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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四季,见过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深井冰的冰

    季随没管她,先去主卧冲了澡收拾好才来书房找她。

    倪莱没有画画,坐在地毯上翻一本画册看。

    季随光着上身,腰间系了条浴巾走过来,随她坐在地毯上,胳膊一张,顺势把她搂进怀里:“在看什么?”

    倪莱没有扭捏,在他怀里调整了下坐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便看看。”

    季随跟着她看了几页:“没你画的好看。”

    倪莱合上画册,向后一甩,敲在他脑袋上:“戏过了。”

    季随笑着接下画册,随手撂在地上:“没演戏。主要是我看不懂,看来看去还是最喜欢你那张单车画,没脸的那张。”

    倪莱:“为什么?”

    季随想了一会儿,诚实道:“不知道,感觉吧,喜欢那种感觉。”

    然后,他的脸埋在她颈窝,阖上眼皮:“困了,今天忙了一天,没有午休。”

    何止是一天,还有一夜。

    倪莱:“那……睡吧。”

    季随先站起来,然后伸手捞起倪莱,闭着眼睛把她抱到主卧,直接往床上一丢,他随之趴在枕头上,一秒睡。

    浴巾还在腰上系着。

    倪莱:“……”

    这个睡姿对身体危害不算小,倪莱跪在床上想把他搬正,搬不动,再搬,腰上的浴巾被她扯掉。里面什么也没有,全果。

    倪莱下意识扭开脸,转而一想,又不是没看过,昨夜还摸过。诶?他之前说过他右半边屁股上有颗痣。她凑过去,右瞧瞧左瞧瞧,痣嘞?

    双手犹豫着盖在臀瓣上,想要去瞧个仔细。

    季随伸手握住她右手腕一个猛拽,倪莱被掀翻在床上,痛得低呼了声。

    季随翻身坐起来,睁开眼怔了三秒,松开她的手腕,道歉:“对不起,只是身体下意识反应。以前没和别人这样睡过,一时忘了。”

    倪莱保持着俯趴的姿势没动,声音闷在被子上:“接着睡吧。”

    季随抬腿过去,把她捞进怀里,借着室内灯检查她的手腕:“是不是很疼?”

    “还好。”倪莱脸埋在他胸膛,没敢乱动,因为她这个角度,一不小心就会看到他的某不可描述,那啥的时候看见是一回事,不那啥的时候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季随倒没在意这个,他注意力全在倪莱手腕和胳膊上,查看确定无碍后,他就势捞了被子往身上一盖,关了灯躺床上。

    睡意再次袭来,但是他还是留着一丝清明,问:“你刚趴我身上干嘛呢?”

    “……”倪莱干脆承认,“想看看你右半边屁股上的那颗痣。”

    “那个啊。”季随笑着把倪莱往怀里拢了拢,“没有痣。”

    “??”倪莱,“但是你说——”

    季随阖上眼皮,喉咙里咕哝道:“那会儿就是逗你玩……想看你脸红。”

    *

    第二天季随没走,他带倪莱去玩了海上飞板。一天下来,倪莱虽然勉强能飞起来,但还是掌握不好平衡,需要季随时刻在身边待着指导。季随又留下来一天两天三天,其实他推迟这么三四天再走,不全是为了教倪莱学飞板。

    他在等王茹沁。

    王茹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指导员说这件事救援队会处理,但是他不想给救援队增添麻烦。既然要走,就要处理好尾巴再走,撂一个烂摊子给别人不是他的作风。

    但是这件事根本没有等他出面,王茹沁就单方面主动扯了案,也没有继续在此事上纠缠下去的意思。

    指导员三言两语给季随解释了这件事:“……我亲自打电话联系过她,她坦言说她本人也觉得是她在海底出现了幻觉……她猜测说可能是因为你跟倪莱走得比较近,她有着一定程度的羡慕嫉妒恨的心理,对你的形象产生偏差是有可能的……因为她承认,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看见的其实是倪莱的脸……”

    指导员又和他聊了些别的,关于这件事,没再继续深聊下去,最后指导员拍了拍季随的肩,什么也没有说。

    当晚,季随主动向倪莱提起王茹沁,倪莱同他讲了小时候家里的那场火灾。

    她讲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内心虽有波澜,尚在控制范围内,不再会出现以前每想起这件事就会情绪失控的状态,她说完以后,自己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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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奇怪:居然没有崩溃失控?

