面轻咳一声,不经意地撩起斗篷一角。

    西岭月立刻发现她的斗篷是上等狐裘,绝不是低品级的妃嫔所用,不禁好奇:“圣上封了你什么品级?”

    郑婉娘谦虚地道:“册封旨意还未下来,如今我依然是含象殿的宫女。”

    对哦,也不知郭贵妃会不会不高兴?毕竟郑婉娘是自己和郭仲霆推举到宫里的……想到此处,西岭月打定主意,面圣过后要去一趟含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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