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伍加衣
平西侯家的嫡女,许崇山的妹妹许宛芙,半坐在韩清澜面前的地上,仰着头质问:“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韩清澜知道她脾气向来骄横,因此并不动怒,伸手去拉她,温言道:“对不住,我方才走神了。”
许宛芙握住韩清澜的手用力一拉,差点将韩清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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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在地上,然后自个儿站起身道,夸张地道:“你把我衣服弄坏了,这可是特意为今日定制,怎么办?”
许宛芙所指向的位置,的确有个铜钱大的破洞。
韩清澜挑眉,这就有点故意为难的意思了,脚下这条路供三人并行都足够,即便她没看路,难道许宛芙也没看路吗,而且她走得慢,没怎么用力,许宛芙竟然就将衣服摔破了一个洞。
既然是故意为难,那恐怕什么方案都不能使对方满意,因此,韩清澜轻笑,“你想要怎么办?”
许宛芙“哼”一声,道:“你清楚你和我表哥是什么关系,你撞我这事儿就算了。”
韩清澜有些想笑,许家虽然靠打仗发家,但兵法是很讲谋略的,这许宛芙怎么只继承了一个“武”字,不过名声要紧,该辟谣还是得辟谣:“严格起来,你表哥也是我远房表哥,仅此而已。”
许宛芙不信,怒道:“骗人!”
“我表哥不喜欢别人抱他的猫,但是你过年的时候抱白夫人,他一点儿都没有不高兴!”
“还有方才,那个姓刘的落水了表哥都不管,你只是差点被秦季闹着玩儿的断箭射中,他就用自己的手给你垫着!他平时什么都宠着秦季,方才却让秦季给你道歉!”
“还有,他那么一个人,竟然随身带着御膳房的糖,不觉得奇怪吗?”
……
“你,这叫没什么关系?”
面对许宛芙的咄咄逼人,韩清澜沉默了。
糟了,她好像无法反驳。
☆、第60章 咬人
是因为许宛芙的气势太强, 并且这里是许家, 不是自己的主场,而且她举的例子都太巧合……
韩清澜找了个很多理由来解释自己此时的气弱和莫名的心虚,但不管怎样, 许宛芙这一连串质问,她的确不知怎么解释,扶额道:“我还是赔你的衣服吧。”
许宛芙气焰高涨, 本来以为一连串的问题对方起码会回答一二,不料韩清澜竟绕回到衣服, 她愣了一下, 将胳膊伸过去, “你怎么赔?这是提前三个月定制, 前两日才做好的。”
“许姐。”有人喊了一声许宛芙, 那一管嗓音清凉冰润, 像这四月的水温。
韩清澜和许宛芙看过去,是宋宰辅家的嫡孙女宋云乔, 她神情清冷,气质高远, 她也不过来, 就站在那岔道口, “许姐, 令尊的寿宴办得这么隆重, 你是许家唯一的嫡女, 不可能只准备了这一件衣服吧?”
许宛芙辩解:“就算我有的换, 那这件也是她弄坏的啊!弄坏了就得赔吧?”
宋云乔丝毫不理许宛芙的歪缠,看着许宛芙的袖子,清泠泠道:“你刚才摔倒时是仰面朝上的,怎么能在肘窝摔出个洞?”
韩清澜一看,果然是,暗道自己今日竟然心绪乱到,连这种明显的破绽都看不出。
许宛芙登时红了脸,十分尴尬,宋云乔又道:“怕是今天你太繁忙,衣服在哪里挂到了。”
“对对对。”许宛芙就坡下驴。
“前头又来了许多客人,你们许夫人正到处寻你呢,赶紧去吧。”虽然是在拆许宛芙的台,宋云乔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平平常常的语气,丝毫不给人压迫感。
“哦,那,那我先去了。”许宛芙转身就走,宋云乔又喊住她:“许姐,你方才的那些玩笑话,可勿要再了,虽然三殿下是男子,但总归听起来不大好的。何况,三殿下的脾气你也知道。”
许宛芙性子急躁鲁莽,这才想起秦湛的脾气和手腕儿,自己若是继续道他的是非常短……当即吓出了一脑门的冷汗,走之前真诚地和宋云乔道了声谢。
“多谢你替我解围。”韩清澜觉得宋云乔这姑娘真是玲珑心肝儿,几句话就替她解了围,还顺带给了许宛芙台阶,并且最后还让许宛芙对宋云乔生出谢意。
人虽冷清,却有一身长袖善舞的本事。
她若记得没错,前世的宋云乔最后嫁到了江苏布政使叶家。
宋云乔神色仍是淡淡的,礼貌中带着疏离,她深深地打量韩清澜两眼,觉得面前这韩家姑娘确然生得好,浅浅一笑就明艳动人,满京城再找不出第二个。
她心头失落,颔首道一声“客气”,径自离去了。
宋云乔往一处假山上的凉亭走,越靠近心里头就越闷。
母亲宋夫人的话犹在耳边:“那叶家与咱们门当户对,叶公子自个儿也是个上进的孩子,年纪轻轻已经中了举人,并且我听他爱读书,尚风雅,跟你的性子正好合得上。趁着今日,你们俩自己过过眼。”
凉亭里早有一个年轻男子等着,因为在赏景,所以是背对着宋云乔的,那男子身着烟青色长衫,头上束一支白玉竹节簪。
