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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伍加衣

    秦湛盯着她神色变化,料定先机,韩清澜不及发声,突然听到“嗤——”地一声裂帛声。

    定睛一看,秦湛撕烂了她的上衣,露出了半边肩背和前胸。

    ☆、第8章 配合

    秦湛其人,是颇得圣眷的三皇子,在朝有手握兵权的舅舅平西侯鼎力相助,在后宫有荣宠多年的许贵妃作实力后盾,他自身文武兼修,朝中那些老大人提起秦湛,常常要赞一声“才质高妙”。

    当今天子还未立储君,秦湛是众人眼中最可能的一个。不仅如此,秦湛还生得俊眉朗目,高大挺拔,清朗爽举似一丛青竹。

    这样的秦湛,京中一半的贵女将他当成“春闺梦里人”,另外一半的贵女则直接上手,胆的选择讨好许贵妃,不怕死的就在秦湛面前掉手帕、掉香囊,掉各种物件儿。

    ——以上,是韩清澜前世听别人的。

    而且还听,秦湛是不近女色的,据连宫里专门教授人事的欢喜殿都不愿意踏入,对此,以前也听贵女们聊到过。

    一次是韩老夫人寿宴,贵女们凑一处聊秦湛,忽然降低声音什么什么“袖子断了”,韩清澜当时听着像是衣服坏了;还有一次是韩清茹生日宴,隐约听到在“举不起来”,韩清澜身觉得大概是秦湛手有问题。

    只怪她前世毁容之后性情孤僻,和京中贵女们几乎没有交流,并不能理解这和女色有什么关系,也不明白为什么贵女们对这两个猜测表现出一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的模样,但是韩清澜后来魂魄漂泊,也是见识过春宫图的人了。

    她后来懂了,并且深以为然。

    所以此时此地,秦湛撕了她的衣服,韩清澜格外震惊,她本能地想张嘴尖叫,却忘了嘴巴被秦湛捂着,嘴一张没有发出声音,舌尖反而舔到了他的手心。

    怀中姑娘生得很好看,浓眉大眼,鹅蛋脸,桃花腮,但最不寻常的是那一双明澈的眼,里面有两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洞明和练达,见多了环肥燕瘦,秦湛第一次觉得有姑娘让人一眼难忘。

    秦湛从来不是心软之人,那件事后更添了几分狠辣,即便觉得眼前姑娘特别,他仍是毫不犹豫撕开了她的衣服。一瞬间,手心感受到那一触即收的柔软湿润,像有人拿羽毛在心上刮过,秦湛的手不可抑制地微微颤了一瞬。

    韩清澜看到秦湛的反应,竟然觉得很尴尬,甚至忘了要求救。

    碧月还在外面扣门:“姐,姐,你开门呐,奴婢把那件细袖子的半臂拿上来了。”

    方才还是一副聪明样,这会儿却脸红到耳根,秦湛别有兴味地欣赏怀中的姑娘,将自己和她贴得更紧,以使她不往下掉,然后用握她腰的那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耳语道:“知道我为什么撕你的衣服吗?”

    秦湛的声音低沉磁性,刻意压低了话更是带着魅惑的力量,韩清澜踮在秦湛的脚背上,仍旧没他高,被迫扬起下巴,心中不停骂他,却只能点头:“知道。”

    当然知道,韩大姐这样的身份,若被人发现衣衫不整和男子独处一事,那么不用韩清茹出手,这一辈子就毁了。秦湛这样做,是要她配合。

    韩清澜转动脑子,她上二楼试衣服是偶然,秦湛不可能为她而来,必然是秦湛要在这里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而且秦湛威胁她却不杀她,可见对她并无杀心。这样想来,与其身败名裂不如选择配合,只是……

    韩清澜很清楚自己的长相,秦湛会不会见色起意?

