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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伍加衣

    “就是,母亲,阿宣实在太不像话了,我今日非要——”韩怀远以为韩老夫人支持他,话了一半被韩老夫人斜睨一眼,不禁止住了声。

    “我这为娘的,要管教我的儿子,那也是天经地义。”韩老夫人着举起手中拐杖,喝道:“你这逆子,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韩怀远本就是个孝顺儿子,听到韩老夫人话的如此重,早就着了慌,再加上被韩老夫人大长公主的威严气势所慑,登时跪倒了地上,抱着韩老夫人的大腿:“娘,您别生气,儿子不打阿宣了,您好歹先听儿子一啊!”

    韩老夫人这才缓和了脸色,拉着孙子的手进了正房,到底儿子是一家之主,要在下人面前留些面子与他。

    下人们关上正房的门,自动退了出去,韩怀远这才痛心疾首地道:“阿宣今日往糖袋子里装虫子,拿去给清茹,可怜清茹一个文弱胆的女孩儿,当时就被吓得掉进了湖里!”

    “阿宣虽然才三岁,但性子也太过顽劣了一些,此时不矫正,长大了还不知会犯什么事呢!”

    “怎么话的?”韩老夫人作势又要打韩怀远,冷哼道:“你时候更顽劣,现在不也好好的?”

    韩怀远一时讪讪的,片刻才道:“那儿子也不曾害的人家差点丢了性命。”

    “你怎么当爹的!”韩老夫人越听越气,索性一拐杖打在儿子屁股上,道:“你随便找个仙木堂的下人问问,你儿子是不是素来就怕虫子?你不关心也就罢了,还要诬他捉虫子去吓那张家姑娘?”

    韩怀远语塞涨红了脸,他倒是不知道这一节。

    “再,我可问过了,那袋糖是那位姓周的年轻人给阿宣,让阿宣递给大家吃的。难道人家从京城来的堂堂举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会捉虫子去吓张姑娘吗?”韩老夫人气急了,少有地痛骂儿子,“你还不到四十岁,怎么竟眼瞎心盲了?”

    屋顶上的王七耳朵贴着瓦片,心中对主子的佩服更深了,主子在园子里的举动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是连韩文宣怕虫这种细节都算进去了啊。

    韩怀远受了韩老夫人一通骂,深觉人句句在理,最后在仙木堂给老母亲磕头认错,半天才起来。后来他一个人分析半晌,觉得夏天虫子多,或许是韩清茹打开时刚好有虫子掉进去,或者韩清茹眼花自己吓自己也未可知。

    ……

    扶云居内,韩清茹听韩文宣一点没受惩罚,气得连摔了几个杯子,这么一场罪竟是白受了!

    她心中愤恨难消,要去摔多宝阁上的花瓶,被绿云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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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求她:“姐,这个花瓶可值一百两银子!咱们如今比不得从前了!”

    是比不得从前了,曹妈妈两口子一倒,就再偷不到陈氏店铺的利润,也揩不了韩怀远书房的油水,韩清茹心中苦涩无比,看一眼屋中摆件,只能伏在床上痛哭,“娘……”

    五月初三,因近日府中多有不顺,韩老夫人令几个孩子上青罗山烧香祈福,是日一大早,韩清澜、韩清音、韩清茹姐妹几个坐马车,陈若非和秦湛骑马,一同出了门。

    同时,布政使曹家侧门也出来一辆马车并一骑马的公子。

    而青罗山上的青罗观里,一个双眉斜飞,目光凌厉的青年,正擦拭手中宝刀。

    ☆、第24章 世子

    青罗山是蜀地名山,约三十年前,有一位方姓大儒不愿为前朝末帝效命,遂携家带口回到蜀地,后来夫人女儿皆先他而去,他孑孓一生,就在青罗山上出家悟道。那位大儒桃李甚多,自那时起便不断有人修缮和扩建青罗观,如今虽然方大儒已经仙逝,但青罗观却成为最受蜀地贵人青睐的道观。

    既是隐居的地方,自然远离闹市,从成都府内城出发,韩家的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山上。