宋云乔一时有些恍神,压抑着心中的喜意,轻声唤道:“三——”
凉亭里的男子一听到声音就快速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看清宋云乔的瞬间,一下子就红了脸,“宋姐。”
宋云乔的一颗心却迅速凉下来,那是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虽然也称得上俊朗,但比起那人沅芷澧兰一般的气质,实在相去甚远。
夜空中明月高悬的时候,星星的光总是很黯淡的。
肃王府和平西侯府,那是面子里子都没有情分,奇的是,今日肃王府不仅世子秦昭来了,连肃王最宠爱的宝昌郡主也到了。
而且明眼人一看,宝昌郡主秦宝珠还是精心打扮了来的。
秦宝珠一进许家,就去寻陈若非,明明看到陈若非在湖边,她去的时候必然他已经到了桥上;等她到了桥上,陈若非又已经去了假山上;等她穿着高底鞋吭哧吭哧爬上假山时,陈若非又已经到了年轻公子们齐聚的花厅那边。
秦宝珠并不傻,如是再三,终于将陈若非堵在湖心凉亭回岸边的唯一路上,不料,陈若非丝毫不给她面子,道一声和人有约,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若非上了岸边,打算去牡丹花圃,被路边一个姑娘叫住,“陈公子。”
那一片粉紫的藤萝花,在干净如洗的眼光的照射下,像一片悬而不断的瀑布,那些热闹的花串儿下盈盈站立着的,是江宁侯家的徐月宁。
徐月宁绯衣半臂配月白裙,衬得肌肤胜雪,目光深深地看着他,嘴里的话很不客气,“陈公子真是个凉薄人。”
陈若非早已立足脚,闻言讶然。
徐月宁拿帕子掩唇一笑,比顶上的藤萝还要鲜活有趣,“逗你的。”
陈若非哑然失笑,又听她道:“不过话也没错,宝昌郡主对陈公子那份心思,任谁都看得出来,陈公子却像个事外人,丝毫不为之动容。”
着这样的话,脸上却带着娇俏的笑意,一边伸手去摘头顶那串藤萝,一边歪头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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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指责,倒像是带着点醋意。
徐月宁踮起脚也够不着,陈若非上前将那串开得最盛的摘下来,放到她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花,徐月宁垂下了眼眸,徐夫人却不知从哪里寻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打量陈若非一眼,拉着她的手,道:“囡囡,不要乱跑。”
徐月宁一言不发,任由徐夫人拉着走,徐夫人冷着脸,以旁人听不到的声音,沉声道:“赶紧去大皇子那边。”
陈若非总觉得,徐夫人看他那一眼似乎带着敌意。
另一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宝昌郡主被心上人下了脸,心头的火越烧越旺,可是今日来的都是朝中权贵,她总得克制着。
直到看到自家所谓的大哥秦昭,她一个冷笑,跟了上去。
韩清澜方才被秦湛救了之后心头就有些乱,在意识到无法反驳许宛芙的一连串逼问之后,更是心神不宁。
她觉得不能在安静的地方呆着,听秦画也来了,去找她话吧。
许家的园子是许贵妃省亲的时候造的,比一般勋贵人家的园子要大两三倍,有些地方难免人就比较少。
像韩清澜此时经过的地方,好像是许家的藏书楼,这样的日子当然不会有人来看书,所以虽然视线里能影影绰绰地看得到其他宾客,但楼下其实很冷清。
韩清澜正要循着楼边的石子路去找秦画,听到转角那边传来争吵的声音——
“你以为你占了世子之位很了不起吗?你只是一个杂种!”
韩清澜听出来这是秦宝珠的声音,从对话的内容来看应当是在骂秦昭,虽然同父异母的子女们不合是常有的事,但是当面骂得这般低俗却是很少的,这相当于将秦昭的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拿脚踩。
秦昭没有回话。
肃王府兄妹吵架,而且话还如此让人难堪,韩清澜是一点也不想听到,更不想被对方知道她听到。
她想要退回去,但是她今日穿的是高底鞋,走在鹅卵石路面上速度慢不,声音也很大。
而且对方两个人走得太快,转眼就离她只隔着一个墙角,要命的是,秦宝珠的话越发不堪:“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有错吗?你跟你娘一样,都是贱骨头,你娘当年就是凭着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将父王迷得神魂颠倒的,要不然为什么一族都灭了,独独留下她?”
