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宠物全是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徵白
朱垣反应快,见朱绛颜平安无事,脸上立马挂上笑,扶住有些站不稳的余姨娘,道:“姐姐平安无事可太好了,可是贼人怕我朱府报复,所以完事后放你回来?”
他这话有点诛心,完事完的是何事?怕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朱绛颜目光冰冷,突然笑起来,叫惊蛰扶起自己,款款走向朱垣:“弟弟这话说的,哪有什么贼人,我不过是去城里逛了一圈,弟弟这般肯定有贼人,莫不是,弟弟认得那贼人?”
她走到朱垣身边,反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差点把朱垣扇倒在地。朱绛颜甩了甩手,慢悠悠道:“弟弟这么些年,还是没学会什么叫谨言慎行。”
余姨娘尖叫一声,扑到朱垣身上,看他半边脸都肿起来,扭头朝朱绛颜吼道:“贱人,居然敢打我儿!”
朱绛颜退开一步,苦口婆心道:“姨娘可当心些,我眼不好,看不见,不小心伤到姨娘哪里可说不好。”
余姨娘想扑过来抓她,被朱垣拦住,朱垣捂着脸,狠狠瞪着朱绛颜,连说三句“好”,冷哼道:“待爹爹回来,我们走着瞧!”
朱绛颜笑眯眯朝他们挥手:“那我等着你们哟!”
待朱垣与余姨娘狼狈走后,惊蛰握住朱绛颜的手臂,担忧道:“二姐儿,垣哥儿虽不是什么好的,但老爷向来疼他,你如今动手打他,等老爷回来可如何是好?”
朱绛颜忍了偏房很久,碍着神仙不能干预凡间事以及甄氏的处境一直没动手,但她脾气向来不大好,被她用树活生生砸进地里的那个神仙就是最好的证明,如今绑了纸人的歹徒跟朱垣脱不了干系,朱绛颜最爱护小命,既然朱垣先动的手,她就没打算忍下去,宽慰了惊蛰一番,说道:“别怕,他不过是个不敢还手的窝囊废,就算爹回来我也不怕。你便瞧着好戏吧!”
30、搬弄是非
余姨娘回到房里,
怒气未平。她向来瞧不起甄氏生的那个嫡小姐,不过是由甄氏肚子里出来的,平白冠上嫡女的名头,
而她的朱绛婷即便受尽万般宠爱,
也是庶女。更何况,那朱绛颜不过是个瞎子,凭什么动手打她的孩儿!
余姨娘越想越气,想到朱绛颜难免想到她定下的那门亲事。杜府无论家产还是底蕴是几个都比不上慕容家一个,
也不知那慕容家是怎么看上的那个小蹄子!
想到此处,余姨娘眼珠一转,
觉得换成是她,决计不会让自家宝贝儿子娶一个盲女。若让她见上慕容家主与主母一面,说不准人家还会厌弃朱绛颜,不给她过门。
余姨娘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盼不得立马就动身去慕容府当说客,说得那慕容夫人觉得让朱绛颜进门简直脏了自家门槛才好!
她在琢磨朱绛颜的亲事,
朱垣则在琢磨另一件事。
朱绛颜下山时候被歹人掳去,的确是他的授意。
这两年来不论是他的母亲还是妹妹,都在信中同他讲朱绛颜的不对,
今次他回家来,
朱绛婷听说之后给他去信一封,说朱绛颜将她推入水中,险些溺死,可朱盛元却并未惩治朱绛颜,
于是叮嘱弟弟定要为自己出口恶气。朱垣便想了个法子,用银两买通几个山贼,借着朱绛颜跟随甄氏上山礼佛,趁机将她掳去,好生糟蹋一番,如此再将她放回来,朱绛颜便从此后都抬不起头做人,那听说家底甚好的慕容家也万不会要她做儿媳,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好谋划。
可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那几个山贼居然没将朱绛颜掳走。
朱垣回府之前,还特地找那几个山贼确认过。他们拍着胸脯保证已经将朱家二小姐劫持过来,还给他看绑在屋里的女子。当时朱垣急着回府布置后续,看见屋里确实绑着个头戴麻套的女子,身上穿的与朱绛颜一般无二,便没摘了头套仔细看,将酬劳给了山贼,叮嘱一番,便回府去了。没想到,劫走的那个居然不是朱绛颜?
