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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宠物全是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徵白

    若是换做旁人,少不得同这个人吵一架,但燕思齐打小瞧不起燕难,如今燕难更是浑浑噩噩,家里又入不敷出,竟泯灭良心地应下这事,回家就把燕难拉出去。

    甘娘在房里只听得燕难叫喊,连忙追出来,见燕思齐扯着燕难衣裳往外拖,燕难死死扒着门框,便扑上去,问道:“我的儿,你这是做什么?她脑子不清醒,当心伤着你!”

    就在这天夜里,洪水肆虐而来。

    也不知是燕难幸运还是他们三个都走运,燕难惊恐中抓到块浮木,三人顺流而下,飘到雾驼山脚,逃进山脚的一处废弃的宅子里。

    他们手中没有食物,幸好洪水来时甘娘从外面买回两块饼,还没来得及放下,三人便靠着这饼熬日子。

    饼终有吃完的一日。燕思齐肥胖,吃得多,分给他的一整块饼没过一天就已经吃光,吃完后还觉得不够,便向甘娘喊饿。甘娘便叫燕难她的那一小块将饼拿给燕思齐填饱肚子。

    又熬过两日,燕思齐实在熬不下去,在甘娘怀里打滚痛哭,甘娘无奈,便叫燕难出去找些吃的,实在找不着便看水里有没有鱼。

    燕难虽脑子不大清醒,但简单的事情还能做,甘娘让她去寻些食物回来,她便满脑子只记得捞鱼回去吃。可她不知道哪里有鱼,出门之后,她远远见着前面有道淡青色的人影飞过,便追着影子跑,不当心跌进水里,做了湖底冤魂。

    这便是燕难的魂魄为何停留此地不愿离去的缘由。她被撞到头,思考不清楚事情,所记得的最后一件事便是甘娘嘱咐她去捞鱼,故而她死去之后执着地蹲在这里捞鱼,竟变成此处的地缚灵。

    不过她脑后的碎魂钉依旧不知从何而来。朱绛颜并未在她记忆中看到。

    看完燕难的记忆,朱绛颜收回手时,正想站起身,没当心燕难突然朝她扑过来,一头将她撞进汹涌的流水里。

    朱绛颜被撞得猝不及防,脚底踩空跌下去,瞬间被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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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与随之跳下水,伸手抓住她,将她拉进怀里。

    “等下。”朱绛颜从容与怀中探出脑袋,朝周围望一圈。

    虽说她落水时候便掐出避水诀,可避水与无水毕竟全然不同,他们所落入的水根本就不是水,朱绛颜跟容与稳稳当当落在湖底,仰头朝上望去。

    这里没有水,他们在上方所见到的洪水是一片幻影,他们之前一直用法力在水面上行走,并未触碰过水,所以未曾发觉。

    朱绛颜讶然,再仔细看向周围,并回忆起方才燕难记忆中的场景。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那道淡青身影,那是燕难从屋子里出去捞鱼时候,不远处掠过的一道影子。

    是了,她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一场濯沐县曾发生过的洪水的幻影!燕难不是最近才死去的亡魂,而是死在百年前那场洪水之中,这场幻影,将百年前溺死且未归去地府的冤魂全部召回人间!

    眼前所见皆为百年前朱珍兆所经历的那场水患的投影,不知因为什么而重现世间,所以方才朱绛颜在燕难记忆中看到一角熟悉的身影,那是元绪。

    这是一场海市蜃楼。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复杂,就是百年前朱珍兆那时候发生过的洪水,百年后以海市蜃楼的形式重现世间。

    27、红衣鬼魂

    已经过去百年的事,

    为何重现世间?

    朱绛颜望着粼粼水波之上燕难那张模糊的小脸,心底似乎有了答案。

    她见过数不清的魂魄,含冤而死者有之,

    血海深仇者亦有之,

    大多碌碌投入轮回之中,仇今生报不得,怨今生平不得,说到底,

    不过一句无可奈何。可燕难若是云极君的女儿,尊神帝姬,

    死去之后携一城亡魂归来讨一个公道,却是有可能办到的。

    那百年前究竟发生过何事,招惹她如此冲天的怨气?

    或是,当年那场洪水,是有谁故意为之?

    朱绛颜望着燕难满是泥灰的脸,叹口气。

    在这之前,

    她也探查过其他亡魂的魂魄,俱是灰蒙蒙一片,什么都不记得。如此看来,

    想要得知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还得从燕难身上入手。可如今燕难的神志,须得长久时日养着,方才可能养好。

    朱绛颜把自己的猜测同容与说了,容与没什么异议,

    她便爬上屋顶,坐到燕难身边,也不管燕难究竟听不听得懂她的话,自顾自同她说道:“我不知为何你会停留此处,也不知为何招过来如此庞大的一个幻境,可这座城里百姓好不容易重新活过,被幻境罩着总归不是个事,不如你同我走吧,我想办法弄清当年发生的事。”

    燕难嘴里仍在念念叨叨“捞鱼”,声音却低下去,趴在水面上望着自己的倒影,许久,伸出手拽住朱绛颜的衣裳。

    朱绛颜笑起来,伸手摸了下燕难的头。

    把燕难带离濯沐县时,整座县城的幻境随之退去,被幻境定格了时间的人们重新恢复活动,与之前洪水漫盖对比,更显得鲜活热闹。

    容与跟朱绛颜在街头走了会,路过一间玉器店时停下来,回头看向朱绛颜,眼底尽是笑意:“有什么想置办的?”