    “青罗原是青色的丝绸,常用来比喻曲折环绕的绿水,这青罗山、青罗观倒是名副其实!”陈若飞被眼前风景所迷住,一边下马,一边赞叹。

    行到此处已是大路的尽头,青罗观建在一处山峰顶上,从陈若飞下马之处凳上一坡百八十步的石阶,尽头便是青罗观的山门,站在这里仰望,朱红的门柱和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气势十分雄伟。而道观的侧面和背面则是悬崖,崖下是一条弯曲回环的江水,和青山绿树相映衬,正是刚中带柔,相得益彰。

    韩清澜刚下车就在旁边停着的一排马车里看到了一辆很眼熟的,不由得皱了眉头,转头对韩清音、韩清茹声道:“那一辆车是布政使曹大人家的,估计是曹姐和她兄弟在观里,咱们一会儿尽量避开。”

    韩清澜完这句话,没有注意到秦湛和陈若飞相互对视了一眼。

    重生前的韩清澜每和曹静姝相遇都要互相呛声,而曹静姝的哥哥曹麟则是一见到她就涎皮赖脸,再想到不久之后曹家的结局……韩清澜此时是一点也不想见他们。

    “谢谢澜妹妹提醒。”韩清音对此行受到韩清澜的热待而意外,这会儿见她如此细心,更是感激地点头,她父亲不过是个七品县官,布政使却是一方封疆大吏,她可冲撞不起曹家家眷。

    韩清茹也柔柔地应“是”,目光却一再飘向曹大姐那辆马车,那车的帘子是浅绿色的纱罗,看光泽便知只怕比她身上的衣裳料子还贵,车身是纯黑雕花的楠木,四角还挂了四颗银质的子母香薰球,微风一吹便叮铃铃响。

    那才是世家贵女该坐的马车,她简直移不开目光。

    “哎,这字怎么像圣上的御笔?”陈若飞正欲拾级而上,被山门上挂着的匾额吸引了目光,有些不确定地向旁边的秦湛求证。

    那匾额上写的是两尺高的大字,笔锋犀利,大开大合,秦湛心中称奇,蜀地离京城千里之遥,也不曾听这道观有何功绩,而且盛元帝并不信道,怎的竟在此处有亲笔题字。但他面上无甚表情,淡淡地点头,“是。”

    山中的风带着泥土气息轻轻盘旋,日光透过枝叶间隙投下点点圆斑,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卸去了平日俗务所滋生的烦忧,心情松快地进了山门。

    进了山门,绕过影壁,是一个宽阔的前庭,因为尊者居中,所以供奉尊神的大殿都在中轴线上,也就是进了山门之后的正前方。韩清澜一眼看到三清殿门口守着的丫头,便觉得她身上穿的好像是曹家的下人服,于是立马拉着韩清音和韩清茹往西侧走,以暂时避开一下。

    她没有管陈若飞和秦湛,一是进观之后本来就不必一起,再则他们二人是生面孔,谁见了都无妨。

    秦湛因为匾额题字的缘故,进门之后就往东侧道众们的居所去了,打算找个人套套话。陈若飞知情识趣,并未跟上去,便自己四处闲逛。

    经过三清观门口时,听到里头一阵嚷嚷,他便停住了脚步,往里头打量。

    只见里头一个和表妹年龄差不多的姑娘,身着浅粉的齐胸襦裙,拦在门口挡住一个道士的去路,手里举着一支竹签,态度骄横,道:“我也不为难你,你给我解了这个签就行。”

    那中年道士低眉顺眼,一脸诺诺,很是为难:“这位施主,在下……贫道不会解签,贫道去找个师兄过来给您解。”

    “哼,我就你有鬼。”那姑娘袖子一甩,冷笑道:“本姐这长相,夸我的挺多,吓人倒是从来没听过。可是你方才一看到我就着急忙慌地要跑,不是心中有鬼是什么?”

    “贫道,贫道生性腼腆,不擅长和外面的人打交道,所以才跑的。”那道士举起手,用道服的宽大袖子遮住脸,不住祈求:“求您饶了我吧,我这就去找解签的师兄。”

    “我偏不!”那姑娘扬起下巴,一脸骄意,脆声道:“我你有鬼就是有鬼,我要让我爹把你抓起来!”

