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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烧我灯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飞机能飞

    心微微起伏着,我站在那,静静等着她即将转身。

    可是待她转过来时,又开始预见性的后悔。

    比如面对之后将发现的事,对于把惩罚当做主线的复仇和心跳的对比与衡量,我还没做好选择的准备。

    不自觉的吞咽着什么,也许是空气,也许是这一刻的时间,像夕阳下的父亲那般,儿时侧仰着头望着的那一幕,似乎也出现在了我的身上,让人心焦。

    修习茅山术,有神力加持,阳气旺盛,孤魂野鬼自然会退避三舍。

    比如厉声呵斥一下,她就不见了。

    重新点燃灯笼后才发现,她竟然是回到这只灯笼里去了!

    复仇的快感就此泡汤,想起自己在那么一个好天气徒步走了几英里黏了满脚的泥,心中的怒火微微没过了刚刚的旖旎,立即伸手灭了刚刚才点燃的一只蜡烛,把她从里面揪了出来。

    试探性的用火把灯笼烧了一半,却是烧了她,心下顿觉怪异。按理说,用谁的皮做的灯罩,囚的就是谁的魂,一把火烧了,谁的魂魄就会跟着燃烧,现在的情况不止是错得离谱,而且错得荒谬。因为即使是错,这也是永远不可能出现的错误。

    缓缓蹲下身,我仔细巡视着她。

    也许可以拿来炼成符水,功力肯定大增。

    符水该那么炼,先用棘藤女人没有穿西装的,只有外国女人;即使穿了,下半身也是裙装。她却穿的跟男人所差无几。

    思路被视觉引向别处而不自知

    也许自己喜欢沉浸在这里不想出来

    扭过头,纯黑色的高跟鞋,脚面曲起漂亮的弧度,和两根脚骨微微凸起的痕迹,再往上的脚腕骨,侧面突出的一小部分线条,视线跟随其向上延伸着,最终隐没在熨烫整齐的西装裤脚。

    下意识用指尖去碰那平摊在地上、手指自然弯曲着的手掌,又不自觉的轻轻拿起,拇指一遍遍抚过干净的掌心,四道深刻、泛着健康色泽的、代表今生的细线在上面愉悦的延伸

    长且缓,无杂纹,稳态安康,一生无忧。

    “雄哥,是时候出发了。”

    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声音,由远及近。待从混杂的记忆中回过神,发现家明已经喊了自己半晌,而自己也已经陷在沙发里呆坐了整整一上午。

    我点点头,起身,缓缓套上大衣。

    “灯笼怎么样了?”我一边整理袖口,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

    听着他的欲言又止,我停下手中动作转过头,发现他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偶尔晃得厉害。”

    我顿了顿,气得想笑。

    她又在干什么!?

    本来一星期去一次小庙堂即可,即使去,也是练功作法,其他时间让信得过的人看着,现在却得改成一星期亲自去两次。

    这灯芯太不安生!

    还没想明白怎么处置她,是直接一把火烧了,还是留着没事烧出两只窟窿玩玩,直到烧光。

    只是可惜了那头黑发。

    想起黑发,思绪又下意识飘远,我急忙将它拉回来,板着脸上车。

    进了庙门,习惯性脱衣服递给旁人,走近那灯笼去瞧。为了试探她跟灯笼的联系,把那灯笼烧出了两个洞,焦黑的地方贴着两张黄符,看起来分外喜感。

    当然,如果没发现那灯间断性的晃两下的话。

    她当是什么,荡秋千?

    伸手拈灭了一只蜡烛,等着她发现禁锢已失后自己出来,谁知等了许久都没见有什么动静。

    她是怎么回事,待在里面还待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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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着眉头贴了张符上去,立刻便听见轻飘飘落在身后地面的声音,以及

    “打个商量嗯能烧点好玩儿的东西吗?”

    我扭身瞪了她一会。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还是直接无视了自己正活在我的屋檐下?

    侧头瞥了眼她没飘起来的脚,和肤色十分健康的脸,我继续擦拭着自己的掌心。

    “你没死,烧了怎么收?”

    她垂了会眼睛,微微皱眉,过了会又一脸欣喜的表情,“那能放风吗?”