    和他在一起后,她的头疼症一次也没有发作过。

    她去看季随,不知道他们现在算不算是在一起?还是和那些“时尚”的人一样,就是单纯互为彼此需要的炮友?

    毕竟,他从没说过男女朋友这几个字。

    黑暗中,季随抓把她的头发在手心揉来揉去地玩,倪莱的讲述中,是有季元良的。

    她说一个陌生叔叔救了她出来,但是她当时几近昏迷,眼睛又被烟熏到几乎睁不开,没有看清叔叔长什么样,后来听王腾飞说那个叔叔是个消防员,王腾飞已派人道过谢。她当时年纪太小,没有专门寻找恩人登门道谢的意识,只是默默在心里记着。

    倪莱枕在季随胸口,最后说:“但是叔叔当时给我的感觉我能记一辈子。”

    季随:“什么感觉?”

    “安全,信任。”倪莱第一次正儿八经“说情话”,“跟你当年在派出所时给我的感觉一样。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明白当时我为什么认定你来赖上。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安全和信任,所以就不自觉想要靠近。”

    季随喉咙发干,没有说话。

    倪莱又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你长得好看。”

    “……”季随咽下口唾沫,润了润喉咙,“飞板学会了吗?”

    “啊?”突然转移话题,倪莱愣了半分钟才理解了他这句话的意思,“还行。你要走了……吗?”

    “嗯。明早起来我验收一下。”

    倪莱的心脏被紧紧揪起。

    果然,她上一秒刚表白,他下一秒就说要走,迫不及待想和她撇开关系。没有拒绝,才是最干脆利落的拒绝。

    季随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开口提跟着他一起回柳市这件事。

    原定计划里,是没有她的。

    但是那晚——他把她睡了。

    睡了就要负责。

    人家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就因为说喜欢他,他就一句话不说把人家睡了。睡完就拍屁股走,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其实睡之前他就清楚,他是要负责的。

    “负责”对他来说不是任务,就是自然而然的存在。

    他想对她负责。

    季随也想了,过去二十多年,生命里出现过的,和他感情纠葛最多最复杂的女人就她一个。

    就像是该他负责一样,这就是人们说的宿命吗?

    不擅长处理感情,遇到处理不了的情况,就往宿命上扯。

    季随自嘲一笑,指间依旧慢慢玩着倪莱的长发,说:“你明天跟我走吧。”

    他知道倪莱没有睡着,浅浅叫了声:“倪莱?”

    倪莱吸着鼻子没有回答。

    季随又道:“你喜欢这里的话,想什么时候回来再回来住。这个院子不会卖。”

    倪莱没问他去哪儿,只问:“为什么突然叫我一起走?”

    “不是突然。”季随笑,语气相当诚恳,“我就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倪莱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现在想好了?”

    “没。我再好好想想,明天跟你说去的是什么地方。”季随声音带着疲倦,“睡吧。”

    今晚提起王茹沁,倪莱看起来情绪还可以。柳市对她并不是如临大敌,所以他刚想着带她回柳市应该可行。

    至于她的脸,路上再慢慢说吧。

    就是在想怎么跟她说他的那个“柳市”。

    爱他大爷的谁睡,明天即使一个字不说也没什么关系,她如果不跟自己走,就找根绳把她捆了塞车里。

    “哎,倪莱。”季随翻了个身,扯倪莱的面颊,“我想睡了。”

    倪莱:“??”

    季随:“你哄哄我,把我哄睡。”

    倪莱:“………………”这是什么神仙巨婴?