韩清澜听到秦昭带着点笑意的声音:“我跟你过,不许侮辱我娘。”
下一刻,那头响起“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撞到了墙上。
继而,韩清澜听到秦宝珠挣扎拍打墙壁的声音,她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沉闷压抑,不成个调子。
似乎是激怒了秦昭,惹得秦昭灭口了。
以韩清澜前世所见,秦宝珠本身并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肃王府和韩家权势相差太多,她无意,也不敢去趟这一滩浑水。
韩清澜简直听得胆战心惊,与其让秦昭发现她,还不如脱下鞋子先跑开再,她正准备弯腰,旁边的门无声地开了,里头伸出一双手,将她离地抱了进去。
堂堂平西侯府,这样的日子,总不会有歹人吧?
韩清澜还没来得及挣扎呢,就被人抵在门柱上,刚一张开嘴,那人迅速地将一颗果汁味儿软糖塞进她嘴里,舌尖触及到甜味儿,韩清澜本能地动了唇齿,却将那人的手指咬住了。
待看清那人是秦湛,韩清澜一时忘了宫中佛堂里发生的事,心中松了一口气,牙齿也松了力道。
秦湛却没有抽出自己的手指。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他就那么垂眸看着她。
韩清澜觉得,嘴里的那颗糖实在好吃,虽然比不上蜀地梦中的滋味,但已是回京之后吃过的最美味的一回,她含着那颗糖,便忘了要抽出秦湛的手指。
☆、第61章 醉酒
韩清澜嘴里那颗糖是御膳房新制的, 是从前未曾尝过的滋味儿, 她的味蕾像是活了过来,除此以外,心里好像也有什么破土而发。
心里的滋味, 嘴里的滋味,都甜蜜得让人难以自持,让她只能呆呆地看着秦湛。
一室空荡荡, 怀中唯有她,偏还是那般无辜纯稚, 情动而不自知的模样, 秦湛如何经得住。
自从蜀地一别, 已经大半年, 秦湛都没有这般近距离地挨着她。
食髓知味, 却又求而不得, 教他在多少个夜里辗转难眠,这一刻, 他觉得自己像濒死之人,非得吃她一口才能让他活命。
秦湛一颗心被邪念浸透了, 将那被她含着的手指, 轻轻搅了搅。
无处不是温暖柔软的她, 湿润缠绵的她, 他越发沉沦, 想拉她一起沉沦。
秦湛慢慢地低下头, 韩清澜不由自主偏过几分, 被秦湛伸进她嘴里的手捏住她下巴,她动弹不得,然后秦湛忽然低低一笑,对着她的耳朵轻轻问,“还吃不吃糖?”
那声音低沉磁性,带着男人特有的硬朗。
韩清澜嘴里的那颗糖已经很好吃,但她心里又隐隐觉得似乎还不够,有些渴望蠢蠢欲动,犹豫着,是点头,还是不点头呢?
秦湛已经用另一只手捏了一颗糖,却不是像先前那样放进她嘴里,而是放在她温润嫣红的唇上,警告她:“不许吃。”
韩清澜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混沌,眼神越发现出茫然,是吃,还是不吃?
“傻子。”秦湛的声音很,但是她能感受得到他胸腔的震动。
她呆呆地看着他,忽然被他蒙住双眼,脸上逐渐感受得到他灼热的气息,来不及思考什么,嘴唇被覆上一方温柔与湿润。
魂魄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韩清澜浑身都僵住。
唇上的那颗糖太过美妙,将先前舌尖上那颗糖都衬得寡味,怪不得,她平日里一个人吃糖总觉得了无滋味。
韩清澜一颗心像是要化成水,从胸腔里满溢出来,脑子里却胡乱想着,疑心不是那颗糖化在她的唇上,而是她会化在那颗糖的甜蜜和温润里。
秦湛缓缓的,慢慢地,温柔地,叩开她。
……
藏书楼另一端的廊檐下,秦昭扼住秦宝珠的喉咙,但其实并未用尽全力,愤怒让他想立即杀了这个侮辱他母亲的人,最后一丝理智却对她身上那一半与他相同的血脉生出不忍。
犹豫挣扎,最后还是放下了秦宝珠,他警告秦宝珠:“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秦昭将秦宝珠扔在原地,自己离去了。
秦宝珠大口地呼吸和喘气,她脸色煞白,方才以为真的要就此死过去了,但那个贱种果然没这个胆量。
但是秦宝珠随即想到,父王不会杀秦昭,父王现在杀不了他。
她何曾受过这等侮辱?这般苦难?
秦宝珠咽不下这口气,她惊魂未定,等秦昭走远了,才对着秦昭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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