    难道不该是用尽手段乞求我,给我承诺一些我想要的东西作交换,或者编些瞎话,来利用我帮她找回肉身吗?

    我盯了她半晌,走得近了些,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却仍旧用那种希冀的眼神望着我。

    嗯连着至阳之气也不怕了?

    扭过头避开那目光,脑海里,小时候乞求别人收留的那个少年渐渐跟眼前这人重合。

    只是那个少年是带些绝望又杂着希望的乞求,而眼前这个,却是不掺杂质得让人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在做善事。

    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掌心,下意识用另一只手的拇指缓缓抚过上面颜色健康的深刻纹路,勉力收回顺着她侧脸,脖颈,又延伸到半掩在衬衫领子下的锁骨线条,缓缓道,“晚上可以。”

    “晚上能跟着你吗?”

    我随着她的这句话而缓缓抬头,微皱眉琢磨着她的用意,只是那双流露出些许害怕的眼睛似乎说明了什么

    怕鬼吗?

    这么一个还活着的人的魂魄,自然会吸引其他鬼魂,找她完成生前未了心愿。

    侧头盯了会那灯笼,嗯估计那天来之前就已经试过往出跑了,只是被吓回来了而已。

    “你凭什么?”

    “不影响你任何事?”

    我回头瞪着她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的心虚表情。

    这是什么鬼理由?

    但还是下意识的接受了这个鬼理由。

    我叫人把灯笼提着,出门上了车,过了会又不放心,拿过灯笼,随手丢在一旁。

    上面七个焰心都熄灭着。道两旁青灰色泛着荧光像海浪,一波又一波,量她也不敢擅自往出跑。

    果然,没过一会她就钻了出来,坐在另一侧,仿佛自己的眼睛饿了几百年似的往窗外看,而路边那些野鬼虽然蠢蠢欲动,却因为我的存在而不敢靠近三分。

    她还似乎很开心(满意?)似的,回头对我微笑。

    哼果然不怕我了?

    自由比本能的恐惧还重要?

    潮湿且伴着凉气的夜风从窗子吹进来,黑色的头发顺着微弱的力量微微飘起落下。如果自己再坐得近些,也许那些发梢会扫过自己的脸,再散落在自己的大衣前襟,用手掌贴上去一定顺滑无比。

    那双充斥着好奇的眼睛正盯着目不接暇的飞速掠过的风景,我皱着眉头,不自觉的,贪婪的盯着她。

    内心的好奇无限胀大,比任何**都强烈都炙热,而我也不想做任何事来压制它。

    她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回头看我,微笑着,两排雪白的牙齿微微张开一道缝隙,甚至能看见粉红色的翘起来的舌尖。

    她说了什么?

    谢谢?

    不自觉的吞咽,与生俱来的用于消化的黏似乎都沾了糖霜。

    压下心后方微微升起的温度,我扭过头,看着另一侧的车窗外。

    自己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只是不确定。

    不确定吗?不然吧

    似乎开始理解父亲夕阳下的每一个表情,以及流露出来的每一丝东西

    我当然喜欢女人。

    她们有时温柔,有时泼辣,尤其是在床上,千姿百态,风情万种。

    是不是最近忙得太多,少了这一乐事,所以整个人也越发的燥热?

    刚进家门,我就开始不疾不徐的挽起袖口,扯松领结,想起落下的东西,心里像刚养只小猫小狗一样充斥着一股新鲜感,结果扭头就发现她正站在书架前一动不动看着我,手直直指着里面的某一位置。

    走上前,顺着她的视线把那本书拿了出来,史记。

    这是母亲的书。

    从家乡过来的时候,母亲什么都没拿,除了两箱书,幼年的学识就是与她同桌习字,伴着对这些书的探索和想象。

    将卷曲的页脚展开,手指微用力压平。

    “你没办法碰这些东西。”

