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伍加衣
钟茉莉替自家哥哥谦虚了两句,声道:“哥哥今儿一早传信过来,槐树胡同那边已经开始打扫了。”
韩清澜一挑眉,这明韩怀远那外室快到了。
今生虽然化解了那外室挑起来的部分危机,但是韩老夫人这当母亲的、韩清澜这当女儿的,都不好过问韩怀远房中事,总得有个正经的侯夫人才行。
韩清澜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但选定郑春晗却是从各方面评测过的。
像郑春晗这种出身上没太大问题,自己有些手段,但娘家全然靠不住,而且还有个幼弟的,既满足基本条件,又很难翻出大浪。
不一阵,先前的丫头又来报:“郑老爷和郑夫人灰头土脸地走了,先前带的谢礼也拿回去了。”
看来是韩老夫人气的很了,连郑家人的谢礼都不收。
韩清澜赏了丫头一把铜钱,对钟茉莉一笑:“走,去给老夫人请安。”
郑老爷和郑夫人跳的越难看,才能越显出郑春晗的好来。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第57章 谋划
韩老夫人实在生气, 对着韩清澜就开始抱怨:“我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家, 你爹好心好意去救了他们家姐,他们家倒好,趁着这个赖上来了。”
是, 是你爹把那姑娘背回来的,但要是你爹不去救人,他们家姐被劫持到深山老林里头, 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呢,救回来总比没救的好吧?”
韩清澜安抚老太太:“现在外头风言风语传的厉害, 若是我爹愿意娶她, 还算是一段佳话, 若不然, 这一辈子就毁了。”
“那救人还救出罪孽了吗?”韩老夫人更气了, “再了, 就算他们为女儿考虑,也是上门谢我们, 恳求我们,怎么一副赖上来的样子?”
韩清澜也不是真的要劝人, 只是听韩老夫人骂几句, 免得她气坏了而已。
安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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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夫人, 韩清澜就着人送了字条去郑家, 吃过午饭之后, 丫头就来报, 郑春晗求见韩老夫人。
若是直接报到仙木堂, 韩老夫人肯定不见,那就没有转圜余地了,是以韩清澜特意留了跑腿的丫头去门房等,等人来了直接带到二门。
韩清澜接到了郑春晗,有她带着,仙木堂自然无人敢拦,韩清澜打的是送东西给韩文宣的由头,将郑春晗带进去之后,自己就走了。
然后掐着时间,约莫半盏茶后,去请韩怀远。
韩怀远在书房里心上自己新近得的字画,听到下人女儿请他去一趟,便放下字画往内院走。
刚走到二门,迎面一个姑娘差点撞上,韩怀远还未看清楚人,那姑娘先已经跪下了。
“韩侯爷,女子多谢您救命之恩!”郑春晗盈盈拜倒在地,韩怀远不好伸手去扶她,只能干看着她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直将额头磕得沁出红点点。
韩怀远这人最好怜贫惜弱,而且人对于自己出力拯救过的人事物,总是有一分别样的关怀,见此情景心中不忍极了。
郑春晗此时是按着韩清澜的叮嘱,穿的一身月白色衣裙,腰间一抹巴掌宽的水红腰带,既免去了衣裳过于素淡不宜见韩老夫人,最重要的,却是将腰间的弧度衬托得纤细柔婉。
因着昨夜的遭遇,这会儿脸色还有些苍白,眉眼之间也有些惊慌神态,她本来就生得秀丽,配上如此情态,实在教人觉得怜惜。
言行举止,头饰衣裙,皆是韩清澜按照韩怀远的喜好搭配的。
“快起来吧,地上凉。”果然,韩怀远神情动容,“你不必放在心上,昨日那样的情形,任何一个热心肠的人都愿意伸援手的。”
郑春晗听他这话毫无居功之意,倒有些意外,昨日迷迷糊糊,也不曾细瞧,这会儿不由得仰头看了两眼,入目的是一个年过而立,气质斯文儒雅的男子,不但丝毫没有久经世事的沧桑,眉宇之间反而透着单纯。
女儿那般七窍玲珑,这父亲看起来倒像是个心思简单的人。
郑春晗体力不支,有些艰难地起身,再抬头时已经是泪盈于睫,脸上全然是愧疚的神色,“您的大恩,本来应当结草衔环相报,但是……”
她欲言又止,最后只道:“我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罢,再施一礼,转身走了。
韩怀远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去寻女儿了,叫了个旁边修剪花木的下人过来问,知道郑春晗去过仙木堂,便去找韩老夫人打听。
韩老夫人听到儿子相问,连声地叹气:“唉,歹竹子生出了好笋啊。”