    “你放心。”秦湛似乎知她所想,目光微微一扫,“没兴趣。”

    韩清澜顺着秦湛的目光看向自己脖下三寸,那里有她用襦裙丝带系的一个蝴蝶结,除此以外空无一物,空无一物……她一时忘了,这具身体脸长得好看,却还未开始发育。

    你言我的大,我谓你的长短,是自古以来男女聊天中最易伤人的话题。

    韩清澜心情复杂,但安了心,便又点了点头,以示愿意配合。

    这是个有脑子的,秦湛很满意,低声道:“那我要松手了。”

    松了捂嘴的那只手,仍箍住她的手脚,韩清澜平了呼吸,朝门外道:“碧月,我不想换衣服了,我累了先休息一阵,你去稻香楼给我买一笼——”

    韩清澜是想买一笼包子,但是秦湛又一次捂住了她的嘴,声道:“玲珑牡丹盏。”

    玲珑牡丹盏是一种半透明的糕点,用料多,工艺繁,制作起来颇费时间,韩清澜犹豫了一瞬,想起前世原身去世之后,秦湛曾独自前往墓前祭拜,还是选择了配合,扬声道:“买一盒玲珑牡丹盏回来。”

    碧月有些疑惑,但想到掌柜的一直在楼梯口守着又放了心,自家姐的任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应了声就往楼下去了。

    秦湛竖耳听到外面那丫头下到楼下的声音,转头对韩清澜无声做口型:“我要非礼你。”着用左手把她环在怀里捂住嘴,另一只手却抽出长剑,往衣柜那边走。

    韩清澜有些懵,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秦湛又对她做口型:“挣扎。”

    韩清澜见他神情戒备,目光锐利如刀地盯着那一面高大的衣柜,心头若有所悟。未知而即将到来的总比已知的更可怕些,韩清澜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两只手不自觉地抱住了秦湛环她的那只胳膊,手中传来的触感温润而结实,她心中安定不少,嘴上咿咿呀呀叫起来,就像被捂住嘴的人想要发声一样。

    秦湛并没有韩清澜想的那么紧张,分神歪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瞪大两只眼抱着他手臂,就像蜀地的黑白熊憨兮兮地抱树干一样,莫名觉得好笑。

    “你老实点,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秦湛并没有耽误要做的事,一边往柜子那边走,一边用流氓语气道:“要不是爷办事路过,你这辈子都见不着爷这样的人物。”

    越靠越近,待离柜子只有两尺远时,秦湛突然松开韩清澜,扯开旁边一匹布料遮住她头脸和上半身,将她推至一旁。

    这一连串动作只是电光火石之间,韩清澜反应过来时只听到刀兵相接的声音,她怕误伤到自己,偷偷将布料扯开一条缝隙,往外偷看。

    只见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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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扇柜门大开,几匹布横七竖八地掉在地上,屋子里多了一个中年男子,那人发髻凌乱,衣衫脏污,形容十分落魄,但一双眼却精明犀利,充满了紧张和戒备,手里握着一柄匕首正和秦湛对峙着。

    秦湛则长身玉立,手中长剑松松垮垮提在手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是在打架而是在赏月的从容,他语气闲闲地开口:“沈平,按约定的那样,把东西给我,我保你儿子一条命。”

    沈平神情犹豫了一瞬,空着的那只手往怀里摸什么,忽然红了眼,恨声道:“我凭什么信你!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随时都会反悔,我就是太天真,才害死了家中老!”

    秦湛见难以服,脚下往前逼了两步,沈平立马挥舞匕首,状若癫狂:“你不要过来!”着从怀里掏出个蓝皮无字的册子。

    韩清澜觑见秦湛立时止住了脚步,盯住了那本册子,心里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平也是个人物,秦湛不过被册子吸引了一瞬的心神,他竟趁此机会打开火折子点燃其中一角,嘴里喊着“反正都是死,我让你们都得不到!”