    朱绛颜疑惑地将他望着,见他朝自己笑,转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红了一红,道:“喜服前些日子便备好了,眼下正忙着朱绛婷的嫁妆。”

    容与收起折扇,走进玉器店里,没过多久拿着个盒子走出来,却没给朱绛颜看,道:“那我们便回吧。”

    “嗯。”朱绛颜点头。

    活着时伤及神志,死后浑浑噩噩的魂魄,说好养也是挺好养,若在浮玉山,只需在后山的灵泉里泡上七天七夜,再由朱绛颜施针调养一番,便可恢复清明;若说难养也甚是困难,此处不及浮玉山灵气充沛,整座山都适合魂魄生存,便说施针也是需要精气神具备的精细活,朱绛颜此番是**凡胎,储备不了如此庞大的仙力,所以施针有风险,只能慢慢将养。

    朱绛婷的婚事说来也快,大婚前两日朱府便热闹起来,甄氏是喜欢热闹的人,这两年精神不济,所以静养了一番,难得遇到这等热闹的情况,哪怕是平日里处处被偏房欺负,看到府里进出的下人们都面带喜色,也都沾了些喜气,面色红润不少。

    何况办完朱绛婷的婚事,朱绛颜的喜日便也近了,想到这层,甄氏脸上更是泛着红光,见谁都弯着眼笑。

    终于等到朱绛婷大婚当日,朱绛颜眼睛不好,所以不用她忙,巧燕早早便端了凳子摆好瓜果给她坐在一旁打发时间用。朱绛颜便嗑着瓜子,看丫鬟婆子们忙里忙外,给朱绛婷更衣描妆,待到大红盖头落下时,即便平日里如何刻薄刁钻,此时也是个端庄的新嫁娘。

    早先余姨娘被禁足,这日也被放出来,握着朱绛婷的手抹眼泪。朱绛婷本就不喜欢杜维隐,抢这桩婚事纯粹是为了恶心朱绛颜,被余姨娘这一闹,还被朱盛元将婚事提前至今,心里是有苦说不出。见到朱绛颜悠哉地坐在一旁嗑瓜子,恨恨瞪了她一眼。

    朱绛颜不知自己哪里惹了她,全当没看见,拿起一个柿子在袖子上擦了擦,咬一口,脆甜可口,登时将朱绛婷抛在脑后。

    谁知朱绛婷自个偏要走过来,绣着鸳鸯的绣鞋踩在朱绛颜裙裾上,还用鞋尖碾几下,道:“别以为嫁得慕容家就能由你猖狂,你不过是个瞎子,慕容家怎会看上你?反倒是杜维隐,明年便要去参加科举,若高中,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你仍旧比不上我!”

    朱绛颜把裙裾扯回来,不想搭理她。

    虽说她身为神仙,还是堂堂帝姬,须得心胸宽广,视浮名为粪土,可不妨碍她前面这些年受的苦这会子想讨些回来。她早就在判官那处看过朱府众人的命格,改了几笔,够他们还这些年的债的。

    她不想搭理,朱绛婷偏要让她露出羞愤的神色,仿佛如此她今日嫁过去才值得,上前一脚欲踩在朱绛颜的绣鞋上,朱绛颜猛然抽回脚,朱绛婷一个站不稳,“唉哟”一声,扑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余姨娘连忙跑过来搀扶起朱绛婷:“可是这个瞎子刻意绊倒你?”

    朱绛颜端过茶杯,用杯盖拨开茶叶,轻轻抿了口。

    她记得,自打朱盛元厌恶她与甄氏之后,偏房便时常将瞎子挂在嘴上。初时甄氏偷偷在背后抹了好几夜的泪,后来她为了不让甄氏难过,便从来不跟甄氏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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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过多少的气,朱绛婷便越发狠地欺负她。

    朱绛颜托着腮懒懒倚在桌旁,漫不经心地看着朱绛婷。

    朱绛婷回头想骂她,对上她的眼睛,心底一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

    这怎会是一个瞎子的眼睛?

    朱绛婷心如乱麻,偏生还不能说出来,说出来,指不定朱盛元便又对朱绛颜生起怜爱之心,到时候她回门来,还不是得受朱绛颜的气?