    “噗——”陈若非忍不住笑出来。

    里头这姑娘正是曹家大姐曹静姝,她方才摇出一支签,恰好这道士经过,便让这道士为她解签,谁知道士看她一眼像吃了大惊似的,转身就想跑,叫她眼疾手快给堵住了。

    她自认思路没有问题,陡然听到这声笑,疑心是在嘲讽她,登时就拧了眉头,怒道:“是谁?”转头一看,却觉得眼前一亮。

    只见大殿的台阶之下,一株不知名的开着碎花的树旁,立着个爽朗清举的男子,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气质温润好比春风化雨。

    曹静姝忍不住想道,若论眉眼气质,整个蜀地也找不出能与之媲美的。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她骄傲惯了,便努力撑着方才的凶相,问道:“你笑什么?”

    陈若非笑的是那句“叫我爹把你抓起来”,这姑娘态度蛮横,却又十足天真,她转过来,陈若非看清了长相,眉眼精致但稚气未脱,身材和脸蛋留有孩童式的圆润,倒是有一份别样的可爱。

    瞥到那道士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陈若非便合上手中折扇,朗声道:“姑娘,你饶了这位师父,我帮你解签,如何?”

    “你会……”曹静姝想问他会吗,但是对上他浅浅笑意的眼,就不自觉地愿意相信他,于是她点头,“好。”

    陈若非上台阶进了大殿,那个被为难的道士越发将脸遮得严严实实,低头道了一声谢便匆匆走了。出家人中有许多不如入世之人圆滑,陈若非也不在意,朝曹静姝伸出手去。

    曹静姝脸一红,结结巴巴道:“干,干嘛?”

    “签文呐。”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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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并未关注她的脸,只看着她手里的竹签。

    “喔……”曹静姝偷眼打量陈若非一眼,见他目光毫不逾礼,心中更有好感,将竹签递了过去。

    陈若非接过竹签,只见上头题着几句诗:寂寞萎红低向雨,离披破艳散随风。晴明落地犹惆怅,何况飘零泥土中。

    饶是明朗如他,也不由皱了眉头。

    这几句是截取自一位名家写的惜牡丹的诗,大意是暮春时节牡丹花已经开至残败,却还要经历风雨,最终打落枝头,碾落成泥。不管是诗名还是内容,都是令人伤感,引人遗憾的。

    牡丹是富贵之花,而花常以喻女子,陈若非打量眼前这姑娘,身穿绮罗,腕戴金钏,一看就知家世不凡,再则她正是韶光之龄,又生得娇如春花……合上签文,实在是不祥。

    “怎么了,怎么了?”曹静姝见陈若非表情凝重,必是签文不吉,顿时紧张起来。

    这么个任性娇憨的姑娘,定是家中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若当真碾落成泥,实在教人不忍。不过抽签问卦本也玄之又玄,当不得行事的标准,陈若非遥遥地对准签筒将那支签扔进去,笑道:“这支签的意思是春天易过花易败,要好好珍惜。”

    陈若非着走出殿门,又转过身来加一句:“签文还,要少发脾气。”言罢再不放在心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哎!”曹静姝追出殿门,却只看到男子潇洒俊逸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西侧的配殿是云游道众和香客们的歇处所在,不时有其他香客出入,韩清澜姐妹三人信步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一个院子门口。

    “两位姐姐,那棵海棠开得挺好的,咱们进去赏花吧?”韩清茹眼尖,方才隐约看到有一个锦衣玉冠,望知便知身份非凡的年轻男子进了这院子,心里头觉得是曹家大公子,便想进去“偶遇”一番。

    毕竟布政使是蜀地等级最高的官员,能和这种门第的人家结交,她的身份也能水涨船高。

    曹麟的确就在院子里,就在正对着院门口的那间房里,此时,他正跪在地上,给面前的青年行礼问安,一脸讨好:“世子金安,何事劳动您亲自来了?”

