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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十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觉浅空空

    纪纫秋继续吃着燕窝,等把最后一口吃完才说:“二表嫂如果觉得不够吃,那我让姨母明天不用炖我的那份了。”她这个二表嫂似乎从来看她不顺眼,每次碰面都要阴阳怪气地刺她几次。

    “谁稀罕。秋儿表妹,你出来这么多天,姨母该想你了吧。准备啥时候回家呀?“原来这才是柳春娇今天过来的目的,嫌她碍眼,赶她走呢。纪纫秋不喜欢惹是生非,便说着:“姨母说身边难有贴心人,我好不容易来了,留我多住几日呢。”

    柳春娇被她将了一军,气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站起身来把凳子带倒在地,嘴里嚷嚷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进表妹这屋,就觉得胸口闷的慌。”纪纫秋憋着笑回她:“表嫂年纪轻轻身体就这么不好,该去医院看下才是。”

    “呸呸呸!我身体好着呢!晦气!我走了。“说完柳春娇就跨了门槛出去。妙芙本来一直站在饭桌前不动,见人走了才走上前说道:“小姐,她怎么老针对你啊。”纪纫秋猜想:柳春娇家世普通,只不过她的父亲对姨夫有知遇之恩,故而结为亲家,没嫁进来前她俩同时在张府玩耍,可能是因为表哥们跟自己更亲,所以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吧。

    想来都是小孩子心性,纪纫秋便无所谓地笑道: “反正也没伤害到我,由她去吧。“妙芙感叹,自家小姐性子真好,要是她早直接开骂了,哪里会这么文邹邹的,好在小姐从不吃亏,不然就要她上阵了。

    纪纫秋吃完早膳后就前往陆弘谦的住所,上午半日没什么事,纪纫秋就坐在藤椅上看他钓池子里的观赏鱼。陆弘谦先是单手将鱼饵挂在鱼钩上,再挥入池中,纪纫秋看他钓的吃力,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陆旅长马术精湛,那日是怎么伤到手腕的。

    陆弘谦面上波澜不惊,像回禀公事一样一板一眼地,“想着下次教你就多跑了几圈,有点乏了,下马的时候没注意就伤着了。”

    理由充足,而且这个开头就让她不好再问,姑且就当是这样弄伤的吧。“那为什么陆旅长会想请我做记录工作呢,我相信有很多人比我更能胜任。”她又趁机问出第二个问题。

    “你比较顺眼。“陆弘谦说道。

    这话真诚地人她无力反驳,不过她还是有话要说,“陆旅长和景平相熟吧?”两家是亲家关系,她想他肯定不会否认的。果然,“一般吧。”陆弘谦没有否认,但也不是很想承认的样子。

    “那你应该知道景平是我的未婚夫吧?”她继续小心翼翼的。“你上次说过,我也知道。眼光不错,怎么了?”陆弘谦头也不抬,只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紧锁双眉。

    “没什么,只觉得挺巧的。她想自己表现的够明白了,要是陆弘谦真的对她有一点好感也该止于此了。正想着呢,身后传来一声脆生生的“旅长”,纪纫秋回头一看,脸腾地红了。

    张副官可没在意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他满眼都是再见到陆弘谦的激动。自打陆弘谦不带他来武汉后,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被流放一样,现在终于被启用,他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陆弘谦的反应倒是平淡多了,他只瞟了他一眼就说:“把纪小姐送回张家再来报道。”

    “是!”张副官声音响亮。他这才发现坐在那的女子是纪家大小姐,不过她似乎身体不好,面色潮红,不过这不是他该问的,于是礼貌地请道:“纪小姐,我送你回去。”

    这天夜里,一向睡眠不错的纪家大小姐失眠了,她觉得陆弘谦今天没有开口笑话她真是太君子了,下次她再也不能自作多情了。越想越恼,纪纫秋直到天泛青白时才昏沉睡去。

    ☆、追查

    在纪纫秋远离杭城的这段时间,纪嘉许一直在着手调查傅瑶华被暗害的案子,这日终于让他听到一点风声,他决定找孔漾轻一起前去查看。

    “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吗?“孔漾轻不为所动。纪嘉许只好笑道:“那你是警员啊,明察秋毫,神勇机智,你要不去,我去了也没用啊。”

    孔漾轻用冷冰冰的眼神望向他,“你调查清楚了?真的是他们?”