“这姑娘昨晚被劫,后头又是你背回来的,如今城里头都传遍了,名声是彻底坏了。”郑春晗态度诚恳,也会话,韩老夫人无形中有些偏向她,道:“她爹和后妈想赖到你头上,我先头还以为是为这姑娘打算,没想到只是为了换几个钱。这姑娘倒是个好的,自个儿来给爹妈赔礼道歉,再三保证绝对不会给咱们家添麻烦。”
韩老夫人一生顺遂,所以心肠始终很软,现在年纪大了尤甚:“不过听澜澜,满京城都知道她家里的事儿,亲爹和后妈一心想把她按斤论辆地卖了,难为她了。”
韩怀远听了这些,心中越发觉得郑春晗不容易,跟着叹了许多回气。
傍晚时分,钟明达使人给韩清澜送了个信封进来,韩清澜拆开看了,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然后迅速回了一信,叫来钟茉莉吩咐几句,取了两本从郑春晗那里得来的,她赚取誊抄费用的诗集。
钟茉莉着钱和诗集亲自去了钟明达处,钟明达按照心中提点,带着钱和诗集去了尔雅书屋。
尔雅书屋是一间专卖书册的所在,开在贵人们聚集的东城区域,韩怀远有时候也会光顾,去买两本新出的诗文册子。
郑瑞海好歹是个从四品,他家的宅子也在东城区域,离尔雅书屋不过半刻钟的脚程。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韩清澜先安安逸逸地睡了个甜觉,第二日一早,才吩咐人准备车马,出门去郑家。
这一回,韩清澜只见到了郑夫人,郑夫人一径儿地皮笑肉不笑:“多谢韩姐的关心,但是我们姑娘听了外头那些风言风语,现在心头难受的很,没法子见客。”
韩清澜早知如此,毕竟前世出事没两天,郑春晗就上吊自杀了。算一算时间,如今郑瑞海应该已经被郑夫人服,郑夫人自然要开始制造些风声出来。
韩清澜打的是自家父亲救了人,所以关注后续的旗号,因此也不和郑夫人多作纠缠,随口道:“既然不方便,那就罢了。”
郑夫人往郑春晗屋子的方向看一眼,起身就要送客,没想到韩清澜又:“叫光出来一下,我前天瞧着他怪讨人喜欢的,今儿路上顺手给他买了一包糖。”
郑夫人想着侯门姐买的糖应该是好东西,给那个贱子作甚,“给我就行了——”
“哎,光!”碧月却已经喊了一嗓子,东城区域寸土寸金,郑家的宅子是很浅窄的,郑光立时就应了一声,跑了出来。
他事先已经得过郑春晗的吩咐了,乖乖巧巧道了一声谢,拿过糖袋子就跑了个没影儿。
郑夫人心想,罢了,等把这韩姐送出去了,再去拿姐弟俩屋里拿就是了。
郑光拿着糖袋子进了姐姐郑春晗的屋子,立刻将门栓上,他不知道糖袋子里有什么,有些不解,为什么姐姐从里头摸出一张纸,看了一眼就哭了起来。
郑春晗很少哭,折磨样让郑光很心疼,“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郑春晗很快控制好情绪,颤着声道:“去告诉外头那个送糖的姐姐,糖很好吃,我很喜欢。”
待郑光出去了,郑春晗将手中那张纸看了又看,确然是一张预订棺材的票据,落款是自家后娘的名字。
既不曾听郑夫人娘家有人去世,郑家族中也没有白事,这棺材是给谁,可想而知。
郑春晗心底一片寒凉,将手中的票据撕得稀碎。
韩清澜以为郑春晗总要伤心一阵才能做决定,于是重新找了个话题和郑夫人聊着,对于郑夫人这样的,她轻易就能应付,“春日的时候各家的夫人都爱举办赏花宴,这宴会穿什么是很有讲究的……”
郑夫人听得兴起,她是很愿意出门和各家夫人交际的,奈何零星得到的机会,又总是把握不好。
这时候,郑光出来了,的是郑春晗吩咐的话:“姐姐糖很好吃,很喜欢,谢谢你。”
韩清澜止住了话头,轻轻地摸了下郑光的头,“我知道了。”
糖好吃,喜欢——这是提前约定的暗号,如此便是完全成交,可以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韩清澜突然起身道一声“告辞”就往外头走,郑夫人措手不及,连声道:“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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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姐,您再聊会儿啊?”
韩清澜中午回韩家吃的午饭,午饭吃罢,去仙木堂和韩老夫人,上午去看郑春晗的时候感觉她不对劲儿,有点担心她出意外,想再去看一眼。
韩老夫人本也是心软和善之人,当即就允了。
韩清澜出韩家时,正好看到尔雅书屋的伙计进韩家,随口问了一句,那伙计道是自家店里新做了一批诗集,因为韩怀远是贵客,特意来邀请他头一个去赏鉴。
“那快去吧。”韩清澜温言温语,让那伙计受宠若惊,却不知让他一定要请到韩怀远的人,其实正是韩清澜。
与此同时,郑家的宅子里,门房向郑夫人禀报:“外头有个像是店铺伙计的,要见您。”
“不见。”郑夫人正谋划着事情呢,以为是上家宅推销货品的,随口就拒绝了。
门房知道府中并无白事,因此觉得有些奇怪,多嘴了一句:“这家店真是晦气,卖棺材的都敢上门销货。”
郑夫人听到棺材,当即一个激灵,“快叫进来!”