    被称为世子的青年人眉毛斜飞入鬓,眼尾微微上翘,他抬手止住曹麟的话头,心头暗骂一声蠢货,将门打开了一条细缝。

    细缝对出去,正前方的却是一个姑娘,她生得明艳大气,容色无双。青年自认什么样的世面都见过了,也不由为之一晃心神。

    他抽出宝刀,竖举到身前,银亮的刀锋映出他英俊的五官和带着狠厉的笑意,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刀锋。

    外头那姑娘,看起来好好吃。

    ☆、第25章 亡命

    “世子,那是福安大长公主的孙女,起来,和您还是亲戚。”曹麟听到外头有韩清澜的声音,见眼前这性情乖戾的青年人抽出了刀,生怕他伤了韩清澜,赶忙出口解释:“她爹是个不通世情的,虽担任着官职但恁事不知。”

    这青年是肃王的长子秦昭,肃王和韩老夫人同父异母,都是先帝所出,而当今盛元帝是以先帝嫡孙继承的大统,所以论起来,秦昭是秦湛和韩清澜的叔辈。

    “那姑娘跟我妹妹常来往,最是单纯不过的,大约是在观里随意走走,不心过来的。”曹麟完这一句,见秦昭仍是看着外面不语,便又乍着胆子补充道:“要不,我差个人出去把她们引开?”

    曹麟心道,也不知这位大爷是怎么想的,非要到青罗山上来相见,既费事,又容易被人听了去,不过他半个字都不敢,面上仍是堆着殷勤的笑意,等秦昭示下。

    “不必了。”秦昭嘴角一咧,瞧着有两分不出的邪气,他将手中刀柄换个方向,随意一插,也不必看,刀就准确无误地进了刀鞘,然后重新将门阖上,转身坐到上首,带着笑意道:“你我来作甚?”

    曹麟登时就起了冷汗,父亲多次叮嘱他,秦昭的性子和肃王一样,寻常无事时脸上没甚表情,但若是笑得有些扭曲,那必然是心中不高兴,而这父子俩一不高兴,就喜欢动手。曹麟不敢擦汗,赶紧回话:“世子,世子应当是为了江阳的事而来。”

    “哦?”秦昭懒洋洋地应一声,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宽而厚的碧玉扳指,那一处扳指所遮住的骨节曾被他父亲肃王,像农人剥蚕豆荚一般面无表情地折断,后来长好之后再也不能恢复原形。

    曹麟心地斟酌着措辞,道:“我父亲两三个月以前就开始处理江阳的事,便是您不来,父亲也要写信去向王爷和您汇报的,只是您着实利落,赶了先。”

    秦昭端起茶杯,脸上总算换了副神情,“看。”

    曹麟心中稍微松一口气,这才用袖子抹了额头冷汗,道:“咱们采的井都是近几年发现,没有向朝廷报备过的,而且专挑那等位置偏僻少有人烟的地方,即便是当地人,若是没人带进去过,也不出个一二来。”

    江阳产井盐古来已久,只是受限于工具和技术水平,开采的规模一直没上去,原先蜀地官员们也不甚在意。曹麟的父亲曹天河却是个有眼光的,他出任蜀地布政使后着力提高井盐开采工艺,如今蜀地每年给朝廷缴纳的盐税便有十数万两白银。

    几年前盛元帝还专为此事褒奖过曹天河,然而曹天河给朝廷增添税收只是个明面上的幌子,实际上是借着朝廷不清楚江阳产盐规模,曹天河一直遮掩着开采私盐,自产自卖,每年获利二三十万两之巨——几乎相当于某些州县的一年总税收。

    这笔利润当然不是曹天河独吞,实际上绝大部分都是为肃王所得,毕竟肃王所谋乃是改换体统,方方面面都需要银钱打点,而曹天河不过是忠于肃王的一员干将。

    “上头那位老奸巨猾,我父王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发现的,只知道今年可能有动手的打算。”外头的几个姑娘最终并没有进院子,秦昭听到她们的声音越来越远,放下茶杯,又开始摩挲那玉扳指,“此事牵连甚广,若是处置不好,必会伤我父王的根基。”

    那些银子都是来自井盐,去处却并不统一,若是沿着去路连根拔起,便是肃王数十年经营所在。

    “是是是。”曹麟忙不迭地点头,“半年前我父亲就已经下令封井,参与过开采的力工,都已经料理清楚了。”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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