    “左右不会有错的。他们喝大了和人吹牛说前段时间弄死了一个女编辑,被人听见了告诉我朋友,我朋友又和我说的。“

    孔漾轻想想,还是说道:“还是告诉警长吧,你就不要自己去了。”

    “告诉他有什么用,又没有证据。我是要去找出幕后指使的,不然我妹妹都不敢回杭州了。“纪嘉许蹙眉说道。

    “我觉得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孔漾轻仍然觉得不可靠,想劝他把事情交给警署处理。

    “那再说吧。“纪嘉许的心一下就冷下来了,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

    没想到回到纪府,就见纪大太太和自己亲娘正陪一个人聊着天。定睛一看,他惊讶地停住脚步问道:“你来干什么?”纪二太太正被陆妮一个笑话逗得咯咯直笑,闻言轻斥他:“什么态度呀?陆小姐说是你和阿秋的朋友,你就是这样对朋友的?”

    纪大太太也皱着眉头应和着,“承允,这样太没礼貌了。”纪嘉许暗地里撇了一下嘴角,说道:“大妈,娘,你们不知道她,蔫儿坏的。陆妮,跟我去后院。”说着就上前拉着陆妮的手走远了,身后还传来两位夫人的声音,“不要拉陆小姐的手。”“承允你慢点。”……

    到了后面自己的小院,纪嘉许这才放开陆妮,问她:“你到底为什么来?”陆妮翻了一个白眼,才说:“干嘛?我欠你钱啊,那么不想看到我。”

    “你前几天跟踪我去工厂,我发现了。”

    “哦。难怪一下就没看见人了。”

    “那你还不说你想干嘛。”

    “没啥,我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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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秋姐回来没。”陆妮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把玩起桌上的盆栽。

    “就这样?”纪嘉许狐疑道。

    “不然咧?”陆妮仰头。

    “好吧。不过阿秋应该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纪嘉许也坐下,并给自己倒了杯水。

    “为啥还要过几天?”陆妮双手撑着脸,一脸好奇地望着他。

    “为啥,为啥,哪有那么多为啥。”

    “那谁让你不说啊。”

    “因为我要去抓那几个准备害她的坏人,等抓到了不就回来了?”

    陆妮激动地一拍大腿,“就是害我表姐的那几个王八蛋?不行!我也要去。我要揍的他们娘都不认识!”

    纪嘉许看着陆妮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禁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纪嘉许和陆妮就来到了城西一片布满窝棚的地方,纪嘉许全程皱着眉,陆妮笑他:“大少爷,是不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啊?”纪嘉许确实没有见过,所以他没有否认。

    陆妮也不继续笑话了,而是看到一个老人就上前问:“婆婆,你知道谢东家在哪吗?”那婆婆仔细看了一下陆妮,突然拉住她的手:“陆老师,你是陆老师。燕子,陆小姐来了。”

    说着旁边就窜出一个小女孩,陆妮见了摸着她的脑袋哈哈便笑:“原来你住这里啊,燕儿。”那个叫燕儿的小女孩害羞地低下头,然后又飞跑进了她后边的棚子,不多时就拿了两个花生出来递给陆妮,“老师,吃。”

    陆妮接了过来,又笑了,“谢谢燕儿,老师真高兴。对了,燕儿,你知道谢东家在哪吗?”一边激动的老婆婆此时立刻说道,“在那边,门口竖着两根竹竿的就是了。”

    燕儿此时终于抬起了头,“老师,我带你去。”说完就走前面开路了。纪嘉许从震惊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老师?”