朱垣觉得他是被那些个山贼坑了一笔,登时火冒三丈,寻个借口从余姨娘房里出来,借着夜色掩护连夜出府,上山去找那山贼。
再说余姨娘这边,她思来想去,若不借着朱绛颜被歹人绑走的传言做些什么,简直浪费这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于是她嘱咐丫鬟给自己好生打扮,唤家丁驾了辆马车过来,赶去慕容府求见慕容夫人。
一路上余姨娘都在想说辞,等到见着慕容夫人,还未开口,便先落下一行泪来。
“本不欲如此晚还打扰夫人,可事关重大,不得不来叨扰,望夫人体谅!”说着,余姨娘盈盈一拜。
慕容夫人扶起她,心下奇怪。她与这朱府姨娘素来没有什么来往,不知这么晚她来找自己做什么。她并未往朱绛颜身上想,因为朱绛颜有什么事,也理应是甄氏这位朱家主母来找她,怎么也落不到余姨娘头上。
心里这样想,但慕容夫人也不是什么古板不讲情面之人,便将余姨娘扶起来,和缓说道:“莫要哭,有什么事慢慢说。”说着,嘱咐丫鬟给余姨娘奉茶。
余姨娘抹着眼泪,似模似样地抽噎几声,见胃口吊得足了,便从座椅上站起来,假意要跪到慕容夫人面前,悲声道:“夫人有所不知,是我们府里下人大意,今早嫡小姐陪同我姐姐上山礼佛,半道上竟被贼人给劫了去,如今还不知道是何种情况,怕是,怕是……”她又哽咽两声,继续说道:“妾私心想着,慕容府与我家嫡小姐有婚约,此事是万万瞒不得慕容家的!故而连夜赶过来,同夫人说明此事。夫人放心,此时二姐儿已经平安回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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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不曾出什么事的!”
若是换做普通大户人家,这未来儿媳早上被贼人给劫走,现在回来,该发生什么也都发生过了,余姨娘还特地把这事给拎出来说,嘴上说着不会出事,生怕慕容夫人不会朝朱绛颜清白上想,换个人家,哪里敢再要这样一个儿媳妇,怕是此时便会动了退婚的念头。
可慕容府不同,慕容府上上下下没一个是人,全是容与为娶朱绛颜而准备出来的,怎会因为余姨娘这一席话,便胆大包天擅自决定退婚?
慕容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快便掩下去,扶起余姨娘,蔼声道:“这……这事颇为棘手,我还得同夫君商量。不若你先回去,待我夫君回来,我自会同他商议。”
“啊?”余姨娘怎么也没想到慕容夫人是这般回答。在她的脑袋里,即便慕容夫人没有当场退婚,也应是盛怒,不该如此平静。她怕慕容夫人犹豫下去会生什么变数,于是一咬牙,道:“慕容夫人,我们老爷同慕容老爷交好,出了这等事,是不该瞒着你们的!今日府中下人亲眼见到我家二姐儿被几个陌生男子劫走,若慕容府想再考虑这桩婚事,我们自知理亏,也不会生出怨愤!可妾还有句话想讲,我们二姐儿虽然目盲,但为人良善,望夫人再好好考虑!”
说罢,见慕容夫人脸上还有为难,余姨娘便朝身边的生烟使眼色。生烟便是素来怨恨朱绛颜,还在厨房为难惊蛰的那个丫鬟,收到余姨娘示意,嘴角浮现一抹讥诮,连忙上前说道:“姨娘,你怎的还维护二小姐!奴婢亲眼所见,今夜二小姐回府时,分明是鬓发跟衣衫都有些凌乱,您与大少爷赶过去看望她,二小姐还恼羞成怒,打了大少爷一巴掌!她这样对您,您为何却……”
生烟恰到好处顿了一顿,余姨娘便连忙斥责道:“住口!她毕竟是我家嫡小姐,你莫要生事端!”说罢,恳切地望着慕容夫人:“夫人莫要听这丫头胡言乱语!我们二姐儿回来时候好得很,没有出什么事的!”