那伙计抬起眼皮意味深长地打量一眼郑夫人,等郑家的下人都退出去了,才道:“夫人,您府上订购的棺材出了点问题。”
不一会儿,郑夫人就跟着那伙计出门去了。门房有些不解,自言自语道:“难道夫人娘家死人了?不会是老秀才赌钱输了,自杀了吧。”
又过了一阵,韩清澜的马车到了郑家门口。
☆、第58章 画眉(笼中鸟)
韩清澜没有直接去扣门, 而是停在一边的巷子口, 等得有个童子过来递了个纸条,又让一个货郎绕到郑家宅子后头,高声叫卖“头油、篦子、梳妆镜, 便宜又好看哟……”
一切停当之后,才带着碧月上前去敲门。
郑家的门房一看是韩清澜,有些犹豫, 碧月见状,直接塞了个银角子过去。
郑瑞海实际上还负担着郑夫人娘家七八口人的嚼用, 是以府上并不富裕, 再加上郑夫人那么个尖酸性子, 府中拖欠月钱是常有的事, 至于像这种一次打赏二钱银子, 门房可以从来没有见过, 于是他直接就开了门。
反正郑夫人吩咐的是不能让姐出去,又没不能让外头的人来看她。
郑夫人没在家, 无人纠缠韩清澜,但她还是一点都不着急, 慢条斯理地走向郑春晗的屋子。
走到半道, 韩清澜心念一动, “碧月, 把光叫过来。”
于是碧月扬声喊一嗓子, 光从一个房间出来, 手上沾着墨点子, 他这样在家中过得不好的孩子是很敏感的,知道韩清澜对他们姐弟俩不错,当下开心地:“你来看我姐姐的吗?”
看样子郑光在写字,对郑春晗在做的事丝毫不知,他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一会儿哭起来肯定比旁人更有感染力。
韩清澜脸上丝毫不露,柔声对郑光道:“嗯,我来看你姐姐,劳烦你带我们过去。”
郑光在前头带路,走到郑春晗屋子前,先喊了一声:“姐姐,韩姐来看你来了!”
里头无人应声,他没有放在心上,伸出手去推门,甫一打开房门,就哭喊起来:“姐姐!”
韩清澜上前两步,也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形,只见房梁上垂下一条腰带,郑春晗脖子套在里头,整个人悬挂在空中,脚下是一条翻倒的凳子。
显然,郑春晗上吊自杀了。
“啊——”韩清澜尖叫了一声,随即跑到门口大喊:“快来人啊,郑姐上吊了!”
她的声音很大,郑光的哭声也很洪亮,整个郑宅的人都听到了,一时之间,全部围拢过来。
郑春晗再不济也是个主子,何况即便不是,那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郑家的婆子赶紧踩着凳子将郑春晗救了下来。
“还有气!”主子不在家,下人们有些六神无主,都看向韩清澜。
“碧月,赶紧去请大夫。”韩清澜别有深意地看碧月一眼,碧月当即跑出了郑家。
碧月跑出郑家,一路直接往尔雅书屋去,一眼就看到韩怀远的马和厮在书屋门口,当即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问了一声“老爷呢?”,厮刚一指书屋门口,碧月便跑进去了。
尔雅书屋门面不大,后堂却很清雅,韩怀远是贵客,自然是在后堂清清静静地看书。
书屋的伙计抱了一叠新书放在韩怀远身旁的桌上,“这是别鹤老人选的诗做的集子,我们老板嫌刻版印刷的没有灵气,全都是找人手工誊抄的,这也是刚到,特意让您头一个来鉴赏。”
“你们老板的确是个雅人。”韩怀远闻言笑笑,随手往顶上取了一本,翻了两页之后,问道:“这字好像是女子的?”
“正是,韩侯爷您眼光真好。”伙计顺嘴拍了个马屁。
“这字写得娟秀清新,是一笔好字,这一本集子所选的都是清丽婉约的诗词,二者搭配起来倒是相得益彰。”韩怀远评价了两句,又有些疑惑:“只不过能写这么一笔字的女子,理应家境殷实才对,又何至于要靠抄书这等体力活挣钱?”
伙计眼睛一亮,这正是问到了点儿上,恭身神神秘秘地道:“这话出去对人家姑娘不好,的也只对您。”
韩怀远觉得字如其人,那应当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虽不至于就此生出什么想法,但心中难免好奇,见状点头:“我听听就忘了。”
“是国子监祭酒郑海瑞家的大姐写的。”伙计连连叹息,“那位姐虽然是个官姐,但摊上那么个爹妈,一贯日子过得极苦,她自个儿又是个有志气的人,便悄悄给我们店里抄书,挣点钱给她弟弟买纸笔。”
这话是真话,半点不掺假,只不过伙计察觉韩怀远并无厌恶之色,便趁机添了许多夸赞的话,他一副好口才,将郑春晗描绘得质比寒梅,心如蕙兰,偏偏明珠陷泥潭,过得凄凄惨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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