    陆妮直接说道:“哈哈,是不是没想到。怎么样?对我刮目相看吧?”纪嘉许没接话,她又解释道:“其实我就是看他们可怜,教他们识几个字,他们就叫我老师了。”

    纪嘉许凝神看了她一会儿,问她:“你教她们教了多久了?”

    “两年了吧,记不得了。我也不常来,一个星期来两三次吧,平常就在家睡大觉。哈哈。”

    纪嘉许无语,“我就知道!不务正业!”

    “你还不是一样,没去你们工厂上班前你不是在美利坚学画画吗?画呢,还不是一样没卖出去?”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鄙,那是艺术,艺术懂吗?艺术能用钱来衡量吗?”

    “狗屁的艺术,要是你大伯不给你银子,你还不是一样喝西北风。”

    燕儿站在一片杂草地上,听着两人吵吵闹闹,有些不好意思打断,还是纪嘉许发现她停住脚步了,便问:“燕儿,是不是到了?”燕儿点点头。

    陆妮开口让燕儿先回去,两人才走进谢东的家。棚里光线昏暗,只勉强看到一个床板上躺着一个人,纪嘉许叫了一声,“谢东!”

    “谁?”床板上的人立马坐起来问道。“半个月前你是不是在《民国日报》报社门口刺伤了一个人?”

    纪嘉许问完,就见那人跳下床,在床边操了一根棍状的东西,嘴里很是警惕, “你们是谁。”

    “你伤的人是我表姐,你说我们是谁。”陆妮往前走了一步,被纪嘉许拉住了。

    “你先别激动,我们来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们就是想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那人慢慢走出来,纪嘉许他们才看清他的样子,魁梧高大,脸上还有一道疤。他眼神闪躲,嘴里问着,“你们真不是来找我麻烦的?”

    “废话那么多干嘛,快说!到底是谁让你去伤害我表姐的?”陆妮已经不耐烦了,要不是想知道幕后黑手,他们早带人把他抓走了,哪里会在这里跟他耗时间。

    “让我想想,呼!”趁着两人愣神的时间,谢东夺门而出。陆妮被一股带着一点馊味的风吹的后退一步,只一步就反应过来,马上追出去。“有本事别跑!喂!给我停下!”

    当陆妮已经跑出五米远了,纪嘉许才回神,他跟着小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慢慢地跟着。

    陆妮跑了许久还是没有追上谢东,气的把鞋都扔了,一直念叨着,“王八蛋!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骂了好一会儿,发现没人能听见了,陆妮才住口,一回头,纪嘉许还没跟上来呢。陆妮于是又穿上鞋,回去找纪嘉许了。

    “你怎么回事啊?”一见到他,陆妮就埋怨上了,“怎么都不追啊。”

    纪嘉许给了她一个后脑勺,也不开腔。陆妮仔细想了想,估计是他抛不开大少爷的身份,所以才不跑的。纪嘉许不管她的想法,径直坐车到了城西警署,这一回见的是吴延庆。

    从警长办公室出来,纪嘉许一脸的放松,可把陆妮着急死了。“你来这干嘛?你让他们帮你找人?”

    “对啊,不然凭我们两个找到明年也找不到。不过这事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太详细,我只是说他当街调戏你,你要报私仇,这样他们找到人了就会悄悄地告诉我了。”

    陆妮听完后,“哦。”过了一会儿,“什么?!”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度,“调戏我?敢调戏我的,我一般都当场打残。你这样说,我多没面子!”