    余姨娘在旁边满嘴念着朱绛颜的坏话,朱绛婷心烦得很,推开余姨娘,径自走到妆镜前,让丫鬟给自己扶好凤冠。

    吉时到时,盖头放下,朱绛婷颤巍巍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倚在桌旁的朱绛颜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外头欢天喜地,都是些吉祥的话,朱绛颜往窗外望去,满目喜庆的红,她看见燕难的魂魄站在人群外头,直勾勾望着身着喜服的杜维隐,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朱绛颜便倚在窗前,看着燕难。

    若不是满身脏乱,燕难本应是个难得的美人。回来之后朱绛颜便让丧服鬼搬来一桶浮玉山上的灵泉水给燕难洗净身子,发现她身上遍布伤痕,不是生前留下的,倒像是死后留在魂魄上的伤痕。加上脑后那枚不容忽视的碎魂钉,究竟当初在燕难身上发生了什么,致使她如此狼狈不堪?

    朱绛颜见燕难朝自己望过来,便向她招招手。

    或许,唯有等到燕难开口才能知晓。

    晚间,朱府众人忙了一整日,早早便都歇下。朱绛颜趁着大好月色又使唤丧服鬼背来一桶灵泉水,将燕难放在里面泡澡,自己带着丧服鬼跟彘童两个在院子里摆了一张躺椅,悠闲地晒月亮。

    这几日忙的天昏地暗,好不容易闲暇下来,看着大好月色与满舍菊花,朱绛颜便难得生出几分雅兴,回屋里取出当初容与送她的那根玉笛,倚在躺椅上将将要吹,便看见平地挂起一阵妖风,一道暗红影子落在她院外的树上,与她四目相对。

    朱绛颜放下玉笛,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等对方先开口说话。

    那位不负她所望,忍了没多久,便忍不住开口道:“燕难,在你这里?”

    朱绛颜将手枕在头下,悠哉望着他:“与你何干?”

    这道暗红的影子梗了下,缓了许久,才又说道:“她生前很苦,对她好一些。”

    “你知道我是谁?”朱绛颜生起一点兴趣。

    那位笑道:“浮玉山帝姬,尊名如雷贯耳,不敢不认得。”

    “那你应当知晓。”朱绛颜把玩着白玉笛,半抬眼帘,缓缓道:“我能看到魂魄的记忆,我在朱珍兆的记忆当中,见到过你。”

    她抬起眼,望向他。

    这个红衣鬼魂平静地回望着朱绛颜,脸上没有半分慌乱的神色,甚至还抬眉笑起来,直言不讳道:“是,我见过她。”

    “朱珍兆的孩子,是你的?”朱绛颜问。

    “不是。”他蹙了下眉,像是在回忆当时发生过什么,缓慢而坚定地摇头:“我不曾碰过她。”

    朱绛颜“哦?”了一声,接着问道:“那你迷惑她做什么?”

    “自然有我的道理。”红衣鬼看样子是不愿多说,微蹙起眉头,望向朱绛颜房里。

    朱绛颜的房内传出细微的水声,看来是燕难泡好,正在穿衣。红衣鬼弯起眉,抿唇笑了下,说道:“她是个好孩子,好生照看她。先前发生过的事,便不要再管了罢。”

    没等朱绛颜答话,红衣鬼便后退一步,消失在黑暗里。

    朱绛颜回头,看见燕难站在门口,直直望着红衣鬼消失的方向,魂魄竟有一瞬间的模糊不清。

    朱绛颜连忙站起来,伸出两根手指按在她眉心,用仙力稳固住她的魂魄。

    等到朱绛颜都熬不住想睡下时,燕难依旧站在门口,望着那红衣鬼离开的方向。朱绛颜实在熬不下去,便嘱咐彘童看顾着她,自己爬到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睡过去。

    28、朱垣

    朱绛婷出嫁之后,

    朱盛元便时常经商在外,甚少回来,连余姨娘也不大理会,

    对正房更是眼不见心不烦。

    甄氏身子不好,

    如今更是越发倦怠,每日朱绛颜去时都能在外头听见甄氏的咳声。算下日子,怕是留给甄氏的时间也是不多了。

    外头开始飘下今年冬天第一场雪,朱绛颜手里抱着暖手的炉子站在甄氏屋外,

    听见里面传出甄氏剧烈的咳嗽声,咳了好一会方才停下。站在旁边的惊蛰提醒朱绛颜:“二姐儿,

    外头冷,进去吧!”

    朱绛颜这才缓出口气,掩去脸上的忧色,扶着惊蛰进去甄氏房里。

    “娘。”朱绛颜快步走上去,脸被外头的风雪冻得有些发红,却是更显得肤白胜雪,

    娇嫩如花。

    甄氏朝她伸出手,扶着她坐到身边,蔼声道:“外头这么冷,

    怎的还特意跑过来?”她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疼爱之色,

    望着朱绛颜被冻得发红的脸,伸手给她捂暖和:“你瞧你,脸都被冻成这样,要是冻坏了,

    可怎么嫁人?”

    “娘!”朱绛颜嗔道,甩掉绣鞋撒娇地拱进甄氏怀里:“娘也知道外头风雪大,明日就不要上山礼佛了吧?”

    甄氏抱着她,轻轻拍她的背,笑道:“可不行,你眼看就要嫁人,慕容府是个好人家,我得上山去还愿,不然佛祖会怪我心意不诚。”

    “佛祖慈悲,不会怪娘的!”朱绛颜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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