    那册子怕是浸了桐油,一点即燃,沈平将册子一甩,秦湛立时去接,他方转身就暗道不好,沈平却也功夫了得,已借着这瞬时的空子往窗户一跳,逃离了房间。

    韩清澜见性命无虞,赶紧用鞋踩灭那册子的火。秦湛却只站在窗户边往外看,眼见沈平越走越远也不去追,反而掏出一张丝帕仔细地擦拭手中的剑,就像韩清澜所梦到的一样。

    回转头来见到韩清澜的举动,慢声道:“不必了,是假的。”

    要是真的,韩清澜还不一定敢看,怕被灭口,既然是假的,便将剩下的半本捡起来翻开,果真,里面竟是《三字经》的内容。她略一想也明白了,看今日情形,真正的册子是沈平的保命符,沈平既然逃跑便不是要寻死,那保命符自然不会轻易舍弃。

    秦湛见眼前这姑娘不过一瞬就露出了了然的眼神,倒越发觉得她顺眼,顺手取下她头上金簪,好确认身份以作防备,竟意外看到金簪内侧刻着内造的标记。

    韩清澜顺着他的目光看,心道糟了,果然听秦湛道:“你是福安大长公主家的姑娘。”罢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一瞬笑意,可是嘴里的话却是威胁:“今日所见如果你吐露半个字,我一定会去府上拜访。”

    脸上清隽秀雅,嘴上话语涂毒,韩清澜心道秦湛不愧是一出现在她梦里,就必然是恶梦的人物,连生母都敢虐打的人,她丝毫不怀疑秦湛的话,于是倍加温顺地点头。

    “等等。”

    等韩清澜走到门口了,秦湛却又叫住了她。

    ☆、第9章 野望

    “等等。”秦湛抱剑靠在已经关好的窗户旁,面无表情,但也没有平日里的冷厉。

    他叫住韩清澜,用下巴指向屏风:“换衣服。”

    韩清澜一心想离这个人远点,都忘了自个儿衣裳被撕坏了,胸和肩膀还露了一半在外头,闻言立即扯住吊着的前襟,堪堪遮住胸前,然后三步并做两步躲到屏风后头,她出门时穿的衣衫还放在那儿,这会儿正好穿回家。

    秦湛瞥见她防备的动作,不由勾起了一边唇角。

    她三四岁时像一颗圆滚滚的汤圆,他拿几颗御膳房新出的糖球就能捏到她的脸,她吃糖吃得开心时,长大了要嫁给他,这样就可以天天吃。

    这话时,她的门牙缺了一颗,一张嘴就会露出黑豁豁的牙洞。

    韩清澜一边换衣裳一边道:“你不许偷看!”她没有看到秦湛听到这句话时脸上那一抹揶揄的笑意,只听到他用清冷的嗓音:“看什么?”

    听起来是个问句,但是不知怎么的,韩清澜完全肯定秦湛是在嘲讽她,她低头看一眼自己——当真一马平川,几乎咬碎后槽牙,迅速穿好了衣裳往门口走。

    “等等。”秦湛再次出言相唤。

    韩清澜黑着脸转头,看到秦湛已经将地上的布匹收进衣柜,把弄乱的摆设恢复原位,正蹲在地上用丝帕擦拭一点血迹,不得不,好看的男人认真做事时当真是赏心悦目。

    或许还要叮嘱什么,韩清澜脸色缓了些,“怎么了?”

    那赏心悦目的男人头也没抬,起话来漫不经心:“我姑母过,姑娘家要多喝豆浆,多吃花生。”

    秦湛话里那位姑母是长公主赵画,年纪也不过双十上下,即便前世孤僻如韩清澜,也对这位长公主的放诞不羁有所耳闻,比如她曾放言终身不嫁,也曾宣称男人女人应该平等……总之,是个奇女子。

    不过韩清澜不明白这和花生豆浆有什么关系,秦湛知她必然不解,淡淡地解释:“可以使胸怀宽广。”