    *

    然而,第二天却没能走成。

    起了个大早,季随去验收倪莱的飞板成果,勉强还算可以。

    季随又带着练了一会儿,进行到一半,突然听到救援队基地方向传来紧急警报的声响,紧接着,他手机里收到了相应短信——离页沙岛100余海里外的海域有两艘货轮发生相撞事故,其中有辆货轮上装载着数吨的油桶。

    季随的手机号尚在救援队系统里没有退出来,警报救援任务也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他快速扫过短信,相撞、油桶,立即意识到这次救援的紧急也严重性。

    这种情况,如果救援不当,极有可能会发生特大型爆炸,有爆炸就会有伤亡,如果货轮里有污染性燃料,对海洋的污染和海洋生物的将会产生不可逆的严重危害。

    目前来说,他的救援经验最为丰富,这个时候,他这个前救援队长不能坐视不管。

    “倪莱!”季随征了辆快艇,一指旁边刚被他赶下快艇的人,“你跟他先回去!我最后出趟任务!”

    不等倪莱回应,季随朝救援基地方向开去。

    “季随!!”倪莱只一个眨眼,季随连同快艇就不见了踪影。

    第42章 回家

    脚下飞板失控,倪莱掉进海里,好在身边有人,把她捞出来安全送上岸。

    她等了一整天,没有等来季随的任何消息。

    夏毅凡给她调了杯‘见过四季’,虽然看不出她的神情,但是她的肢体动作语言告诉他,她极其不安。夏毅凡开导道:“救援队家属必知守则。”

    倪莱闷了一口酒。

    夏毅凡只一个字:“等。”

    旁边一个给二大爷编小脏辫的女孩跟着说:“担心得等,不担心也是等,反正都是个等,看你个人怎么个等法了。”

    倪莱去看她。

    女孩冲她笑笑:“我哥在救援队,这次救援他也去了,我都习惯了。”

    倪莱问:“按照你的经验,你觉得,他们这次要多久能回来?”

    “我哪里会知道。”女孩耸肩,“不过他们最长一次是在海上待了一个月,捞什么东西,那个不算太危险。”

    言外之意,今天的救援很危险。

    二大爷连忙打岔:“你快点儿编,我直播马上开始了。”

    女孩抓着他的小脏辫往后拽了拽,疼得二大爷嗷嗷叫。

    小酒馆里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没人打包票安慰倪莱说:“只要有季爷在,肯定不会出事。季爷回回都能带他们安全回来。”

    他们多多少少有些小迷信,这种话一旦说出口,就跟狗血电视剧里的好人最后一次出场一样,更何况这次确确然然就是季随的最后一次救援任务……他们也都心知肚明,没任何一个人能保证每次出海都能回得来。

    除了等,就是等。

    一杯酒见底,倪莱心想,好在,她最擅长等待。

    *

    一百海里外的广阔大海上,因两艘货轮相撞的姿势比较特殊,考虑到货轮上燃油的危险性,必须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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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最为稳妥的方式把两艘货轮分离开。

    阿乙毛线他们一组潜水员用两百米长、二十多吨重的铁链围住起居舱,再连接好铁链和驳船上的两个拉锯,一一检查完毕出海。

    驳船上的起重机吊住起居舱,等待指导员下发指令。

    指导员紧盯着监视器,看着水下正在用热喷枪给铁链清理路线的季随,按下通话器:“季随,不用着急,还有时间,你先上来休息会儿,剩下的排后再做。”

    季随稳稳拿着热喷枪工作着,没有回应。

    救援队里数季随的水下切割技术最强,指导员本不担心他,但是他已经在海底连续待了太长时间,体力消耗太大。

    这次任务非常艰巨,制定好方案后,水下切割最艰难危险的地方都是季随一个人在处理。喷枪尖端的温度高达摄氏一万度,在使用过程中会产生猛烈的爆炸性气体,这些气体达到一定量的累积,如果不能排出到海平面,就会发生爆炸。

    救援队在休息之时,观摩过海上救援的有关纪录片,曾有很优秀的潜水员死于水下切割。

    指导员再次按下通话器,打算强制拖季随上岸:“季随!”

    季随对着氢气穴做了个ok的手势。

    指导员叹气,季随就是太倔。

    二十分钟后,所有线路都被清理完毕,季随安全上岸。甲板上等待的两个人立即上前协助他脱卸外衣,去往减压室。

    起重机配合着切割器开始工作,货轮上的燃油也通过特制的管道在往驳船上排放。

    历经十多个小时的奋战,货轮起居舱被安全切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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