她们在这一唱一和上演一出大戏,倒是为难了慕容夫人。慕容夫人用衣袖摁去额角的汗,对上两双灼灼盯着自己的眼,心不在焉地笑笑,道:“我知道了,我定会同老爷商议,你们快些回去吧,外头天黑,夜路不安全。”
余姨娘见慕容夫人是铁了心今晚不做决定,知道多说反倒会被怀疑,便扶着生烟站起来,朝慕容夫人盈盈一拜:“妾今夜所言皆是肺腑之言,望夫人好好考虑,莫要对我们二姐儿生出嫌隙!”
慕容夫人点头,送她们出府,总算送走了余姨娘,才长长松口气,快步往容与的明德院走去。
容与正在房里练字,慕容夫人跪在他面前,将余姨娘所说之话无一字遗漏地禀告给他。容与扔掉笔,似笑非笑地抬起眼:“哦?她说,劫了谁?”
“君上。”慕容夫人深知眼前这位的可怕,跪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恭敬说道:“那余姨娘说帝姬被贼人劫走,入夜后才衣衫凌乱地回来。君上,这人存心过来生事,其心可诛!”
容与走过去,扶起慕容夫人,淡淡道:“你做的很好。”他眯着眼看着慕容夫人:“他们不过是想借此事让我断绝迎娶颜儿的念头,可惜,空打了一副好算盘。他们既然敢如此说,不怕慕容府去查,必定是今日有人的确想掳走颜儿。”
慕容夫人毕恭毕敬地垂着头,道:“朱府的庶子朱垣今早抵达元江城,早上还去过一趟净严寺。”
容与脸上挂了一丝淡笑,走出去。
慕容夫人长舒一口气,她知道浮玉山那位帝姬对容与来说有所不同,余姨娘特意来污那位帝姬的清白,她转述时候生怕方才说错了什么惹得这位不高兴,见他笑起来更是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此时容与出门,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才松口气,将今夜平白所受的这番惊吓全都算到余姨娘头上。
且说余姨娘回府路上,坐在马车上越想越不甘心,始终想不明白为何慕容夫人的反应如此平淡。要换做是她,就算那朱绛颜再美又如何,娶个盲儿当儿媳妇就已经心生不满,更何况还出了这档子事,是决计不会让她进门的。
余姨娘心中恼火,回府之后想找朱垣商议,没想到朱垣不再府里,一问,才知道朱垣是在她之前出府去的。她心里奇怪,也不好说什么。朱垣这两年都不在她身边,她补偿还来不及,怎会抱怨朱垣半夜私自出府?
于是余姨娘吩咐生烟去告诉厨房,准备点夜宵等朱垣回来吃,便睡下了,其他事等明日再说。
而朱垣此时已至城外的一座荒山上,正准备找那几个山贼兴师问罪。
作者有话要说:qaq这章还没有写到朱垣见鬼的地方,不过余姨娘去慕容府是要写的,因为朱垣惹了朱绛颜是找打,把这事捅到容与面前就是找死了……
31、一剑
这座山甚是荒僻,
当时为掳走朱绛颜不被朱府轻易寻到,朱垣特地与那几个山贼到这座山上踩点,定下这处。此时天上乌云遮月,
山上黑暗静谧,
倒是无故生出些阴森的气氛来。
跟在朱垣后头的小厮打个寒战,说道:“少爷,这山上连虫鸣都听不见,荒得很,
当心脚下!”
朱垣心里因为朱绛颜之事烦得很,当即不耐烦地呵斥一声:“闭嘴,
本少爷晓得!”那小厮便委委屈屈闭上嘴,跟在朱垣身后不再吱声。
朱垣沿着记忆走,半天都没寻到那座小茅屋,心里更是窝火。心想着等他找到那几个山贼,定要往死里教训一番,好出他心头这口恶气。
话说绑走朱绛颜替身的那几个山贼,
白日将替身绑去草屋之后,酒足饭饱,看着屋子里头绑着的女子,
不禁生出歹意。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醉醺醺走到替身跟前,
伸手撩开麻套,不正经地笑道:“早就听说朱府里的两位小姐都是美人儿,今日倒是便宜了我们哥几个,是不是,
啊?”