    纪嘉许耸耸肩,脸上有笑意,他往大厅看去,没有看到孔漾轻,便没有停留回去了。

    又过了几日,吴延庆派人来通知纪嘉许人找到了,他躲在租界里一个□□那,整日吃吃睡睡。“他哪来的钱这么玩?”纪嘉许问道。

    来通知的小警员知道这纪家是个富商,所以态度很谦逊,他回复道:“据谢东的酒友说,他最近好像得了一笔钱,出手大方了,还经常出入风月场所。”

    “哦,我知道了,你把那个□□的住址告诉我。”

    等那个小警员报了地址之后,他在办公室踱步良久,终于打了个电话给陆妮,这是她前几天回家后强硬要求的,说查到了不告诉她,她就天天诅咒他画画越画越差。

    纪嘉许并没有直接去那里找谢东,而是先在附近的咖啡馆和陆妮喝咖啡。陆妮不肯坐下,只嚷着:“怎么还不去?人跑了咋办?”

    纪嘉许一手把她拽坐下,这才说道:“那么着急干嘛。放心,山人自有妙计!”说完,他得意洋洋地靠近她嘀咕一通。

    虽然得到了陆妮两个白眼,但好在她同意了,计划开始。

    ☆、失踪

    谢东照例在床上躺了一天,到了傍晚,他的姘头金玉儿回来了。他慢悠悠地将嘴里的烟嘴放下,等着金玉儿的漫天辱骂。不过今天的金玉儿脾气似乎变得很好,她走进来,往他腿上一坐,露出大腿上细嫩的肌肤,“东哥,我们吃酒去吧。”



分卷阅读18
    谢东露出一个淫邪的笑容,手探入金玉儿的衣领使劲摸了一把,边摸边说着:“还吃啥酒啊,我看你比较好吃。”说着,就想将金玉儿就地消化。金玉儿使了一点力气把他推开,边推边说:“东哥你猴急啥。人家饿了嘛。等吃饱,那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谢东看着金玉儿□□的模样,豪气十足,“行,先吃酒,再吃你。”然后在金玉儿脸上偷了个香,这才起床。

    到了饭馆,金玉儿对谢东说道:“东哥,今天我请客,你随便点。”谢东闻言一愣,随即满脸奸笑着说:“今天的恩客出手那么大方,是干什么的?”

    金玉儿没接这茬,笑说:“哪有,还不是东哥老是照顾我生意。知恩图报嘛不是。”

    谢东哈哈一笑,随即说道:“行!老板!点菜!”

    谢东吃的惬意,金玉儿倒是吃的极少,只一个劲儿给他倒酒。吃了好一会儿,金玉儿才像突然想到什么,状似随意地问道:“东哥最近在哪发财啊,我是不是该叫你谢老板了?”

    “胡扯!”谢东假意呵斥,但是脸上的笑容暴露了他的情绪,“什么老板,不过是接了个小活。”

    “什么活儿啊?让我也加入吧,我也挣点外块。”

    “这活儿你接不了。”

    “东哥你欺负人!什么活儿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接不了。”金玉儿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别生气,我说还不行吗?”几杯酒下肚,谢东早已没有平日的警觉。

    坐在不远的纪嘉许两人竖起了耳朵,然后就听到那两人又黏黏乎乎了一会儿,谢东才正式进入主题。

    “你不知道,咱们租界那么热闹都是东洋人一手操办起来的,最近有人写了篇文章暗指他们搞租界就是为了到时慢慢占了我们国家。”

    “不能吧?现在不是相安无事吗?”金玉儿打了个茬,把陆妮给急死,暗暗希望她别再讲话了。

    “管他能不能,反正不关咱的事。还要不要听了?”

    “听听听!”金玉儿生怕坐在不远的大金主跑了,人家可是答应事成后给她五十个大洋,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她可不能搞砸了。

    “我刚说到哪了?”他喝了一口酒,又继续,“想起来了。所以他们最痛恨这种文人了,不仅他们,别的地方的租界里的洋人都恨死这个人了。他们一查,尽然是咱们杭州的,那办人的差事自然落在咱们租界人手里了。他们都是怂包,怕被人查到,自然找到东爷我来办这事儿。还别说,写出那样文章的竟然是个女的,就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我先办了一个,倒叫另一个跑了。早知道当时把两个弄一块一起办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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