    韩清澜呼吸一窒,她原以为重生之后自己的气性已经被磨平,但此时想对秦湛动手的冲动告诉她,并没有。她强忍着怒气,几乎是肢体僵硬地走出去,然后重重地关上门。

    随着房门合上的重响,整个屋子都震颤了几下,秦湛听到韩清澜下楼梯的脚步声,终于放下手中丝帕,唇角漾开一点笑意。

    然而,想到前不久才得知的往事,和那才掀开了一角的真相,秦湛的笑容瞬间消失,薄唇只剩下冷厉的弧度。

    韩清澜实在不愿意和秦湛沾染,下楼和掌柜交代过了便往自家马车走。

    车夫老张嘴里叼着旱烟,正靠在马旁对着日头分辨什么。见韩清澜过去了,连忙灭掉旱烟,张开他那粗糙的手掌,将掌心的东西呈给韩清澜看。

    是块大概有一两的碎银子。

    “嘿嘿。”老张一脸的喜上眉梢,现宝似地:“姐,这是我在前头捡的。”着指向车前头两丈远的地方,那里连着一条几尺宽的巷,不像外头路上这么多人。

    “你自个儿收着吧。”韩清澜自然不将这点钱放在眼里,算算时间碧月应该还在稻香楼,一边上马车一边道:“去稻香楼接——。”

    刚一半就没声了,因为她的嘴又一次被捂住了,竟然还是秦湛!

    秦湛挨车壁坐着,韩清澜半截身子进了马车,他一手按住她后脑勺,一手捂她嘴,用口型示意:“送我出城。”

    韩清澜很想学蜀人痛骂一句,挨千刀的龟儿子!

    她知道老张那块银角子的来处了,必定是秦湛故意扔在那路口,老张看到地上白躺着一块银子,自然没有不捡的道理,然后就捡钱那么点功夫,秦湛上了马车。

    韩清澜还不及有所动作,脑子里刚转了一圈,秦湛按她后脑勺的手改为握她腰,轻松一带,韩清澜整个人往车厢里面扑了进去。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却是秦湛将她接在了自己怀里。

    老张听到车厢里一声响,不敢去撩帘子,扬声问道:“姐,您没事儿吧?”

    秦湛将韩清澜按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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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撩起一角帘子往外看,韩清澜也看过去,外头十几个捕快拿着头像画,正在比对盘问路人,恰好问到韩家马车这边来。

    老张毕竟干了多年的差事,熟练地应付道:“车里是大长公主府上的女眷,各位行个方便。”

    那些捕快看清了马车上的徽记,客气地放过了。

    秦湛放下帘子,一只手死死按住韩清澜,另一只手再次从她发髻上取下那支刻有内造标记的金簪,对准韩清澜的脸,低声威胁:“送我出城。”

    韩清澜的背心贴着秦湛的胸膛,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用余光瞥见细长锐利的金簪对着她的额头,正是前世留疤的位置。一时间,她突然有些恐惧,如果秦湛的手稍微一抖,她是否又会毁容,人生是否又和前世一样了?

    毫不犹豫地,她吩咐老张:“不去稻香楼,先去城外一趟。”

    出城门时遇到严查,布政使家的长子曹麟亲自带队,那厮对韩清澜垂涎已久,韩清澜忍住恶心一番撒娇耍赖才没让他掀帘子。

    秦湛看韩清澜一路上很不高兴,他微不可察地叹口气,见已经驶出城外,把手中金簪替她插回去,松开了她。

    城外官道路宽人少,马车很快驶出几里地,一路上两人无言,直到外头传来一阵打骂声。秦臻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对老张道:“走左边。”左边是一条岔道,往左边便能避开。

    老张陡然听到车上传来男人的声音,惊得差点掉下马车,“你,你,你是谁,我家,姐呢?”

    韩清澜也掀开帘子,出言安抚住老张,探身往前头看。

    马车前头十几丈远处,几个家丁打扮的汉子围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姑娘,少年被按在地上,已是满脸血肉模糊,仍在继续挨打;姑娘身上看着像没受伤的样子,不停求饶:“求你们放过我哥,我求求你们!”

    打人的家丁停住手,森然笑道:“茉莉姑娘,您只要点个头,做我们家老爷的姨娘,那您就是咱们几个的主子,您的话,咱没有不听的。”

    跪着的少年又挨了一顿拳头,还是不许妹妹为他屈从,家丁也失去了耐心,拿刀在茉莉脸上比划:“我们老爷还了,你们要真不愿意也不必勉强,毁了这张脸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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