说着,其他三人都心领神会地笑起来。朱绛颜用纸做成的替身被绑在凳子上,岿然不动,刀疤脸的山贼握住她的手,嬉皮笑脸道:“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手可真嫩啊!比花还嫩!不知道这身上,可还是这么嫩?”
那山贼扑上来便要扒替身的衣裳,替身抬起脚狠狠踹向她,把山贼踹飞到门边上。那山贼火冒三丈,顾不上细想一个弱女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拔出腰间的刀恶狠狠地瞪着替身:“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点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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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爷几个,兴许爷高兴,能放你一条生路!”
替身一声不吭,仍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其中一个没怎么喝酒的山贼有点心慌,用手肘抵着旁边的山贼,道:“这丫头怎么这么平静?她就不怕死?”
刀疤脸的山贼冷哼一声,握着刀按住替身的手:“我看她不仅不怕死,还找死,敢踹老子?老子不让你今天哭着求老子放了你,老子就叫你祖宗!”
说着,那山贼手握短刀狠狠扎向替身手背,刀刃扎进她白皙如玉的手掌里,半晌,一滴血都没淌出来。
那些个山贼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当中没怎么喝酒的觉得不妙,转身想跑,柴门在他面前轰然关起来,任他怎么撞都撞不开。
与此同时,替身身上的麻绳不知怎么的散落在地上,她缓缓从凳子上站起来,拔出手背上的刀子,将头套掀开,露出底下的一张脸。
那四个山贼登时趴在门上,见鬼一样惊恐地嚎叫起来。
可不正是见了鬼?麻套底下的一张脸惨白如纸,脸上的五官扭曲变形,甚至还顺着脸颊淌下黑色的水。替身用袖子一抹,居然将半边五官给抹掉,只剩下一只眼睛跟半张嘴,直勾勾看着那四个山贼,缓缓露出可怖的笑。
“鬼啊!”刀疤脸的山贼喊得最凶,双手拼命在门上抓,企图将门推开。然后他后颈处一阵冰寒刺骨,有人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刀疤脸山贼僵硬地回过头看去,正对上那纸人替身张开嘴,嘴角咧到耳根后头,露出细细密密的尖锐牙齿。
刀疤脸尖叫一声,有水顺着裤子淋下来,淋了一地。
其他三个山贼眼睁睁看着纸人替身一口咬掉刀疤脸的头,把无头尸体随手扔在一旁,朝他们走过来。喝酒喝得少的那个转身想朝窗户那边跑,瞬间腰间一凉,半边身子飞出去,正巧砸在窗户边上,血溅了半面墙。
余下的两个山贼头一歪,晕厥过去。
纸人替身收拾好一地狼藉之后,开窗通了风,然后将四个断了气的山贼摆放好,自己给自己套上绳索跟麻套,悠然坐回凳子上。
入夜之后,时至三更。
朱垣终于找到那处小茅屋,远远瞧见似乎有两个人坐在门口,想来是两个山贼,便怒气冲冲地走过去。跟在他身后的小厮想追上去,手上提着的灯笼突然被风吹得一阵摇晃,里边火烛摇曳了下,噗嗤一声灭掉。小厮手忙脚乱地掏出火折子想重新点上,好不容易点着灯笼,再抬头,前面哪还有茅屋跟朱垣的影子,只剩下一片荒寂的树林。
朱垣走到门口,气得提脚踹了门边上的山贼一脚,怒道:“让你们绑我二姐,你们绑谁了?我二姐现在好端端地坐在家里,什么事都没有,一群废物!”
“我们确实绑了。”坐在门口的山贼爬起来坐好,闷声说道:“在里边呢,你自个进去看。”
朱垣冷哼一声,挽裾走进去。
里面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两人站在墙角,有一人被绑在凳子上,头上还套着麻袋。身上穿着朱垣今早上见到朱绛颜穿的那身朱红滚兔毛的斗篷。朱垣看了半天,心想难怪山贼会绑错,这一身行头跟他那二姐今天穿的一模一样,连身形都差不多,要是换成他,恐怕也会把这女子认成朱绛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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