    至阳和至阴是可以触碰的,但这些性属中的死物却不行。

    我略略翻了两页,因没听见应答而回头看她,发现某人正越过我的手臂已经津津有味地读起自己手上的东西。

    微微抬了抬手臂,离她的下颌近了些,似乎引起她的不适,跟着我的动作稍微将头向后移远,但也只是移动了一点距离,手臂收回来的时候,又跟着回来了。

    于是我坐在书桌前整理文件的时候,她就站在我身侧,眼睛紧紧黏在被摆在书桌一个可怜小角上的书。

    因为要我翻页,所以放在离我近的地方,方便我。

    只是每当看几行合同条款或者半页账本,就被一根手指尖一点一点戳着手臂或者肩膀而打断真不太好。

    只是仿佛像吃了什么美味佳肴,引得人也忍不住想去看看到底好在哪里。

    最后就演变成,我坐在那看,她站在我身后一同跟着看。

    确实不错。

    渐渐的,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比如有什么东西冰凉,顺滑,正贴在颈侧

    思维马上从文字叙述的纷争跳到这些敏感源头,忍不住侧过头,又微微抬起肩膀,想夹紧那缕作怪的东西,但马上制止了自己愚蠢的动作。

    浑身僵硬,血液又不听话的流动得更快更欢畅。

    而在这紧要关头,那缕头发缓缓滑上,只剩发梢扫在那里,让人浑身微微发痒。

    右肩膀突然被微凉的指尖点了三下,那丝丝凉仿佛就停留在那,紧贴着发热的皮肤,没有半点中和的意思。

    我微微皱眉,将书给她放回左侧那个可怜的、无比小的左桌角上,扭身离开。

    空气压得人发闷,我该出来走走。

    比如看看我的情妇,解决一下好久没解决的事。

    “雄爷,你到你有没有在听嘛”我回过神,发现阿仪正用涂了大红色指甲的脚尖从下到上蹭着我的小腿。

    我将她揽到怀里,就着她举着的香槟杯子抿了口,笑道,“什么?”

    “刚刚收到阿芬要在澳门办婚礼的请



分卷阅读6
    帖,我知道雄哥忙但是不知道人家可不可以参加完婚礼在雄哥那过夜?”

    过夜两字再次将飘远的思绪拉回,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当然可以。”

    “雄哥,你一直在走神,都没听我在讲什么。”

    我笑着抚了抚因穿了粉红色丝绸吊带睡衣而裸露出来的肩膀,侧过头仔细看那涂抹得刚刚好的嘴唇

    大红色的、饱满的、唇峰凸起的嘴唇,随着说话的张合,露出两排牙齿,和粉红色的舌尖,突然失了兴致。

    转过头,手掌从漂亮的裸露着的膝盖骨往上抚,探至丝绸睡裙下,丝绸微凉,贴着手背,像想象中顺滑的头发因微风的吹拂抚过,和被部分发丝贴着的、由于侧过头而露出的脖颈线,淹没在西装侧领口

    将手抽出来,拍了拍她绵软的腿肉,“想要什么跟家明说,我还有事。”习惯性凑近,想要亲吻她的嘴唇,但看着她微张的接应,却僵硬的转了位置,轻贴了下那滑腻湿润的左脸颊。

    出了她的公寓,站在繁华的街道上,偶尔有黄包车跑过,上面坐着亲热的男女,轻轻呼了口气。

    “雄爷,接下来去哪?”家明跟在我身后,在我将头发用手指梳顺向脑后戴好帽子后,递过皮手套。

    站在那稳稳呼吸了几口气,缓缓戴上手套,随便找了个方向,迈开步子缓缓走着,“随便走走。”

    阿怡这儿明显待不下去了。

    回自己家吗?

    不知道没了我,她那书还怎么看。

    也许

    复仇的快感跟陌生的好奇之间没那么难选。

    我可以找到她的肉身。

    不自觉缓下了步子,最后停在那里。

    有些时候,做出的最顺利最简单的决定往往就是对的。

    而当面对的时候,胸口这微微泛着甜的东西立即蓬勃而出,生根发芽,仿佛只要轻微浇灌,就会马上结出果来。

    “家明,我们回去。”

    坐在车上,一只手隔着皮革不自觉缓缓抚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稳态安康,一生无忧吗?

    chapter 3

    苏雄不知道又要干什么坏事,而且还允许我尾随他出来了。

    毕竟没回头盯着我直到发毛,或者直接让我滚回灯笼,应该算是默认同意了吧

    虽然他从没这么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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